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迅和黎华的住处,是与s国首都市政中心毗邻的一个社区。因为这样的地理位置,加上最近刚发生一起恐袭事件,所以这里的治安也是管理得异常的严格。
最后是打电话黎华出来接,夏晚和慕稀才得以顺利进去。
“氛围还这么紧张呢。”夏晚看着黎华问道。
“据说没查出上次恐袭者的身份。而上次袭击的目标也让人摸不着头脑。所以政府就更加紧张了,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下一个目标又是哪里。”黎华点头说道。
“对这次工程的推进会有影响吗?”夏晚问道。
“应该不会。”黎华想了想说道:“s市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才有的,政府都有了一套快速完整的反应系统。”
“难怪,当天的政府救援人员来得那么快,医院也有专门的医护区。”夏晚点了点头说道。
“夏行长是想到什么事情了,这么晚还拉着女朋友一起过来谈工作?”黎华看着慕稀微微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事关亚安董事会能否批准这三套方案。”夏晚严肃的说道。
“哦?这么严重?而且还是华安内部的事?”黎华的神色不由得也一紧,但通过这两天与夏晚的沟通,知道他不是一个会大惊小怪的人。
既然他说严重,就一定不会是小事。
“恩。一会儿见到郑工一起说。因为我不了解贵公司董事会人的行事风格对这次项目的关注点,所以也不确认是否有我想象的严重。”夏晚点了点头,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郑迅房间的门口。
三人进门后,没有过多的寒暄便直接进入了主题。
“所以,夏行长是担心董事会看中了carlyle的方案,亚安银行这边便没有了机会是吗?”郑迅听夏晚将担心说了一遍后,眉头不禁扬了起来。
“没错。”夏晚点头说道:“原本做投资这一行,有好的客户好的利益回报,投资人都会去抢,这很正常。”
“但这次的竟争不一样。”夏晚沉声说道:“这是carlyle公司的资料还有他们曾做过的案例,两位看完后,便能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哦?”郑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接过资料后,仔细的看起来他原本就具有高度的商业敏感度而夏晚的资料,又刻意强调了案例的结果。
所以郑迅在一页一页的翻下去时,神色不禁越来越凝重。
“郑工?”黎华皱着眉头看着郑迅。
“你看看。”郑迅将手中厚厚的一沓资料递给黎华,眼睛却看着夏晚:“夏行长的意思是,carlyle想用这种方式对付华安?”
“不是carlyle,而是有人委托他们这么做。”夏晚沉声说道:“carlyle只是一个单纯的投资公司,他要的是单纯的利。”
“哼,华安在国内的实力,我不敢说第一,但有资质有能力有魄力走出国门做地产建筑生意的,却只有华安一家。”郑迅冷声说道。
“若不只有这唯一一家,他们又怎么会选择华安出手。”夏晚沉着应着。
“carlyle做这种案子没失过手?”黎华掩上资料,看着夏晚若有所思的问道。
“当然有。”夏晚从黎华手里拿回资料,放回到自己的包里后,看着他们说道:“一例是儿童饮料品牌,失败的原因是国家干预,不允许这家企业卖掉股份。”
“一例是电子产品,原因是企业老总不融资不上市,所以carlyle的资金无法介入。”
“还有一例是国内一家电子商务平台,因为就在前几年,没有人敢相信,连计算机手机都不普及的中国,电子商务能有多大发展;而当他们醒悟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carlyle已经吃不下这家企业。”
“除了这几例,carlyle出手皆有所得。”夏晚沉声说道。
“那夏行长的意思是?”郑迅直直的看着夏晚,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这件事于亚安来说,只是失去一个客户;于华安来说,却是失去整个品牌。
于谁来说更重要,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可为什么,夏晚会这么紧张?
“说小一些,这关乎我的个人利益。我刚在carlyle手里丢了一个项目,损失在三十追亿以上,这个洞,我必须在新的项目上补回来;而且,我要在carlyle的手里拿回来。”
“说大一些,这关乎国家建筑业的发展,是否会因此倒退五年我在决定与华安合作以前,对国内建筑做了个调查:若华安倒下,国内其它的建筑公司,至少在五年内,不可能再走出国门。”夏晚看着郑迅,语气沉重的说道:
“中国周边的国家非洲那边的发展目前还在战乱中的国家,在未来民建房的需求有多大,郑工比我更清楚。如果我们不在现在建立起中国民建的口碑积累对外民建的经验,到时候面对国际的大量需要,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机会被别的国家抢走特别是这一次,要做死华安的国家。”夏晚的语气认真而严肃,更带着凝重。
郑迅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夏行长分析得没错。”
说着递给夏晚一支烟,黎华当即拿出火机,帮郑迅和夏晚都点上后,给自己也点燃了一支。
三个人抽着烟,一时间陷入思索之中
郑迅考虑的是若夏晚对顾止安的判断准确,他将如何改变这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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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黎华考虑的是,夏晚的这番话里,私利和大义各占了多少?他这样一个喝洋墨水长大的所谓国际化人才,视野不该是如此他该是职业化的:所谓职业化,便是抛开一切的家国人的情怀,因事而事。
所以他此番做作,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是为了打动自己和老郑,以得到华安的投资?还是真的事关爱国?
而夏晚考虑的是,郑迅在董事会面前,究竟有多少发言权?为这个项目他又能做到什么地步?敢拿着现有的地位去赌一次输赢吗?若没有这样的决心和气魄,面对董事会和政府的压力,最后也只能让步。
“要喝咖啡吗?”一直在客厅看书的慕稀,被书房飘过来的烟熏得不行,又久不闻三人说话的声音,便敲门进来。
“不要。”
“不用。”
“不喝。”
三人异口同声的答道,看来是对这里的咖啡印象,已经到了不能再坏的地步。
“那三位先生,需要点儿什么?”慕稀看着他们凝重中带着些滑稽的样子,不禁失笑。
“我这里有茶,在茶水吧那边,慕小姐不嫌麻烦,就帮我们泡一壶过来吧。”郑迅见慕稀掩着鼻子的样子,忙将烟蒂按熄在烟灰缸里。
“好啊,三位稍等。”慕稀莞然轻笑,朝着夏晚皱了皱眉头后,转身往茶水吧走去。
“我们还是加快进度,否则慕小姐可要不耐烦了。”黎华用力按熄了烟蒂,凝重的语气里,有着想刻意调节气氛的轻松。
“恩。”夏晚点了点头,按熄烟蒂后,对郑迅和黎华说道:“于我来说,并不是每个这样的案子我都会去干预,因为有的品牌的存亡只是行业兴衰的进程,企业家若无品牌保护意识,我的干预毫无意义;但华安这样的案例,我却不能说服自己只作资本之争这关乎的,已经不仅是企业利益与行业发展。”
“这就是我在资本之外,关注这个项目的要意。但我想,这个本意对两位来说并不重要两位只需要知道:于公于私,这个项目亚安执在必得;两位对亚安立场的顾虑,可以完全打消。”
夏晚沉眸看着郑迅与黎华,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出来的。
“可是夏行长……”
“好,有了夏行长这句话,我们对于这个项目的把握也更大了。夏行长刚说的这种可能,我和黎华再合计一下,一旦有新的想法,我会立即与夏行长联络;总部董事会那边,我今天晚上就会将这边的进度与方案发过去无论如何,先抢占先机;就算抢不到先机,也要知道对方做了什么。”郑迅未等黎华将话说完,便沉着的将事情定了下来。
“郑工是个可以谋事的人,感谢。”夏晚点了点头,紧张的情绪微微放松了一些。抬眼看慕稀托着茶盘走过来,微微笑了笑:
“我们明天要晨起进沙漠,时间是一周。今天就不多耽搁了。郑工这边有任何信息,可以发在我邮箱里,我能第一间收到。”
“我尽量不在这段时间打扰夏行长和慕小姐。”郑迅看着慕稀笑了笑,站起来送夏晚和慕稀出去。
“没关系,您有事尽管找。他这个人,一天不收邮件谈工作,就浑身难受。”慕稀笑着,微微眯着的眼睛,淡淡的,有股恬静的温柔。
“慕小姐真是善解人意,夏行长有福了。”郑迅哈哈笑着,将夏晚与慕稀送到门口,看着他们进了电梯,这才关门回屋。
回到书房的沙发上坐下,端起慕稀刚泡好的茶,看着黎华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想说,以夏晚的身份和背景,因为国家利益而做这样的决定,似乎有些不可信?”
“你知道?那你为什么那么爽快就答应他了?”黎华放下茶杯,看着他一脸郁闷的问道。
“第一,因为我信他;第二,他的目的,与我们的决定没有关系。”郑迅淡淡说道。
“没有关系?怎么会没有关系?”黎华有些着急的看着郑迅,不解的问道。
“我只问你,carlyle的这些案例是不是真实的?”郑迅淡淡问道。
“是。”黎华点头。
“夏晚分析的carlyle对华安的意图,有几成可能性?”郑迅再问。
“九成以上。”黎华紧绷的后背慢慢变得沉重。
“那么,我们能因为夏晚的目的不纯,而放弃对项目的争取对carlyle的拦截对华安的挽救吗?”郑讯捧起茶杯轻啜子一口,语气越发的沉重起来。
“不能。”黎华点头:“郑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若夏晚与carlyle的目的相同呢?亚安是纯外资公司夏晚成名于美国华尔街亚安在中国的投资与金融政策一向强势。我们有什么理由相信,夏晚会因为国家利益而选择帮助华安?”
“第一,他不是在帮华安,他是要从这个项目里赚钱,这不违背他的原则和身份,以及利益;第二,即便不是为国家利益,从他过往经手的案例来看,他的投资涉利益不涉政治。”
郑迅微微一笑,笃定的说道:“何况,银行与投资公司不同,银行是**体,自己不经营品牌;夏行在亚安中国是说了算的人物,在业务上不受任何人控制。
“所以无论从亚安这个金融分析还是从夏晚的个人利益分析,他都没必要做死华安。”
“所以你说你相信夏晚?”黎华沉眸看着郑迅。
“是的,我信他。”郑迅点了点头:“这次的恐袭,他没有任何的现
场经验,却明知危险还要冲出去救人。在这个年轻的银行行长身上,除了有我们平时看到的专业和谋算,还有血性。”
“恩。你看人的角度总是与别人不同。”黎华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过,我信你。”
“我们抓紧做方案吧,将夏晚的三套方案,加入初步的利润测算,今天晚上就和华董沟通一下。听夏晚说,carlyle的顾止安,是个能力和谋算不低于他的年轻人。所以我们必须以快打快。”郑迅拉过电脑,边打开边说道。
“恩。”黎华也不再多说,两人打开电脑,即刻进入工作状态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国际化的竟标,输赢虽然也重要,但也只是一场输赢而已。
而现在,却是关乎公司品牌的存亡;关乎国家出口业未来几年的竞争力。所以,他们不仅要全力以赴更要分秒必争。
第二节:成行
“事情都解决了吗?”慕稀看着夏晚问道。
“在想解决的办法。”夏晚牵着她的手,两人慢慢的走在社区外的一条景区小路上。
“出去一周甚至更长时间,会影响工作吧?”慕稀皱了皱鼻子,手指在他的掌心无意识的抠动着,那样的自然而亲昵,好似两人之间,一直是这样亲近一般。
“会有一些,但是,没关系。”夏晚低头看着她笑了笑,轻声说道。
“有关系也要去”慕稀霸道的说道。
“好。”夏晚微微笑着,低头看她在自己手心调皮的手软软的小小的灵巧的,让人……心动的。
两人回到酒店后,各自回房间收拾好后,已经深夜12点。
“慕稀,只能睡3个小时了,你把行李拿到我这边来。这样明天可以多睡至少20分钟。”
“……”
“我这边是套……”
“好。”
慕稀微带暗哑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电话便已被她挂断。夏晚不禁低头轻笑,眼角眉稍被温柔的颜色染遍。
在听到门铃声时,夏晚放下电话快步走了过去。
“喂,你真是太没风度了,你都应该亲自过去请我过来,然后帮我把行李提过来。”拉开门,慕稀穿着睡衣拖着行李箱背着旅行袋,还抱着一个好睡的私人枕头,看起来又滑稽又可爱还有些狼狈。
“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夏晚忙将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又帮她把背上的旅行袋给卸了下来。
“也没指望你能想起,所以我就自己过来了。”慕稀身上的重担卸下来后,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抱着枕头踩着拖鞋,轻快的走了进去。
“你睡卧室,我睡客厅沙发就成。”夏晚将她的行李拖到客厅的一角,与他已经收好的行李放在一起。
“床当然是我睡了,不过,我不介意你在卧室打地铺,那里的地毯我看比沙发可能还是要舒服一点儿。”慕稀抱着枕头走进卧室,站在门口回身对夏晚说道:“我不锁门,你怎么睡随你。”
“恩,先睡吧,我调一下相机就好。”夏晚温润的点了点头。
夏晚调好相机又将两人明天随身背的旅行包随身小包的物品重新清理了一遍后,全部拿到了门口。
回到书房,他给喻敏发了封邮件,将华安这边的进展与她做了详细的沟通和说明,并叮嘱她注意随时关注自己的邮箱,但不要主动和与郑迅他们联系;同时继续关注顾止安在j市的动作。
“收到,伤口好了吗?”喻敏很快回了邮件过来。
“好了,这一周我有些私人事情要办,手机还是会开机,不过若没有十分紧急又必须我亲自处理的事情,尽量不要给我打电话。”夏晚想了想,写了简讯回了过去。
“ok,注意安全。亚安上千号员工,等你回来发工资呢。”喻敏关心的话,用俏皮的玩笑包裹着发了过来。
“好,早些休息,辛苦了。”夏晚发出最后一条讯息后,便关掉了邮箱,打开谷歌地图,将明天要去的分步地图全打印了出来,沿途的休息站小吃点景点说明,也满满的打印了五六张a4的纸。
收拾好这一切后,夏晚关掉电脑和打印机后,起身回到房间轻轻推开门,房间的灯依然大亮着,睡着的慕稀将整个人缩在薄被里,双手抓着被沿的样子,既没有平日里的犀利也没有生病后的沉郁,看起来又乖巧又安静。
夏晚站在床边看着她半晌,轻轻弯下腰去,俯头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低低的说道:“晚安。”
“晚安。”慕稀睁开眼睛,明亮的眸子那么近的看着他,宛若夜间明亮的星辰。
“吵醒你了?”夏晚的声音不由得微微的暗哑。
“也不算,我原本就睡得浅。”慕稀将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看着夏晚低声说道:“睡吧,明天要早起呢。”
“恩,我进来拿被子,你睡吧。”夏晚点了点头,转身拉开柜子,拿了头和被子后,回头看她她仍睁着眼睛看着他。
“恩?睡不着了?”夏晚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不是,你也睡吧。”慕稀敛下眸子,抓着被子转过身去。
“恩,晚安。”夏晚轻应了一声,抱着被子离开了卧室。
在夏晚关上门后,慕稀轻轻睁开眼睛,将手轻轻放在额头上刚才闭着眼睛时,被他轻轻吻过的地方,笑意顿时盈满了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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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还是会有些不同的吧;
夏晚,原谅我这次如此的任性,明知道你对工作从没放下过,却拉着你离开这些凡尘俗事这许久;可是,可是我这辈子,与心爱的人如此亲密的相处,大约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了吧。
所以,就让我在你面前,最后任性一次吧。
慕稀缓缓闭上眼睛,让唇间温柔而酸涩的笑意,伴着自己慢慢睡去。
第二天
三点的时间,依然能看出今天是个好天气站在窗口往外看去,满天的繁星闪耀在如黑幕般的夜空里,明亮得如一条白色匹练般,一点儿也没被这城市的灯光夺去光彩。
“咱们的运气不错。”慕稀拉上窗帘,转身对夏晚说道。
“不错,出发。”夏晚拉着她的手,两人相视而笑,快步往外走去。
两人租了一辆越野,告诉司机地址后,便坐在后排相互靠着相互补眠从酒店出发到月湖泉,大约还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这一个半小时的睡眠可是十分重要的。
司机师傅看着后排相偎而眠的年轻男女,心情也一直好得出奇,这一路轻哼着不成调的歌曲,将车开得又稳又快。
“先生……”
“到了?”
当司机将车停好车,刚要回头喊夏晚时,夏晚便睁开了眼睛。
“哎,先生睡得可真精。”司机师傅不由得笑了。
“师傅的车开得好,麻烦帮我们将行李拿下车。”夏晚微微笑了笑,低头轻轻拍偎在他怀里的慕稀:“慕稀,到了。”
“到了?”慕稀伸手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一下后,下意识的看向自己头靠的地方正是夏晚的胸口,当下不由得微微赫然:“你醒了很久了?”
“没有,师傅刚拍醒我。”夏晚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让她清醒一些后,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正:“你再靠会儿,我下去看看地势。”
“不用,我醒了。”慕稀伸手扶着椅背,与夏晚一起下车。
“先生小姐,这里就是月湖泉。两位要看日出的话,顺着湖往那边走,可以租到骆驼,让骆驼载着你们往里去,大约再走半小时,是最佳看日出的地点,一马平川,没有一点儿阻隔。”司机师傅放好行李,对两人说道。
“好的,谢谢。”夏晚点了点头,拉着慕稀的手走过去。
“一路小心,小伙子照顾好小美女,我就先走了。”司机师傅朝他们挥了挥手后,跳上车子,往来时的路快速开去很快,他们的眼前便只余一片车轮扬起的轻沙了。
“来,把行李背上。”夏晚弯腰拎起那个小一些的帐篷,然后拉过慕稀,帮她背好后,仔细的调节好腰间的扣袋,牢牢的扣住后,才又将随身的腰包帮她挂上。
“沉不沉?”夏晚边背着自己的帐篷边问道。
“还好。”慕稀摇了摇头,弯腰拎起夏晚的随身包,在他寄好腰扣后递给他。
“我们今天先看平漠里的日出,返程的时候,在这里停留一晚,看月湖泉的日出。”夏晚指着映满繁星美得让人窒息的月泉湖,仍是没有在此多做停留。
“好。”慕稀点了点头。
两人牵着手,在黑幕的星空下快速往前走去。
黎明到来之前的天空,比黑夜看起来更加深邃,以至于天空里的星星,如一片璀璨的钻石群一样,闪耀在他们的头顶华丽如童话明亮如仙境。
而眼前的一片黄沙,在风吹过后,漾起一圈圈细细的沙纹直向远处层层推去,在黑夜里流动如匹练,陈旧的黄色,带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让人神往。
在如此广阔而没有任何阻拦的天地之间,两个并肩前行的人,显得渺小而孤单坚韧而浪漫……
“姑娘,又来了。”导游大叔笑眯眯的走出来。
“大叔,这是我朋友,我要租两匹骆驼。”慕稀微笑着,径直走到自己上次骑过的那匹骆驼身前,将脸蹭在它的驼峰之间,驼棚里微弱的灯光里,她的神情一片温暖。
“好啊,这匹还给你。你朋友就骑我常用的这匹吧。”大叔将自己那匹牵过来交给夏晚。
“大叔,你这几天不进去吗?”慕稀直起身体,牵着自己的那匹走到夏晚的身边。
“还进去,不过这里所有的骆驼我都熟悉,所以不妨事。我常坐的这匹脾气特别好。”大叔微笑着说道。
“谢谢大叔。”慕稀伸手在大些的骆驼身上轻轻抚摸着。
“不用,祝你们玩得愉快。”大叔帮他们将骆驼牵出去后,又仔细叮嘱了一些在沙漠里要注意的细节。
“大叔再见。”
“再见。”
两人与大叔挥手后告别后,骑着骆驼慢慢往沙漠深处走去……
越往深走感觉天地越大,人越渺小;而眼前已经完全看不到月泉湖看不见大叔的骆驼站后,天地间仿若只剩下他们两人。
而此刻,他们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向着目的地骑去似乎,这一次旅行犹如一次仪式:她与过去与爱情告别的仪式;他寻找爱情寻找心动的仪式。
所以,他们就这样走着想着,关于这样纯粹至美的风景,却是无心欣赏……
 
“天边红了。”许久之后,慕稀仰着头看向天地相接的远方,轻叹着说道。
“太阳要出来了。”夏晚停下骆驼跳了下来,将手伸给慕稀:“下来。”
慕稀将目光从远处收回来,将手放入夏晚的大手里,看着他灿然一笑。
这样的笑容,印着天边那片隐隐的霞光,那样灵动慧黠的美丽,让夏晚的心神不由得微微一荡:“慕稀,你知不知道你很美?”
“美吗?一会儿你看到日出,就知道美的意思了。”慕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看着他娇嗔着说道:“扶好了,我要下来了。”
“下来吧。”夏晚微微一笑,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腰,看着她一跃下来,身姿优美而帅气。
“你安顿好骆驼就过来,我把相机架在那边,可以拍到整个日出的天空,转镜头后还可以拍这两位兄弟。”夏晚从背包里拿出相机和机架,快步往前跑去。
红霞的微光中,慕稀盯着他矫健帅气的背影,久久的移不开眼去与这日出比起来,她却更想看他。
写字楼里精英范儿十足的他谈判桌上寸步不让的他演讲台上利落犀利的他,都不如现在这个晨曦微光里的他:暖暖的,让人舍不得放下。
“慕稀,好了,快过来。”夏晚架好相机后,回头向她招手。
“帮我和这两个兄弟拍一张”慕稀笑着,将脸贴到骆驼的脖子上。
“好,笑一下。”
“ok,漂亮极了”
夏晚做了个ok的手势,慕稀笑着快步跑到他的身边:“我看看。”
“先看日出。”夏晚微微笑着,伸手搂在她的腰间,与她并肩仰头,看着太阳就要升起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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