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为什么她又要跟应隽邦一起来吃宵夜啊?
她好像没有说过吧?
她不是真的要吃宵夜,只是想出来逛逛。更何况现在已经不早了,很多商店都关门了。
她不开口,应隽邦也不问。
车厢内很安静,外面的夜色也渐深了。这是在昆市的郊区。饮食店并不多。
将车子开了两条马路,终于在路边找到一家名叫“好粥到”的小店还开着门。
对这样的小店,应隽邦明显不满意。
将车停好,应隽邦看着阮绵绵,挑高的眉带着询问?
“就这家好了,我随便。”阮绵绵刚才坐在车里已经很不自在了。恨不得早点下车。
两个人一起进了店。幸好这家店虽然小,但是环境尚算雅致。挑了个相对安静点的位置坐下。
服务生拿着菜单过来,阮绵绵接过,却没有看进眼里。
眼角的余光,看着应隽邦俊逸的脸,内心十分不解。
应总,这个时间难道你不是应该陪着那个大美女做点成|人做的事么?
你陪着我出来吃宵夜算几个意思啊?
阮绵绵很想吐糟,她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内心那一丝丝她自己都不明白的躁动。
还有一些其它的她现在也不太明白的情绪。
应隽邦已经点好了。抬头对上她有些出神的样子,他略挑了挑眉。
“粥我点好了,你还有什么其它想要吃的?”这算是解释,他不是不尊重她的意见。
……
“好。”阮绵绵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问她,她尴尬的笑笑:“没事,我不是太饿,随便吃点垫垫就行。”
她不是真的饿了,也不是真的要吃宵夜,不过是刚才有点睡不着。
想到让她睡不着的原因,她端起桌子上放着的水猛喝一大口,抬眼看着应隽邦,眼里的八卦意味很浓。
她是真的好奇,一方面好奇应隽邦是不是像同事八卦的那样。
一方面好奇他刚才跟李暖心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点子八卦压在她心里,像是一只小老鼠一样挠着她的心,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啊。
想问又不敢问,端起水又喝了一大口。
阮绵绵像是终于有了勇气一般。
“应总——”
“你没事吧?”她的神情实在是太过怪异,尤其是她的脸色,一时一变。乍青乍红的。让应隽邦不由得去思考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阮绵绵摆了摆手。绞着脑汁想怎么问合适:“应总。你知道吗?原来洁新找的代言人换人了。”
“恩,我知道。”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后来才知道,现在洁新的代言人,是李暖心,她可是个大美人。”大美人三个字,说得特别重。阮绵绵说的时候,还不忘看着应隽邦的反应。
应隽邦不置可否。李暖心长得确实漂亮,不过——
视线落在阮绵绵的身上,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灯光下,肤如白瓷,眸若星辰。
她现在说别人是美女。这个女人是不是从来不照镜子的?
“而且那个李暖心家世很好啊。”阮绵绵像是感慨一般的开口:“她是李氏集团的千金小姐诶。”
……
“你羡慕?”应隽邦神色未动,看着她,将她语气里的赞叹,解读成另一个意思。
“没有,没有。”阮绵绵赶紧摆手。
人各有命,她倒不是羡慕李暖心,只是好奇她跟应隽邦之间到底有什么而已。
她却不想想,这么八卦老板的私生活,绝对不是她以往的作风。
可是现在她却像是百爪挠心一般,就是很想知道。
“不必羡慕她。”应隽邦端起桌面的水喝了一口,清冷的男声淡淡的吐出四个字:“人各有命。”
……
我没说我羡慕她啊。
阮绵绵郁闷。想解释一下,服务生却开始上餐了。
两碗粥,配着精致的小菜,看着卖相不错,闻起来也很香。
阮绵绵吃了一口之后,才发现应隽邦给自己点的是猪肝粥。看到调羹里那一块被好不小心咬到一半的猪肝,她的脸有些绿了。
天啊。她最讨厌吃动物的内脏了。
尤其是肝脏类——
阮绵绵盯着那块猪肝的眼神嫌恶中透着几分抗拒。又看了看应隽邦面前那碗。
他的是皮蛋瘦肉粥。这个家伙,为什么给她点猪肝啊?难道她看起来像是贫血,需要补血的样子吗?
她盯着那碗粥的目光实在太过于直白,让应隽邦无法忽视。
“你不吃猪肝?
”
阮绵绵扯了扯嘴角。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恩,我讨厌吃猪肝。”
对上她眼中的不情愿与嫌恶,应隽邦的视线也落在调羹中的那一小块猪肝上。
他突然伸出手将她的手腕往前一拉,头微微向前些许,张嘴就将那块猪肝吃掉了。
……
阮绵绵傻眼了。
那个,这个调羹刚才她用过的啊。他他他,他干嘛不用桌上的筷子啊?
她用过的调羹,他再用。
这不就是间接接吻?
接吻——
……
阮绵绵的小脸开始泛起红色。脑子里不可控制的想到前两天的那个意外之吻。
她脑子乱了,就没想到应隽邦现在应该做的,不是跟她换一碗粥么?
而且她实在不吃的话,把猪肝挑出来就好了啊?
应隽邦,应*oss。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阮绵绵垂着头安静的继续喂粥。只是才吃了两口,调羹里又出现了一块猪肝。
她才想将那块猪肝放到一边,应隽邦的眼神却像眼刀子一样的扫过来。
阮绵绵对上他的视线,很没出息的将手抬了起来,递到他面前。
看着他把猪肝吃了,阮绵绵实在是欲哭无泪。
应总,你要是想吃猪肝,你自己点一份不就行了?
干嘛要吃我碗里的?你不嫌隔应么?
之后这个宵夜,阮绵绵吃得那叫一个如梗在喉。坐立难安。
她每次如果不小心吃到猪肝,应隽邦都会帮她“解决”掉。
那解决的办法,无非就是就着她的手,将她调羹里的猪肝送到她嘴里。
阮绵绵如此三四次之后,已经完全淡定了。
再舀到猪肝,直接就往他面前一送。而他也极淡定的张嘴。
幸好现在时间晚了,而他们又坐在角落,不然这个样子让人看到,还真是——
阮绵绵内心抱怨的同时,一碗猪肝粥也在这样我喂你猪肝,我自己喝粥的情况下给解决了。
而应隽邦面前的那碗皮蛋粥,几乎没怎么动过。
阮绵绵的注意力都在喂猪肝上了,那想问的问题,自然也就没有问出来。
天知道每次一面对应隽邦,他的气势每每都将她完全压倒。让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办法跟他抗衡。
吃过宵夜。阮绵绵跟着应隽邦往回走。
阮绵绵今天的感觉又很怪。她想着刚才应隽邦的举动,内心猜测着他的用意却是怎么也猜不透。
她还记得宣皓琛有说过,应隽邦有洁癖的。
他有洁癖,还跟自己共一个调羹吃东西?
阮绵绵想不明白,坐在车上,时不时的觑着应隽邦。
她心思浅,又老是这样看着他。应隽邦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前面就是别墅了。应隽邦将车子驶到别墅前,停好。
这个时间已经不早了。阮绵绵谢了声谢就要回房间。
手腕上一紧,她的身体向后仰去。
转身对上应隽邦的视线,她是纯然的不解。
“应总?”
“散步,消食。”
消食?
阮绵绵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是在说笑话吗?
那个粥,看着一大碗,其实没多少,更何况,粥都让她吃了,他不过是吃了几块猪肝,也要消食?
阮绵绵实在是不想吐糟。可是手被应隽邦扣着,她做不了其它,只能被他拉着,在别墅区里散起步来。
不得不说,这个别墅区的环境还是相当的好的。
八月末的天,晚风轻轻拂过,吹来阵阵凉爽。
而小区里,小桥流水,绿树成荫。
夜色下,小径上的灯光在幽暗中指路,两旁种着的花,传来阵阵幽香。
庭园的中间还有九曲回廊。
阮绵绵走在其中,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从一丛夜来香旁边经过时,她还想抬起手来去碰碰那个花叶。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应隽邦从刚才握着她的手到现在,一直就没有松开过。
阮绵绵又一次不自在了。努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应隽邦的力气大得很。她根本挣不开。
“应总。”阮绵绵停了下来,看着应隽邦,神情里带着几分不解。
“路滑,小心摔了。”
滑——
阮绵绵看着脚下的路,这一不下雨二没结霜的。哪滑了?
应隽邦像是没注意到她小脸上的纠结跟不满一般。
执意拉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
阮绵绵看着两个人牵在一起
的手。他的手结实有力,带着灼人的厚度。
她还记得这双手曾经是怎么样搂在自己腰上的。而当时她有一度以为自己的腰,会化了。
不能想,一想脸上就烧得厉害。
阮绵绵试图转移注意力。她想到自己刚才想问的问题。又一次纠结着怎么开口比较好。
“……应总?”
应隽邦脚步不停,只是转过脸来看着她。
“那个。我刚才没有说,其实我不羡慕李小姐。”阮绵绵不想让他以为自己是那种想攀高枝,或者是想嫁入豪门的女人。
跟对其它人不一样。她莫名的就有些在意,应隽邦对她的看法。
应隽邦没想到她又会把话题绕到这上面来,没有应声,只是停下脚步看着她。
夜极静,偶尔能听到一两声知了的叫声。
阮绵绵每次被应隽邦盯着的时候,都会紧张。
这次也不例外。
只是幽静而昏暗的夜色,到底给了她一些平时没有的勇气。
“是真的。我才不羡慕她。我想要的,我会努力奋斗去得到。”
人各有命,应隽邦这句话,她是赞同的。
应隽邦没有作声。视线落在她小巧的脸上,她说话的时候。底气或许还不是太足。
但是眼里的坚毅跟决心却是清楚了然。
他又想起第一次在楼梯间见她,她拿着手机跟淘宝客服一个死磕。
知道开除的时候,找上门向他要一个交代。
这个女人的勇气跟坚持,确实是在许多人之上。
他不说话,气氛又一次冷了下来。
阮绵绵脸上有些讪讪的,她干嘛向他解释啊?就算她真的羡慕李暖心,就算她真的想嫁入豪门,又关他什么事?
自己还真是多此一举。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不自在。阮绵绵把纠结了自己一个晚上的问题,问出口了。
“应总。你跟那个李小姐,是不是认识?”
她问得小心,不忘小心的觑着他的脸色,好像生怕他翻脸一样。
她的小脸上有疑惑,有好奇,有八卦,还有——
夜色太深,其它的情绪看不分明。应隽邦找了半天,独独没找到一种叫做吃醋的情绪。
眸色深了下去,他不理会她的问题,继续散步。
“诶。”阮绵绵受不了这个,向前一步:“应总。我就是好奇一下。你跟李小姐——”
“阮绵绵。”应隽邦冷哼一声:“公司请你来,不是请你来八卦的吧?”
……
阮绵绵呵呵干笑两声:“当然不是。我,我就是随口一问。”
应隽邦的脸色依然不太好。
这种被下属八卦,被当成八卦对象的感觉。他不是第一次,却是第一次这么不爽。
因为阮绵绵把他跟李暖心扯在一起。
“我,我真的不是想八卦。”阮绵绵欲盖弥彰,终究还是克制不住了,想说的话,就那样问出口了:“其实之前你来别墅,我看到你进了她的房间——”
……
应隽邦的脚步早停下来了,盯着身边那个小女人:“你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阮绵绵先道歉:“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只是不小心看到了。”
说完,她不忘记举起三根手指,像是要发誓一样:“我保证,我不会告诉其它人的。”
应隽邦的脸色不是太好看。那个女人,却还在说个不停。
“应总,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跟其它人说的。不过,我以后是不是要叫李小姐老板娘啊?”
“够了。”
应隽邦打断了她的话。牵着她的手还没有松开,五指收紧,关节有些泛白。
阮绵绵的手被他抓得有些痛,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太多事了。
他是老板诶。自己这么八卦他的私事——
阮绵绵,你是不想活了吗?
“阮绵绵,我只说一次。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应隽邦的手一收,将她的身体往自己身边拉近:“不要再胡说八道。听到没有。”
……
“听到了,听到了。”阮绵绵的手是真痛。而应隽邦阴沉的脸,让她有些吓到。
不明白他到底在气什么。她极小声的说了一句:“其实,你们还蛮配的。”
阮绵绵的身体被推着后退了一步。她还来不及反应是发生了什么事。
后背已经撞上了小径旁的树干上。
下一秒,已经不陌生的男性气息,就这样扑面而来。她整个人被应隽邦圈在怀里。
阮绵绵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鼻尖拂过温热的气息。而她的唇,被人堵住了。
……
阮绵绵
瞪大了眼睛,完全傻眼的看着眼前放大的脸。
第一反应想呼叫,想让对方放开她。
微张的唇,却给了对方机会。那强势的舌,终于毫不客气的窜了进来。跟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
阮绵绵被吓到了。她完全无法反应。
也不知道要怎么反应。前天那个吻,可以说是一次意外。
可是这次呢?
大脑有些当机,应隽邦为什么要吻自己?
她不明白。陷入纠结的她,甚至忘记了反抗。
应隽邦觉得自己或许是疯了。听着这张小嘴说出那些不讨喜的误会。
他唯一能想到让她闭嘴的办法,就是堵住她的嘴。让她再也说不出来。
只是当四唇又一次相接的时候,记忆中甜美的味道,在此时放大。
真的很甜。
怎么会这么甜。
怀中的人,香软,娇小。他圈着她的腰。
感觉那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完全的软在他怀里。
大脑放空了一般。此时他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只想就这样,深深的,狠狠的吻她。
把她吻到喘不过气来。也就不会再说那些,气人的话。
阮绵绵确实是喘不过气了,她觉得呼吸困难,脚下发软。
如果不是那只放在她腰上的手,阮绵绵毫不怀疑自己会就这样跌坐到地上去。
她却不会跌倒,因为应隽邦扶着她的腰,将她的身体向他压去。靠得他越发的近。
她的唇,被他吻到几乎发麻。
她想推开他,可是双手却是那样无力。
那个吻,越来越深,他的手,越来越烫。
他为什么要吻自己?
阮绵绵不明白,也不懂。
大脑已经当机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脸。
夜色渐深。花园里安静得很。应隽邦的某处克制不住的开始有了反应。
他有种冲动,将这个女人揉进自己的怀里。
远远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陷入在迷茫中的阮绵绵没有听清楚。
可是应隽邦却在这个声音中找回了理智。
那扣着她腰的手缓缓松开,退开些许。不断的呼吸来平复自己的激动。
阮绵绵在他松手的瞬间差点就要跌下去。凭着本能攀上了他的手臂。
这个动作看着像是投怀送抱一般。
她的脸更红了。
应隽邦意识到了某件事情,发现自己是让对方站不稳的原因。唇角上扬,心情愉悦了许多。
伸出手扶着她的手臂。
“能站稳吗?”
刚刚亲吻过她的激动还没消下去,他的声音有一种带着欲求不满的低沉,听起来性感得要命。
阮绵绵的小脸又红了,轻轻的摇了摇头。身体不能控制的因为刚才的亲吻而产生了热意。
借着他的手臂让自己站稳,抬头看向应隽邦,眼里是满满的疑惑。
他,干嘛吻她啊?
对上她眼里的疑惑,应隽邦眼中闪过几分不自在。
良久,像是为自己辩解一般:“再次别再乱说话了。”
……
阮绵绵有点喘,她看着应隽邦,像是突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一样。
他他他,他吻自己是因为她刚才乱说话?
阮绵绵泪奔了,内心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你大爷的。你这个混蛋,你——
可是她所有想骂人的话在对上应隽邦比她高,比她壮,连气势都比她足的身材时,默默收声。
垂眸,莫名就有几分委屈。
夜风徐徐,刚才那脚步声,又拐到另一边去了。
花园里又恢复了安静,应隽邦的视线落在阮绵绵身上,她垂着头,用发顶对他。
那个样子,像是不想看到他一般。
脸色不自觉就沉下去:“走吧。回去吧。”
阮绵绵点头,没再让应隽邦牵自己的手,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向他们所住的那栋别墅。
夜风只来,让她脸上的热度散了一些。
唇有些麻,有些胀,那中感觉让她不断的想到刚才那个吻。
拍拍自己的脸,阮绵绵让自己冷静下来。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别墅门口。阮绵绵要进门的时候,突然转过身看着应隽邦。
“应总。”对上他锐利的眼神,她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开口:“下次,别这样了。”
想让她闭嘴直说就成,他是她的顶头上司,她还会反抗他不成?
干嘛这样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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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如果前天是个意外,那今天这个吻可是真正的吻,舌|吻。
她还没有被其它男人这样对过呢。
她想像中的初吻,是在环境好,气氛佳的情况下,献给自己的学长的。
阮绵绵是这样打算的,不过内心却不若她表现出来的那样生气。
扔下这句,她匆匆回房间去了。
留下应隽邦看着她的背影,狭长的眸微微眯起,看不真切他此时在想什么。
………………………………………………………………
第二天,阮绵绵起了个大早。
事实上她昨天晚上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可是回去之后,她竟然一|夜无梦到天亮。
早早的起来,看着别墅周围环境又好,空气又新鲜。
跑去外面慢跑了一圈当锻炼身体,回别墅时,在水一方的工作人员,刚好将早餐买好了。摆了一大桌子。
阮绵绵想上楼去叫李暖心下来吃饭,却发现李暖心并不在房间里。
她只好转下楼,跟其它同事一起吃早餐,准备接下来的拍摄。
等阮绵绵跟一行人将早餐解决了,别墅外面响起了引擎的声音。
正在收拾的阮绵绵从客厅的落地窗往外看去,就看到了应隽邦跟李暖心一起同车上下来。
李暖心在下车之后,偎在了应隽邦的身边,手勾着他的手臂。
而应隽邦却没有推开她。
他没有像在公司时那样衬衫西裤的装扮,穿着一件白色休闲t恤。
像是跟他呼应一般,李暖心也穿着一件白色的雪纺裙。两个人从外面走进来,就着晨光,看起来有如一对璧人。
阮绵绵收拾的动作顿在那里,心口那里,又一次开始觉得不舒服了。
应隽邦,你昨天才让我不要胡说八道,现在却又跟李暖心在一起。还真是——
更让她感觉不舒服的,是应隽邦昨天对她做的事。
他用吻当惩罚,就没有想过男女有别吗?
阮绵绵突然就郁闷了。郁闷了。
………………
不管阮绵绵怎么郁闷,洁新的广告还要继续拍下去。
拍摄开始了,李暖心演的公主,要从窗口将长发垂下去。然后林杰在下面拽着她的长发向上爬。
这些后期都会做特效,只需要拍几个动作就可以了。
拍摄的时候,阮绵绵并没有看到应隽邦。她试图找了几次,都没有找到。
好像刚才应隽邦跟李暖心挽着手进来,是她的错觉一样。
李暖心跟林杰的拍摄都很顺利,两个人把镜头拍完,差不多也到了吃饭的时间了。
阮绵绵这一上午跟着场记跑来跑去,早就饿了。向着餐厅的方向去。
别墅的餐厅在大厅的另一边。阮绵绵经过大厅的时候,发现工作人员都挤在一处。
而大厅里,有琴声传出。她愣了一下,有些好奇的凑了过去。
却看到大厅的中间,摆着一架白色三角钢琴。
坐在钢琴前十指十分流畅的弹着乐曲的,不是应隽邦又是哪个?
而在大厅里,李暖心还穿着刚才拍摄的金色礼服。
她正在大厅里跳舞,优美的舞姿,伴着轻柔的音乐。像是一场盛宴。
阮绵绵看着李暖心跳着跳着,就绕到钢琴边上。她没有明显的亲密动作,可是那个眼神,却一直没有从应隽邦身上离开过。
而应隽邦专心的弹琴,偶尔抬头看她一眼。那个场景从阮绵绵这个角度看来。
那就是“眉目传情”。
阮绵绵突然就有一个想法,就算是应隽邦“不行”又怎么样?
看李暖心这么爱他,估计也不会在意这样的问题吧?
只是这样看,他们真的是很配啊。
她的心情瞬间又变得低落了许多,眼前的琴声再美,舞姿再漂亮,她都没有了欣赏的心情。
迈开脚步走向餐厅。阮绵绵的脚步都变得迟疑了起来。
应隽邦跟李暖心,还真的很配啊。
……………………………………………………
吃饭的时候阮绵绵没看到应隽邦。她在内心腹诽,他怎么可能会跟他们一起吃饭?
肯定是带着李暖心去外面吃了。
好奇怪啊,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为什么还是会觉得不舒服呢?
她又想到昨天的那个吻。
应隽邦果然是在惩罚她吧?那个骗子,还说他跟李暖心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是在骗人。
骗子,骗子——
阮绵绵心里腹诽,下午的工作,其实没她什么事,不过就是跑来跑去。
李暖心跟林杰在拍广告,他们只要跑腿就好。
 
身边的几个工作人员,是擎风过来的。因为没自己什么事,就窝在角落里小声的聊八卦。
“啧啧。李小姐真的是个大美人。不但颜值高,舞还跳得那么好。”
“是啊是啊。不过她喜欢的人,好像是在水一方的那个应总吧?我没看错吧?”
“是他。他是应家二少爷。”另一个声音很小声的说:“听说李小姐就是为了他才接这个广告的。”
“真是痴情。这样看来估计订婚也快了吧?”
“应该是。不过我要是李小姐,我就不会跟应二少在一起。”
“为什么?”
阮绵绵听到这里的时候,翻了一个白眼。为什么?还有为什么?
因为应隽邦不行呗。想不到他不行的八卦这么能传,都传到擎风广告公司去了。
可是那人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却让阮绵绵瞪大了眼睛。
“因为应二少是私生子啊。想来以后应家的继承权,肯定不会落在他身上。像大小姐这么优秀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
……
私生子?
怎么可能呢?
阮绵绵咬着唇,为自己竟然又一次发现了应隽邦的秘密,觉得震惊不已。
“切,那也不一定。”刚才那人又加了一句:“我要是应二少,我就非跟李小姐在一起,你想啊,强强联姻,不都是豪门一惯的规则?他要是真跟李家大小姐在一起了,说不定应家的掌家权,就到手了呢?”
“哇,你知道得还真多。”
“娱乐报纸不都写过了?就你们不关注。”
阮绵绵听得入神,连有人靠近都不知道。那几个八卦的人,突然集体禁声。
她还有些好奇,转过脸却发现,应隽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站在走廊那里,瞪着里面说八卦的那几个人,脸色阴沉至极。
一群人作鸟兽散的离开,脸上都是被抓包的尴尬之色。
阮绵绵也觉得尴尬得不行,抬脚想要离开。
衣服领子却被应隽邦拉住,他瞪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冷意。
她突然就觉得,后颈窜起阵阵寒意。
……………………………………
这是别墅走廊附近的一个储藏室。
应隽邦拉着阮绵绵的手,也没有认真找,直接就进了这里。
储藏室温度不高,因为要放东西,常年开着空调。
阮绵绵却在应隽邦的瞪视中,开始冒汗了。
对方从把她抓进来之后,就一直瞪着她。
那狭长的眸,微微眯起瞪人的时候,气势十足。
凌厉得让阮绵绵恨不得瞬间消失。
可是偏偏又走不了。
她内心欲哭无泪。说八卦的人又不是她。她不是过是听了一下而已。
为什么他不去找那些说八卦的人,揪着她这个听的人不放啊?
这样一想,她像是突然有了义气一样。强自镇定自己稳住身体,冷静。冷静。
“应总。我,我还要出去做事。我先走了。”
她垂着头想往门口的方向去。那高大的身影却就势挡在她的面前。
脚尖试图往边上移一步,那高大的身影跟着往边上移了一步。
如此两回,阮绵绵欲哭无泪。
抬起头,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样子。
“应总,我不是偷懒,就是刚才没什么事,我才在那里听了一会。”
——我不是故意的,请你放过我。
应隽邦没有应声,而是盯着阮绵绵光洁的额头不放。
天很热,储藏室的温度却不高,她的额头此时却生生沁出一层薄汗。
看得出来,她似乎是很紧张。
狭长的眸微微眯起,应隽邦盯着她的脸不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不开口,也不放人。阮绵绵走不了。
觉得被他盯着的地方都要冒烟了。那个挡在她面前的男人,终于开口了。
“你也那样想的吗?”清冷的男声,听不出喜怒。
但是应隽邦垂在身侧的手,却紧紧的握成拳。
想?想什么?
阮绵绵挑眉。
不太明白,应隽邦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你也觉得,我要跟李暖心在一起?”所以昨天她才一个劲的,说自己跟李暖心很相配。是这样吗?
“……”是啊。如果那些人的八卦是真的,如果应隽邦真的是私生子。
那么娶一个家世良好的女人,对他也是有帮助的吧?
虽然她不是豪门,不过电视不都是这么演的?
可是阮绵绵对上应隽邦的视线时,清楚的谁知到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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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真的敢点头。只怕应隽邦会撕了她。
“那个。咳。可能,或许,大多数男人都会这样选择吧。”
看看那么多凤凰男。不就是这样想的?
应隽邦狭长的眸瞪大,眉尾一挑。看着竟是说不出的凌厉。
阮绵绵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意识到她好像又说错了。
“你以为。我跟那些男人是一样的,是吗?”
那些男人是哪些男人?他不就是男人么?
阮绵绵突然反应过来。一时瞪大了眼睛。
是了。应隽邦又不是一般的男人。
他不行嘛。一个不行的男人,要是娶了一个千金小姐。害了人家一生的“性”福。
不要说联姻带来的利益,搞不好会成仇也说不定。
“呵呵,呵呵。”干笑两声,阮绵绵完全理解了:“应总,你当然不是那些男人。你跟他们不一样。”
应隽邦没想到会听到她这样的回答,一时有些意外。
脸上的戾气消散不少。他向前一步跟她对视,放软的声音里,有几分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柔情。
“你怎么知道?我跟他们不一样?”
是不是在她心里,他也算是一个特别的人?
“……”阮绵绵语塞了。她怎么知道?是啊,她怎么知道?
阮绵绵尴尬了。这八卦在公司都传遍了,想不知道也难。
可是现在这样直白的说出来,真的好么?
“没,没怎么。我就是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阮绵绵试图绕过去。而应隽邦却满意了。
因为阮绵绵的话,因为她的反应。
因为在她的心里,自己跟其它男人不一样。
他的唇角上扬,似乎还带着几分喜色。
伸出手,轻轻的揉了揉阮绵绵的发顶。
光滑的触感。柔软的发心,柔顺的长发。带着淡淡的馨香。
那个气味并不浓烈,清淡的,却是很舒服的。就像是她的人一样。
第一眼看到,也许并不是令人惊艳的大美女。却是十分耐看,越看越——
他的动作实在是太过诡异。阮绵绵又不自在了。
更不要说他站得离自己如此之近。她的鼻尖尽是他的气息。
头顶上放着的手,灼热而有力,却又那样轻轻的抚着她的发顶——
阮绵绵又想到昨天那个吻。她想让他放开自己。
一抬头,就看到应隽邦光洁的下巴,还有敞开的领口处那性感的锁骨。
她缩了缩脖子,想避开他的手。应隽邦却像是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一般,手在她的发顶盘旋之后,又往下,轻轻抚过她的发丝——
他的动作越来越暧|昧。越来越亲|昵。
阮绵绵咽了咽唾沫,想让他放手,可是又不敢。
想着刚才说的话,实在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头顶已经开始感觉要冒烟一般。更不要说周身全部是他的气息。
她几乎要窒息了。应总,应总监,应**oss。你能不能放手啊?
那抚着她发丝的人没有丝毫想松手的样子。阮绵绵只好大着胆子拉开了他的手。
抬起几乎要僵掉的小脸面对他。
“咳。其实,应总,那个,我觉得——”阮绵绵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带一丝特殊的情绪,比如同情啊,怜悯啊,这些全部都不能有。
扯开嘴角,微笑,微笑。只是那个笑有多僵硬也只有应隽邦才看得到了。
阮绵绵此时是真的觉得。应隽邦之所以会对她做这些动作,是想安抚她,让她不要把他的秘密说出去。
“我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大家都不想的。做人嘛,开心最重要。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追求人生的其它乐趣。你说是吧——”
不就是不行嘛?那种事又不是人生的全部——
对吧?古时候的太监,还有那么多残疾人,人家不一样活得好好的?
阮绵绵完全不知道,她跟应隽邦刚才在说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应隽邦看着她努力挤出的笑脸,还有眼睛里明显的安慰。
心口突然一暖。有一种被人理解的温暖,从他的心脏开始涌向四肢。
他是不是私生子,并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很多年前,他就学会了,努力去对这件事情释怀。
一直以来他都做得不错。
可也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做人,开心就好。
对上阮绵绵眼中的安慰,还有些许忐忑。
她以为,她说这些话,他会不高兴吗?
唇角再次上扬。他突然伸出手,将她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阮绵绵。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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