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送走一拨客人，林瑟瑟有些垂头丧气的去茶水间休息，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杜玉梅打来的，林瑟瑟边倒水边接听。
“妈妈。”
“瑟瑟。”杜玉梅的声音一丝哽咽，叫了一声就说不出话来了。
“妈妈，怎么了？”林瑟瑟急急的放下水杯，表情也随之一变，“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下班来一趟医院吧。”
“奶奶出什么事了吗？”
“奶奶的活检结果出来了，的确是……肺癌晚期。”杜玉梅吸了吸鼻子，在隐忍泪水，“医生说发现太晚了，估计还有一至三个月的生命。”
林瑟瑟：“……”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亲耳听到这个噩耗，依旧很难以接受。
今天是早班，所以林瑟瑟下了班之后，便去了医院。
杜玉梅正在喂秦玉清喝粥。
“奶奶。”林瑟瑟笑着，不想让秦玉清看出一丝端倪。
“瑟瑟，下班啦。”秦玉清腊黄而又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恩，奶奶，你先喝粥啊。”林瑟瑟说着，在旁边坐下，看着杜玉梅喂她粥。
她的妈妈，真是一个好媳妇。不管爸爸在与不在，她至始至终都把婆婆当作了自己亲妈来对待。
秦玉清吃完了粥，就靠在床头休息。
杜玉梅给她理了理被子，然后把碗端去卫生间清洗。
林瑟瑟陪着秦玉清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抽了一个空，和杜玉梅来到走廊上。
“妈，你没有告诉奶奶吧。”
杜玉梅叹了一口气：“我怎么可能告诉她。但是纸包不住火，她剩下的时间这么短，她很快就会知道的。”
杜玉梅说着摇了摇头。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妈妈岁数大了，而且的确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所以化疗什么的，根本就没有作用，而且只能让她承受更多的痛苦。
不如保守治疗，让她剩下的时间过得轻松一点。而且到了后面，很可能……只能依靠镇痛剂度日了。”
杜玉梅说着捂了一下嘴，很想哭。
“吗啡吗？”
杜玉梅默默点头。
林瑟瑟眼睛红了红，看向窗外，暮色四沉的天空说：“要不，我们去找其它医院的医生再确诊一下？”
“瑟瑟，自从厉氏的那个总经理给医院打过招呼之后，所有的医生一点不敢怠慢你奶奶的病。这个活检报告出来之后，他们特地集合了a市著名的专家开了一次会商议出来的结果。
听说，好像还有明德医院的专家。他们都建议保守治疗。”
明德医院，这样权威的医院，如果都下了死亡通知书，那秦玉清的生命，真的没有多长了。
眼泪滚出了林瑟瑟的眼眶，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生老病死，很正常。等下进去的时候，别让你奶奶看出什么。”杜玉梅拍拍林瑟瑟的肩，“能瞒一天是一天。”
“恩。”林瑟瑟把眼泪擦了擦。
两人在走廊上呆了一会儿才进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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