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青来到青一的厢房中,也不管青一的状况,自己便开始焦虑的在青一的床榻前走来走去。
那脸上的怒气是怎么都遮掩不住,吓的口不能言的青一,只能努力的睁大眼睛盯着他,眼中全是惶恐的神色。
主子,不会是改变主意了想要让他一辈子都卧床不起吧?可千万别啊。
“青一,你给本宫说说,本宫到底是哪里不入她的眼了?她这两天所换下来的衣物本宫给她洗了,她说汤药难喝,满嘴都是那种味道,说本宫怎么没有事先给她准备一些改味的东西。本宫听完,就出去买了,担心她的口味独特,本宫还特意询问那摊主哪些是怀有身孕的女子比较爱吃的,结果本宫的一翻精挑细选,竟然还换不来她一个好眼色。还直言以后再也不要喝那种汤药!”
说到这儿,他深深的换了一口气:“本宫知道,那汤药的味道是有些怪,可那里面的药材都千金难求的,都是对她腹中的胎儿有益处的安胎良药,况且那汤药还是本宫亲自给煎出来的,她怎么就不愿意喝了?怎么就能如此轻易的忽视本宫为她所做的这一切?”
说完这一大段,他又突然来到青一的身边,瞪着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青一恶声恶气的继续追问:“本宫到底是哪里不好了?你给本宫说说,你今天若是不给本宫说出一个理由来,本宫就让你一辈子都瘫痪在这张床榻上你信不信?”
青一闻言开始死命的眨着眼睛,他眨的太用力把眼泪都眨出来了也不敢停止,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主子,我现在说不出话来啊。
“怎么?你也说不出来?你平时的话不是挺多的么?现在是哑巴了?还是,你真想在这床榻上躺上一辈子?”
青一下意识的想摇头,可无论他如何向他的大脑发动指令,他的脑袋就是摇不动哇。
只能死命的睁大一双泪眼与离青对视,表示自己的想法:主子,我是知道原因的,可我现在说不出来啊。
“你知道?”离青疑惑的看着他的眼睛。
青一赶忙眨了一下眼皮,一滴眼泪滑落出来,看着好不悲伤。
离青的脸色一黑,语气森冷:“竟然知道那你怎么不说?还等着本宫再三来问你?青一,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青一真是欲哭无泪,主子,您自己给我开的药难道还不清楚那药效么?他这哪里是不说,而是根本就说不了啊。
至于最后离青到底有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还有青一后面的下场是什么,无人得知。
不过隐是在一个月后才看到青一从他的屋子里走出来的。
而他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脸上的皮肤也如他所愿的变深了许多。便在青一过来与他交接的时候,很愉快回到他原本应该待的位置。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苏清沫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两个多月。她现在看到腥荤就呕吐,看到酸类的水果就口水横流的反应也渐渐出现了。
近段时间,整个景里城中从邻国贩卖进来的酸性类的水果很是短缺。一些同样有孕妇的世家族中的下人们天天早起来到果市排队买这类水果,结果却是依旧买不到。
最后,一些有背景的家族还特意让人暗中去打听了一下,结果在得知那些水果在一进入景里城时,就会全部都被指定送到那一处神秘的别院去。
便立即就把心中的不满情绪给咽进了肚子里,开什么玩笑,那个别院的主子可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
为什么说那处别院很神秘呢,这完全是因为那处别院的外围护卫十分的强大,别院方圆二里的外围完全不让外人进入,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人硬要闯入,那些护卫倒也不会为难他,只不过他有没有命再出来那就另当他说了。
青一站在屋外,听着屋内传来离青阵阵的低笑声,心里想着:虽说他们的王妃怀有主子的骨肉,但主子最近似乎高兴的有些失常,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自从得知苏清沫怀有身孕后,离青就已经对青字决的所有人都通知了一遍,以后见王妃便如见他。只要是王妃的要求,只要不是逃跑离开类的事情,他们都一定要尽心去完成,当然,前提是得先通报他一声。
总之,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苏清沫在那些青字决成员心中的位置那就等于是一步登天。
屋内,离青正蹲在地上给苏清沫穿鞋子,前两天下了雨,今天外面的天气似乎很好,而在床榻上躺了一个多月的苏清沫在被告知腹中的胎儿已经稳定下来后,便强烈要求下地去外面走走。
这天天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发霉了。
离青给她穿好鞋后,便起身去屏风后头拿了一件雪色狐裘披在她的肩膀上,苏清沫挣扎了一下,这又不是冬天,也没有下雪,犯得着把她包装成个粽子似得么?
“披着吧,本宫早上外出的时候看到外面都起风了。”离青压着她的手难得解释了一句。
苏清沫瞪着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捂出来的汗水,再把手伸到他眼前:“你看看,我现在都已经出汗了,你若是再捂下去,一会儿我里衣也要被汗液给打湿,若是真被风吹着了,那才是容易受凉。”
离青一听容易受凉,赶紧接了一句:“即是如此,那今天你干脆就别出门了,等过两天天气再好些,不起风的时候本宫再陪你出去,如何?”
苏清沫瞪着他,咬着牙:“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死?”省得他天天过来念叨她。
她这些天都要被他给烦死了,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竟然有如此婆妈的性子,简直是比李烟女士的嘴皮子还要碎叨。
离青面色一窒,吱了声,垂下眼帘,没敢再坚持。这段时间两个人每次的争吵,都是以苏清沫最后这句话做结尾。
见他没在说话了,苏清沫又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
尼玛,为什么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对她做出这副无辜的表情?她欺负他了么?搞得她好像才是个最大恶极的人一样,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可偏偏每次她都会忍不住做一些适当的妥协。
就像此刻一般:“你赶紧把它拿走,再换件薄一些的过来。”
离青闻言立即点头,很听话的把披在她肩膀上的狐裘拿了下来,转过身去嘴角露出一抹算计得逞的笑意。
若是苏清沫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她披这件狐裘,只是为了让她能顺利披上他昨天刚准备的那件雪色披风的话,还不知道又会被气成什么样儿。
那件披风不厚却也具有一定的保暖功能,最主要的是它轻若鸿羽,没有多少重量。整个衣袍的面料都是由天蚕丝织成的,重量几乎是比里衣还要轻上两分,这样她穿在身上也不会带给她什么压力。
别院的花园里,苏清沫肩上披着那件雪色披风,衬托的她那张略显苍白的脸色更是白了几分,使得她整个人都显得更娇弱了。
迎面吹过来的风时不时的拉扯着她的披风,发出霍霍的声音。但因她本身就穿的多,这会儿倒是不觉得冷只觉得全身舒畅无比。
走在她身边的离青,则是时不时提醒着她注意脚下,又或者是抬手给她系一下被风吹松了的披风带子。
偶尔碰到咱边树枝挂着她的裙角了,他还会蹲下身去帮其解开。
总之,离青已经不再是最初的那个离青,在这个月当中,他变了。
那苏清沫呢?还跟原来一样么?
不,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渐渐的接受了自己早孕的事实。
每次在那个老头来给自己把脉时,心情也开始渐渐有些紧张,最开始,她并不知道自己这股紧张从何而来,毕竟,在她的意识中,这个孩子是肯定保不住的,她都连着流了好几天的血,流产也是早晚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那老头的医术高超,还是眼前这人的财力强大,一日三餐都会让她喝下一碗由各种珍贵药材所煎出来的安胎汤药。
总之这个孩子,从最开始的脆弱到现在已经在他的腹中顽强的生存了下来。
在这个过程中,她的心境由原本的茫然到现在的也隐隐带着一股期待,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到来。
有时候,她会趁着这人在躺椅上看书睡着时,默默的打量着他的五官,一边抚摸着自己那并不明显的腹部,一边开始在心里幻想着这个孩子出生后是会像谁多一些。
他的外表长的很俊美,但她长的也不差,可她就是下意识的认为,孩子还是应该多像他一些比较好。最好是能继承他身上的所有优点,至于他那狂妄霸道专横的缺点就勉了。
“前两天刚下了雨,这石板路上还有些滑,要不今天就先走到这里吧?”离青把她的裙解解救下来后,便起身说道。
苏清沫点头应了一声:“嗯。”
心里想着:看来这一个月来,他确实是改变了很多,至少在为她做决定前,知道询问她的意见而不是像之前那般,她一不如他的意,他便生气的扔过来一句:苏清沫,你想死死是不是?
只要他愿意把他那骄傲自大狂妄专横的臭毛病改了,待孩子生下来后,她还是愿意让孩子知道有他这么一个爹爹存在的。
至于他之前所说那些迎娶她的话,她信,可她并不愿意。
即使有了这个孩子的牵绊,也改变不了她对这个世道的婚姻看法。
她早就对他说过,想要做她的夫君,就必须要达到她所说的那些要求。现在的他虽然改变了很多,但这些于她来说还远远不够。
“中午的餐后水果你想吃哪几种的?还是与昨天一样给你准备葡萄么?”离青扶着她缓缓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回去。
苏清沫摇头:“不了,换成西域进贡的香瓜吧,葡萄吃多了容易上火。”所谓香瓜,其实就是现代的哈密瓜。
离青点头,接着又问:“好,本宫一会儿便让他们去准备好。那果脯是想吃哪种的?”
“昨天吃的那种味道还不错。”
“本宫知道了,那你中午有没有特别想吃的菜?”
苏清沫停下脚步看向他:“我现在可以自由点菜了么?”
离青看着她那双透着亮光的大眼睛,不惊失笑的摇头:“不可以,不过先生说只要菜色的刺激性不强的话就可以。”
苏清沫一听撇了下嘴角,这跟没说不是一样的么。她现在就是特别想吃辣菜好不好。
不忍看她那失望的表情,离青忍不住开口道:“若不然,本宫中午让厨子在红烧大鸡腿中放一些辣子?”
苏清沫闻言双眼再次放亮:“那一定要放那种小辣子才行。”若是放那种肉辣椒,那还不如别放。免得影响鸡腿的口味。
离青无奈,却仍是不忍拒绝,只能应下:“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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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子下午的火车,估计要明天上午才能到家,然后就要开始忙了,希望那天会有时间码字,若是那天没有更亲新,各位亲爱的一定不要不失望哦。
元子这次是真去处理事情了。总之,会尽量更新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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