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跟着灵蝶,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丝雨的窗前,红蝶和阴姬透过窗看到思雨正涨红着脸痴痴的笑着,拿着笔似乎在竹简上画着什么人。“阴姬,她画的是何人?”红蝶不解的问道。
阴姬看了一眼,便顿时心领神会,嘴角微微上扬:“红蝶大人,您不知这人间男女情爱之事,这丝雨姑娘是在画青烟。”“青烟?可是青烟不是她的哥哥吗?”红蝶不解。“大人,我觉着这青烟似乎与那红蝶并非亲生兄妹,应该其中另有隐情,我们且看下去吧。”“好…”
只见那丝雨一边画着青烟,一边默念到:“傻青烟,笨青烟,你可知我恋你已久,你却仍旧像快木头一样,一点也不明白我的心思,我几番暗示,你究竟明不明白啊?哎…”说到这里丝雨便把笔一扔,抬头望向那蓝天,许久,又拿起笔在画边写道:一缕青烟魂牵伴,点点丝雨入情来。十年依依不相离,吾心恋尔尔可知?丝雨落笔。写完,她看着画痴痴的笑了两下,便把竹简藏在了一直携带的小包袱里。
阴姬见到,竟忍不住呵呵的笑了两下:“好一个怀春的少女。”而红蝶却依旧脸无表情,只是望着她,也许她觉得这红尘俗世本就与她无缘,她也无心参与,她跟着她无非也只是想弄明白个前因后果好对症下药而已。
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丝雨也只是每天与青烟玩着,笑着,奔跑着,他们从来不知这个世界的残酷,但直到有一天——“秦军就要攻下我们楚国了!老爷,夫人,小姐,少爷!你们快逃啊!”家仆慌张来报,而听闻此讯的落父落母便马上示意手下的管家,带着家中所有的家财,快快前去逃命。
“爹!娘!孩儿不愿离开你们,你们随我一起去逃命吧!”青烟和丝雨一起恳求。
而落父落母却神情悲痛而又坚定的说道:“我们平日受大王恩泽,此时绝不会弃大王而去,我和你母亲要和楚国共存亡。”“孩儿愿和爹娘一起赴死!”落父听后一巴掌打在了青烟的脸上:“为父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你还有妹妹!你还有整个落家,往后就靠你保护妹妹撑起落在了,你在,你妹妹在,落家就在。”落父手握青烟的肩膀已然泪流满面,“管家,绑上少爷和小姐,送出城去!”
“是的,老爷”管家一边流泪一边吩咐下人绑了他们二人,硬是塞进了马车,马车急驶着飞奔出了城,而后面燃起来熊熊大火,烧尽了落家,也烧尽了他们最后的幸福。
而一直伴在他们身边的阴姬和红蝶也只是旁观着,见证着他们最后远去的美梦是如何被火焚灭丢在风里…
马车已是奔了不知道多少的日夜,管家想来也是应该离楚国很远了,便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望着已然奔溃,神情呆滞的两兄妹说道:“少爷,小姐,实在是对不住了,我们也要生存,我们也要去逃命啊,我们就此各奔东西吧。”说着管家便拿着老爷交给他的装有落家财产的首饰盒伙同着马夫等人一起逃了去。而只留下此时手脚被绑的两兄妹待在车里。青烟此时,虽然想恨管家,但也无力去恨,因为他明白,此为乱世,人人皆欲保命和自保,又何须怪人?他只知道,他已失去了父母,此时身边只剩下丝雨,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的保护好丝雨,不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想到这里,他便踢碎了放置一旁的水壶,用手指拿着水壶的碎片使劲的割破绳索,好不容易将绳索隔断,然后他又将丝雨的绳索隔断。解开了绳索后,他抱着丝雨,说道:“此后,就只有你我二人了,我们定要好好活下去…丝雨,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烫?”青烟抱着丝雨,感觉到了她的体温正如火烧般灼热,他便抹了抹眼角已然流出的泪水,想着这正逢乱世的,哪里会有医生?只有…城里,但是,此时回去恐怕生死难卜,但是他看了看身边的丝雨知道只能赌上这么一把了,于是他背上了丝雨,朝着回城的路上敢去。
马夫和马早就都已离去了,青烟只能背着丝雨,一步一步的向着回城的方向走,炎火如荼,焦阳肆虐,他大汗淋漓几番昏厥,但看着身边越来越需要的丝雨便又再次爬起,不停的向着城里走去…
终于,他走到了。但城里已是尸骨累累,哀鸿遍野,秦军驻守,一片惨景。没有一家医馆不是爆满,也没有一家医馆肯收留分文没有的他们…
这是天要绝人之路吗?
他抬起头,眼泪混着雨水而下…
“秦军,要抓壮丁去修长城啦,诶…这一去生死未卜啊…”
“我家儿子!我家儿子要被秦军抓走了!谁肯替他,我愿出白银千量!”
青烟倒在了酒肆的门口,听到了里面的谈话,便顿时来了精神,马上冲了进去,握住了老板的手,说道:“我愿意!只求您施舍,给些银两救我妹妹一命啊!”
“好好。”那人看着青烟也顿时眉头舒缓,他签了契约便朝着丝雨的方向跑去…在他挨家挨户的哭求着各家医馆行行好并手握着银两表示愿意酬谢之后,终于有医馆肯给与丝雨医治。而没等丝雨病好,睁开双眼,他便踏上了去修筑长城的这条不归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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