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坐在客厅的小板凳上用毛线织咖啡垫,听见外面极刺耳的一声车响,她刚放下手里的东西,顾长生就一身煞气的进来了。
“先生您回来了?”
顾长生将车钥匙丢在门口的鞋柜上,一句话都没说就要上楼,赵姨见他这样子,猜测多半又被苏秀红当成苏弘毅给打了,也不敢再说话。
顾长生上了楼 ,脱下外套随手丢在床上,喝了口酒还是觉得心情烦躁,干脆去洗个冷水澡。
进了浴室,他忍不住去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的脸,左半边脸颊还有个不太清楚的五指印,可见那个女人下手有多重,他握拳狠狠的砸了盂洗台一下,咬牙切齿的想着下次见面怎么收拾那个女人。
想着想着又有些无力,他最近这是怎么了,情绪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包括今天突然去找沈蔚蓝,也许她说的没错,他只是寂寞了。
身边没个女人,以前白晴又不给他碰,当然憋出内伤了。
最后,他把自己今晚诡异的行为解释为寂寞太久饥不择食,然后舒舒服服洗澡去了。
沈蔚蓝是个恢复能力超强的女人,第二天就精神勃发的继续上班了。一大早王鸿熙就走了,没惊动任何人,只有老李和解永昌知道。
沈蔚蓝知道这件事也是上班一个多小时之后了,这会儿,王鸿熙正坐在离开宴山市的火车上黯然神伤,想着沈蔚蓝知道他不告而别,心里会不会有一点不舍和难过。
沈蔚蓝倒是没那么夸张,只是觉得好歹朋友一场,他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呢,老李见她这样,偷摸跟解永昌说:“想来小王那孩子,不知道被小蓝哪句话给伤着了,前两天还说着不急,今天早晨就走了。”
解永昌摸着下巴直点头,他这个徒弟,在感情的事上总是缺心眼,不过,她没跟王鸿熙在一起,倒是在他意料之中。
下午,解永昌忽然说今天干好了工作就提前放假,如果干不好就周末加班,众人一听,跟打了鸡血一样劲头十足——没人愿意周末加班。。
两点半左右,殡仪馆又从车祸现场接回来一具遗体,死者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性,一身西服被血染红,身上倒是没什么大伤,只是脑袋被车碾去一半,头皮也被硬生生扯开,鼻梁都断了,剩下的一只眼睛沾满了血,看起来相当可怖。
听说这位还是宴山市某某上市公司的老板,跟上面沾亲带故,家属要求妆容能处理的体面一点,殡仪馆自然不敢怠慢,只是死者只剩半个脑袋,这妆怎么化都觉得诡异。
殡仪馆三位殓妆师一起,将死者身上的血处理干净,最后却对他半瓢的脑袋束手无策,只剩半个,该怎么化妆呢?
折腾许久,总算是化了个差强人意的妆,结果死者妻子一看到就晕了过去,死者女儿直喊:“这不是我爸爸!这不是我爸爸!”
于是,解永昌出面向死者家属连连道歉,对沈蔚蓝使了个眼色,他们三人不得不再次进了工作间。
门一关,一位殓妆师对沈蔚蓝说:“沈姐,这种情况谁能化得好妆,这不是摆明了难为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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