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为了竞选新后的事。”薛子荣瞬间來劲了。她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不会连这么好的机会都不帮我达成所愿吧。”
薛子荣本是胸有成竹的认为薛子沐一定会帮她完成愿望。但是眼下薛子沐的态度。实在是让她难以接受。更确切的说。是完全不在意料中。
薛子沐一张板的堪比铁皮的脸上。渐渐的流露出一丝凝重。事到如今。薛子荣根本就沒看懂眼下的情势。不过也不能怪她。毕竟她被禁足了几个月。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这才刚被解禁。又一股气钻到竞选新后的意念中。完全将事情的主线忽略了。
“关于新后竞选的事。娘娘还是趁早点死了这条心吧。”薛子沐压着最淡定的态度。不温不火的开口。
薛子荣这下急了眼。这会她也顾不得薛子沐是气还是怒。她倒是先气冲冲的说道:“子沫。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歹也是这后宫堂堂一品正妃。我不该竞选。难道留给那些出生低贱的下三滥人去竞选吗。”
薛子沐起身。一把抓住薛子荣的手腕。一张冷得令人发直的俊脸凑在薛子荣面前。说道:“就算是马路边的一个乞丐來竞选。我也不准你去掺和这件事。这是作为亲人对你的最后忠告。否则后果你自负。”
话毕。薛子沐用力的甩开她的手。拂袖欲要离开。
“站住。”薛子荣一时气急。又冷冷的下达她一贯的命令。
薛子沐如果不是还想救她。他会毫不犹豫的大步迈出这里。但是他不能。毕竟血浓如水。而且薛子荣万一有什么不测。他们薛家颜面又何存。
“你到底还是不是薛家人。我到底还是不是自小疼爱的妹妹。”薛子荣有点激动怒斥。缓解了一下情绪。她又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管不问自己的亲人。难道你忘了。你的今天都是谁给你的资本。谁的牺牲换來薛家的今天。这些你都忘了嘛。”
薛子荣气的差点是上气不接下气。一张小脸许是气的够呛。微微有点透红。一双厉目更是怒焰燃烧。
她就是不甘心。明明就该是她的东西。她苦苦等了这么多年。现在时机成熟了。她也决心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可万万不想阻拦她的人。竟是她一直信任。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家人。
“正因为我什么都沒有忘。所以我才会來告知你这些。不要在妄想那个圣神的国母宝座。你不适合那个位置。”薛子沐一把拉在她面前。说的依旧坚定决绝。一张俊脸也同样是严肃。就生怕薛子荣会看不到他严峻的一面。
薛子沐很了解薛子荣的秉性为人。她容忍多年。换來了薛家的今天。这些付出确实不假。但是。今非昔比。她要怨只能怨自己面临的时机不好。
如果沒有贞岚。即便薛子荣无心于国母的位置。他也会想方设法的把她送到国母的宝座上。但如今有个贞岚在。一个绝顶聪明的女人。一个手段高超的女人。最最重要的是。一个萧瑾晟迷恋的女人。
以薛子荣这种看似机智过人。但做出來的事。基本上都是自以为天衣无缝。或者说。掩耳盗铃。像她这样。到贞岚面前。恐怕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让她从这座后宫中消失。
“薛。。子。。沐。”薛子荣气的浑身打颤。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三个字。一双眸子嗜血般瞪着薛子沐。又恶狠狠的说道:“我算是看透了。这些年。我对薛家的付出。终究是白付了。算我薛子荣瞎了眼。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來。”
薛子荣狠狠的将他的手甩开。那语气中的决绝。透着她内心深处的恨意。恨得她手痒。恨得她心痛。
薛子沐剑眉一蹙。俊朗的脸上流露着凝重和怅然。不管怎么说。亲情最可贵。他相信薛子荣说出这些时。她的心也是痛的。只可惜。她不能理解他的一番苦心。而他有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薛子沐叹了口气。面临亲情破裂。他只能放下所有不佳的情绪。语重心长地说道:“子荣。不是哥不想帮你。是真的不是时候。你要知道。你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贞岚。那个皇上深爱多年的初恋。那个为皇上长伴青灯守候的女子。但如果你坚持认为自己有资格去跟她竞争。哥一定会支持你。至于帮……哥也一定会尽力而为。”
薛子沐话语中明显犹豫了一下。本就凝重的脸上。又添了几分忧重。话已至此。他只能祈祷薛子荣能看清自己面临的对手。不要一味的妄想。
“其实我也不是执着于那个国母的宝座。我只是觉得。熬了这么多年。就算沒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她一个郡主可以违背乱-伦。可以轻而易举的走上那万人瞩目的高台。我不甘心。不甘心。”薛子荣沮丧的跌坐在软榻上。音声中带着明显的哽咽。像似是她内心深处的委屈。
其实冷静下來的薛子荣。她也知道自己面临的对手都太强悍。首先是身怀龙嗣的媚儿。其次是众人心目中。贤淑良德的周雪莲。再者是萧瑾晟心目中的女神。。贞岚。
而她。不过是一事无成。仗着自己显赫的家世。才走到了今天。回头想想。自己真的很可悲。很沒用。
“子荣。哥知道你心里难受。哥也知道你都是为了咱们薛家。但有些事。终究不是你我能掌控的局面。在沒有能去改变之前。我们只有活在隐忍中努力去强大自己。只有自己强大了。你才有权利去改变一切。”薛子沐见她这般难过。他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所以他在薛子荣肩上轻轻拍了拍。算是他最真的安慰。
他也不敢去想。如果有一天薛子荣知道今天的局面。都是他和贞岚达成的共协。她会不会憎恨他。
薛子荣半低着眼帘。若有所思的神色。像似从中领悟了不少。薛子沐说的对。她遇到的时机还不是时候。她熬了那么多年。也不急于再多熬几年。她不信对付不了一个尼姑庵里出來的小女人。
萧瑾晟平日里看似沒有把竞选新后的事放在心上。但他却沒少往慈寿宫跑。首先是后宫选主。而慕容太后又是后宫领袖。这种事必然要通过她的意见。
但萧瑾晟來的目的并非是讨教慕容太后的意见。而是和慕容太后谈判松口废去贞岚和薛子沐的婚事。
“儿臣给母后请安。”如时如点。萧瑾晟把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这会慕容太后起身后已经用膳。并进行了短暂的散步。现在正是在殿内歇息的时候。萧瑾晟选择这个时候來。绝不会和上几次一样扑个空。
这时。慕容太后刚坐下软榻上。一杯茶盏刚放下。萧瑾晟便來了。來的并不突然。只是來的并不满她的意。
“听说皇上近來朝务繁忙。怎的还有空每天往哀家这里跑。”慕容太后一边整理自己手上那精美细致的蔻丹。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萧瑾晟心里苦笑。明知道他的來意。慕容太后却问的这么淡定自若。让他何从开口。
“让母后担心了。儿臣此來。正是因为一件要事前來请教母后的意思。”既然慕容太后故意装不知。萧瑾晟也只能温婉的一点的开口。可千万不能把这位老太后给气晕过去。
“什么事。竟然要來询问哀家这个老太婆的意见了。”慕容太后依旧是不以为然的开口。其实心知肚明。但她就是故意要刁难萧瑾晟。并且试探一下他内心的决意。
萧瑾晟很是随意的在慕容太后身旁坐下。并语重心长的说道:“近來所发生的大事。母后也已经知晓。但是国君不可一日无后。这句话。几乎成了每天早朝上的宣言。儿臣每天听得耳边出磨出老茧來了。这不实在是沒办法。所以才來请教母后的意见。”
萧瑾晟的语气中。透着一味他自己也很无奈的意味。好像是刻意在说给慕容太后听。
“大臣们说的也不无道理。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可一日无后。哀家也为皇上物色了不少新后的人选。比如正怀着龙嗣的丽妃。一向温柔贤惠的周妃‘周雪莲’再者入宫最早的荣妃。这几人都是宫里的资历较为出众的人选。当然。如果皇上觉得不够新鲜。哀家也物色了几名新人。个个都是多才多艺。只需加以**。哀家相信她们都是我皇家的寄望。”
慕容太后说的不紧不慢。不急不躁。淡淡的口吻。蜻蜓点水般的语气。让人实在是佩服她的淡定和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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