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母牛和小牛死去,阿布非常惋惜地说:「这头母牛刚刚进入成年,这是它第一次生小牛,实在太可惜了。」
在把母牛和小牛抬上车之前,母牛脖子上新娘标志似的红布条,再次进入我的视线,颤动的残阳把那红布条映得火红般艳丽,充满了血色。我俯身把它解下来,非常珍惜地收藏起来。
我们回到住地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了,天上没有一颗星星,远处传来滚滚的雷声。我浑身像散了架似的钻进了帐篷,稍躺了一会儿后,就又睡不着了,白天所发生的一切,都使我无法入睡,尽管身体极度疲劳,可思绪仍无法平定。野牦牛之死,使藏北高原更加充满了神秘色彩,也使我真正领悟到藏北高原为何有如此的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震撼力和吸引力,如此地令人向往。
还有,野牦牛都是一雄一雌地生活在一起,而我们见到的却是两头公牛同时爱上了一头母牛,到现在这仍然是个谜,一时很难解释清楚,是否真的像我们人类一样,具有某种同样的思维
第二天早晨,王民洲仍像往常那样,第一个起了床,走出帐篷,开始洗脸刷牙,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四周,他突然又发现阿木岗日雪山山崖的平台上,矗立着一头个头特别大的野牦牛。那牛站在山上,一动不动注视着我们的宿营地。王民洲回到帐篷,叫起阿布,两人用望远镜看了一会儿,确定就是昨天守在阿布母牛身边的那头公野牦牛,那牛最大的特点就是个大,非常强悍,身上的长毛从两侧拖在地上,两个弯弯的大角,高高翘起,闪着亮光。
外面响起了枪声,枪声在黎明中很清脆,震醒了沉睡中的山谷,响彻在原野。我和其它几名队员也都被枪声惊醒了,不知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儿,便纷纷跑出帐篷,看到阿布正蹲在地上,向山上不停的开枪,顺着阿布的枪口向雪山望去,才知道又发现了野牦牛,王民洲用望远镜看着说:「那牛身上抖动了几下,好象是中弹了。」说完,他放下望远镜,从阿布手里要过枪,向山崖上的野牦牛又补了几枪。先后共打了二十几枪,那牛仍站在原地不动,从山崖上向下俯视着我们。阿布说:「今天真是见了鬼了,打了这么多枪,那牛不可能不被击中。」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这是高原上一个少有的晴天,太阳带着巨大的能量,发出强劲的光芒,把晨曦中的阿木岗日雪山照得异彩纷呈,山顶上的浮云快被太阳强光分割成块状。浮云从斗山崖野牦牛身上轻轻掠过,向前飘移。野牦牛在太阳和巍峨的阿木岗日雪峰的衬托映照下,像一座山神,巍然屹立在雪峰上
吃罢早饭,按照制作标本的具体要求,我们很仔细的解剖了昨天致死的野牦牛、母牛和刚刚出生的小牛,三张大小不同的牛皮一字排开,平展摊铺在宿营地前的沙地上。
傍晚时分,阿布的儿子赶着牛群回来了,牛群看到地上铺着的牛皮,嗅到血腥气味,突然,慌乱烦躁起来。牛群里发出的吼叫声此起彼伏,叫声过后,牛群大乱,围着我们的营地乱顶,转眼之间,我们的帐篷已被牛群踏翻在地。有几头公牛互相顶起了架,发泄着平时积下的怨恨。我们惊恐万分地爬上了卡车顶部,之后,就连阿布和他的儿子也无法阻止住发疯牛群的冲击,和我们一起上了车,任凭牛群在下面折腾。上了车后,阿布不解地说,过去经常杀牛,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今天真不知道是怎么了
看着疯狂的牛群,联想到昨天野牦牛悲壮之举,我的内心深处突然生出了一种恐惧。藏北高原啊,你是否真有一种神的力量存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定请你原谅我们我们回很快离开这里,永远不再来触犯你。
过了很长时间,牛群才平静下来,为了防止意外,我们决定把阿布的牛群转移到其它地方去,赶走了牛群后,我们才陆续下车,重新支起帐篷,收拾起被牛群踏翻的东西,开始生火做晚饭。
这天夜里,又下起了大雪,雪粒不断吹进帐篷,到了后半夜,被子已被冰雪所覆盖。我感到身上异常冰冷,呼吸也开始感到困难。我不敢再睡,披上大衣,坐起来,又想起了阿布岗日雪山上的头野牦牛,它是否还活着开枪后,它为什么没有逃跑中弹后,为什么没有倒下这些,在我心里形成了新的谜团。这样胡思乱想着,看了一下表,已是早晨6点多钟了,帐篷外的狗断断续续地叫了几声,估计天就要亮了。我把头伸出帐篷,远处白茫茫的一片,阿木岗日的雪山和大地相连在一起了,山崖上的黑点依然存在,不过黑点已经花白了,那是大雪为它披上了冬装。那牛仍然占立着,只是它的头已不再是昨天那样高高扬起,整个身子前弓着
我们是在第三天出发回那曲的,出发那天早晨、刮起了大风,山崖上的那头野牦牛,在中弹三天三夜后,终于倒下了。阿木岗日的雪峰给之风吹得呜咽着,哭泣着。此时,我的心情特别沉重。汽车开动了,我默默地和阿木岗日雪山告别。
标本馆很快建好了,开馆仪式非常隆重。**的领导和那曲地委的书记、专员都参加了。标本馆里栩栩如生地陈列着藏北高原特有的动物标本。三头野牦牛,一个完整的动物家族被安放在最显要的位置上。剪彩前,我将珍藏着的那条鲜艳的红布条
条又重新系在母牛的脖子上。亲爱的读者,如果您有机会去藏北,路过那曲并参观标本馆的话,您一定会看到那头脖子上系着红布条的「野牦牛」。
黑颈鹤之谜
进入藏北后,我们又经过一段艰难跋涉,便到达了本次前期考察工作的目的地申扎,我们以此为大本营,经过短暂的休整,便开始了紧张的考察工作。
初到申扎,我觉得它很美,宽阔的河谷和雪山相连,从住地望甲岗雪山,好象只有几百米远的距离,可是当我们考察队员绕过海拔6400米的甲岗雪山到它的背面时,却足足走了几十公里。据藏民说,在甲岗雪山的背后发现了一个椭圆形的叫洛波错的小湖静美的呈现在我们的面前,虽然湖水退缩了许多,露出大片的沼泽,可它那雪山湖水融为一体的景色却秀美得无与伦比。在这里,经过细致的考察统计,我们首次发现了23只被列为国际濒危物种的珍禽黑颈鹤,这一发现,使考察队员喜出望外。当时,中国刚刚发现黑颈鹤,全国统计的数量很少,全世界加起来不超过1000只。有关黑颈鹤的一切,还很神秘。有关黑颈鹤的繁殖地科学领域里还是一个谜。
黑颈鹤是15中鹤中发现最晚、数量最少的一种鹤类,一以前只知道它在云贵高原、四川的若尔盖草原出没,而在藏北高原的腹地发现它的繁殖地,应该说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新闻。后来,有人把黑颈鹤叫做高原鹤。
就在我们进藏北考察的前一年,国际鹤类基金会主席曾多次要求到中国的藏北高原进行实地考察。当时现在也是如此,藏北高原不是属于对外开放的地域,所以,这一要求,始终没能如愿。于是,他便雇人沿着中国的西部与**相连的边界、印度、尼泊尔等地考察,花费很大,却没有发现一只黑颈鹤,非常扫兴。
通过对小洛波错湖的黑颈鹤的进一步观察,我们在它的每殖地共发现11个巢,大部分巢中已有1至3枚蛋。黑颈鹤的蛋很大,比鸭蛋、雁蛋要大出许多,呈褐色并带有斑点状的花纹,到6月15日,已有两处巢中发现幼鸟出壳。
黑颈鹤是一种爱情之鸟,严格遵守一夫一妻制度,从不胡乱交尾,夫妻相接如宾,对爱情可谓忠贞不渝。每年春天交尾前,群鹤翩翩起舞,欢呼雀跃,叫声宏亮,姿态优美动人,在发现的23只黑颈鹤中,有一只是失去伴侣的,夕阳西下时,它孤独发呆而立,显得异常孤单、酸楚。
由于黑颈鹤种类在前些年几乎遭到灭绝,所以它们生性非常机敏,居住地大都远离人类,这使我想起在陕南洋县深山密林中寻访朱时的情景,它和黑颈鹤多少有些相似之处,朱的生活地周围群山环抱,它们把巢筑在几棵高耸入云的青树上,常人绝对难以发现它的行踪。
从考察采访中,我们看到小洛波错的自然环境非常适合黑颈鹤的生息繁衍,甲岗雪山不断溶化的积雪,为小洛波错湖源源不断提供了淡水资源;湖里的各种鱼虾、贝类为黑颈鹤提供了丰富的食物资源。黑颈鹤的食物很杂,鱼虾、贝类、甲壳类动物和草种植物根茎均为它的食物对象,它还能把嘴伸到几厘米深的地下,把深埋在地下的贝类夹出来,猎取食物的本领很强。
小洛波错周围大片的沼泽,为黑颈鹤提供了保护空间,另外,这里人烟稀少,只居住着一两户藏民,他们从不伤害黑颈鹤,管黑颈鹤叫「虫虫」。而黑颈鹤这种爱情之鸟,从不忘故乡对它的养育之恩,它们每年准时春来秋往,和牧民们友好相处
初次进藏北,从唐古拉山,到美丽的小洛波错,奇特的高原景色和罕见的动物资源,像一幅幅生动的画卷,在我的脑海中萦绕。
漂亮的黄鸭
考察返回途中,原洪移动着望远镜,在沼泽里仔细地寻找目标,他说:「沼泽中有两个金色的黄球在滚动,好象是两只黄鸭。」停了一会又说,「好象还有几只小鸭子。」然后,他把望远镜递给了老关,老关扔掉了手里的烟头握住方向盘,往后晃了一下身子,把车又向前开了**十六,从车上跳下几个提枪的人。开始的时候,两只黄鸭只是受惊地呱呱叫,当它们感到问题严重的时候,那只母鸭左右不离几只小鸭,而那只公鸭,迎着来人,扑扇着翅膀,大叫着奔跑,装出一副受伤飞不动的样子,看来,它的意图很明显,是想把人引开,那只公鸭看来人没有上当,更焦急不安地叫着折回来,重复着刚才的表演。就在这时,几声枪响,公鸭呱呱地叫着飞起,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终于放弃了母鸭和小鸭,远走高飞了。而那只母鸭,却再也飞不起来了。它的一只翅膀被猎枪的散弹打折了。母鸭发出悲哀的叫声,我想它一定是在告诉孩子们危险,快离开这里,那几只出壳不久的小家伙,哪经过这种场面,早就吓得魂不附体,战战兢兢地缩成一团。一会儿,小家伙明白过来了,准备向草丛中跑去,可是已经太迟了,就在它们一颠一跛地向草丛里跑的时候,跑过来几个满脸带笑的人,把它们一个个从地上拾起,捏在几双巨大的手里。王克章跳过一个水洼,拎起那只受伤的母鸭,上了车。
经过一场战斗,沼泽地又恢复了平静,阳光照耀着一片脆绿的嫩草芽,好象这里从未发生过什么事似的。被抓上车的几只小鸭,失去了母鸭,惊恐地叫了起来,一会儿,就会成了呷、呷、呷大合唱。小赵从车后翻出一个大纸箱子,把母鸭和小鸭一起放了进去,盖好盖子,小鸭的叫声才隐隐约约消失。
回到住地,我把装鸭子的箱子抱下车,放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刚才发生的事儿,有点太残忍了,怀着一种内疚的心情,我打开了纸箱子,想看看那几只小鸭和受伤的母鸭,谁知那几只小鸭都突然不见了,我正在疑惑不解的时候,在母鸭的翅膀下面钻出了几个小黑脑袋,惊奇地看着我,偶尔还发出一两声呷呷的叫声。我想刚才那一幕,一定把小家伙们吓得不轻。这时,那受伤的母鸭站起来,惊慌得扑一下身子,不安地叫了两声,那意思一定是说,快放我们出去。扑腾一会后,当母鸭感到没有希望的时候,就又安静地卧下了。
这时,我
翻看了一下母鸭受伤的翅膀,已经被血染得湿漉漉的。除此之外,母鸭别处并没有受到伤害。我再细看这支黄鸭,非常漂亮,它体态匀称而结实,胸脯凸起,羽毛极其光滑而舒展地紧贴在身上,丰润的闪着光泽,富有弹性的黄脖子上有一道天然黑色的羽毛,白色的头上长着扁平的黑嘴吧,那颜色,好象是艺术家精心调配的一样,非常协调。再看看黄鸭的一双眼睛吧水汪汪地出神,像个大姑娘的眼睛一样,看了让人心醉。不知不觉间,我开始喜欢起这只受伤的黄鸭。
现在,只要一有时间,我就观赏这只黄鸭,使我担心的是,它已有两天没有吃东西了。这倒不是我们不喂它,而是它绝食了,在我每次打开箱子的时候,它也不再扑腾,也不叫了,只是静静地卧者,而两只眼睛还在不停的转动着,好似在打着什么主意。
关于动物方面的知识,可以说我是门门精通。我知道许多飞禽之类的动物,气性都很大,如果是成年时抓获的,一般都很难养活,黄鸭也不例外。
到了第三天,这只黄鸭还没有吃东西,这时,我不知如何是好,而那几只小鸭,却把我们喂的小米吃个一乾二净,吃饱后的小家伙又开始活跃起来,一个个跳上母鸭的脊背,在上面开心地玩儿了起来。有一支活泼的小鸭不停地跳上跳下,踩到了母鸭的伤口处,母鸭张了一下嘴巴,扑扇了一下翅膀,紧接着又动了一下身子,让小鸭继续在上面玩耍。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小鸭和母鸭在一起,我真不敢相信,眼前的几只小鸭是这只母鸭的孩子,因为,它们之间的差别太大。小鸭身上只有黑白两种颜色,没有黄鸭的黄羽毛,只有那扁平的小嘴,和它们得母亲是一模一样的。但我毫不怀疑,它们长大后,个个都会像它们的母亲一样,漂亮动人。
在母鸭绝食的第四天晚上,考察队员王克章不紧不慢地冒出一句:「明天上午,把那鸭子杀了,做个标本,等死了就不好做了。」说完,就开始翻箱子,找出标本用的药棉和防腐剂。他的话,使我愣了一下,杀了大鸭子,小鸭子一个也活不了。想到这里,我真不忍心,不由得可怜起母鸭和小鸭来,再看那几只小鸭,还在母鸭的身上跳个不停呢
后来,我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想办法救出这只母鸭和它的孩子们。
第三天早晨,我很早就起了床,悄悄地抱起那只硬纸箱子,轻手轻脚出了门,顺着路向住地旁的河谷中去。河谷中间有一条河,河的周围是一大片沼泽,人很难进去,我放下纸箱,不知怎么的,心跳得厉害,好象做了什么亏心事,而我脚下箱子里的小鸭还在不停地扑腾着。
河边的早晨,很是清冷,太阳的强光被高高的雪山挡住了,雪山的倒影断断续续的映在河流似的沼泽中,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吐出新牙的草叶,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儿,藏北的春天总是姗姗来迟,可是它一经到来,就生机勃勃,魅力无穷。
我打开箱子,先放出了八只小鸭,虽然只几天时间,小鸭却长大了许多,它们被捕捉时,连路还走不稳,而现在却能到处跑动了,两个小肉片似的翅膀,已长满了羽毛。
被放出的小鸭子,开始还拥挤成一团,一会儿,就先后试着下了水,排队似的游上了一大块毛草堆,在上面开始尽情梳妆起来,小嘴还叫个不停。
我抱的这只母鸭,它那受伤的翅膀已结了痂,由于几天的绝食,母鸭比几天前抓到时体重减轻了许多,当它重新看到雪山河流时,两眼又流露出希望,扑棱着翅膀,急于从我手里挣脱,我松开双手,那黄鸭用力扇动着双翅奋力向河谷的中央游去,过了很久,远处传来几声黄鸭「呷呷」的叫声,几只小鸭听到叫声,向母鸭叫的方向游去。
我的心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我回到住地的时候,考察队的同志都起了床,有的在洗脸刷牙,老邱像往常一样,正准备着大伙的早饭,黑脸多嘴的田某,看我回来后,冲着我一笑,喊一声王克章的姓:「小王,小于回来了,他把你的鸭子给放了。」王克章好象早就知道了似的,吊着脸,一声没吭,我心里有点紧张,想解释什么,又没有开口。
吃早饭的时候,王克章不慌不忙地说了:「小于,你是给咱再捉只鸭子来呢,还是请大伙喝一次啤酒」于是,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失意的公雁
在申扎县境内,有一座著名的雪山,叫甲岗,甲岗雪山的北侧,有一个方圆四公里椭圆形的小湖叫洛波错,洛波错非常美丽动人。我们考察队跑遍了藏北高原许多地方,先后考察过十几个小湖,都无法与它相比。
小湖早晚风光景色非常独特。湖面被阳光照得红黄红黄的,如同仙境一般,到了上午、下午又异常湛蓝。变化无穷的小湖,美得实在难以形容,以至于我曾怀疑它是否是从天上飘下来的。
许多翻山越岭、越冬或回故乡的鸟儿,一发现这水草丰美,鱼虾成群,环境清幽的湖泊,便纷纷停下来,争着在此做巢安家,生儿育女。所以,尽管小湖的面积不是很大,鸟儿的种类却很丰富。世界上最珍贵的黑颈鹤,就生活在这美丽的湖光山色之中,为小湖更增添一层神秘的色彩。我们就是为采访拍摄黑颈鹤才在此停留的。可是到了5月的最后一天,一对斑头雁的争雄,却格外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傍晚,一片流云匆匆飘过,黄昏时的寂静悄悄出现,小湖出奇地迷人,夕阳把一片水草照得泛着亮光,浅浅的水面,绿莹莹的青草,一对斑头雁在水草中无忧无虑地享用着丰盛的晚餐,生活亦是幸福美满。
突然,高空中飞来一只硕大的公雁,像重型轰炸机似的降在水面上,弓着弹簧似的硬脖子,追着原来的公雁厮打起来。两只公雁争斗时,那只母雁站在一旁静静地观望,后飞来的公雁比原来的公雁体态更大些,两只公雁反复地追逐厮打在浅浅的水面上,不时溅起飞扬的浪花。经过长时间的较量,原来的公雁终于败下阵来,而飞来的公雁即刻
刻占有了母雁。那只母雁头也不回地扭送着丰润娇柔的身子,跟着胜利的公雁,一扭一扭地走了。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