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岭”虞南烟默念了一遍这个地名,精致如画的容颜起了一丝变化,嘴角微微挑起,道:“休息就不必了,我想尽快见到你家大人,澄清一些事情。”
媚幽回头看了看疲态尽显的使团其他人,又看了看闲庭信步的虞南烟,压低声音问出了一路上一直想问的问题:“能不能告诉我杨戬和你们鬼剑宗到底是什么关系吗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还劳驾您亲自走一趟我对此很不理解,相信外界也感到万分疑惑,因为这太突然了,之前没有任何交集。”
虞南烟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他难道就一点儿也没告诉过你吗”
媚幽摇了摇头,苦笑道:“不知道为什么,自认识以来,他这个人就很神秘,戒心也很重,除了他自己,外人很难走进他的世界。”
虞南烟耸了耸香肩:“那就爱莫能助了,既然他本人不想说,我也只能尊重他的决定,在未经其允许之前,不会透露任何消息。”
媚幽仿佛早知道这个答案,也不见失落,平静道:“也罢,等见了面,再当面问他吧,我有预感,这次他总会给我一个明确的交待的。”
虞南烟赞许的点点头:“你的预感没有错,在他派你到云墟与我们接触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打算再继续蛰伏,或许,我们很快能成为盟友也说不定。”
闻言,媚幽不喜反惊:“什么,和鬼剑宗结盟”
虞南烟看她怎么都不像是高兴的反应,柳眉一挑,似笑非笑道:“怎么,和我们结盟有什么不好吗”
媚幽笑的更苦了:“您说笑了,我们九冥城仅仅是一个挣扎着生存的小势力,哪里经得起折腾,还请高抬贵手。”
虞南烟笑容一收,淡淡道:“你是在担心九阴琼华对你们的报复。”
媚幽点头直言道:“没错,仅仅一个申公狐就够我们焦头烂额了。纵览贵派以往与九阴琼华之间的交锋,哪一次不是打的天昏地暗,山河变色,直接间接消失的中小势力不计其数,我们躲还来不及呢,哪里敢主动凑上去找死,相信九冥城上下都不愿卷入这场是非的。”
“可你们大人不见得会这么想。”
媚幽正色道:“我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打算做什么。九冥城从无到有,并发展到如今的规模,可谓他一力促成,功不可没。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无视所有人的意愿,一意孤行,将九冥城带入毁灭,那样的话会人心尽失的。”
虞南烟淡淡一笑,丝毫没有和她争辩的意思,不是争不过,是没有意义。对对弈的人来说,棋子的想法重要吗只有达到一定境界的人,才能体会到杨峥一系列安排背后的深意,这是那个人和鬼剑宗之间的默契。
她不打算和盘托出,怕打消媚幽的积极性,便转移话题道:“你不是要求休息吗,我改变主意了,可以,就在前方的青石岭休整一下吧。”
媚幽皱眉道:“为什么选在那里那可是一片不毛之地。”
虞南烟轻笑道:“对我们鬼族来说,有区别吗”
“这倒也是。”媚幽勉强接受了她的说辞,落后几步去安排了。
趁此空隙,李伯叔凑了过来,恭声问:“前辈,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虞南烟表情不见波动,淡淡道:“看不出,你的感知还挺敏锐的嘛,也算没白当剑宗宗主。”
李伯叔苦笑道:“您这么说会让在下无地自容的,我在任期间没能复兴剑宗,实在愧对列位祖师。”
虞南烟想到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生前苦苦维持危在旦夕的宗门,甚至连命都给搭上了,神色不由一缓,道:“别想太多,剑宗没落非一人之过,宗主会大多数人都有责任,你不必全部揽在自己身上。说起来,如果没有你慧眼识珠,我剑宗想必已经被除名了。总体上,还是功大于过的,关于你的风评,后世自有定论,还是关心一下眼前的事吧。如果没料错的话,有些远道而来的朋友已经在前方的青石岭守候着我们了,来者不善啊。”
说到最后,虞南烟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冷笑,杀气若有若无溢出。
李伯叔心中一凛,沉声道:“可是九阴琼华”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敢捋我鬼剑宗虎须。”
李伯叔抬头忧虑的看了她一眼:“前辈,如果真是九阴琼华,那肯定是有备而来。在明知道是您带队的前提下,还敢以身涉险,可以想象这阵容了,恐怕”
没等他说完,虞南烟就抬手打断,傲然道:“不必担心,和他们打交道这么多年,对方什么德性我一清二楚,无外乎那用烂的几招,以多欺少。而我虞南烟最不怕的就是群攻,有种让他们放马过来便是,看看谁笑到最后。季舒玄那厮没来也就罢了,如果来了,定要让他有去无回”
这话说的端是霸气,仿佛九阴琼华的顶尖高手都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唬的李伯叔一愣一愣的。对比剑宗前后期的行事作风,李伯叔不得不悲哀的承认,差的简直太远了,仿佛横亘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后世的剑宗若有这气势,何惧任何人,随着岁月的变迁,他们丢失的到底是什么,才导致如此大的转变发人深省。
李伯叔的沉思让虞南烟误以为是心事重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等会儿若发生冲突,你们躲在我身后就行,我答应过时老要关照你们,好好看我怎么教训那帮琼华狗。真难
想象你们这些后辈是怎么混的,竟然被这样一帮家伙压得抬不起头来,真真丢我们剑宗的脸。”
虞南烟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李伯叔感到羞愧,心中苦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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