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次大清洗幸存下来的这些将领,都有着极高的政治觉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副官此时口不择言,也变相说明形势岌岌可危了。
换做平时,郭政听到这样的言论,非得让人把副官绑了治个祸乱军心的罪名,现在他却没有那么做,立场开始摇摆不定起来,似乎难以做出取舍。
副官见他有所动摇,想到自己身负使命,忙趁热打铁道:“大人,不要再犹豫了,为玄音效力是效力,为未来的掌门效力也是效力,何必自己人打打杀杀呢,反倒是便宜了外人。”
郭政闻言豁然惊醒,冷冷盯着他道:“马副官,看得出你对投降很积极嘛,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老夫”
马副官暗叹一口气,为了取信于对方,坦诚道:“不瞒大人说,属下在三年前就已经是赫连晴的人了。”
“赫连晴”郭政面色阴沉不定:“三年前就开始从容布局,这女娃着实不简单啊,老夫以前倒是小看了她。”
“大人考虑的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们反抗军一起推翻玄音的独裁统治事成之后将来论功行赏,必有大人的一席之地,属下也跟着沾沾光。”马副官面色狂热,手舞足蹈道。
郭政冷冷道:“你胆子不小啊,竟敢伙同叛军一起来策反本将军,老夫与你誓不两立,来人啊把这个乱臣贼子抓起来,枭首示众,以震慑宵小”
马副官大惊失色,没想到郭政说翻脸就翻脸。一点儿妥协的余地都没有,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几名人高马大的亲卫摁倒在原地,他不顾身上的疼痛,剧烈挣扎道:“大人,您不能杀我,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您怎么能破坏规矩呢”
郭政懒得解释,厌恶的挥挥手:“都愣着干嘛。斩了”
“大人,您难道不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吗,大人啊”伴随着一声惨叫,聒噪声戛然而止,马副官已然授首。
一名侍卫提头上前:“大人,贼人的头颅在此,请发落。”
郭政面无表情的看着马副官那张死不瞑目的面孔,鲜血顺着截断处滴滴答答流下,不由蹙眉道:“挂到城墙上。公示他的罪名,以儆效尤。以后凡是通敌者,一律杀无赦”
“是。”
目送亲卫提头远去,郭政心中并不平静,他这么做相当于将后路完全堵上了。为什么要杀副官郭政有着自己的无奈。别人都只看到他光鲜的一面,何曾知道他能走到这一步,付出了什么代价忠诚笑话仅有的两个女儿都押在玄音那里做人质。这才取得的信任,总揽一方军务。
女儿的性命在别人手里掌握着,所以他没有退路,即使知道这样做很有可能给自己带来万劫不复,他也没有选择,当一脚踏上玄音贼船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这就是他的悲哀,也是很多被迫绑在玄音战船上将领们的悲哀。一个时代的没落,注定要有一大批人陪着殉葬。徐铭等人覆灭的时候如此,现在该轮到他们了。
想到这里,郭政神情变得坚定起来,眺望远方山丘,他真正的对手就在那里。虽然看不到,但他感觉得到。
与此同时,屹立在山丘之巅的林远轩如有所觉的抬起头来,若有所思道:“看来,我们的对手不那么容易屈服啊。”
苏灵平静道:“师兄,郭政好歹是位列统帅榜上的人物,自然有几把刷子,应当要小心,别阴沟里翻船才好。我们手里只有这些人,死一批就少一批,还指望他们最终打到醉雪境去呢。没有足够的武力威胁,玄音是不会轻易就范的。”
林远轩淡淡一笑,没有接话,后孙先生坐不住了,因为这场战争完全由他来指挥,当即反驳道:“苏小姐此言差矣,郭政固然是一代名将,但这种一边倒的战斗,名将所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还不如一介猛士。若是半路遭遇战,在下兴许忌惮他三分,但攻防战嘛,在下自忖还没怕过谁。”
不知怎的,苏灵对这个藏头露尾故作神秘的后孙先生感观很一般,时刻不忘讽刺道:“后孙先生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郭政到底是我琼华宿将,征战无数,敢问先生有何拿得出手的战绩能拿出一件来也好啊免得别人以为你夸夸其谈。”
后孙先生语滞,战绩他当然有,但却碍于某些原因不能说,知道这女人刻意针对他,也不再搭话,认了这个闷亏。
见自以为是的后孙先生吃瘪,苏灵暗自得意,正欲乘胜追击,林远轩适时出言打消了她的意图:“快看,有进展了”
苏灵闻言脸顿时拉了下来,有被现实打脸的感觉。
只见远处的北冥要塞在无数不知疼痛无惧生死的半魔化战修的猛攻下,有一段防御屏障被破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受本能驱使的魔化战修蜂拥而入,与堆积在那里的守军战到了一起,这场战斗终于进入最血腥惨烈的白刃战。
隆隆爆炸声响彻四野,即便远隔千里之遥都清晰可闻,有十数万年历史的远古要塞群经历了血的洗礼,无数琼华派义士为此献出了生命,他们守护的不是玄音,而是琼华派,可敬又可叹。
原本心硬如铁的林远轩看到这一幕有些不忍的侧开头去,喃喃道:“不知我们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后世人又将会如何评价这段历史”
苏灵凑近他身边几步,安慰道:“师兄无须自责,这是蜕变必走的过
过程,这些人的血也不会白流。等成功之后,厚葬他们吧。”
“不,这还不够”林远轩目光坚定起来:“还要立个碑文,来警诫后人,不要重蹈覆辙。琼华弟子的鲜血,流到我们这一代为止吧。”
“师兄圣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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