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考的成绩关系到全校荣誉,整个学院里的气氛一下变得空前团结,就连一直不太管事的学院长石浩杰中将也在周一集会上大声吆喝道:“听着小的们,联考一份成绩就是一张脸,给学院脸就是给老子脸,要是谁他妈敢不给学院面子,就是不给我老石面子,艹你们祖宗十八代的%¥#≈”
平时课是想翘就翘,随到随走,轻松加愉快,可是现在不行了,不管是学霸还是学渣,都得抱着教材在课堂上老老实实坐在,要是被一个不小心点名发现,立刻拖出去打到死,搞得那些逃课王们人人自危。
坎贝尔学院质量低下的作业和课题对于符图真而言一向不是个问题,相比之下,在他房间里求学的那些家伙比这难缠十倍多。
“嗨,城里人,这个公式该怎么解开。”
“大哥,p就是动能,d就是物体质量,就是速度,再乘个2不就算出来了………唉,大哥是速度不是加速度啊,字差不多意思完全不一样好吗?!”
“唉,城里人,帮我看看这个题,我怎么算了半天什天就是和标准答案对不上啊。”
“废话啦,能对上就奇怪了,这个机械应用题明明一大半都是欺骗数据好吗,你还真是一个都不差的全用上了!算得对就有鬼了好吗?”
“不是啦,我看那么多数字摆那边没用,挺浪费的………”
“浪费你个头啊,又不是算你家的!”
“城里人,你帮我看看,这个a怎么读来着?”
“………自己去开搜索引擎。”
都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一群男生还围在桌子边奋笔疾书,挑灯夜战,各种教材把餐桌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用光的草稿纸都丢满了好几个垃圾箱,如果是他们的老爹老妈看到这一幕,只怕会感动的泪流满面,自己不成器的儿子终于开窍了。
但是如果仔细听他们说的问题,只怕任何人都会立马吐血三斗。
“不愧是学渣中的极品,果然够渣。”
符图真第一天就得出结论
这帮家伙一看就是经年累月不学习,不求上进的顽固分子,这次为了进首都也算是拼了,只是底子实在是太烂,连最基础的计算题都要反反复复折腾一个小时才能搞出结果,表面上看刻苦勇敢,实际上效率低到等于没有。看着这帮家伙带着诚恳眼神,递上来的小儿科问题,符图真哭笑不得,真想把小学初中的老师都拖过来打一顿。
不过,其他人想去看个新鲜也就罢了,可是带头大哥尔朱肇也混在里面埋头苦学,着实让人不解,这位大哥身处的尔朱家族是边境豪强,有钱有势武装力量精良,本人又是嫡亲,去首都不就跟玩一样,干嘛搞得那么麻烦?
符图真拐弯抹角的询问之下,尔朱肇只好苦笑着的道出原因。原来,尔朱家族不仅在北方边境一带事实上割据一方,而且还掌握从铁勒到前秦的十几条明暗贸易渠道,在帝国高层很有关系,尔朱家族每年都会派人带着大批“新鲜货”进入晋阳,自然也得到了很多进入中央任职的机会,但是从根本上来说,前秦皇室并不信任这些土豪,给的都是些新闻处主任,后勤部司长,住房部部长之类的闲职,离掌握行政权和军权的想法相差很远。
“所以说,被玩了很多次后,老头子们总算认识到,走关系也是由极限的,所以才把我送到这里,看看能不能走出一条路来,”这位带头大哥说到这里难免苦笑一声,“城里人,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们铁勒族人都是天生战士,不是我吹牛,随便给我一台机甲,我马上就能干掉十几个前燕兵给你看看。可是论脑袋,实在不怎么好使,让我读点理论知识,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
这时,红蜂拖着它那蛋壳形的身体挪过来,淡淡地报告道:
“主人,还还有几位少爷,晚点心已经准备好了,请先用餐吧。”
一群学渣一听有吃了,顿时欢呼雀跃,三下五除二就把餐桌上的杂物清理了个干净,双眼放光,嘴角流着口水,一个劲的伸长脖子往厨房的锅里看,看那样子简直恨不得把脑袋给扯下来丢进厨房去。
一大盘香嫩酥脆的牛排手卷和五小碗芋艿排骨浓汤很快端了上来,几个人立刻兴奋的大叫一声扑上去,如同饿虎扑食,用手粗鲁的抓起一块泛着热气和油花得牛排手卷,烫得龇牙咧嘴也舍不得松手,张嘴就是一大口咬下去,胡乱嚼了两下就吞进了肚子。
鸡哥这笨蛋吃快了,呛得直咳嗽,赶紧抓起汤碗就是一通猛灌,结果很不幸又被一块排骨再次呛到,一口汤水混着食物残渣喷了对面的板鸭一脸,板鸭立刻破口大骂,抓起身边石谷的衣服就擦脸,整个餐桌一片混乱。
“这帮家伙奶奶的吃饭也不安生。”符图真见势不妙赶紧躲到一边,看见自己干净的房间瞬间变得乱七八糟,他从肚子里郁闷坏了,也不痛快坏了。
这帮家伙怎么说也太不讲礼貌了,在自己的家里就不能照顾一下他这个主人的看法吗?
“主人。”
“什么,红蜂?”
“有一个小小的建议,您这样课本对课本的教,效率实在是太低了,以我的感觉,他们连首都初中一年级学生的水平都没有,就算您说的最基础东西,最乐观情况下,他们也就能接收13%左右,严重的浪费时间。”
“该死,那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从初中开始教吧?”
符图真郁闷地回答道。
“主人
人,请回忆一下,他们虽然不擅长理论,但是还擅长什么呢?”
“你说的是………实战?”
“没错,或许,您应该换一种模式了。”
按照饱受正规军事教育熏陶的优等生的理解,怎么说都应该是先有理论再有实践,就像先有鸡再有蛋一样,不过面对这帮二货,万般无奈之下,符图真只好捏着鼻子答应试试看。
可是谁知道,一说起那一长串数学公式,能量转换,光学投影角度,那些家伙一个个听得云里雾里,可是一说到作战方面,他们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
“对对对,直线冲刺的时候,那股威力,上次我直接就一脚把一辆装甲输送车个踢翻了,老天,说起来,那玩意儿还是和机甲差不多分量的铁家伙。”
“对,速度转化为动能,:ek=v^2/2ek,机甲既为移动物体,时速即为移动速度!”
“那么说起来,在冬天的时候,那些比较薄的2a50型无后座力炮经常装填不进去炮弹………”
“没错,热胀冷缩现象!”
“还有寒夜机动时,那些齿轮磨得人耳朵疼的,该死的咔嚓咔嚓声音………”
“耶,那就是摩擦系数的问题了!”
“想起来了,还有轻机枪新加得那个该死的套子。”
“防跳器吗?那玩意儿的作用可以用那个公式来套………”
几个大男人一开始还是心平气和的说着话,但是没过几秒钟,声音就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都挑上了椅子,奋力拍着桌板,用最大音量吼着讨论起来,每个人脸上都因为兴奋得脑充血,而充满跳跃的红光,就像是一个个燃烧得通红的炉子一样。
符图真本来也是头大如都,还想让他们喝口水冷静冷静,三更半夜别吵着左邻右舍睡觉,太没公德心了,但是没说几句,他从小被告诫高保持的音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给吊高了起来,而且他的脸上也像发烧一样开始烫得厉害,等到最后符图真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也已经站在椅子上和一群人手舞足蹈了。
一旦男生为某件事情兴奋起来的时候,还有什么能够阻止他们呢?
吵吵嚷嚷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清晨才宣告结束。当一线阳光从窗口射入时,符图真才糊里糊涂的从桌板上爬起来,几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离开了,他自己似乎也困得没有爬上床的力气,直接在桌板上打起了瞌睡。
肩膀上披着一条厚毛毯,不出意外应该是红蜂盖上的。
咕噜咕噜,厨房泛着鱼片粥的香味,红蜂正展开机械臂一手噼噼啪啪快速操作计算机,一手在控制火候,这样子感觉有点三心二用。
“请稍等两分钟,主人。”
“不要紧,现在网站上有什么事吗?”
“暂时还算比较平静,我已经向整个火澄发出了征召次级管理员的通知,现在已经有六百五十一人报名,我大概会用两天时间进行筛选。”
“嗯,麻烦了。”
符图真对此表示理解,比较每个人都是复杂的,不同的存在,不像是统一的数据样本,直接一遍筛选过去就完事了,而且还要防止出现帝**谍报人员卧底,必须得严加审核。
早饭没好,于是符图真就只好去阳台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妈的,狗娘养的,杂种,这就是你们这帮废物的答复,啊!给老子说话!”
一阵咆哮从楼下传来,符图真一低头,只见下面已经里围了上百人,包围圈的中心是五副铁架子,五个被扒光了衣服的萨族人正被吊在上面受罪,四个是男人壮实的腱子肉上布满了可怕的鞭痕迹,每一道创口都深得像鱼嘴唇一样,流出的血在皮肤上冻成暗红色的一层,就像一件奇怪的马甲一样。
至于第五个人,那竟然是个女人,还算挺好看得女人,也算是符图真认识得女人,也毫不例外的被扒光了,用皮鞭打得全身是伤,漂亮的长发失去了光泽,像是稻草一样被冻结在她的脸上。
“柳德米拉………”
符图真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不管怎么说,也不该打女人,更不该把女人打成这样。
还有,到底是谁敢打强悍萨族人?
答案很快揭晓。
一个精悍的男人提着旧式马鞭,绕着他们转着圈子,咬牙切齿的。他的个子不高,大概二十岁上下,剃了一个利落的平头,头面容却透出一股和年龄不相符的凶暴和冷漠。全身很结实,但不是那种全身肌肉的感觉,似乎是一大块肌肉像是复合装甲一样,均匀的覆盖了他全身的每一块骨骼,没有任何多余的,凸起的地方,但是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根肌肉纤维都渗透着爆发力。
“为了整治人?你们这群蠢货在随时会死人的战场上耍这种小把戏,就把我一个兄弟的命给耍没了,是吗?”
平头青年越说越怒,挥手就是一鞭子,把其中一个萨族训练兵的头打飞到一边,等他重新转过来的时候,他的一只耳朵已经被撕掉了一半,伤口迅速被冻成了死人般的苍白色,可是用刑者一刻不停,狂怒的挥舞着皮鞭,在他身上抽出一边惨烈的伤痕,简直是用出了杀人的力气。
“红蜂,这是………”
“萨族人的私刑,因为之前死的那些萨族人,他们的大哥很生气。”
“大哥
?”
“萨族人在坎贝尔学院的首领,克罗莫夫,顺便一说,挨揍的那个女生柳德米拉,是他的亲妹妹。”
符图真突然感觉,眼前这些家伙变得空前可怕起来…………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