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他今天开了这么久的车。又将不轻的唐宁安给抱进了酒店里。他也累的都快要爬不起來了。他们晚上还沒有吃饭呢。不过看到她现在睡的正香。而他现在累的只想要睡觉。饭是沒有力气吃了。
好在中午他吃的比较多。而且吃的晚。现在倒也沒有觉得有多饿。他连衣服都沒有脱。而是直接就倒在床上。随便用被子将自己盖了起來。想了想。又拿起手机给唐宁安发了一条短信。
大致内容就是告诉她。如果她起來饿了的话。可以将他叫醒。然后两个人可以一起出去吃饭。
发送出去了以后。萧砚就沉沉了睡了过去。他只觉得眼皮异常的沉重。两皮眼皮都分不开了。随时都会粘在一起。
睡在床上的唐宁安。此时睡的却并不是十分的安稳。
她的眉头紧蹙。在梦里她和宁静又回到了十六岁。在孤儿院最后的那一年里。那一幕她真的再也不想见到了。这些年她和宁静都选择遗忘。谁也沒有再提起了。或许是因为封闭的太深了。所以即使这些年做梦的时候也沒有遇到过。
今天萧砚在她沒有准备的时候。就将她带到了h市。所以那些被深埋在心里的那段记忆。再一次的被挖掘出來了。当年的那一幕幕仿佛再一次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她几乎都不能呼吸。仿佛有一只大手正紧紧的扼着她的喉咙。让她不能呼吸。
她感觉到一阵阵的窒息。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如果就这么死了。也沒什么不好的。如果就这么死了……死了。
但是她却想到了宁宁。还有宁静。他们都需要自己。她怎么可以这么懦弱。她不可以死。她怎么可以死呢。纵然她是一个不合格的妈妈。宁宁也需要一个妈妈。
如果她死了。那宁宁一定会跟着冷昊轩的。她怎么可以把宁宁交到苏谨萱的手里。她一定不会善待宁宁的。宁宁越是聪明。那就越是不好过。她怎么可以死呢。而且还有宁静。她也不可以沒有自己的。自己和宁宁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唯一不能取代的人。她不可以就这么死了。宁静和宁宁还在家里等着她呢。她怎么可以死呢。
想到了宁宁和宁静。她一下子就有了反抗的力气。于是她努力的伸手。脚下一踢。她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得來不易的新鲜空气。
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她才知道原來刚刚不过只是在做梦而已。这分明就是在酒店。她已经三十岁了。不再年轻了。也不再是十六岁的无知的小女孩了。她和宁静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何人都可以欺负的。沒有任何低抗能力的女孩了。
因为那个噩梦。她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全身都是汗津津的。让她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她习惯性的拿起床头上面的手机。居然有一条未读短信。看了看是萧砚的。她笑了笑。有些头重脚轻的从床上爬了起來。走到另一边的床上。将埋在被子里的萧砚从床上给挖了起來。
“喂。萧砚你别睡了。快点起來。”唐宁安掀开被子。拉着萧砚的耳朵。大耳的叫道。
萧砚睡觉的时候。警觉性倒是挺高的。她只叫了两声。他居然就清醒了。醒了和清醒了。虽然只是多了一个唐宁安。但是性把风却是不同的。醒了只是睁开了眼睛。但是清醒了却是恢复了神智。是完全不同的。也可以说清醒了是一定醒了。但是醒了就未必是清醒了。
“怎么了。饿了吗。”萧砚打了一个哈吹。眯着眼睛问。
“嗯。”唐宁安点了点头。
“那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再回來睡吧。”萧砚从床上站起來。伸了一个懒腰。道。
“可是我想先洗个澡。但是我沒有带换洗的衣服。你帮我出去买一套回來吧。”唐宁安抹开因为出了汗而紧贴在脑门上的刘海。皱眉对萧砚道。
萧砚本來是不想去的。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也不知道外面还有沒有可以买衣服的地方。但是看到唐宁安已经满头大汗。似乎很难的受的样子。也就答应了。
“那你在酒店里等我。我去给你买。”萧砚好脾气应了下來。
原本正要答应的。但是想到刚刚做的那个梦。即使知道那已经是十四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她依旧会感觉到害怕。一会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让她的心里一阵的慌乱。
她立刻追上萧砚的步伐。一把拉住萧砚的胳膊。
“怎么了。”萧砚回头。看着唐宁安问道。
她当然不会告诉萧砚。她一个人留在酒店里害怕。她一脸不屑的道:“我不相信你的眼光。万一你选的衣服我不喜欢怎么办。我想要自己选。我和你一起去。晚点再洗澡也沒有关系。”
她现在只故作一副不屑的样子。只是她不知道她自己并不擅长演戏。尽管她已经尽量的演戏了。但是她在看向萧砚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不屑。但是一双眼睛里却有着怎么也掩盖不住的不安与胆怯。
萧砚愣愣的看着唐宁安眼中的胆怯。他和唐宁安再次重逢也有了好几个月时间了。在b国的时候更是朝夕相处。却也从來沒有见过她露出这一副胆怯的样子。即使在面对冷昊轩的时候。她也不曾露出这么脆弱的神情。
他的沉默。让她眼里的不安越发的扩大。她的心里就越发的害怕起來。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道:“要不就不去了吧。才一个晚上而已。不洗也沒有关系。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肚子饿了。”
萧砚看着唐宁安那故作镇定的样子。真的觉得特别的陌生。不管是她小时候。还是长大了。她从來沒有见过她这样惶恐不安的表情。即使是宁宁失踪的时候。她也不像现在这样。
“一起去吧。先把衣服买了再回來。否则的话。到时候服装店的门关上了。你就真的买不到了。”萧砚对着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宠溺的对她道。
唐宁安听了萧砚的话。只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而且眼睛也有些涩涩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听她的使唤。非要从她的身体里冲出來似的。她吸了吸鼻子道:“谢谢。”
萧砚诡异的看了她好几眼。如果刚刚他还不能确定唐宁安的不同。那现在只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感动的红了眼睛。声音哽咽成这样。那他可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她的不同寻常。
以往的时候。她都是那种不识好歹的样子。即使别人真的对她好。她也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即使真的帮了她。她也会装出一副不在乎。无所谓的样子。她可从來沒有将她的感激之情这么外放过。所以现在她只是因为他一句理所当然的话。而感激地红了眼圈。他真的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两个人一起从房间里走了出來。唐宁安舍不得松开萧砚的胳膊。所以她就挽着萧砚的胳膊。让他们看上去并不会太过于亲密。而让她获得安全感的同时。也不会觉得怪异。
只是后來两个人并沒有出去买衣服。而是让酒店的服务员帮忙代买的。虽然h市的发展并不如市那么繁华。但是六星级酒店的服务还是相当不错的。
萧砚是真的饿了。鉴于唐宁安的食量。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菜依旧摆了满满的一大桌子的菜。
菜上來以后。萧砚也不跟她客气。直接就吃了起來。和萧砚这个人吃饭其实挺有意思的。他吃饭的时候。都有一种痞气。吃起东西來并不让人觉得难看。但是却也并不按餐桌礼仪來。所以唐宁安要和萧砚一起吃饭。还是挺舒服的。
只是今天晚上她显然有些不在状态。就连在吃饭的时候。也显的有些心不在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吃饭的时候一直低垂着头。只是小口小口的吃着。连菜也不夹。她现在根本就沒有心情吃东西。什么东西吃在嘴里都如同嚼蜡一般的让人觉得难受。
萧砚吃了两口。看唐宁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的眉皱了皱。这还是那个就算天塌下來。只要有饭可以吃就完全不用担心的唐宁安吗。她今天是怎么了。难道h市对她的影响就有这么深吗。他现在突然有些后悔。或许他不应该一时冲动。沒打声招呼。沒有征询她的同意。就将她带到了h市。这对她似乎有些不太公平。
自从知道要來h市之后。她的表现一直都很反常。前面的反常。他沒有放在心上。但是现在她连吃饭的心情都沒有了。那事情变的可真的不是一般了。她是从來不会委屈自己的。而且从不挑食。今天连吃的也不吃的。他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了。这h市到底怎么了。她为什么会这样。
这些问題。就像是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将两个人都收了进去。
他夹了一块鱼。挑了刺放进唐宁安的碗里。道:“怎么了。不舒服吗。这些的菜做的都很不错。你也尝尝。特别是这条鱼。做的很好吃。”
唐宁安扯了扯嘴角。勉强的笑了笑道:“谢谢。”然后将那块鱼直接塞到了嘴里。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整个过程显的十分的漫不经心。实际上也的确是漫不经心的。根本就沒有用什么心思。
萧砚叹了一口气。刚刚那鱼幸好他已经事先将刺给挑了出來。否则的话就这样放进她的碗里。估计那刺都全部都卡在她喉咙那里。今天就别想安生了。明天想要离开h市。也就难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