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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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西确实回到了藏北高原,可是有些事情他也感到困惑不解,扎西在返回藏北小区的途中正好经过申扎,可是它并没有到申扎找过他,而是直接回到了它童年放牧狩猎的地方。那儿的牧民最初看到扎西时,费了很大的劲才认出来。那时它身体消瘦,满身伤痕,狼狈不堪,性格也变得很孤僻了,长途跋涉使它筋疲力尽。看到扎西的那副模样,有的牧民还为巴桑担心呢。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不幸的事呢

    从兰州城到遥远的藏北高原,两地相距近4000公里,那是一段怎样的行程它常常是忍饥挨饿,有好几次它来到有人类居住的地方,在准备讨些吃的的时候,人们像对待狼一样地追打它。公路上,私带枪支的汽车司机,又为它的背上增加了新的创伤。这这漫漫的回乡途中,不是众多的野兽,而恰恰是人类成为它最危险的敌人。正是从那个时候起,它对人类渐渐地失去了信心。

    可是无论如何,要走这8000千里的路程,扎西需要有多么大的勇气和一种多么坚定的信念呀我不知道这是它对故乡的眷恋,还是对它过去生活的向往。可是它后来的行动,却又使我更加难以理解了。

    在扎西回到它和巴桑最早一起生活的那个偏远的小区后,起初,它还为一户牧民看过几天羊,但它很快就厌倦并放弃了这种工作,开始了一种孤独的生活。在巴桑早已搬走帐篷的断墙处,它懒散的一卧就是一整天。每当有枪声响起时,它还会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子,望着原野若有所思,然而,枪声并没能唤起它对过去生活的向往,在稍加犹豫之后,它就又卧下了。过往人们也很少看到过它进食。巴桑过去的一位好友,看到它可怜的样子,想要收留它,也被它拒绝了。它不再接受人类对它的关怀。

    只度过了5个岁月的扎西,生命本应才刚刚开始,可是太多的不幸和悲伤,使它对生活中的一切失去了信心。它像一位厌倦生活的孤独老人一样,在不断的回忆过去的惊心动魄的经历时,发现幸福是那么短暂。它弄不明白:人类为什么一次次地拋弃它,这使它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当这些不愉快的事在它脑海里经常闪现时,它就决定把仅存的一点能够唤起它对人类回忆的最后栖身之地也拋弃了就像人类拋弃它一样。在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它孤独地穿过山谷,带着深深的绝望和无比的悲伤,向远处的一座布满积雪的山岗中去。

    在以后的日子里,人们再也没有看到过它的身影,只是在一个特定的时间,午夜之后,和着山谷的风声,人们似乎隐隐约约的还可以听到它过去那种尖利而个性悠长的长嗥。

    从此,扎西的故事,开始在藏北高原上流传下来。

    青藏线散记

    青藏线,难忘的青藏线,永远的青藏线,我无法准确地形容它的博大精深,之后,还是想起了国际上对它的称呼:青藏线,死亡线。六个字,准确形象的描述了这条生命线的残酷和壮丽。

    刚刚踏上青藏线,就有好心人们跑来告诉我们说:「你们要过青藏线,必须先要在格尔木作适应性的休整,然后才能上路。」果然,在这里我们见到了兰州军区三个漂亮的女兵,在格尔木已经停留了七天。每天进进出出的,仍拿不准具体上路的时间。而我们时间紧迫,顾不上许多,两天以后,匆匆的上了路。

    经过长途跋涉,穿过浩瀚的戈壁,我们踏进了昆仑山的门坎。第一站是纳赤台。这里山高谷深,举目荒凉。六月飘雪花,四季着冬装。相传唐文成公主进藏,由于路途的艰险,迫不得已把一个赤色铜佛的台座丢弃在这里,故名纳赤台。要想翻越被称为国际死亡线的唐古拉山口,这里是第一道险关,也是必经之路。因此,到了纳赤台,尽管天时还早,我们就停下了,准备在此过一夜,第二天再走。

    刚到纳赤台,就有一大群战士跑了过来,谈话中得知,他们当中很多人来自陕西,大都是去年刚刚入伍。乡党见乡党,两眼泪汪汪,特别是在这举目无亲的青藏线上,那股亲热劲儿真让人感动,乡党战士们很快给我们拿来脸盆毛巾,又打来热水,我们问长问短。家乡的一切变化都使他们感到欣慰,好象他们出来已经有多年了。有一个大个子战士,是来自西安市莲湖区的,对我们分外热情,和内地西安市的青年完全是两样。那时的战士还不分什么义务兵和志愿兵。在这万里青藏线上,这些来自家乡的战士,脸虽然晒黑了,可心里却更加朴实,乡土的观念更浓了。这是我们在西安时从未有过的感觉。

    因为我们的考察队大部分由青年人组成,战士们请求后我们进行一场篮球赛,兵站的连长也参与协商此事。

    关于这场在青藏线上的球赛,我在日记中是这样记录的:「猛一跳动,心脏仿佛从嗓子里跳出来一样向上冲顶,两眼满是金星。」和我们比赛的对方是驻守在纳赤台兵站通信二连的战士,我们的队长老邱和兵站的连长作为裁判记比分。比赛的结果是58:40,驻军战士领先。比赛中途我特意下场拍摄了比赛时的照片。

    晚上,我们和战士搞了简单的会餐。

    晚饭后,战士们又邀请我来到他们的宿舍。战士们的宿舍是用石头垒起来的,有的地方还漏风。宿舍很小,摆设也很简单,一个通铺,十几个脸盆架占去了室内大部分地方,余下的地方十分有限。我在房内发现了一本过期的妇女期刊,封面是露着甜蜜微笑的刘晓庆的大特写。那本期刊不知被战士们翻看过了多少遍,四边没了棱角,封面也已陈旧不堪了。可见,在这举目荒凉的纳赤台,战士们精神生活之匮乏。

    当晚,我被安排在连长的房子里住宿。被子是新换的,但房子和战士们住的一样简陋。几年以后,当我再次来到纳赤台的时候,这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盖起两层漂亮的楼房,还配了彩电。战士的生活有了大的改善。

    第二天早晨,不到6点钟,东方的启明星在闪烁,四周是黑暗起伏的群山,我们又踏上了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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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走过青藏线的人,大都听过这样一句谚语:「到了五道梁,哭爹又喊娘。」我是第一次过青藏线,这种感受更加深刻。1985年的五六月间,为迎接**自治区成立20周年庆典活动,青藏线上有些路段正在翻修,我们的汽车不得不经常驶入便道,无形之中,绕了许多冤枉路。五道梁前的一段路,当时是整个青藏线上路况最最糟糕的一段,汽车颠得非常利害,左右大幅度地摇摆。就是在内地,这种摆动也够受的了,更何况在海拔5000米以上的五道梁了。从纳赤台出发时,我还满怀豪情,不停地拍摄路旁的风景。随着海拔的不断增高,我只感到头脑发涨,像要裂开似的疼痛,两耳的耳膜也由里向外异常的鼓胀,疼痛难忍。没想到,这时汽车又陷入泥坑里,怎么也出不来了,我们只好下车来推,由于高原的空气稀薄,一用力,更觉头昏目眩,等到推出了车,我躺在地上不想再动了。这时,有经验的队员催促我赶快起来,要不然就永远也起不来了。

    后来,我是怎样上的车,如今已记不太清了,上了车,我昏昏沉沉的什么也顾不上了,连抱照相机的劲儿也都没有了。

    不知不觉间,我们的车停下了,老猎向公路边上停着的一辆老式解放牌卡车走去,从车号看,是从兰州来的。驾驶室里的司机披着破旧的蓝色大衣倒在方向盘上,好似睡着了一样。老猎敲了一下车门,车里面没有反应,想打开车门,里面却反锁上了。根据车顶上的积雪推测,那量车在公路上停了大约有两三天了。司机在返回的路上,已经长眠在这风雪的青藏线上。

    眼前的情景,使我对青藏线的传说与恐惧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这一天晚上12点多,我们终于赶到了万里长江的源头沱沱河兵站。

    下车后,又一次遇到了陕西的乡党,他是这里的一位副连长。他到营房,叫起已经睡下的炊事员,专门对我们做了一大锅热气腾腾的酸汤面条,说:「初次到这儿,有高原反应的人,吃点汤面再好不过了。」我的反应太厉害了,一点东西也吃不下,只喝了几口热茶以后,就去睡觉了。

    这一夜,我睡得很沉。第二天早晨,带着强烈的紫外线的阳光照进房子,刺眼的阳光把我叫醒了。虽然头还有点疼,但和昨天夜里相比,却不知好了多少倍。

    走出营房,豁然开朗,远处的沱沱河象玉带似的从天际缓缓飘落大地。这里距长江的源头格拉丹东,如走水路,只有100多公里了。

    望着远处苍茫的大地,云峥嵘,水闪光,成群的棕头鸥的叫声,响彻原野。多么迷人的高原景色

    早晨,正当我们准备启程离去时,一名战士走过来对我们说:「听说你们是搞野生动物考察的,前些日子有一个藏民抓回来一只小猞猁,很好看。」一听说有小动物,我们都来劲儿了,于是让那名战士带路,找到了那户藏民,请求他让我们看看小猞猁。藏民走过去,弯腰打开了一个关着的小门,放出了那只猞猁。小猞猁已经有半大了,一出来后,就满院乱窜,不停的追扑院子里的羊,把羊吓地到处躲藏。藏民一叫,猞猁又回到了房内,看来小猞猁已被驯化养熟了。一行人把猞猁带到开阔地,我们拍摄了不少生动的照片,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离开沱沱河兵站,我们开始向唐古拉山口进发。

    在正式翻越唐古拉山口之前,我们首先来到了唐古拉山下的唐古拉山兵站,准备稍作休息就出发。不想兵站青岛籍的连长兼指导员待人非常热情,非要留我们吃午饭。很快,他也叫战士提来一大铁桶面条,用他粗壮且带着浓重的山东口音大声说:「来吃饱了好赶路。」后来,在藏北生活的一段时间内,我们还多次谈起这位热情爽快的连长兼指导员。

    出发之前,我给这位连长拍了两张照片,我当时准备拍张彩色的,可是当我从镜头里看到连长身后唐古拉山的背景时,突然有了想法改变了主意,一种新闻敏感使我意识到可以拍一张很好的新闻照片,于是,我改用了黑白底片。准备回去后在中国青年报上介绍一下这位在最艰苦环境下工作的连长。可是从藏北回来以后,一路上的留影照都是彩色的。这些照片中扩出来后,纷纷寄给了当事人,唯独这位连长的两张照片,因是黑白而没有及时洗印出来,后来我在单位的工作又特别的忙,也就把此事给忘了。

    几年以后,当我重返可可西里,再赴长江源头采访时,又来到了沱沱河兵站,再次遇到当初的那位唐古拉山兵站的站长。这个时候,他已调到沱沱河,主管兵站、招待所及沱沱河宾馆,担任的是营长职务。他跟过去一样直爽热情,只是比从前更瘦了,人也更黑了。只短短几年时间,他额头增添了许多皱纹。原来,他已不准备回青岛老家了,将永远留在这风雪交加的青藏线上。离去时,营长握着我的手,为我送行,还说欢迎我下次再来。我心里一热,什么都没有说,总觉得欠下了什么债一样。心情很沉重。今天写这篇文章,在书中补登他在唐古拉山兵站做连长时过去的照片,也许他永远都不能见到自己的这张照片,但在这里我仍要表达对他最初的敬佩和谢意。

    汽车驶出唐古拉山兵站,直向唐古拉山口进发。5月22日,是我们旅程中难忘的一天。汽车在山路上缓缓爬行,随着海拔的不断增高,终年积雪不化的唐古拉山远远地进入了我们的视线。它的平均海拔在5000米以上,当地的民谣是这样形容它的:「站在唐古拉,随手把天抓。」

    唐古拉的气候变幻莫测。晴朗的天空,一眨眼,会乌云翻滚,狂风大作,冰雹、大雪一起倾泻;一会儿又会风平浪静。真是一块非常神奇的地域

    下午7时许,我们登上了海拔5800米高的唐古拉山的顶端。山顶寒风刺骨,气候干燥,呼吸更为困难,浑身的血管膨胀,眼珠儿似要被眶而出。这时,我想起了在格尔木时曾听说过的一件事:一名刚刚入伍的南方籍战士,在翻越唐古拉山时,不堪忍受过山的痛苦,经开枪自杀了。这次事件成为禁止青藏线上战士携带枪支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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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后一起事件发生在部队之间。一次,两支不同的运输连队,同在一个小镇上吃饭,一个连队战士车上的一个轮胎丢了,怀疑是另一个连队的战士偷了,就前去找要,结果发生了冲突。人多的连队看另一个连队只有一个战士,就把那战士给打了一顿,同时把轮胎也拿走了。碰巧,这名战士的连队此时刚好赶到这里,被打战士的一个同乡一看自己的战友被打得鼻青脸肿,一问又被拿去了轮胎,那同乡气愤不过,回到车上拿出了冲锋鎗,找到打人那几名战士,上去就是一梭子子弹,结果酿成悲剧;两名战士被打伤,一名战士被打死。自此以后,青藏线上的运输战士不再携带枪支。

    司机老关一丝不苟的握紧方向盘,汽车稳稳地向唐古拉山的顶峰爬去。队员之间相互照应,共同努力,我们终于翻越了举世闻名的唐古拉山。接下来,是一路的大下坡,很快,我们又到达了安多兵站。

    本来此文到这儿就可结束了,可青藏线上所经历的事情并没有结束。

    当我第二次踏上这片神奇的土地时,我被安排在一名四川籍小战士的车上。开车的小战士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坐在驾驶室的位置上,还没有卡车的方向盘高,每当剎车、加油门时,一条腿要使劲往前伸,才能剎住车。

    在我从长江源头返回时,在五道梁兵站又见到了这支连队。这次我则是在一名陕西安康籍的战士车内。路上,我对陕西老乡讲起了他们连队的那名四川籍小战士,没等我讲完,他便告诉我说:「你可别小看那位战士,他人小胆子可不小,上次连队由格尔木向拉萨运送大米,他经私下里卸下两包卖给了路边开饭馆的人。」听了这番话,我感到吃惊,市场经济的大潮,也冲击到这边远的青藏线上。

    汽车将要驶到昆仑山时,我看到一大群藏羚羊穿越公路,在开阔的原野上一边吃草,一边向前移动,我抢拍下了这难得的一幕。拍完照片,山西老乡给我讲述了几年前发生的一场大雪灾:在那场雪灾中,野生动物的遭遇非常悲惨。他说:「那真是一场罕见的大雪,持续时间之久,也是罕见的。雪后,数千只的羚羊被饿得涌上了公路,眼巴巴望着过往的车辆,乞求人类的帮助。数千只野驴的尸体站在一米多深的积雪之中,栩栩如生,如同活着一般。」

    青藏线是美丽的,然而它又是那么残酷。有关青藏线的话题和故事,三天三夜也讲述不完。我在这里只祝愿青藏线永远年轻、壮丽。

    北上无人区

    在申扎县境内,我们完成了对黑颈鹤和错锷湖鸟岛的考察之后,决定挥师北上,开始了盼望已久的无人区之行。一大早,队员们起了床就默默地收拾东西。每当有重大行动的时候都是如此,这已经形成了习惯。

    当东方曙光初露的时候,我们的两部汽车翻过连绵的沙丘,已经行驶在布满晨曦的山谷中了。申扎县境内的地貌环境在整个藏北中特点最为突出。境内有沙丘、河流,纵横交错,湖泊星罗棋布,群山连绵不断。我们从申扎县出来以后,汽车一直在一条狭长的山谷中行驶,这段路的路况很差,地下的积水经常从山下的草甸中冒出来,道路很泥泞,本只有几十公里的路,汽车却行驶了很长时间,有时考察队员不得不经常下车,推着汽车行驶。

    走出这段路后,来到了南北道路的分界线,汽车往南行驶就可以走出藏北高原了,而往北行,便是大面积茫茫的无人区。为寻找大型野生动物群落,我们当然选择北上。很快,群山在地平线上变得矮小,地上车胎的印迹少了。汽车行驶了100多公里,我们未见一车一人车上闲谈的队员中,不知是谁提起了五几年**叛乱的事,说到当年被打散的叛乱分子,其中有些跑到藏北,从此,政府不再追剿了。因为藏北的气候和环境远比西伯利亚恶劣,于是,叛乱分子在藏北过起了流放自由民的生活,任其自生自死。听着同伴的议论,望着窗外苍茫无垠的原野,想象着如果把一个正常人长期置身在此,不要说环境气候的恶劣,就是那份孤寂也会使人发疯的。

    下午,风起云涌,再现了藏北典型的气候特征。空中堆起铅灰色云块,在厚厚的云层中,偶尔有一线蓝色闪现。我们在四周被土岭围绕的阔地停下车,突然出现的几十只游动的野驴群把我们的视线吸引住了,这时,野驴也纷纷停了下来,竖起两个小耳朵远远地看着我们。也许是我们的大花车使野驴感到新奇,望了一会儿,野驴在感到没有什么危险时,便低头吃起草来。因为野驴的数量较多,我们决定在这里拍摄一些电影的镜头,看到汽车上下来人后,驴子开始向丘陵下游去。用汽车追赶目标太大,这时我们从车上卸下带来的两辆摩托车,扛上摄影机和架子,从两个不同方向野驴包抄追去,两台电影摄影机分别从不同角度拍摄了野驴奔逃的镜头。

    队员返回时,天骤然阴了下来,雪花从空中纷纷飘落。在藏北,只要遇到阴天,不是雨就是雪,说不定什么时候雨雪又会变成小冰雹,这便是藏北高原独特的气候特点。队员们披着一身雪花气喘吁吁的回到车上的时候,放下摄影器材,都一个劲儿的喊饿,催促着马上做饭,仔细一想,从早晨到现在已经大半天时间了,这期间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又经过一阵子忙活,怎能不饿饿得利害的队员不等分工,急着自己动起手来。由于急着吃饭,这顿晚饭做得很简单:打开几瓶大肉罐头,在锅里一热,又下了面,每人捞了一大碗,浇上臊子倒上醋,又拌上一些辣子,然后蹲在地上,迎着风雪,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由于是阴天,吃过晚饭,天色将晚,因此我们决定不再向前赶路,就地宿营。宿营第四周有丘陵相围,我们置身于开阔地的中央,没有任何遮挡,伴着风雪,支起帐篷,尽管气候阴冷,因为拍摄到野驴的镜头,又因吃饱了肚子,队员的情绪渐渐活跃起来,又有了说笑声。

    经过简单商议,我和队长老邱睡帐篷,其它队员仍睡在车上。收拾好行李,雪悄悄地停了,密布的阴云散去,西方的半边天突然晴了,原野顿时亮了,头顶泛起桃红色的浮云向上空涌散,这

    时,一轮金月从低空中沙岗上静静升起,月亮周围如同洗过一般洁净。这时,一些浮云也不见了,大地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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