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篱落江湖风波恶(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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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仇待胡月笙演示遍后,就如法炮制演练起来,本来这套步法由二十八星宿演化而来,艰深难懂,寻常人没有数月之功妄想窥其门径,但靖仇胜在博闻强记,早在胡月笙口诵口诀时暗暗记诵,眼下施展起来虽然诸多窒碍,但看起来倒像模像样。他演练几次,炫耀似的来到胡月笙面前道:“胡大哥,你看我练得怎么样?”

    胡月笙点头示意嘉许,道:“当初我演练这几路步法的时候,足足用了几天才练到你这个地步,想不到你只却只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当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雏凤清于老凤声,看来用不了多久,靖仇你就可以完全掌握这门轻功了。”靖仇不好意思道:“那还得是胡大哥你教的好才行,对了,胡大哥,这门轻功既然这么厉害,不知叫什么名字?”胡月笙道:“叫做‘换斗移形’。”方靖仇轻声嘀咕:“斗转星移……换斗移星……也就只有‘换斗移形’这个名字才觉得贴切。”

    当晚两人回到山洞休息,次日用过早餐,胡月笙就给靖仇口授口诀,他这篇口诀洋洋洒洒足有千余字,饶是靖仇天资聪颖,记忆极佳,但也堪堪背了数遍才记住。胡月笙让靖仇复诉几遍,确认他无半字遗漏,这才接下来给他讲解步法要义,他每讲几步要义就演示数遍,直到靖仇心领神会方止。如此过了七八天,这天傍晚胡月笙正将最后一节要义说给靖仇听了,突然从天空中掠下一团黑影,靖仇本来在那里默诵要义,抬头见胡月笙肩头突然多了一只通身乌墨的苍鹭,奇道:“胡大哥,这只鸟怎么会停在你肩上,倒好像他认识你似的?”

    只见胡月笙接过肩头的苍鹭,伸手从鹭腿上解下一截竹管,随之右手微微扬起,那苍鹭就振翅高飞而去,展眼间就在夜空中变成一个黑点。胡月笙望着很快消失在茫茫夜空中的苍鹭,平静的说道:“说它认识我倒也不为过,这种鸟叫做苍鹭,是五龙岛上负责传递消息的信使。我们五龙岛虽然僻处东海五龙岛上,但五龙岛的门徒却遍布中原西域各地,每逢岛主召集门徒齐集五龙岛有大事吩咐,便都是以这苍鹭传递消息。”他说着,一边从竹管里取出一根竹筷粗细的纸卷,徐徐展开,看罢眉宇间不禁翻滚起一层忧郁之色。

    靖仇忍不住问道:“胡大哥,信上说什么了?”胡月笙也不避嫌,说道:“信上说五龙岛主不日就要带领五毒十三太保来到中原,让四大护法都去东南接驾。可是岛主三十年间从未离开过岛上半步,此次非但亲自出马,而且还亲率五毒十三太保来到中原,看来来日将有大事发生。岛主还让我去昆仑山找到大护法,跟他一起赶赴东海接驾,反正靖仇你现在已经学的差不多了,我们不如明天就起身去昆仑山。”

    靖仇忍不住又问:“胡大哥,什么是五龙岛上的四大护法和五毒十三太保?”胡月笙道:“四大护法是五龙岛上的护法尊者,我就是四大护法之一,大护法经年住在昆仑山渺云峰上,除非岛上遇到重大变故他才赶回东南,算来我也已经三年多没有见过大护法了。其实我跟大护法差不多少,经年很少在岛上停留,另外还有三护法,四护法,他们都经年呆在岛上。五毒十三太保都是岛主的亲信,而且他们的武功都由岛主亲手教授,每次遇到大事也都由他们去完成。”

    次日绝早,胡月笙就和靖仇离开山谷,胡月笙路上有意考较靖仇轻功修为,也不招呼他就扬长而去,靖仇见状连忙发足追赶。由于他武功根基实在与胡月笙相去甚远,也由于他武功初学未能融会贯通,好不容易赶了半天才追到胡月笙。胡月笙待他内息调解完毕,展开轻功又将靖仇抛在身后,靖仇连忙发足追赶,如此追追赶赶了四五天,两人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陕甘境内。

    两人这日来到一个小镇上,就找了家最大的客栈投栈。胡月笙见靖仇连日来消瘦不少,好生过意不去,当下叫了不少鸡鸭鱼肉,靖仇连日来只顾跟胡月笙竞争赶路,见到满桌子鸡鸭早就谗言欲滴,迫不及待就大快朵颐的吃起来,胡月笙只淡淡吃些水酒。

    靖仇刚刚把一个鸡腿吃完,突然感觉腹中如针钻般隐隐作痛,他只道是吃坏了肚子,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可腹中疼痛越来越厉害,四肢百骸渐次酸麻起来,他耳听得旁人有人大呼小叫,随即就看见满堂客人哎哎幺幺喊成一片,伴随着彭,乓,当啷不少声响,有的趴在桌子上,有的摔在地上,不省人事,都失去知觉。他却见胡月笙毫无异状的坐在那里举杯喝酒,就道:“胡大哥,你怎么没事?”胡月笙道:“这些小把戏还伤不了我,靖仇你先忍耐会儿,等待会自有人给你解药。”

    话音刚落,屋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十几个手持钢刀,身手利落的黑衣蒙面客旋风般抢进大堂,很快把胡月笙和靖仇包围在当心。

    只见胡月笙满满斟了杯酒,气定神闲的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诸位劳路辛苦,不妨坐下来喝杯水酒?”

    众蒙面客面面相觑,一名黑衣蒙面客诧异道:“你到底是谁?‘九花散骨粉’怎么对你没有作用?”他旁边有一名黑衣蒙面客道:“‘九花散骨散’是唐门秘制的毒药,除非是当世高手可以抵制住它的毒性,我看他多半是装出来的,就让我投石问路,来试试他的虚实。”说着,挥刀就向胡月笙身后砍来。

    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那名蒙面客刚刚抢上几步,手中单刀突然‘当啷’掉在地上,他右腕上不知何时被插上一根竹筷,从掌背穿透掌心,鲜血从伤口涌流出来,地面上顿时现出斑斑血迹。

    众人面面相觑,眼瞅着胡月笙坐在那里没有丝毫异状,但大厅里除了胡月笙更无旁人有此手段,但众人想破脑袋也实在想不出胡月笙是以何种手法掷筷伤人。一时间众蒙面客连退数步,唯恐殃及自身。

    靖仇迷迷糊糊见到胡月笙手指轻弹,知道他是以内功激飞竹筒里的竹筷,继而插中身后敌人的手掌,心想胡月笙武功精妙于斯,倘若能够学其半数,也足以报仇雪恨了。他由此想到父母族人的血海深仇,脸上的痛苦随之让位给一片可怕的憎恶,竟浑然忘了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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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这时,初时说话那蒙面人突然说道:“阁下神功广大,我们兄弟心悦诚服,佩服之至,但正所谓冤各有头,债各有主,今日我们兄弟只不过是奉命来捉朝廷逆贼余孽,还望阁下高抬贵手。”胡月笙道:“你们是朝廷的人?”众人面面相觑,不置可否。胡月笙继道:“我看诸位可能是认错了人,这位小兄弟不过是山野村娃,又岂会是什么朝廷逆贼余孽,况且在下与乃父有八拜之交,乃父临终前托孤与我,就算这位小兄弟当真是朝廷余孽,我也不可能让你们把这位小兄弟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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