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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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图真闻言,瞬间如同五雷轰顶,几乎要从座位上像摊稀泥一样滑下去。但是好在关键时刻,他的神智还算清醒,立刻顺势跪倒在桌前:

    “陛下言中,火澄网站的管理员能力何等强大,前几天晚上振臂一呼,就能招来一支机甲不带队,草民怎么会有这种能耐,充其量也就是火澄的一名普通会员而已。”

    “既然你不是创始者,也不算是核心管理层人员,那么,为何会那么上心啊。”

    符生的声音依然是冷冰冰的,明显透着被愚弄后极短的怒气,符图真立刻意识到这是一次极为凶险的谈话,稍有不慎接下去就轮到自己被挂在灯柱上了。

    “启禀陛下,草民虽然无能,但是从火澄创立以来的所有活动,我都一场不落的参加了,虽然一开始我觉得很二,也很无聊,但是现在,我却为能和他们一起活动而感到骄傲。”

    接着符图真就开始迅速叙述起来,一开始他还能清晰的保持逻辑,但是越是说到最后,他的感情就越难以遏制。

    他说到了在推翻符文通的那几个周,所有会员都放弃了休假,放弃了睡眠,甚至连饭也顾不上出一口,通宵蹲在电脑前面竭力将最高军需官的丑行散布出去,拼死维护着火澄网站的安全;

    他说到了在联考前几个月,所有会员都积极动员起来,优等生带中等生,中等生又带起了劣等生,一大帮人一整一天抖挂在网站上,三个人一堆,五个人一群,一起熬夜在各种繁杂的难题中间打滚,一个人解不出题目睡不着,那么其他人就坚决配着他,直到说明白为止;

    他说到了在这次围堵银灰色机甲的战斗中,因为一个会员的生命陷入绝境,其他几十上百号会员就全数动员起来,不顾军纪和死亡的威胁,自发的组织起积极救援,试图帮助他脱离危难………虽然最后,这位年轻的少尉,还是站在了死神的面前,在生命终结前,他还英勇的救下了一名同伴的生命。

    想到林穆在炮火中英勇射击的身影,符图真就感觉胸口一整剧烈的刺痛。

    符图真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他感觉自己的所有的感情似乎都在一瞬间喷发出去,而御座上的男人认真的在听着,在思索着,瞬间平静下来的表情,让人根本看不清,这位喜怒无常的君王到底在想什么。

    终于,符图真说完了,而大殿也陷入难耐的死寂中。

    年轻的士官生垂首,等待着最后的裁决。

    “砰”

    秦帝一掌猛击桌案,声震整个大殿,然后他用豪爽,激昂的声音大喝道:

    “好啊,非常好,男人之间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符生大步走下桌案,亲手扶起符图真,朗声笑道:

    “没想到啊,火澄竟然是那么个东西,要知道,在这个垃圾透了的国家,就算是亲兄弟,脸贴脸,面对面,一颗人心也还是揣在肚皮里,连剖都看不透是黑是白,你们这一群乱七八糟的烂人,却能做到待人以诚,还亏你那该死的爹,天天向我进言,要取消这个邪道网站,我呸,我看他奶奶的才像是邪道”

    “赦免,传朕旨意,参加那晚战斗的战士,全部赦免”

    “放心,明天朕就再下一道旨意,予以火澄网站永久保留的待遇,只要前秦王朝存在,你们也就能永远存在”

    从没有想到自己随心一说,竟然能获得秦帝那么高的评价,一时简直受宠若惊,但是家族却被狠狠痛骂了一通,让符图真难免心惊胆战。

    “对了,还有一件事小子,听你的口气,好像你对最后那个叫什么………哦,林穆的小子的死,挺不舒服的。”突然符生眯起眼睛道。

    符图真的心脏再次不好受了起来,用硬邦邦的语气回答道:

    “陛下,他是为了掩护一位战友而死的,而那位战友却像条狗一样落荒而逃了,任何人都应该感觉这是一种悲哀………”

    “放屁”

    符生犹如被人打了一耳光一样,激怒的跳起来,瞪着符图真怒喝道:“放你妈的屁,有人愿意为战友而死,这是一位战士的至高意志,是任何人都该尊重的荣耀,你竟然说是悲哀,他妈的,你要是再说出这种没脑子的话,老子先剁死你。”

    符图真也被激怒了,所有压抑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竟然也跳起来怒吼:“牺牲者当然算是荣耀,那逃亡者算是什么,乞丐,还是丧家犬”

    “当然他妈的也是荣耀,在这个肮脏的,自私自利的世界里,有人愿意为你而死,有人愿意为你而亡,有朋友能做到如此,此生何求”

    符图真哑然了,说不出话了。一直冻结的心脏慢慢发出破裂的声音,仿佛有血泪清晰的从心室流出来,把每根血管都浸透得温热。

    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而且是比之前更加强烈的冲动

    这个疯疯癫癫的皇帝,虽然做事丧心病狂,随心所欲,但是却总能在关键的时候,说出无可置疑的话来。

    这时,一名卫兵跑到青年侍卫官身边耳语几句,陈诵点了点头,转身上前对符生低声道:“陛下,按照您的命令,俘虏已经带到门口。”

    符生开心的朗声大笑,唯一一只眼睛里充满了兴奋:“哈哈哈,下酒菜终于来了,兄弟,光喝酒吃菜有什么意思,总得来点表演助兴才行,来人,带上来”大手一挥,强行把符图真按回了座位。

    话音刚落,只听门口一整铁链哗啦声,四个卫兵拖着一个全身伤痕累累的男人走进来,那是个很健壮的家伙,满脸虬髯须发,瞳

    孔微微发赤,明显是有一副夏族人血统,看苻生的目光中充满仇恨,可是当看到符图真时又迅速转为一脸惊愕。

    符图真也感觉自己的心脏因为紧张,几乎忘记了该怎么跳动。他当然认得出,这位是家族长枪营的一员,而且还是副营长。之前符图真还天真的想着,自己的家族只是负责阴谋的外围工作,可是现在竟然连这种级别的军官都出动了,只能说,必然是主谋级别的。

    “那天晚上战斗中,在归途被我顺路捕获的叛军分子,陛下一审讯就什么都知道了。”陈诵冷冰冰道,同时看了一眼符图真。

    话音刚落,俘虏就瞪起血糊糊的眼睛,高声大骂道:

    “艹你妈的昏君王八蛋,别以为你家养的狗厉害,你的位子就能做得稳,告诉你,就算杀了我,你的狗命也不长了”

    符生闻言丝毫不恼,反而愉快的哈哈大笑起来,一招手,旁边的侍从立刻递上来一块银制托盘,上面整齐的排放着各种大大小小的工具,每一件做工都非常精巧,显然是出自名工匠之手的精品,只是每一件上都闪烁着点点血光,让人看一眼就不寒而粟。

    “放心,朕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强硬的下三滥了,那些该死的娘炮,老子切一刀就哇哇乱叫,搞得人兴致都没有了,你可要坚持长久一点啊。”符生舔了一下嘴唇,一只独眼中杀气尽显。

    秦帝最终选择了一把钢锯,还有一把精致的手斧,命令侍卫把俘虏绑在大殿柱子上,锯斧齐上,从脚趾头开始,像屠夫肢解牲口一样,把俘虏一点点肢解成零件,钢锯割开皮肤,手斧把相连的骨头一点点劈开,他做得慢条斯理,仅仅有条,似乎非常享受这个过程,并不急着把俘虏一口气杀死,而且最大限度的折磨他。

    俘虏一开始还在竭力的咒骂,大吼,但是随着他的两条腿被砍断,然后锯下来,他的声音就慢慢低落下去,看符图真的眼神里透出一丝哀求。

    年轻的士官生的心里也很乱,他当然也理解这个眼神中的意思,这时候,只要他一张嘴,透露一点信息,那么整个符登家族瞬间就会灰飞烟灭,虽然他很痛恨父亲的冷漠和大哥的无耻,家族对他也算不上有多少好,最多也就是当他是个很有潜力的政治工具,但是毕竟他是从那里出生长大的,这时候,难免难以抉择。

    “啊”

    突然,从兴致正高的符生口子发出一声怒吼,原来,那个俘虏突然跳起来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上下两排牙齿一使劲,几乎咬进了骨头里。

    秦帝大怒,举起钢锯就从他的头颅开刀,从左往右,一点点慢慢拉着,转眼就把他的下颌以上部位活生生锯下来,半截脑壳喷着脑浆和鲜血“啪嗒”一声落在地上,转了两个圈,一双眼睛依然怒目圆睁。

    “该死的,最近的家伙真是他妈的越来越不听话了,奶奶的,老是害得我在外面丢人。”

    符生咒骂了一句,粗鲁的从皇袍上撕下一块衣料给自己草草包上,感觉就像是不小心被猪咬了一口的屠户,“请坐下用酒吧。”

    符图真看着滚落在地上的半个人头,暗叹一声,把所有的话抖吃了回去。

    “不好意思,你或许会觉得朕实在不像个皇帝,或者不像个人类,而是个从北方边境跑过来的野蛮人吧。”符生回到座位上,仰头畅饮一杯,抹着嘴角的水滴道

    “不………其实,就算是萨族人,似乎也并不流行这种杀人手段。”

    符图真犹豫了一下,还是诚恳的说了实话。

    “哈哈哈,太有趣,没想到我竟然比传说中的战斗种族还凶残,看来,整个前秦帝国,我就是最可怕的恶魔了吧,哈哈哈”符生畅快的朗声大笑,丝毫不以符图真的直白为意,只是身后陈诵的表情阴云密布,越来越不好看。

    “可是呢,听我说,兄弟,我就是喜欢杀人,天生就喜欢血,喜欢听人惨叫,喜欢看他的血肉横飞的惨样子,我从很早就知道了,我不是个人,而是个恶鬼。爷爷揍过我,还要亲手宰了我,可是我不在乎,我就是喜欢这个,老子就是这样,想杀就杀,看着不顺眼就杀,心情不好就杀,畅快淋漓,如果说人有人的活法,那么朕就是魔鬼的活法,为什么要听那些狗屁伦理道德的扯淡”

    符图真复杂的看着这位半癫狂半清醒的皇帝,喃喃道:“不过,陛下您能这样和我直接说出来,我觉得,你应该还是个不错的………魔鬼。”

    符生的笑声戛然而止,一只独眼瞬间瞪得滚圆。

    年轻的士官生心里立刻有些发毛,后悔自己乱说些什么东西,现在不知道这位皇帝又要发什么神经。

    “父皇。”

    一个黄莺般清脆的女声在大殿内响起,两名美貌女官恭恭敬敬的带着一个小女孩进入大殿,小女孩大概十二三岁年纪,粉妆玉琢,淡金色的长发以一个漂亮的花式盘在头上,因为年纪太小,身材还显出一丝青涩,但是容颜上已经显露出花蕾般即将绽放的美丽。

    符生一看到这个小女孩立刻喜笑颜开,几下把沾着血浆的黄袍脱了几步走上前,把小女孩揽在怀里:“唉,灵儿,不是叫你在宫里好好学习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小女孩不满地瞪着秦帝,撒娇道:“父王不是一直答应给灵儿带玩具吗?怎么现在自己跑到这里喝起酒了?”

    原来这位就是符生的爱女,雪隼公主,符雪灵,圣德慈光皇后在十六岁嫁于符生,十八岁产下雪隼公主后,因病逝去,只留下这个不足两岁的女儿。雪隼公主从小冰雪聪明,乖巧听话深得符生喜爱,视为掌上明珠,非常得宠,只是这位公主天生体质较弱,常年在后宫养病,不常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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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来来来,父皇怎么可能忘记这事。”符生大笑着喷了两口酒气,把女儿拉到符图真面前,小公主眨动着宝石般美丽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陌生青年。

    在她纯净的视线下,符图真慢慢开始脸红,手足无措。

    “见过公主陛下………”

    “你是谁?”

    雪隼公主眨着眼睛,瞳孔如同魔法般被点亮了:

    “大哥哥,你是谁呢?我挺喜欢你的。”

    符图真的脸上瞬间发烫,就像个煮熟的番茄一样。

    符生却一把拽起女儿的手,然后又拉过符图真的手,用力握在一起,小公主的手滑腻冰冷,好像攥着一小块冰块一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不容任何人质疑的,秦帝用带着酒气嗓音宣布道:“好了,从现在开始,这就是你的妻子了,再给你个封号………嗯,就叫雪澄公吧”

    符图真闻言几乎吓得坐到地上去。

    帝国的爵位一共六级,分别为王,公,候,伯,子,男,其中王爵只授宗室至亲,公爵等于已经是人臣之顶,自己的父亲符登大将也不过是公爵而已,而且封一个士官为公爵,简直是闻所未闻。

    不敢接,绝对不敢接,就算砍死他十次符图真也不敢接。

    “喂喂,陛下这也太………”

    “好了,别推辞了,朕给你那么大官,还把女儿都给你了,你小子也得承担义务,”符生喷着酒气,用一种可怕的声音道,“如果朕有那天不小心被叛贼砍了脑袋喂狗,我的血脉也得有人保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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