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明意咬开一颗炒松子,“能说那样的话,不是他师父没给他交待清楚,就是他自个是个糊涂人。”
“也许另有隐情呢。”明思刚吃了一根蜜糖条,觉得口腻,就走到圆桌旁倒水喝。
另有什么隐情?
李苏嚼着麦芽糖,歪着头,脑补半天无果后,偷偷溜到观门口,发现过去四五个小时了,那人还在那盘腿坐着。
好事的因子促使李苏蹭了过去。
“这位大哥哥,”李苏睁着大眼问道:“你师父为什么让你来我们这找姓王的道人?”
蓝衣少年看了一眼李苏沉默不语。
李苏接着问道:“那你准备一直坐在这吗?现在都半下午了,眼看就要黄昏,而且...”李苏指指天,“...晚上可能会下雨,你不先找个地方安顿吗?”
这次,蓝衣少年虽没说话,却神色已动。
李苏再接再厉,“再说,道观除了我们一部分女冠外,其余四分之三都是男道人。并且,我们平日称呼只唤道号,不问姓氏,所以你想找到什么姓王的道人,岂不是更难?”当然,在观主玉虚子那里有一本名册,上面记录了道观所有人的信息资料,可玉虚子怎么可能把名册让这少年看到。再者,即便给他看到了,上面又没记录哪个姓王的道人,是他师父的师弟的姑父的内侄。
听完李苏的话,蓝衣少年面露虞色,右手不经意搭在身侧半米多高的藤制背箱上,“我也想过这些,可初到此地...”
李苏觉得自己真是个好道徒,“那你可以捐点香火钱,先在我们道观安顿下来,以后再慢慢打听你要找的人。”接着,李苏就向少年推介,说道观最普通的单间只要两百文一个月,并且斋堂平常伙食也不贵,像中午一碗米饭两份素菜,只要六文钱而已。
哪知,蓝衣少年脸色越听越难看,最后下意识说道:“可我只有一百多文......”
哈?李苏张张嘴。看你不宽裕,竟然比我想象的还穷!
“那只有住几人一间的通铺了,一个月五十文钱。”李苏叹口气,“没有比这更钱少的了。”
蓝衣少年却眼睛一亮,“这就够好了,我不讲究。”
“那你吃饭怎么办?”李苏提醒。
蓝衣少年露齿一笑,“那更没什么。”说着看向道观后方的山脉,“我以前就住在山里,会点捕猎手段。”
李苏点点头,“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让守门的玄空带你去找广平师兄,他负责香客的食宿安排。”
而玄空听了李苏的话后,嘴里吃着李苏先前出门买回的零嘴,故也没再刁难蓝衣少年,就带着他去找广平了。
“对了,我叫应寺。”临走,蓝衣少年道。
李苏笑笑,“我叫莫愁。”
自觉干了一件好事,李苏心情愉悦地回到藏经阁,并向明意、明思说了事情经过。
“看他行李简单,只有一个背箱,估计里面也没什么东西。不若明日去找广通师兄,看他那里有没有闲置不用的旧物......”
明意、明思对看一眼,无语而笑。
不想次日,李苏清早还未出门,就被观里通知:今日有贵宾到此,观内一干人员不得四处游荡。
贵宾?李苏有些好奇,但摄于静悟师太出门前的严告,她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藏经阁内。
谁想半上午的时候,晓月跑来告知李苏:静心师太让李苏去上云居,贵宾要见她。
闻罢,李苏小心肝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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