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人?”薄一伟突然捂着嘴笑了起来,笑声满是讥讽,看向段奕阳的眼神带着深深的不屑,“说得再动听也不过是捡了我不要的破烂罢了,这双破鞋你穿着可还舒服?”说着,他不忘恶意的看了一眼黎筱。
黎筱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子一颤,险些没站稳,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说出这么狠毒的话来。
他不要的破烂?破鞋?黎筱恨不得冲上去撕了他那张臭嘴!
不过没等她行动,段奕阳先动了,在离薄一伟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站定,双手抱胸,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他。
两个男人身高差不多,又都是精瘦型的,但段奕阳浑身都弥漫着渗人的怒意和黑气,在气势上把薄一伟压得死死的。
“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借酒发疯?恶语伤人?”段奕阳的语气很轻,嘴角甚至还扬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伸出右手食指,对着他有节奏的左右摇动了几下,“你还真不够格做我的对手,我以前真是高看你了。”
这句话比揍薄一伟一顿还要凶残,他的脸色顿时青了又白,白了又红,就跟调色盘一样。
“你们这对狗男女!”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才能有力的反驳,只好继续口出恶言。
“如果我跟筱筱都称得上是狗男女的话,那你跟那位丁卉岂不是连狗都不如?”段奕阳淡淡地回敬道。
“你!”薄一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对方的态度太过淡定,丝毫不为他的话所动气,弄得他不由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挫败感。
黎筱不想再跟他继续纠缠下去,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堵在大门口闹总是会有被人白看笑话的嫌疑,于是她上前几步,扯了扯段奕阳的衣袖,示意他回来,然后神情冷漠的看着薄一伟,说道:“闹够了就滚,我家不欢迎你!”
她刚想关门,薄一伟一伸手挡住了,双眼通红地看着她,咬牙切齿道:“黎筱,我告诉你,我绝对会把昊昊带走,然后让你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他!”
“你可以试试看!”黎筱毫不畏惧的瞪着他,“你只要敢动昊昊一根头发,我就会跟你斗到底,不死不休!”
说完,她一脚踹过去,将毫无防备的薄一伟踹出老远,然后泄愤似的用力甩上大门,还故意动作极大的上了锁。
等到她做完这一切,回头便对上段奕阳带着笑意的目光,顿时,黎筱囧了。
呃,她刚刚似乎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
段奕阳见她抓着头发万分懊恼的样子,宠溺的上前拥住她,靠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宝贝,干得漂亮。”
黎筱迷茫的眨巴了好几下眼睛,她方才表现得跟个彪悍的女汉子一样,段奕阳不但没被吓到,也没笑话她,反倒夸她做得好?
虽然心里有几分怪异的感觉,但不可否认这句话听着很舒服。
“我踹人还叫干得漂亮啊?那万一以后我杀人呢?”她故意问道。
段奕阳毫不犹豫地答道:“你管杀,我管埋,只要你高兴就好。”
“喂,段先生,这种犯法的事情你能不说得这么轻松自如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是那种会随意碰触法律底线的人,如果你真的杀人了,绝对是那个人死有余辜,而且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大义灭亲’这四个字,只有‘同生共死’。”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会说情话了,她的小心肝招架不住啊。
不过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有个人愿意在任何情况下都无条件的站在你这边,信任着你,保护着你,宠着你,甚至护短得相当自私,能够拥有一份这样的爱情,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因薄一伟突然登门带来的坏心情此刻一扫而空,黎筱搂住段奕阳的脖子,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笑着说道:“段先生,真的很高兴能认识你。”
段奕阳明白她此刻说的并非那种客气话,而是真心实意的觉得认识他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嘴角瞬间扬起一个高高的弧度,捧住黎筱的头,俯下身子,以吻封缄。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还有拥有你……”
两人直接进入情侣的甜蜜腻歪模式,门口的那个渣男早已被他们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薄一伟没有再敲门,而是从地上爬起来后,极其复杂了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然后咬着牙讪讪地离开。
他不是肯吃亏的人,之所以没再继续闹下去,很大原因是有些惧怕段奕阳给他带来的压力,还有,就是跟他印象中截然不同的黎筱的反应。
那个一直以来忍气吞声、唯唯诺诺的小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简直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不但说要跟他不死不休,还拿脚踹他。
那天黎筱怒斥他,并给了他一耳光,他跟自己说那是因为这女人发疯了,但现在看来,她哪里是发疯,根本就是性格大变。
薄一伟可不会觉得是自己把黎筱变成这样的,只觉得她是因为傍上了段奕阳那根高枝,所以才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那个段奕阳真是瞎了眼了,以他的条件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偏要找一个带着拖油瓶的老女人,真是有病!
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嫉妒了,明明是他不要的女人,一转眼竟然找了个比他各方面都优秀的男人,而且还对她死心塌地的,还有没有天理了?
薄一伟一直以来都自视甚高,潜意识里觉得黎筱之所以没有再婚是因为放不下他,还爱着他,谁知道现实却给了他响亮的一耳光。
黎筱不但对他半点旧情都不再有,而且身边还有个那么优秀的好男人,可是他呢?跟以为是自己一生挚爱的丁卉貌合神离,好不容易遇到的真爱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家里、工作上,各种各样的糟心事。
凭什么他过得样样不如意,黎筱却能收获那么美好的爱情?这不公平!
这世上有这么一种病态到近乎无耻的人,他们自己过得不好,就看不得别人比他过得好,为了找回心理落差,便干预和扰乱别人的生活,甚至不折手段。
此刻的薄一伟被心中的嫉妒给迷了眼,开始从渣男往人渣的方向发展。
他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了。
也是他运气好,酒驾竟然没被人发现,要不然他回的就是不是家,而是交警大队了。
丁卉早已入睡,她可不会像以前那样等着薄一伟回来,如果不是还想从这男人身上榨点东西出来,她早就丢下一纸离婚协议,潇洒走人了。
薄一伟打开大门,看着黑漆漆而又安静的客厅,心底还没平息的怒火立刻呈现燎原之态。
他摇摇晃晃的走到卧室,试图拧开门进去,谁知道门竟然被丁卉从里面反锁住了,怎么拧都拧不开。
“丁卉!丁卉!你给我开门!”气急败坏的薄一伟开始用拳头砸门,见里面好半天都没动静后,抬起脚就开始踹门。
丁卉被吵醒了,但并未直接去开门,而是起身坐在了床沿边,打开床头柜上方的壁灯,嘴角挂着冷笑,面无表情的看着门。
她不知道薄一伟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在这发疯,她也没兴趣知道。
她才不会去给他开门呢,砸门踹门什么的随意,有本事就把门踹坏,反正最后还得他自己花钱去修,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薄一伟今天晚上摔了两回,一次是段奕阳推的,一次是黎筱踹的,加上他本就不擅酒,能保持住清醒开车回来已经是极限,闹了几分钟后浑身便失去了力气,最后跟死狗一样瘫倒在了卧室门口,被酒意刺激得昏睡过去。
丁卉等了一会儿,听到门外没有动静了,这才慢慢走到门口,打开了卧室的门。
一见瘫倒在地的薄一伟,她眼里闪过一抹讥讽。
哟,还真是对那位离开的真爱上了心啊,都学会借酒消愁和借酒发疯了。
她不知道薄一伟去找了黎筱,只当他又去寻找那个顾小梅了,然后找不到,所以才会酗酒。
毫不客气的一脚把堵在门口的薄一伟踹开,丁卉冷哼道:“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嫁给你!”
刚想转身回去继续睡觉,她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
家里保险柜的钥匙在薄一伟身上,里面到底存了多少好东西她并不是太清楚,何不干脆利用这机会把保险柜打开看看呢?
想到就去做。
丁卉重新走到薄一伟身边蹲下,确定他睡得跟死猪一样雷打不动时,这才开始搜他的身找钥匙。
还好家里的保险柜只需要钥匙而不需要密码,所以丁卉很轻松便打开了,当她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秀眉微蹙,接着嘴角扬起一个嘲讽十足的弧度。
她就知道这男人远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正派,好歹做了那么久领导,怎么可能一点花花肠子都没有?
瞧瞧,光是现金就是堆得高高的好几摞,还有一盒子金器和一盒子价值不菲的玉器。
难怪特意在家里放个保险柜呢,这些见不得光的钱他怎么敢存银行里去?还在那大言不惭的骗她是用来装重要件的,她会相信才怪!
丁卉之所以忍着没离婚,就是打着这保险柜的主意,她在这男人身上耗了那么多心力和时间,不拿走点补偿怎么弥补损失?
丁卉阴森地笑了笑,回卧室拿了个空包出来,把保险柜里值钱的东西全部塞了进去,然后锁好柜子,把钥匙重新放回薄一伟身上。
明天就去找律师办理离婚手续吧,这个让她讨厌至极的地方可以不用再呆下去了。
丁卉回到卧室后,锁上门,小心翼翼地将包藏好,这才上床重新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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