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并作两步窜到慕瑾的跟前。黑白分明的眼睛闪动着兴奋的光芒。看起來比平日里还要亮上几分。
“瑾儿。。你已经决定和少主私奔了。。”
值得表扬。何飞羽终于缓过神來了
只不过
“你能换个词吗。”
什么叫私奔。她和万俟无痕明明就是决定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的好吗。
“你们两个准备私奔去哪里。是去娑婆族吗。”
慕瑾满头黑线看着陷入了自己逻辑自顾自想象的何飞羽。
“娑婆族好。神秘。谁也找不到。神族后裔。一定是世外桃源。与世隔绝。平静安宁。哈哈到时候你和万俟少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想及此两眼放光。周身发出粉红色的泡泡。慕瑾摇了摇头决定不与她争辩。陷入自己想象的少女。是沒有人能够打碎她的逻辑的。
敲门声响起。让慕瑾给何飞羽扔了一个白眼就转头看向雕刻着玫瑰花的门。
“进來。”
一身白衣面无表情的清烟手中托着一大一小两个盒子。看着慕瑾。
“公子让我送过來的。”
慕瑾站起身接过來嘴角带着欢快的微笑。
清烟放开手转身离去。
何飞羽盯着清烟的背影。用手肘推了推笑的一脸春光灿烂的慕瑾。小声的问道。
“这人谁啊。”
慕瑾见她神神秘秘的样子。回头也低声的说到。
“少主的暗卫”
何飞羽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怪不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慕瑾很想跟她解释。除了清烟以外不是每个暗卫都这样的。还有傲娇的清流呢
可是何飞羽的注意力并未一直在清烟身上。她拿过较小的盒子。放在床上打开。
拿出里面鹅黄色的纱衣里衬是上好绸缎。外面的轻纱也是上好的绫罗织成。
还有金灿灿的发饰和臂环。都让她连连惊呼爱不释手。
慕瑾看着何飞羽的那件衣服。不觉一笑。伸手打开自己的盒子。
怎么是娑婆蚕衣。。慕瑾看着世人难得一见的娑婆蚕衣。露出嫌弃的表情。
什么嘛。她要的是像何飞羽那样的充满异域风情的西域服饰啊。。
怎么又给她送过來娑婆蚕衣。
慕瑾拿着这件衣服一脸的不高兴。何飞羽转过头來看到她手中的衣服。又是止不住的一声惊呼。
“天哪。这是什么料子的衣服。薄如蝉翼。通透致极。是蚕丝吗。”
慕瑾郁闷的看着何飞羽。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吧。听无痕说这衣服叫娑婆蚕衣”
看着慕瑾有些失落的样子何飞羽翻了翻白眼
随即瞪大眼睛娑婆蚕衣诶。这是娑婆蚕衣啊。。寻常人难得一见得宝贝啊。
这瑾儿为什么一副嫌弃的要死的样子。
小心翼翼的拿出整件娑婆蚕衣。
“咦。”
何飞羽看到箱子底下的一件水红色的衣服。发出一声惊呼。
慕瑾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箱子底部。笑了起來。
这个死腹黑。这个时候还不忘记耍她。害得她白白郁闷一场。
好漂亮啊
不觉嗤嗤的笑着
客栈里渐渐冷清起來。维斯关的所有士兵以及百姓都跑去了城镇中央的祭坛。
掌柜差小二过來挨个邀请客栈里的客人。一同参加祭祀。
万俟无痕和卓文轩穿着西域男子统一的白色服饰。长裙似的裤子。露着手臂。腰间挂着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美丽的宝石。以示他们身份的尊贵。
头上戴着圆形的帽子。长发都盘在里面。一双黑色的眼睛。才能让人分辨出他们是中原人。
万俟无痕也摘下了他的面具。倾城的姿容展露出來。人们纷纷惊呼侧目。
男男女女皆是面露爱慕。若不是他那清冷的神圣的气息。以及配饰所显示的尊贵身份让人望而却步。恐怕早就被围堵在人群里面了。
都纷纷站在离他较远的位置上。看着他静静的守在房门前。
面色清冷沒有一丝不耐。目光中还有些许的温柔。是在等待他的爱人吗。
又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得到这样的男子的爱。
万俟无痕不理会一众目光。静静的站在慕瑾的门前。仿佛可以站到地老天荒。也不会厌倦。
从未见过他全部面目的卓文轩也被惊得愣在原地。也许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被唤作幽冥花了。
明知道是致命的危险。却让人甘愿沉沦。
出神间就见两名女子相携走了出來。
稍稍走在前头的女子身着水红色的纱衣。黑色的头发笼罩在水红色的轻纱之中。
美的让人的心头微颤。
正可谓是面如白玉。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眉目顾盼生辉。眼中巧笑婉约。
在西域人的眼中。中原的女子似乎都长成一个样子。可见到了这名女子。就会发现。她与别的中原女子是截然不同的。
她有着一双似乎让人一眼望不到底的眼睛。那双眼睛灵动非凡。让人看上一眼便心旌摇曳。难以忘怀。
她轻轻迈步。裙摆间似是无风自舞。随着她的走动仿佛一朵一朵盛开的蔷薇。让人从心底生出敬畏。
她走到那名倾城绝代的男子面前。仿佛合成了一璧。美好的就像是一幅画卷。
让世间所有的男男女女都黯然失色。
原來。这就是那名男子等待的爱人
真的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何飞羽悄悄的走到卓文轩身边。看着他丰神俊朗的样貌。以及他眼中的温润。不觉得一阵羞涩。
是呀。在满身光环的瑾儿身边。只有她的卓大哥会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呢
这让她觉得。再多人的目光也无所谓。只要有这样的一束目光。从始至终的笼罩着她。像是一束山间日光。照耀她。温暖她。就够了。
或许是受到慕瑾和万俟无痕的影响。亦或是在西域这样一个民风开放的地方。不由得使她的胆子都大了许多。悄悄的牵起卓文轩的手。对着他甜甜的一笑。
卓文轩也温润的一笑。清朗的就像山间的清风。反手紧握住何飞羽的手。
万俟无痕看着慕瑾走过來笑着向她伸出手。慕瑾自然的把手搭在上面。四目相接。眼里都是对对方的惊艳。
走出客栈便顺着人流走到了祭祀广场。四边用木栅栏围成了一个圆圈。正中央的地方搭着一个高台。
由于是异族人。他们被挡在了栅栏外面观礼。
等了一会。中央想起了一声一声的钟声。西域人自发的念着类似佛教中的梵语之类的东西。一个个围着台子慢慢的转了起來。
声音从一两声开始。到最后所有人都跟着诵经
场中因为一张张虔诚的脸。让慕瑾觉得气氛很神圣。就在此时。一个身着着祭祀的标志性白色长袍的祭祀。手拿着檀木的权杖走向祭台。
须发皆白。微仰着头向前走。
或许是他虔诚的表情。威严肃穆。让慕瑾这种无神论者也肃然起敬。
他站在上面。念了昂长的一段经文。唱着古老的咒语。一时间。好似有一股暖光照耀在祭台的上方。
他们在祈祷着。灾难远走。黎明将至。
祈祷天神指引。降恩福泽。
慕瑾也默默的双手交叉。低下头祈祷。
万俟无痕看着她的侧脸。微卷的睫毛仿若两把蒲扇。浓密纤长。
鼻若玉琼。唇若菱角。
微微俯身在她耳边。
“你求天神。还不如求我”
慕瑾听着近在耳边的话语。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边。心弦微动。
慢慢睁开眼回过头。
“可是你也有做不到的事啊”
说完狡黠的眨眨眼。
不由得让万俟无痕一笑。是啊。她就是他的人算不如天算。
一直以來。他不知道他出生的意义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活着。
父亲说。不许哭。他在三岁的时候就收起了眼泪。
师傅说要笑。他在五岁的时候就一直带着面具一样的笑容。
直到有一天。他们抓回來一个人。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
她不看人也不说话。父亲说。叫他不要靠近她。
那年他八岁。诸多的磨难。并沒有磨平他的性子。
他抵不住自己好奇的心。去看了她。
她穿着娑婆蚕衣。被关在神女宫最尊贵的地牢里。
她的周身是静谧的气息。总是能抚平心中最暴躁的部分。使心灵归于安静。
他喜欢呆在她身边。他可以不打扰她。只要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就好了。
他每天练功之后。即使再累。即使练不会被师傅打。被父皇处罚。他依旧來到她身边。
有一次。他练心诀时错了一个指节。被师傅抽了鞭子。后被父皇关进水狱里三个时辰。被放出來的时候。意识已经有点不清楚了。但是眼前却全是那个女子的影子。
他好冷。他想要去看看她。远远的看看她便好。
他想要到她身边去。他跌跌撞撞的走着。
如同往常一样。沒有人理会他。视若无睹的从他身边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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