不战而逃,白染,你将永远无法东山再起!
白术负手而立站在高处,他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没有丝毫感情,自然谈不上了什么怜悯,且不说他们分别了将近二十年,即使是从小一起长大也不见得日后会有多亲近,生在皇家,权势远比亲情要来的得更可靠。
老皇帝将太子贬为王爷赶往封地,表面上是为了巩固新太子的地位,但实则封地洛景富庶堪比京城,白染若是起兵简直是轻而易举,说白了老皇帝心里其实还挺疼这个小儿子的。哼,皇家的亲情也不过如此,此番定要将白染的羽翼斩断!
他只在皇宫内见过几次白染,幼嫩的少年模样,甚至比同龄孩子还要矮点,但是却意外的精致水嫩,那副软软的孩童样也激不起他丝毫的保护欲,只是忽然想到了几年前被压在自己身下的司玥。
呵,司玥,他一定是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他曾在自己身下衣衫破碎的过去。摩挲着手指,仿佛依然能够感受到那细滑的肌肤,一个男子竟然生得如此……艳丽,简直就是妖孽!锐利的鹰眸倏尔闪过奇异的光彩,那少年似乎总能轻易激起自己的**。
不过,即使如此又怎样?他还要看看这少年有没有与其容貌相匹敌的智谋。
他白术看上的人又岂能空有皮囊?
若是司玥听见他的一番心理感言定会对此嗤之以鼻,本公子招招手便有大把的俊男美女簇拥上来,还用得着你看上?啧~乖乖啃骨头去。
处处纷扰,独此安静到令人窒息,楼台高阁,可摘星辰,一把长剑悄无声息架上白术的肩膀,几乎与黑夜缠绕的声音紧贴着耳边,“白术,你盗取宫主秘籍,可知后果?”
杀意来得太突然,白术的眼神一瞬间阴鸷无比,却转瞬又恢复如常,声音恭敬,“阁下是否有所误会?白术能有今天完全仰仗宫主大人,又怎敢作此等阳奉阴违之事盗取秘籍?”
对于此人白术丝毫不敢大意,尽管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只是一把普通长剑……剑宫,以剑为尊。除了宫主以及三大殿主以外,能配剑的人寥寥无几,即使是像司玥这样的少殿身份也暂无资格获此殊荣,由此可见身后之人是有多么棘手。
身后之人半晌没有动静,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黑衣人毫无存在感,连一丝生的气息也没有,像是在思索说话的真实性,白术的心跳渐渐平缓下来,“阁……嘶。”脖颈处的肌肤割开一条血痕。
锋利的剑刃毫不留情地抵上脖颈处脆弱的肌肤,身后人阴鸷一笑,“当我是小孩子糊弄吗?若非偷了秘籍又怎会变成你如今这副模样?白术,你不老实。”
如今这副模样……白术如今的模样实在算不上俊俏,诡异的肤色,臃肿的身体,不过十九的年纪却只叫人觉得老苍别扭。
“大人息怒。”遭此对待的白术没有丝毫慌乱,他继续说:“白术并非心怀不轨,拿取秘籍是为了宫主的大业,原想只是小事并未上报,不曾想却惹来天大灾祸,白术惶恐。只是如今秘籍确实不在我身上。”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刚才还说并未盗取秘籍,一转眼却又给自己的行为贴金,说什么为了宫主大业?还不是自己打得小算盘!
“你说什么?”身后人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丝毫。
“阁下有所不知,前段时间皇宫失窃,白术不敌,秘籍被人盗取,至今仍旧了无踪迹。”
“秘籍被盗?白术,你好的胆子!”
“阁下息怒!此事确实出乎白术的预料。剑宫二位少殿此番相助白术已是不胜感激,原本是想将秘籍交由少殿之手带回剑宫,却不想一时疏忽遭窃。只是此事却也怨不得白术,只因那人狡诈,竟然伪装成司少殿,白术一时不查,故而让那人得了手。”
“司少殿?白术,你可知欺骗宫主是何等罪责?”
“白术并无半分欺瞒,那人虽然没有明说身份,但所使功夫与司少殿并无出入,白术以为是司少殿故意隐瞒身份便也不好明言点破,没成想竟然是白术愚笨中了奸计。此番是白术的过错,白术愿意担此责任。”
“哼,你以为这责任是谁都能担得了的?”黑衣人只是冷哼出声,“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
白术再回头时身后已经空无一人,那人何时离去的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额上的冷汗被风吹干,他低下头冷睨着吵嚷的人群。
命悬一线之际,自己却毫无还手之力,堂堂一国太子竟被无名之辈以剑相逼,剑宫实在是太猖狂!白染尚未找到,剑宫已是最大的威胁。
那人想必是去寻找司玥了吧,他原本就没指望他能相信自己的话,只是有时候,事实是一回事,说辞又是另一回事,没有最真实,只有更合适。
司玥对此毫不知情,她正奋力和胯下的毛驴搏斗,忽听前方有人来报:“大人,叛军往那条路逃了!”司玥瞪圆双眼,这特么的谁敢抢在她前面?摸摸毛驴毛茸茸的屁股,眼也不抬地问:“可否属实?”
“报告大人,小人以性命担保叛军首领确实往那条路上逃跑!”
“嗯哼,这夜半三更的也不知你看的野猫子还是家猫子,说不定压根就不是活的,待本公子去前面探探,若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本公子……要你小命还是轻的。”
这一吓就将那人吓出了冷汗,他原本只是想擒得雍和王立下头功而已,故而冲锋在前,只是这确实黑漆漆一片,方才看走眼了也不是没可能,“小人……小人,小人兴许是眼花了。”
司玥一挥手,“归队!待本公子前去一探真假。”她爱抚地摸摸毛驴屁股,“你可得给本公子争口气啊。”随即一掌拍下,毛驴嗷呜一声嘶叫,像是发了“驴癫疯”一样撒着蹄子不要命地往前奔去,只在身后留下尘烟一片。
司玥死死抱住毛驴的脖子,双腿夹紧,趴在毛驴身上一颠一颠像是过山车,“本公子神兽发怒,诸位可要跟上啊啊啊……”颤颤的嗓音在夜空里曲折回荡。缩在墨凉兮怀里的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揪紧他的衣服,“鬼,鬼……有鬼……”
墨凉兮腾出手摸摸她的脑袋,“阿缘不怕,不是鬼,是野猫。听,野猫在唱歌呢。”
司玥的毛驴忽然发飙,眨眼间就跑的踪迹全无,也不知是钻到哪个丛林里去了,众将士愣了一下之后立刻紧随其后,司公子果真是神人呐!司公子的坐骑更是神兽啊!这速度完全秒杀一干高头大马!
毛驴嘶嚎着载着司玥狂奔,头顶不时碰到枝叶拦路,抱着被摧残到晕晕乎乎的脑袋,司玥趴在驴身上哀嚎:“不就是被本公子爱抚一下,有必要这么激动么……”小心脑血栓。
靠!你那是爱抚吗?本驴的臀部都快被你戳穿了!最毒妇人心,本驴咒你一辈子都找不到驴媳妇!咒你一辈子玩单机!!
面对毛驴无声的控诉,司玥只能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心情,她坐直身子,挽起袖子,抡起拳头,“咚咚咚——!”“咚咚咚——!”
响声震天,一声更比一声响,声声响在驴头上!
“本公子不就是扎了你一针,你竟敢给我看脸色?是活腻了吧?让你尝尝本公子秘制的无敌大铁拳!”“咚咚咚,咚咚咚!”接二连三的拳头将小毛驴砸得头昏脑涨,不过速度确实是慢下来了。
这一跑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四周只见黑影晃动却没有半个人影,简单一阵清风影子就瞬息万变,变成无数张牙舞爪的怪兽。“啊咧~”司玥挠头,“蠢驴,我们到乱坟岗了,你的驴媳妇就别指望了。”
“啊——!”黑夜里忽然飞出来一个不明物体,以炮弹的姿势撞向司玥,在相撞的瞬间又迅速变身为八爪鱼缠上去,“小牙小牙你是来和我私奔的吗?小牙小牙我把金子都带出来了,小牙你来找我我好感动呜呜呜……”
瞬间抵在来人脖子上的匕首重新滑入袖中,改为双手掐住他的脖颈往后拽,“滚一边去,谁是小牙,别跟本公子乱攀亲戚。”
“呜呜呜小牙你不要生气,我真的把金子都拿出来了,还有的拿不完就埋起来了,我只告诉你哦,就埋在第一个亭子右边的第一棵柳树下……小牙不要生气。”少年仍然牢牢抱着她的脖子撒娇,“我有好多好多钱,以后我们再也不用吃草了。”
“……大半夜的你瞎出来溜达什么?不知道会吓到鬼吗?赶紧走,挡着本公子道了。”
“小牙……我错了!呜呜我以后再也不欺负白术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因为白术长得丑就想把他埋起来了,我保证!就算他再丑一百倍我都不嫌弃他……哇哇呜呜。”
“……”
“他那么丑,小牙你一定要离他远远的!呜呜阿染不想被他传染……小牙快跟阿染私奔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