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真是难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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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要把我送给他?”

    伴着这一句轻问,列车上的广播此时终于停了。『言*情*首*发..om应晚晚手脚冰冷,脑子里想到了北都最后一天,那恶梦般的一天。却又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因为想到那个恶梦而颤抖,因为迟衍衡的打算而颤抖。

    她身上的惧意太明显,而她的话让迟衍衡在不解之外还有些失笑。把她送人?她开什么玩笑。他要是舍得把她送人,又怎么会不顾危险把她带在身边?只是她的反应太让他觉得好玩。是真的好玩。

    “如果,我说是呢?”他倾过身去,又在她的耳垂上轻轻的咬了一口。小巧圆润,可爱得紧,真让他恨不得时时都亲近。也耳朵那里很是敏感,被他这样一亲,身体又颤了颤,可是迟衍衡的话却让她的身体僵硬如铁,她双眼无神的看着迟衍衡,那个恶梦又一次闪过眼前——

    她突然抬起手,用力的掐住了迟衍衡的脖子,那双平时清澈透亮的眸子,此时带着十足的恨意,还有坚定跟绝然:“你若是敢,我就跟你同归于尽。你听到没有?”

    似乎这样还不够,应晚晚手中的力气越发的大了:“我不管你叫什么什么名字,言恒也好,王正康也罢。你要是敢把我送人,让别的男人碰我,我一定会杀了你,再自杀。”

    她的语气是那样的恨,她的脸色是那样的狠。现在的应晚晚,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千金小姐的模样?她就像是一只被炸了毛的猫,充满了愤怒,同时又竖起了满身的尖刺,随时可以将人刺伤。

    迟衍衡本来是在开玩笑的,看到她这个模样,后面那些玩笑的话竟然没有再说出来。有人从这边经过,看到应晚晚又在掐迟衍衡的脖子,低呼一声,又快速的跑开。应晚晚颓然的松开了手。她面色苍白的坐在那里,刚才脸上的狠意已经消失不见。

    她心里苦笑。他又不是没有做过,他就算是真的做了,她又能怎么样呢?到头来,还不是人为刀俎,她为鱼肉。不过一样是任人宰割罢了。心脏那里像是被刺刺中一般,尖锐的,闷闷的痛,还有深刻的,入骨的恨。

    她想,她一定是上辈子造孽太多。所以才让她这辈子遇到眼前这个流氓。又或者是上天看她前半生过得太过于随心太过顺遂,所以才要给她这样一个劫难。

    她脑子里纷纷乱乱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迟衍衡看着她这般失神的模样,竟是有几分不是滋味了。她这么惊慌恐惧做什么?是,在她眼里他的确不是好人不假,可是他再坏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女人送人吧?她这颗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可是跟眼前她这副像是被人抽了魂魄比起来的无助苍白,脆弱可怜的模样比起来,他宁愿她像刚才那样,充满了生气的威胁他,要跟他同归于尽的样子。至少那样的她看起来鲜活得多。

    “好了。”不忍心再逗她,将她圈进了自己的怀里,下颌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发顶:“小美人,别慌。我可不舍得把你送人。我自己还没尝够滋味呢。你可别吓着了。”

    应晚晚没有听到,被迟衍衡抱着,她的一颗心不知道神游到了何处。这样的局面,她要怎么摆脱?这样的困境,她又要如何解除?身体贴着迟衍衡,应晚晚的心跳,又一次的,乱了。

    …………

    火车还在向前行驶,待入夜时,已经到了n省了。路程已经过半,应晚晚精神很差,整个人一直蔫蔫的。晚餐也提不起劲来,没有吃多少东西。迟衍衡不喜欢看她这个样子,他都已经说了,不会把她送人,她还在想什么?

    “应晚晚。”这会还没有到t市,他也不担心叫她的全名会被人察觉出不对来。更何况她刚才竟然又掐了他一下,他去吃晚饭的时候可是听到不少的私语,那些人都在小声的议论。说这车上有一个精神病患者,还有那些看他的眼光充满了同情和可惜。

    迟衍衡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这样看过,倒是也新鲜得很。可是看看应晚晚,她这个模样是做什么?她这是在做无声的反抗:“你给我打起精神来。听到没有?”

    应晚晚听到了,却不想理会迟衍衡。她这会脑子正乱,哪有空理他?可人就是这样,你越不理一个人,那个人说不定就越想理你。迟衍衡平时绝对不是这么没脸色的人,可这是在哪里?这可是在火车上,一没电视,二没网络。不逗一下应晚晚,他还能做什么?

    “应晚晚,你再这么个样子,信不信我会跟你做一些可以让你提起精神来的事?”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她的身体很软,他很喜欢这样抱着她:“横竖这里没有别人,呆会又熄灯了,就算做什么,也不会有人注意,你说呢?”

    他的声音很轻,应晚晚却因此而打了个寒颤。她倏地转过脸看着他,眼里有明显的震惊跟不满:“你敢。”

    “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迟衍衡的大手轻轻的抚过她的背。隔着衣服,多少有些不过瘾。他可是记得,她有一身多么好的皮肤。真不惯是被家长娇养出来的。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不细腻的。

    应晚晚气得脸都红了。在头顶白色的车灯照射下,看起来越发的有生气。迟衍衡就喜欢她这个样子。这样才对嘛,看起来才可口得多。要不然的话,多没趣味啊。

    “我困了,我想睡觉。”应晚晚盯着他的脸,眼里已经恢复了一惯的淡然。不管怎么样,活着就是希望。她现在一定要冷静,这个男人是个流氓,现在带着她要去一个更大的流氓窝。他不会保护她的,她要自保。而现在他需要的,只有冷静跟理智:“放开我,我要去洗漱。”

    “好啊,我们一起去。”迟衍衡的脸上又恢复了那一惯的似笑非笑。那扬起的唇角,带着三分痞气。应晚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怕什么?这是在火车上,我又跑不掉。你不会是连我上洗手间也要跟着吧?”

    “好。那我等你。”横竖他们就是在车厢最边上,这里离洗手间跟盥洗台都很近。他还真不担心。

    应晚晚僵硬着脸站起身,拿着行李里的洗漱包走人,这个迟衍衡准备得倒是很充分,行李里有衣服,有洗漱用品,不过,她是不会感激他的。他准备得越充分,就越证明他的居心叵测,她也只会越恨他。

    走到了两节车厢中间的盥洗台前,前面有人在用,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大多数人都要睡了,所以人还不少,两个位置都占着人。她只好排队等。排在前面的人看到是应晚晚,都不着痕迹的伸出手去拿放在洗漱台的用品,再快速的离开。

    这个动作惊动了前面的人,那正在洗漱的人从镜子里看到应晚晚时,有些被吓到,三两下吐掉嘴里的泡泡,胡乱的擦了把脸就跑了,那个样子你是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应晚晚想笑,却是笑不出来。精神病?言恒,你真tm是一个混蛋。她咬牙向前站了一步,边上还有在用盥洗台的看到她的脸色都是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走人。一分钟不到,这里竟然只剩下她一个人。

    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的脸。简单的牛仔t恤,看起来分明是一个很正常的人。只可惜在这里没有人会信她。她面无表情的洗漱完,脑子里有一个念头正在成型。而且有越来越想把这个念头实施的地步。

    她还在想着怎么为自己的那个想法具体化。回到自己的位置就看到迟衍衡坐在走道的位置上,边上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在跟他说话。那个女人好像是没看到她一样。

    “你带着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也蛮辛苦的吧?”那个女人就是刚才探头过来又看到应晚晚掐人脖子举动的那人,她真是想想都觉得怕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呢?

    那个女人一开口,再远一点的铺位上坐着的人也跟着点头:“真是难为你了。”

    他们刚才可都看到了,迟衍衡被应晚晚掐脖子呢。啧啧,真是一个凶悍的女人啊。看外表竟然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更重要的是,迟衍衡长得帅啊,长得这么帅的男人竟然有一个那样的老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是啊是啊。”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顺口,看到应晚晚阴沉着一张脸出现时又同时有些讪讪的闭嘴。迟衍衡有些失笑,还有些无奈。这可不是归他管的,所以,不能怪他。他反而是有些小得意的看着应晚晚,那个意思大有,你看,这么多人都帮我,你以为你有机会逃?

    那个眼神像是一块石头一样,彻底的砸晕了应晚晚的理智,也让她刚才就产生的想法得以机会付诸现实。她突然将手中的洗漱包往自己那个位置一扔,突然冲到了迟衍衡的面前,抬起手就是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我让你找小三,我让你找女人。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后面这两句,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愤怒,跟恨意。她捶得很用力,又掐又捶,又踢又打,她知道他的力量,也清楚他的武力值。可是她不怕,她现在豁出去了。与其命运不能自己掌握,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发一次疯。

    如果列车员会注意到这边,她宁愿被他们关起来。也不要被这个男人带到另一个狼窝去。就算今天车上所有的人都帮不了她,她也要先出了这口气再说。她太恨了,太愤怒了。

    迟衍衡没有防备应晚晚会来这样一招,一时傻掉,竟然中了好几下。应晚晚不会客气的,她甚至伸出手去拧他的耳朵:“那个女人是谁啊?你跟她说什么?你是不是要甩了我?啊?你甩了我啊,你甩了我啊,你甩了我,你就可以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

    她说得大声,也不怕丢脸。她现在还有什么好丢脸的?人生中最丢脸的时候,她都已经经历过了。那样羞耻的事情,那样无助的时刻她都已经经历过了。还有什么会比那更差?她很累,很痛。她撑得很辛苦。尤其是今天迟衍衡的话,让她更加的不确定。

    她不确定他是不是会真的把他送人。如果是那样,她说不定会真的疯。她压抑太久了。太久太久了。这口气一直从在北都被迟衍衡带走的时候就被压在那里,她必须要发出来。

    “你是什么东西?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找女人,你也配?”不就是一个流氓?他有什么权利把她送人?她是人,不是物品。

    迟衍衡经过最初的震惊现在已经反应过来了,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应晚晚的打算。不得不说她又一次让他惊讶了。哪怕现在她的举动其实是在找死,如果他真的是一个流氓的话。

    可就算他是一个真的流氓,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是不能拿她怎么样的。这个女人,还真的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了他对她的认知,也一次又一次让他意外,还有惊喜啊。他这样迟疑的时候,竟然又挨了好几下。他倒不急着出手了,她心里有气,他清楚。

    她想打,就让她打,横竖她的力道对他来说,不过是挠痒一般,根本伤不了他。这样一来,应晚晚的袭击,竟然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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