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轩辕经纬累折磨(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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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轩辕经纬累折磨(9)

    当下靖仇提着柴刀去树林里砍柴,好在轩辕宫依山而建,放眼处尽是浓荫蔽日的树林,但靖仇人小力微,砍出几担柴便累的呼呼气喘。他好不容易担柴回到厨房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清明正坐在屋檐下的板凳上连打哈欠,抬头见到靖仇回来,就站起来阴阳怪气的道:“我说方师弟,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才回来,也就是我顾及同门之情,不会去师父面前告你的状,倘若换了旁人,那保不齐你就落得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不过念在你入门不久,这次就算了,如果你下次还让我等到这个时候,那可就休怪师兄我向师父他老人家据言禀陈了。”他说完,拍拍身上的泥土,大摇大摆的向门口走去,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找补一句:“对了,方师弟,你以后每天担柴回来都要把柴码好,否则的话,师父又该说我没有告诫你了。”

    靖仇早在清明说话之际,就把五担干柴放在墙角,听他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只想顶撞他几句,但他转念想倚强凌弱,欺软怕硬乃是人之常情,市井村间,朝廷官府自不必说,就算是轩辕宫亦不外如是。更何况自古哪个英雄豪杰不是历尽坚屈,没有必要跟这等小人物来逞口舌之争,想到这儿,他只淡淡一笑,便按照清明的吩咐把干柴码齐,清明自讨无趣,悻悻的去了。

    靖仇当晚回到宿舍休息,临睡前又拿出‘玉箫手札’中记载的内功法门认真修习,说也奇怪,他次日醒来只感觉非但无丝毫倦怠之象,而且精神充盈,胜似往常。他殊不知他所修内功为五龙岛内功精要,胡玉笙身为五龙岛四大护法之中,而且武功由五龙岛主亲自传授,况且他天资聪颖,福至心灵,在五龙岛的武功上别出心裁,另创新意,实乃武林罕有的奇功。但靖仇却毫不知情,只是觉得依法修习可以减困壮神,倒也不以为意。

    他起初几天需要四五个时辰才干柴堪堪砍完,但过了七八天光阴,五担干柴只需三四个时辰就已砍完,而且比往常更添分量,又过十余天光阴,靖仇只需两个时辰就把五担干柴砍磬,靖仇每每觉得奇怪,心中寻思:“奇怪,这些天我怎么觉得力气大了数倍,砍柴倒好像切豆腐般容易,难道是我每晚修习胡大哥留下的内功心法所致?”想到此处,他忍不住童心砰动,迫不及待取出‘玉箫手札’依法修习上面内功精要,直到日落西山,他才负柴送回厨房。清明见他每天如期回来,心中倒并未起意,不过他寻常仗着廖无忧撑腰倚强凌弱习以为常,总是每次奚落他几句,靖仇忍气吞声,不以为然。

    如此光阴荏苒,日月如梭,靖仇在轩辕宫已经待了一年有余,这期间他始终白日在林间砍柴练功,直到傍晚时分才负柴下山。本来五龙岛的内功博大精深,奥妙艰晦,就算是当世绝顶高手修习十年八载未能有所成就,但靖仇由于他天资聪颖,悟性奇佳,也由于胡月笙依照他的领悟对五龙岛的内功加以详细解释,甚至加以他独到的见解,如此一来,靖仇自然学的容易得多,短短一年的光阴就已有小成,胜过旁人数十年的修为。

    这一日他早早砍毕五担干柴,正盘膝坐在棵大松树下运功调息,耳听得东南方向隐隐传来滚滚雷声,睁眼只见一片浓重的乌云从东方层层推进,霎时间将树林笼罩在一团阴影之中。靖仇料想一场大雨即将来临,迫不及待担起干柴,向山下奔去。他此时内功修为已有小成,胡月笙教授他的轻功虽未时刻修习,但正是一法通,万法通,他轻功造诣自然而然更胜往昔。短短半个时辰,就负柴离开树林。他途经一段七折八绕的走廊时,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廖无忧的声音:“清明,这一年来方靖仇那个臭小子表现怎样?”

    靖仇倘若换了平日,说不得都要上前跟廖无忧见礼,但他听廖无忧暗地里称他为臭小子,不由得心中有气,他知道廖无忧接下来肯定还有后文,当下把干柴放到月台下隐藏起来,悄没声的躲到根木柱后面屏住了呼吸,侧耳倾听。他清楚的听见清明的声音在说道:“启禀师父,方靖仇那小子这一年来倒还算老实,弟子愚昧,实在瞧不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何以师父总是让弟子监督着他,还处处挑他的毛病呢?”

    靖仇心里暗暗吃惊,他起初一直以为清明一年来处处跟他作对,全是他性情使然习以为常,直到此时方知他完全受了廖无忧的委派,但廖无忧身为轩辕宫的少宫主,在轩辕宫里可谓一人之下,数千人之上,何以会刻意针对他籍籍无名的一个小卒?饶是靖仇天资聪颖,自也茫无头绪,他听脚步声越来越近,料想廖无忧两人正朝这边走来,这时听廖无忧说道:“你懂什么,方靖仇那臭小子别看人小,但精通奇门遁甲,颇得老爷子的欢心,幸亏当初我硬是劝老爷子没有收他为徒,否则的话,他势必成为老爷子的入室弟子。以他的聪明才智来说,多则十年,少则四五年,必然……”他说到这里,像是不便在旁人面前流露任何情绪,欲言又止。

    却听清明说道:“弟子听师父这么一提醒,这才明白当初是怎么回事,难怪师父您老人家让我非但监督他的举动,而且还不肯教他半点武功,原来……”他像是他意识到失言,连忙改口说道:“弟子以小人之心度师父之腹,胡乱猜测,胡说八道,请师父责罚。”廖无忧的声音说道:“算了,要不是看在你跟随我多年的份上,我定不轻饶于你,那方靖仇终非池中之物,我可以困他九年,却困不住他一辈子,你最好想办法让他永远离开轩辕宫,那样为师也就可以把轩辕宫第三任的宫主之位传给清明你不是。”清明受宠若惊道:“弟子多谢师父隆恩,弟子一定想法设法将方靖仇赶出轩辕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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