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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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学时,我们班上有一个女生拿着铅笔刀在手臂上刻上了男友名字。后来她和男友分手的时候,她就又拿起小刀,将那片手臂上的肉全部隔烂,血淋淋的,十分吓人。那个时候我很不理解这个女生的行为,认为这就是傻逼,不折不扣的。

    现在当孙有波的拳头砸在我的脸上时,当他的脚踹在我的身上时,我才明白其实有时候,身体上的疼痛能暂时麻痹心灵上的疼痛。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死的那一刻,而是在漫长人生路上的分别,离开。我相信孙有波一定去找过孙晓青,只可惜他跟我一样,没有找到。

    ……

    我父母和王颖丽将我送到附近的诊所里面,将我身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看上去孙有波将我打的血淋淋的,实际上这些知识皮外伤而已,随便一处理,弄两个创可贴贴上,我就提议去酒店吃饭。我父母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的上车随着我去酒店。在酒店我象征性的去洗了个澡,然后陪着父母好好吃了一顿。

    王颖丽是个机灵人,晚上她安排我和我父母住到张玲在佘山的别墅。并没有让我回以前在小区中的家里,似乎是怕我睹物思人。我接受了她的安排,实际上我自己也不想回那个家里去。 出狱只不过是一个象征,恐怖的是出狱后我该怎么办。我不是那些住了十几年出狱之后和社会脱节的劳改犯,可是我和他们也不一样。

    在这场变革之中,我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妻子和孩子。我马上三十岁,男人三十而立。可是我却在三十的前夕失去所有。我原本有一个很好的前程,让所有的人都羡慕。可是在这场变革中,我又重新回到了开头。命运的轮回也罢,生命中应有的一劫也好,可是我真的很累很累rds;。

    一审被判了死缓,二审被判了无罪。

    这就是这个世界。在国内,总有一个高度,总有一个圈子是一辈子爬不进去的。不管多么努力,不管多么奋进,一个普通人一个凤凰男,总会止步在这个圈子之外。终其一生,想进入这个圈子也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嫁女或者是娶妻。中国没贵族,但是却有红族。

    老狐狸让我一脚跨进那个圈子中,可是当老狐狸离世时,沈国强上任伊始,他就将我原本所有值得骄傲的东西全部拿走。

    我坐在佘山别墅的沙发上,这里以前有夏婉玉的味道,现在却显得有些冷清。父母已经去卧室休息了,我找到一盒烟,取出来一支想要点上,却找不到打火机。

    这个时候,一支素手伸过来,啪嗒一声火苗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转头看了看,张玲正在冲我笑。张玲说:“我给你点吧。”

    我将烟叼在嘴里,捂着火苗点上,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张玲收起打火机,坐在我的身边,对我说:“郝仁,其实你抽烟蛮帅的。”

    我转头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她:“你以前不是讨厌抽烟的男生吗?”

    “那是以前。”张玲笑靥如花道。

    我没有说话,张玲将打火机放到桌子上面,我一口又一口抽着烟。一只烟抽完,张玲低头拽着自己的衣角说:“我知道你难受,可是难受又能怎么办呢?每一个人的想法,每一个人所做的事情,自有他的道理,被人伤害,其实就是被自己伤害。命运其实是世界上谁也说不明白的东西,所有的人都在说着理想,说着未来,更唱着命运,唱着时代,可是我想说。人呀,还是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高高兴兴乐乐呵呵的就可以,庸俗也好,高雅也罢,开心就好,喝着咖啡啃着大蒜的生活其实也有不少乐趣。”

    一支烟被我抽完,张玲的话也说完。我转过头看了看她,说:“那你说应该如何忘记别人。”

    张玲摇了摇头说:“看来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话,其实你没必要忘记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她出现在你的生命里,给你带来欢声和笑语也给你带来悲伤和哀怨,这都是注定的命运,你想要忘记的人,你根本记不住,你不想忘记的人,即便你装的在怎么没事,你还是忘不了rds;。纷纷扰扰,世上这些事,随缘就好。”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看来教会教给你许多东西。”

    张玲摇了摇头说:“这些不是西方教会教的,这些是我从佛经中看的。金刚经中,须菩提问释迦牟尼,要成佛,如何降服其心?其实咱们中国的佛教道教都十分不错,我最近都在这方面的书籍。”

    我没有说话,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到底在惆怅个什么。好不容易逃脱了刑罚,到头来却依旧是如此不开心。因为孙晓青,更因为我自己。孙晓青的离开让我失去了方向,事业上的挫败让我迷失。出狱后的几日,我都在各种人的拜访中慢慢渡过。

    这些人多数是我的朋友,有我的几个兄弟,也有马晓丹青语姜霄这些人。

    等他们都一一拜访过之后,我的生活也算是清静了下来。这次因为我的事情连累了太多的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姜霄在宁波的生意已经做不下去了,他也不准备在回去。青语准备创业,可是她不敢在上海开展事业,上海已经不在是那个上海,这座藏龙卧虎的城市,我已经控制不了。

    我父母想要让我跟他们一起回老家去,让我在老家创业,母亲还想在给我续弦。母亲是喜欢孙晓青,可是她更想让我家的香火能传承下去。尽管我已经有犇犇,但是现在犇犇不知所踪,她也怕。母亲最中意杨洋,整天跟杨洋妈商量将杨洋嫁给我的事情。

    不过这种事情显然连传到我耳朵里的可能性都没有。

    有一天,张玲给我拿过来许多经书,有圣经,有道德经,有佛经。

    许许多多,我随便拿起一本,看到了一句话。

    这句话让我喜欢上了宗教,从此之后我成了一个虔诚的信徒,我信仰佛教,道教,信仰上帝,甚至连伊斯兰教我也信仰。

    这句话是:“才德的女子很多,唯独你超过一切。”

    出自旧约圣经.诗歌智慧书.箴言3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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