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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电来显示着夏晚的号码，慕稀轻轻咬了咬下唇，拿着电话走到窗边：“你也看到这个月的数据了？”
“我先接个电话。”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想……”
“公司拿自己的钱做业绩、做数据，左口袋掏到右口袋的事情，连生意都算不上，这有意思吗？”
“四小姐，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好好儿一个赚钱的品牌不去维护，拿钱去砸一个新品牌----是的，现在数字看着是相当漂亮，可有多少钱是客户的？”旁边的娃娃，情绪也一片激动：
“席姐，你现在负责‘稀世+”，重点关注这个吧。”慕稀低低的说道。
“全球18个城市同步播放、世界各地分公司、设计工作室同步上款，这有多大的影响力、有多少销售额可以拿回来，可是……可是怎么会做成这样子？”席怜生生的拽着手里的报表，眼圈都红了。
“小稀，公司经营策略我不懂，只是……城少回来做的这场发布秀影响面有多大，难道公司不知道吗？”
慕稀办公室里，气压也异常的低。
*
慕允沉着脸，沉沉的吐了口气后，慢慢的将手中的纸团铺平----看着上面被财务总监划上重点记号的数字，不得不说，他心里有着隐隐的快感。
“改革、创新、求变，总是会有风险。为什么你们都不能多相信我一些、为什么不能提出有效的解决方案，一味的把前路压在C&A上！”
“都以为我只是为了一已私利想通过C&A压过慕城一头吗？难道我不考虑公司的整体利益吗？”
“商业的竞争原本就是此消彼长，自家品牌打自家品牌，若不策略一些，新品牌又将如何胜出？”
“两全？我为什么要两全？”慕允恼怒的将手中的报表揉成了一团。
*
“好的。慕总看要怎么调整一下，公司的品牌重心由C&A转移到‘稀世+’，这个动作迟早是要做的，只是总有办法两全的，您说是吗。”财务总监看了他一眼，见他一直不动声色着，便也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报表先放在我这里，公司的资金报表以及接下来两个月的资金计划与预算，拿给我看一下。”慕允轻轻扯了下嘴角，淡淡说道。
“公司的日常开支、上游采购、店铺装修、研发投入什么的，一直是用C&A的流动回款来支撑的，一个月下滑还撑得住，要是一直这样，就有些麻烦了。”财务总监沉沉的叹了口气----他既然站在这里和慕允说这些，很显然，从业绩现状和政策上来看，C&A的业绩几乎不可能短时间内拉起来。
“慕总，虽然目前有Carlyle的资金介入，但‘稀世+’的授信力度过大、范围过广，还有专卖店的计划也集中在这两个月，所以资金上并不宽裕。”
“我看看。”慕允看了财务总监一眼，从他手里接过了报表。
“慕总，业绩再这样继续下滑下去，这一季怕是完成不了业绩目标了。”财务总监看着慕允，忧心忡忡的的说道。
而C&A的业绩，因为上市款数减少了30%，加之原有的线上推广、海外广告全部停摆，销售数据下滑至有史以来最低点。
因为慕氏调整了订货政策，‘稀世+’的首秀订单额，比原订单增长了60%，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更超出了慕氏与Carlyle的约定业绩额。
*
聪明如她，当能明白自己对她的呵护。
“当然不会。”夏晚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眼底的笑意沉着而深邃----还有让人安心温暖：当两人各自将心事说明白后，他似乎能更坦然的宠她、护她、陪她。
“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怪我拖着你啦。”慕稀定了定神，笑着说道。
“如果说每天下班后散散步、聊聊天，能让将你失眠这毛病治好，我乐意奉陪。”夏晚笑笑说道。
“如果说……”慕稀回过头来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面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挺好，要保持。”夏晚点了点头。
“没吃药、也没失眠。”慕稀轻哼一声，转头看向车窗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夏晚只是笑笑，并不答她的话。
“这程成到底是你的人呢？还是我的人呢？”慕稀歪着头看着他。
“恩，我给程成打电话了，让他今天不用送你。”夏晚拉开车门，在慕稀上车后，绕回到驾驶室，边发动车子边说道。
“你昨天回公司拿车了？”慕稀来到楼下，没看到程成，反而看到了正在倚在车旁的夏晚。
*
而这一夜，她没有将全屋的灯打开；这一夜，也没有药、没有失眠……
“谢谢你，夏晚。”轻轻的拉上窗帘，给了黑暗里的自己一个温柔的笑脸。夜色在这样的温柔里，显得越发的沉静，沉静得让人依恋。
如她所说，这个结果比她预期的要好得多----他并没有因为她的表白而逃开；不管是因为同情还是抱歉，他还愿意用有力的拥抱给她自信和力量。
只是，他说得那么明白：他可以给她所有的耐心与陪伴，却不能给她爱情、更不能给她没有爱情的未来----他们的未来，最多不过今晚此般。
窗外的月光压住了路灯的光芒，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就如他的怀抱一样，让她觉得贪恋。
“很喜欢，却再无可能。”站在卧室的窗前，慕稀低低的自语着。
*
“恩……”慕稀低低的应着，压在眼角的纸巾，很快被汹涌而来的眼泪全部打湿。
司机师傅说着，看了后视镜一眼，又侧眸看了慕稀一眼，笑着说道：“你很喜欢他吧，看你开心的。”
“值得高兴啊，哦，是开心的哭了吧。”司机师傅哈哈笑了起来：“小伙子不错，又高又帅又有气质。”
“谢谢。”慕稀接过纸巾，深深吸了口气后，对计程车司机说道：“不是，是刚刚和他确定关系了。”
“小姐，和男朋友吵架了？”司机看见满脸是泪的慕稀，好心的抽了几张纸递给她。
*
夏晚只是沉眸看着她，却没有再上前一步，直到她拦了计程车走后，他才慢慢的转过身，往慕氏写字楼的方向慢慢走去。
“哦，那……我先走了。”慕稀轻轻点了点头，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惦起脚尖，凑唇在他的唇间飞快的吻了一下，便即转身，快速往前跑去。
“打车。”夏晚低声应道。
“走出公司好远了，怎么回家？”慕稀依在他的怀里，轻声问道。
夏晚的心不由得一软，上前一步将她轻轻的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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