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国公府里,庄夫人将一个小册子递给了庄明珠,她有点神秘的说道:“明日你就要出嫁了,待会儿你就将册子里的内容好好看一遍,洞房花烛的时候,可别惹了王爷的不快。”
一丝红晕爬上了庄明珠的脸,她扭捏的接过了册子,然后不好意思的说道:“母亲,我...我有点害怕。”
庄夫人便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傻孩子,到时候你什么都别管,王爷让你怎么样,你顺着他就行了。嗯...可能会有点疼,但你千万别哭,别扰了王爷的兴致。”
庄明珠捏了捏手中的册子,她有些担心的说道:“我怕王爷会不喜欢我,他...他应该中意的是盛华妤。”
庄夫人却不以为意,毕竟娶妻娶贤,他们家明珠的样貌虽然比不上盛家姑娘,可这处事的手腕,绝对要比盛家姑娘高出几个段数。而雍亲王无疑就是未来的帝王,也只有明珠这样的品行家世才足以站在他身边,母仪天下。
她拍了拍庄明珠的手背,教导般的说道:“这侧妃就算是上了玉碟,也还是个妾室,她再怎么都越不过你的。你进府后最重要的是要得到王爷的敬重,而那些个侧妃和妾室什么的,你便当是养了些小猫小狗,替你讨王爷的欢心吧。以后等你生下了嫡长子,你的地位就更加无法撼动了,那时还管她们做什么。”
庄明珠想了想也是,在庄国公府里,虽然他父亲有许多姨娘,可他最看重的还是她母亲,府里的那些姨娘也从来不敢在她母亲面前恃宠而骄。也许...她和盛华妤之间,也可以这般。
……
盛国公府里,大夫人还在忙着准备盛华妤的嫁妆,而郑洳清心里虽不愿盛华妤去做雍亲王的侧妃,可圣旨已下,在皇权大如天的古代社会,她也没有办法。
为了让盛华妤今后的底气足些,郑洳清几乎是把她所有的私房拿出来了。
揽星院里放满了各种名贵的物件,丫鬟婆子们正忙的不可开交,擦净、装箱,而且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把瓷器磕碎了。
盛启銘就是怕郑洳清将所有的东西给了盛华妤,所以晚膳后立刻就带着青姨娘来到了揽星院。一看果然是要将家底掏空的节奏,盛启銘当即就大发雷霆。
“郑氏!你这个败家娘们儿,你是要把二房的家产陪光吗!”然后他又指着一院子的丫鬟婆子,呵斥道,“都给我停下来!”
丫鬟婆子们见二老爷发威了,便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然后为难的看向郑洳清。
郑洳清本来正在对单子的,这时候她瞟了盛启銘一眼,就吩咐道:“别理他,你们忙你们的。”
一直以来,丫鬟婆子们拿的都是郑洳清给的月银,根本就没有得过盛启銘的好处,再加上盛启銘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这时候她们当然选择听衣食父母的话,于是很快就继续刚才的活儿了。
盛启銘见没人把他的话当回事,就更愤怒了,当即破口大骂,“郑氏,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你要反天了是不是!”
而盛启銘一旁的青姨娘看着这一箱箱她从没有见过的宝贝,也心疼啊!这将来可是她儿子的东西呀!这个郑氏还真是个败家货,竟然想把二房给掏空!...她绝不允许!
她便拉了拉盛启銘的衣袖,开始对郑洳清采取怀柔政策,“夫人,老爷说的话虽然是重了些,可他说的在理呀。您瞧瞧,这成箱成箱的陪嫁,可不是要把二房给掏空了么。说句不好听的,三小姐到底是出嫁女,您今后靠的可是儿子给您养老。这么多好东西给了外人,您多亏啊!”
郑洳清冷笑了一声,“儿子?我可从来不知道我还有个儿子?华妤是我这辈子唯一的骨肉,我把我自己的东西都给她,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青姨娘一听就急了,“夫人,全哥儿也是您的儿子啊!他将来会孝顺您的!”
郑洳清一丝心动都没有,“那是你的儿子,可不是我的。我将来可不会留给他一丝一毫的。”
青姨娘简直不敢相信郑洳清会说这么绝情的话,她一直打算着郑洳清没有儿子,可却有大把钱财,她想着只要全哥儿讨好了嫡母,将来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可是没想到郑洳清根本就不会给全哥儿留钱财,直接就把所有的东西给了那个赔钱货!
“夫人,您...您不能这样!”
郑洳清看着眼前这对贪得无厌的男女,厌恶的说道,“这是我自己的东西,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有本事你们也自己挣去,我绝不会像你们这样无耻,来惦记别人东西的。”骂完之后她便下了逐客令,“我这还忙着呢,没事就回吧!”
郑洳清都要把家底搬光了,盛启銘如何肯走,他连脸皮都不要的说道:“要我走可以,这院子里的东西我要一半,否则免谈!”
郑洳清还要忙着给盛华妤清嫁妆,也不想跟盛启銘多费唇舌,便低声吩咐衔珠去请盛国公过来一趟。
盛启銘当然不会注意到一个小丫鬟悄悄的溜走了,他现在只关心他的东西要被郑洳清给败完了。他像一尊瘟神一样站在门口,大有要想搬东西出去,就要从他尸体上踩过去的气势!
衔珠很快就求到了盛国公那里,她把盛启銘和青姨娘的所作所为都一股脑儿的给说了。听完后,盛国公当即就变了脸色。
明天就是妤姐儿的婚礼,时间如此之紧。他怎么也没想到都这时候了,盛启銘这个当父亲的还来给自己的女儿添乱!于是,他带上了两个小厮,满含怒气的去了揽星院。
见到盛启銘就没脸皮的赖在揽星院门口,盛国公什么废话也没有,直接就吩咐道:“把盛启銘给我绑了,关到他自个儿屋里,没有得到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放他出来!”
闻言,盛启銘就惊悚的回头,“父...父亲,您怎么来了?”
盛启銘在这个家里一向没有威信,盛国公身边的两个小厮得令后,没有一点犹豫,径直走过去就将盛启銘抓住了。
盛启銘被缚住后,便不停地挣扎,嘴里还骂道:“你们这两个狗奴才,胆敢这样对老爷我,还不快将我放开!”
闻言,盛国公一脚就踢到了盛启銘的小腿肚上,“你老子说要绑你,你还敢骂骂咧咧的。”
盛启銘还是不服,“父亲,你再不管管郑氏,她就要将二房的家底掏空了!”
盛国公一耳光就打了过去,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那是你媳妇的嫁妆,她想怎么处理,都凭她自己乐意。要你一天在外不学好,现在竟然还惦记上自己媳妇的嫁妆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盛启銘的胆子直接就被盛国公的一耳光给打破了,他也不敢再犯浑,任由两个小厮将他拖了下去。
见盛启銘被拉走后,青姨娘此刻恨不得化作一缕青烟,立刻消失不见。正当她想偷偷溜走时,盛国公开口了,“你是盛启銘的姨娘吧?”很显然,盛国公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即使她生了一个哥儿也不例外。
青姨娘赶紧对着盛国公俯了俯身,“贱妾青婉,是...全哥儿的生母。”青姨娘还以为她搬出儿子后,盛国公会放过她。
闻言,盛国公就皱了皱眉,如此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可不要把他孙子给教坏了。但他也不能交给郑氏,以郑氏的性子,虽说不会加害与人,可到底不会真心教导。
于是,他就说道:“郑氏,如此兴风作浪的姨娘还留着作甚,你明儿个就将她关起来,面壁思过三个月。至于全哥儿,就抱到福茂堂里,以后和他姨娘不得相见。”
一听这话,青姨娘就慌了神,全哥儿可是她的命呀,她立刻求饶道:“国公爷,求您别把全哥儿抱走,贱妾...今后绝不会再来打扰夫人了。”
盛国公哪会理一个姨娘,当即就摆了摆手,自有丫鬟婆子将她拖走了。
然后,盛国公又对郑洳清说道:“郑氏,老二是个不顶用的,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另外,这妤姐儿的婚事,你就多费心了。”
郑洳清见讨厌的人都被盛国公拖走了,心里的气也顺了,她就好声好气的说道:“公爹请放心,儿媳会办妥的。”
盛国公瞧了一眼地上的众多箱子,这才走了。
……
邀月阁里,夏微还在灯下忙碌的改着一件粉红色的嫁衣。由于时间太紧了,她根本就无法给她家小姐做出一件嫁衣来,最后只好去外面成衣铺子里买了一件。
她本来还怕小姐会不高兴,哪知道盛华妤根本就无所谓,一副随意的样子。
这“无所谓”恐怕还不能诠释盛华妤如今的心情,“被逼无奈”倒是更合适些。
看着所有人都在为她的婚事而忙碌,盛华妤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无奈感。从上午被下旨定给元徵做侧妃后,她也想了很多。现在是没有办法穿回去了,那以后肯定就是要嫁人,与其嫁给一个不熟悉的人,还不如就嫁给元徵。毕竟他们也算相识一场,对彼此的性情还算了解,以后相处起来应该比较容易。
也不知怎么的,盛华妤今天老想起元徵给她写下的那句英,而心里早已经否定的东西,又开始蠢蠢欲动。她真的要利用元徵的感情回到现代吗?这...似乎太无耻了些,可却是唯一的办法。
整整一天,盛华妤都为此犹豫不定。然后实在是想的烦了,她就大吼了一声,“啊!好烦啊!”
这平地一声吼,可把屋里所有的丫鬟给惊住了。留春立马放下了手中的伙计,然后跑到盛华妤身边,问道:“小姐,你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盛华妤发泄了之后,心里要舒坦一些了,她就说道:“无事,你去忙你的吧。”
见盛华妤一副有心事的样子,留春哪敢走,过了一会儿,她才红着脸斟酌着问道:“小姐可是担心明日的洞房花烛夜?”
闻言,盛华妤就呆住了。对啊!明天就要履行人/妻义务了,这可怎么办!于是,盛华妤刚才的烦恼一扫而光,剩下的全是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