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父母,想弟弟,最想的,还是应隽邦。她有那么多话还没告诉他,还有那么多事没跟他做。现在就要这样死了吗?
她答应了跟他去美国的,现在看业是去不了了,她还没有跟应隽邦结婚,没有跟他生一个孩子。她还想到自己被金点子大赛勒令三年不许参赛。那也是一件很让她遗憾的事,她还没有完成自己的梦想。
这么多这么多的遗憾,让阮绵绵脑子里乱乱的。她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会那些人放过她了,她暂没有性命之忧。她要想办法逃。
她没有回家,刚才又没有接应隽邦的电话,他应该会发现自己不见了吧?她从来没有如此刻一般思念应隽邦。这完全不同于上次去长白山时她不见的心情。
那时她还没有爱上他,如果她死了,她想她一定会很不甘心的。可是更多的却是对应隽邦的担心。
他童年孤苦,爹不疼娘不爱。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如果她也死了,应隽邦要怎么办?她了解他的个性,知道他的经历。如果她不在了,应隽邦以后是不是会觉得人生了无生趣?是不是会彻底的将自己封闭起来?
她不是对自己太有自信,她是真的了解应隽邦。她知道这是他会做的事情。她怎么忍心?让他以后一直活在孤单里?
阮绵绵突然就生出无数的勇气。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想想办法逃出去。
那三个人,守在工厂外面,许是觉得她手脚都绑住了,也没办法逃跑吧。
阮绵绵深吸口气,将绑着的脚努力的往上弯,手则不断向下,她必须先解开脚上的绳子,万一呆会那个歹徒后悔想杀她,她至少还可以逃。能逃一时是一时。
她又气自己,刚才在车上净顾着害怕了,都没有去看一下,车子现在开到哪里了。
她试了很久,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明明是春天,她的后背却出了一层薄汗。索性终于碰到了脚上的绳子。
她吁了口气,这会子试图去碰那个绳结。绳子绑的是死结,一下两下根本解不开,姿势又很怪异,她累得很。解了半天,只觉得那个绳结松动了些许。好累。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阮绵绵深吸口气,只觉得大学军训都没有这么累过。
将呼吸放稳,闭了闭眼睛,看了眼外面渐暗的天色,她跟自己说不能放弃,一定不能放弃。放弃就是一个死。
阮绵绵又去扯那个绳结,这次运气不错,感觉松了很多,门外时不时传来那三个人说话的声音,用的是南方口音,她听不真切,也没有心思去听真切。解个绳子,花了至少半个小时,双脚恢复自由的瞬间,阮绵绵几乎要哭出来。
她不敢直接把绳子扯掉,动了动脚,长时间的绻着,让她的身体累到了极点,脚几乎是麻的,努力让血液回流,感觉舒服了一些,重新将脚放在绳子下面,这样的话万一对方有人来了,也不会怀疑。同时不忘将身体坐正。靠在墙壁上。这是最不会累的姿势。
脚上解开了,就要专心对付手上。手上的绳子要难得多。她目光四下看去,想找一个利器,可以割开绳子的。
工厂里都是旧机器,却没有刀片一类的。终于,她看到远处的已经废弃的机器时眼中一喜。这边好像是个废旧的印刷厂。竟然有裁纸的机器。她算着距离想去那把绳子割开,工厂的门开了。
阮绵绵一惊,僵着身体坐在那里不动了。
最初开车的那个司机进来了。阮绵绵不敢动,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在看到跟在他身后的人时,瞪大了眼睛。
“是你——”阮绵绵的冷静不见,理智也不见了,有的只是诧异。
为什么?竟然是李暖心?她怎么会在这里?
李暖心面无表情的看着阮绵绵。她本来可以不用来的,她也可以不必来跟阮绵绵见面。她完全可以让那几个人把她杀了,沉尸大海。不会有人知道,也永远不会有人发现她的秘密。
可是她忍不住,在她听到母亲跟李擎风的对话时。她发现她内心那只魔鬼又开始叫嚣。
这大半年以来她每次遇到阮绵绵的失利,知道真,相这些天以来的压力都让她有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那些情绪压得她要疯了,她迫切的需要找一个发泄口。她迫切的想要把这一切宣泄一番。
陆向南是知道真情的人,可是他却永远都不会理解,她的惶恐。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小事。
他却不知道,这件小事足以将李暖心毁了。她控制不了,克制不住,她必须要来见阮绵绵一次,把一切都说出来。然后呢?让她当个明白鬼死去。
这是她能给阮绵绵的,最后的仁慈,毕竟她也是白伊伊的女儿不是吗?
“呜呜呜呜。”阮绵绵完全失控了。她想到了李暖心跟她的过节,想到李暖心跟她抢一个男人的怨恨,想到她害得白伊伊出车祸时她的愤怒。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恨自己恨到要她的命?
她是疯了吗?难道她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吗?
“你现在很意外吧?”李暖心看着她被绑的手脚,示意那几个人出去,她一步又一步走到了阮绵绵面前。
“呜呜呜呜。”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阮绵绵不相信,真的不敢相信。她想要一个答案。她希望李暖心给自己一个答案。
李暖心终于走到了她面前,在她面前站定,她看着阮绵绵,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抢了她的爱人,现在还要抢她的家人。她认真的看,仔细的看
。发现阮绵绵的五官如果第一眼看,既不像李宗言,也不像是白伊伊。可是认真去看,她眉眼间却有几分李宗言的影子。
那个眉毛,眼神,只是一个女版的李宗言,如果不是特别特别熟悉的人,估计也没有人往那个方向去想。毕竟像的地方真的不多。
她又想到,自己曾经为自己长得一点都不像白伊伊跟李宗言还有些无奈,可是现在看哪里需要无奈?她从头到尾都不是他们的孩子。不像是自然的。
“呜呜。”阮绵绵继续瞪她,就是想问清楚,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李暖心看着她的样子,轻轻的叹了口气:“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是吧?”
“……”这不是废话?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让她要自己的命?就为了一个应隽邦?还是就为了自己害得她妈妈出车祸?
不管是哪一种,都没有到要她命的地步吧?
“阮绵绵,我真的特别讨厌你。”李暖心说话的时候,站得直直的,目光落在阮绵绵的脸上:“你这张脸,看着就讨厌。你就是用你这样无辜的脸,去勾,引隽邦的,是吗?”
阮绵绵开不了口,对她的话特别无语,什么叫无辜的脸?什么叫勾,引?
“我跟隽邦,家世相当。什么都好,我爱他,爱了很久了。好多年了,他冷情,清洌,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很少看他笑。少数的时候,比如跟应晚晚在一起的时候,他会有一些淡淡的笑意。不过晚晚是他妹妹。我理解。”
“我想只要我努力,总有一天会感动他,让他知道,我对他才是最好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冒一个你出来?”
李暖心睨着她,那个目光,充满了愤怒。
“呜呜,呜呜。”你有病,感情又不是买卖,不可以勉强的。就因为你没有得到应隽邦,你就要这样对我?阮绵绵气得不轻,真心觉得应该把李暖心打一顿。说起来,这个女人跟李擎风一点也不像。李擎风至少不会像她这么*的。
“你抢了隽邦就算了,连我哥都爱上你。凭什么呢?”她瞪着阮绵绵,这才是让她最不能接受的一点。李擎风在她的心里,也是特别的存在。
这个哥哥,优雅,温柔,十成十的贵公子。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完美无缺的男人。却偏偏喜欢上了一个阮绵绵。
阮绵绵开不了口,也不想说话了。李暖心疯了。这都是哪跟哪的事?她还非要扯到一块去?这是她的责任吗?是她的错吗?
“我本来只想小小的教训你一下,所以我让我偷走你的策划。又让你不能参加金点子大赛。可是没想到,不光是隽邦,连我哥哥都开始保你。”
阮绵绵瞪大了眼睛,这下是忍不住了,发出了声音。是你?竟然是你?
怪不得上次爱琳珠宝的策划会被人偷走,还有金点子大赛。原来全部是她,都是她——
题外话:
二更,本来今天应该加更的。可是中秋节,正常更新吧。不好意思。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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