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说:“行。”
我和孙晓青蜗居在一个楼沿下面,吃着面包喝着冷水。吃饱喝足之后,我们两个就取出雨衣披上,孙晓青又变戏法一样从背包里面取出来两双胶鞋。我惊讶的不行,问她:“你怎么知道需要这些东西?”
孙晓青笑着说:“我老家在云南,那儿碰上雨季,下的雨可比你们这儿大的多。”
不废话,装备上之后。
我们两个就沿着崎岖的山路往老家走。
我老家在石梯村北王庄,离寄料镇有二十里山路。有一条柏油路通往我老家,只不过由于下雨和山体滑坡,柏油路基本已经被冲毁的七七八八了,道路上面满是泥泞,走上去滑不溜秋。稍不留神就要跌倒,我牵着孙晓青的手,亦步亦趋的往老家走。
在经过一个村庄的时候,我们竟然遇到了一辆被堵在路上的维特拉。一个女人站在那里,见我们过来,就冲我们呼救。我们走了上去,才发现原来前方的路上出现了一颗被冲倒的大树,大树刚好拦住了维特拉的去路,女人在向我们求救。
我和孙晓青互视一眼,决定先帮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告诉我们她叫温小巧,来自郑州,是一名报社的记者。三天前到了汝州准备采访天瑞集团董事长的成功史,结果突降大雨。她感觉这是一个不错的新闻,于是将报道发回社里之后就又留下了,听说石梯村是重灾区,于是她今天下午就准备前往石梯村进行受灾报道。
结果刚到了半路上面,就被一颗断裂的大树挡住了去路rds;。
大树有七八米高,粗细一个人都抱不住。温小巧一个人根本没办法过去,不过我和孙晓青过来之后,到是可以将大树往旁边移一移,刚好让维特拉过去。不过这样以来,我们也不用走着回老家了。
我们可以直接坐温小巧的汽车。
回家的道路很崎岖,一路之上经过好几条桥梁断裂的河沟。如果不是维特拉是一辆越野车,而且性能也还不错,根本不可能通过条件这么恶劣的道路。一直到天蒙蒙亮时分,我们才赶到了北王庄外围。
而此时持续了一夜的暴雨也减小了几分,温小巧将车停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就背着设备和我们一起徒步进村。
村子里面的房屋、道路、树木、田地全都被冲毁,大批淤泥和石头露出水面。荒芜一人,看上去就犹如末日过后的场景一样,我们三个都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慑了。温小巧手中的照相机咔嚓嚓闪过,将这一幕幕拍成了一幅幅照片永久保存了下来。
可是……
我的父母呢!
我慌神了,疾步朝村子中跑了过去。我家的房子也被冲塌了,我们家刚好在小河沟的面前,小河沟发了大水,我们家的房子被冲塌。站在废墟前面,我整个人如遭雷击,我的爸爸妈妈。
我冲到废墟上面,企图找到父母的影子,可是除了瓦砾和泥土之外,再无其他东西。
就在我紧张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叫声:“这不是郝仁吗?你啥时候回来了?”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我初中的同学,和我一个村的王少军。我冲到他的跟前,看着他说:“我父母呢?村子里的其他人呢?”
王少军笑了笑说:“大家都在龙王庙避雨呢,叔和婶儿都在哪儿呢?”
我长舒了一口气,赶紧带着孙晓青赶到了龙王庙。
果然见到了躲在庙里的村民,这其中就有我的父母。
父母见到我和孙晓青回来,吃惊的不行,我则说从电视上面看到了消息,于是怕你们出事儿就赶紧回来了rds;。村里人都夸我孝顺,几个老实巴交的汉子都偷偷看孙晓青,他们旁边的女人都狠狠掐他们,他们还是目不转睛的看孙晓青。
这时候村子里面一个辈分较高的老人说:“这次村子里面除了王红伟家里的房子,其他房子全都淹了,可是今年发的大水,还不如98年那次呢。可是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他们修建水坝的缘故,以前不管下再大雨,都顺着河流,流走了。可是他们修建了水坝,将水都给囤起来,现在下雨了,水坝决堤了,一股大水冲下来,河流的流量不够,就蔓延到村庄上面了,要不是林支书当机立断,我们今晚上可就死在床上了。”
一群人纷纷点头。
老人的话到提醒到我了,林国庆呢?
我询问了一下才知道,林国庆正在坝上呢。于是我就带着孙晓青和记者温小巧离开了龙王庙,温小巧说要采访采访这位村民口中的英雄。
……
事情很简单,凌晨三点的时候,雨势迅猛,林国庆眼见堤坝守不住。就让几个汉子全都撤走,让他们去通知河流沿岸村子里面的人,让大家都往高处站着,别回家里。
等这些人全都撤走之后,林国庆眼见堤坝守不住,也撤了上来。凌晨四点钟,水坝决堤,林国庆辛苦了几天,还是没能保护住大家的共同财产,下流两个村庄,几百户村民,上千亩良田就这样毁于一旦了。
他心情有些沉重,站在水坝上面看着汹涌奔放的河流,陷入了沉思。
林国庆自然不是傻子,堤坝修建的时候已经说明了最大屯水位在一万立方,而且应急能力也基本达到了最高要求。毕竟天瑞集团是为了创建旅游区嘛,自然不可能偷工减料,要不然人家凭啥指着这个挣钱啊。
可是现在,这他妈雨势才下了三天而已。哪怕是暴雨,也他妈绝不可能这么快冲垮堤坝。林国庆除了看新闻联播之外,还有一个爱好,那就是研究物理。天渐渐亮了,林国庆浑身上下肮脏不堪,脸上也几乎都是泥水,可是他那一双眸子,却是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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