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广宏越想越恨,喝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那么,你究竟是对庭知做了什么,让一切变成这样子的?!”
“我……我……”
“是不是你想要对庭知做什么,结果他的兽人为了保护他才把你关起来的,你不甘心自己被关起来,就联合某些人设计陷害庭知?!”
徐锦翔听到这里,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徐广宏将炮火针对温灵,虽然有舒婆那句话,但此时他却用某些人来代替,可见他是不想让徐锦翔也跟着受罚。
徐锦翔舒一口气,温灵更加慌乱了,一个错误两个人承担,和一个人独自承担,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她现在脸已经毁了,身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接下来的日子一定要徐广宏好好呵护,如果徐广宏对她失望不理她,徐锦翔又要去学校上课,那她怎么办!
突然,温灵急中生智,一下子明白徐广宏明明已经心软了,为什么在装修员工下来后又突然对她恶声恶气,温灵尖叫道:“徐先生……你不要误会什么,我是把庭知当亲儿子看待的,我和庭知之间没有任何误会,庭知……庭知他不举啊……我能怎么样啊……”
徐广宏闻言,一下子回过神来,对了,他儿子不举,他差点忘了这一茬了。
和徐广宏相反的是一旁的舒婆,她忍了老半天,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冲上去一巴掌扇到温灵的脸上:“你害了少爷不够,少爷现在昏迷不醒,生死不知,你还要污蔑少爷!你是徐先生下属的遗孀,徐家养了你这么多年,接济了你们母子这么多年,你们不感恩就算了,竟然还敢反过来害人,你这个狐狸精,你这个白眼狼!!”
舒婆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舒婆已经将温灵暴打了好多下。
温灵只觉得一阵劈头盖脸的拳头朝自己砸来,她尖叫着闪躲,想躲到徐广宏身后,徐广宏看她满头满脸都是血,面部肿的不成样子,脏兮兮的早没了往日的妖娆和风情,条件反射地避开,不痛不痒地对舒婆道:“好了舒婆,冷静一些。”
舒婆哪里听他的,直到揍过瘾了才勉强撒手,心中暗叹自己年纪大了,要年轻的时候过来,非把这个小贱人揍得连徐锦翔都不认得。
“徐先生,既然一切都已经查明白了,那老身告退。”见温灵躺在地上嘤嘤地哭着,舒婆心中那口恶气勉强出了点,今天的账就算到这里,更多的等她了解徐庭知的身体后再说,舒婆转身对徐广宏道。
徐广宏看着她,有些犹豫:“庭知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贞儿……”
“少爷现在生死不知,要是不告诉夫人,夫人追究起来,老身担不起。”舒婆立刻拒绝。
徐广宏有些头痛得揉了揉太阳穴,裴贞要是知道了,必然又要大闹一番,他虽然能哄住,但他现在实在是没那个精力去哄女人……要是让裴贞知道徐庭知还是被温灵伤的,更不得了了,千万不要高估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爱程度,面对其他人,徐广宏还勉强可以将消息封锁个几天,但在裴贞那儿,指不定明天徐家少爷重伤的消息就传遍榕市了。
平常裴贞那么老实,也是因为拿捏不到他的错处,他虽然冷落了徐庭知,但表面功夫却都做的很好,哪怕明知道徐庭知是废物,对外还依然默认徐庭知是徐家继承人这件事。
徐庭知身体的健康是裴贞的底线,每当徐庭知的身体出问题,裴贞就算再好哄,有的时候也会反弹。
“那你稍稍晚一些和她说吧,先等廖医生的诊断出来。”徐广宏道。
舒婆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徐广宏的话。
“走,我们去看看庭知。”徐广宏说着,率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地前往医楼。
温灵倒在地上,见大家哗啦一下全都走了,竟然没有一个人留下来关心他,哪怕徐锦翔也只给了她一个“快走”的眼神后,便紧跟着徐广宏的步伐,离开了。
温灵心一凉,还来不及忧伤,阿飞这个时候带着器械回来。
温灵埋怨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她白白留下来挨了徐广宏一顿骂,结果徐广宏走了阿飞才来,她等等治疗伤口的时候有多可怜,徐广宏完全看不到!
阿飞无语:“夫人,您做好,我先给您消毒,这里设备简单,您担待一点。”
温灵忿忿地坐下,片刻后,阿飞的脸上流露出了惊诧的神情。
温灵有了不好的预感:“你怎么了,怎么这一副表情?”
阿飞为难地看了一眼温灵:“我待会儿去把廖医生找来……”
另一边,廖医生一边走出来一边摘掉口罩和手套,当看到门外等候的徐广宏舒婆等人,廖医生道:“徐少爷的身体经过长期的亏损,已经非常脆弱,以他的身体情况,正常人早就崩溃病重了,他居然还撑到了这个时候。这两日他是不是做了不少事情,不仅劳心劳力,身体负荷也到了极限,现在他正在发高烧,体温高达四十多度,这已经是非常不正常的情况,还好发现的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样的高烧会废掉他的脑子和他身体机能,别说精神力了,连s级体能潜力都不一定保得住!”
徐广宏见廖医生一脸严肃,小声道:“所以他是发高烧才导致的昏迷,那一地的血是他的吗?”
“有一部分是他的,还有一部分是那个兽人的,剩下查不出来,昏迷的原因不止高烧这么简单,现在还没办法查出来,我建议你们先查清楚究竟是谁,用了什么办法把他们的血从身体里弄出来,因为那个兽人昏迷的原因我们同样查不出,我怀疑他们两个人被人用特殊的方法弄成这样的。”
徐广宏脸色一变:“庭知四天后就要出发去都城荆棘花学校进行考核,这四天内他能醒过来吗?”
“除非徐少爷自己醒过来,否则四天我们没办法查清原因。”廖医生道。
“廖医生,你可是邦联派遣下来的医生,现在你居然和我说无能为力!”徐广宏一怒,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廖医生完全不在乎徐广宏的怒意:“徐先生,我很早就提醒您要注意徐少爷的身体健康,您还记得您当时是怎么回应我的吗?”
徐广宏一噎,他当然记得。
一开始他还挺当一回事,但知道徐庭知是废物之后,当时他心情特别不好,廖医生还不断提醒他要关爱呵护徐庭知,徐广宏当场就扔了一句话走人:“这个废物,他要能活着是他的命,他要是死了是成全了别人。”
那个别人,自然指的是徐锦翔。
徐庭知陷入昏迷,令整个徐家陷入阴霾。徐锦翔陪在徐广宏身边一整天,徐广宏心情不好就骂他出气,他知道今天这一顿骂是一定要扛下来的,便忍受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徐广宏勉强冷静了一些,看着沉默不言的徐锦翔,缓缓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丢失银卡而衍生出来的祸端,这次送进化人去荆棘花学院的事情,你要是办不好,就永远不要再回到徐家了!”
徐锦翔心中一凛,明白徐广宏其实看透了一切,早就知道他清晨为什么带着温灵来徐家,不过还好徐广宏现在自己把话给挑开,徐锦翔认真道:“爸爸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完成的。”
“庭知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这次代表徐家去荆棘花学校的就你一个。”徐广宏道。
徐锦翔闻言,有些迟疑地道:“那要是庭知提前清醒过来呢?”
徐广宏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你好好做你的事情,不要去干扰他,让他自己发挥吧。”
徐锦翔闻言,当即握紧双拳,指甲掐进了
肉里。
今天的事情,分明是他和温灵吃亏,为什么到最后,徐广宏会站到徐庭知那边去?!
他明明知道是徐庭知拿走银卡,他明明知道是徐庭知那个兽人伤了妈妈……徐庭知只是昏迷不醒而已,徐广宏的态度为什么就改变了!
徐锦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告别了徐广宏后,徐锦翔回到家中,当看到温灵木木地坐在房间内,脸上和头上还盯着血红的伤疤后,徐锦翔一愣:“妈妈,你没做手术吗?”
温灵缓缓地抬起头,眼珠子空洞地看着徐锦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一下子站起来扑到徐锦翔面前,瞪着眼珠子看着徐锦翔道:“锦翔,锦翔,我的翔儿……妈妈就靠你了,以后妈妈就靠你了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那个兽人用了什么办法,妈妈脸上的伤治不好,仪器没有用,那个实习生做不了,他去把廖医生找来,廖医生说查不出原因来,皮肤被永久性的损伤,而且不具有融合性,别说植皮了,连缝合都不行!”
徐锦翔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你要是恢复不了,那爸爸还会爱你吗!”
这一句话一下子就击中了温灵,温灵似哭似笑地道:“对啊……没有了脸,他还会爱我吗……这么丑的脸,他看到了就恶心,他哪里还愿意看到我……”
温灵说着,仿佛遗忘了徐锦翔一样,转身慢慢飘进屋里,一边走还一边喃喃自语,徐锦翔只隐约听到了她断断续续的几句话。
“没有脸,没有脸就什么都没了……”
“当初明明说过的,我这样的血脉,永远年轻,永远不会留下疤痕……”
“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徐锦翔看着温灵飘忽的背影,知道自己妈妈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他心情也一样沉重难受,懒得去安慰她了。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指甲掐出血的手掌心,咬牙切齿地道:“徐庭知,你给我等着,你要昏迷久一些就罢了,若你敢提前醒来,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三天后,出发前往荆棘花学校的前一天,徐庭知在医楼内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的同时,隔壁床的兽人也睁开竖瞳,第一时间转头看向徐庭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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