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两侧又分别有人包夹而来,苏白眼睛一眯,轻哼一声,猛然一脚踹出,怀了要立威的意思,出了四五分力。
这些保镖再如何勇猛,如何能抵挡苏白四五分力的一脚?左侧那人,双臂刚刚来得及挡在胸前,就被一脚踹中,而后手臂尽皆这段,胸口肋骨也不知碎了几根,喷出一口血雾之后就直接飞出了阳台。
于是就成了下方众人看到的那一幅场景。
一击重创一人,杜衡的脸色却丝毫不见变化,似乎这些保镖的生死对他来说根本无足轻重。
苏白一个进步,双手抱拳变单手,用力一挥,那接近一百六十斤的壮硕身体便离地而起,任他学了多年的老树盘根,在这种摧枯拉朽的拔山巨力下依然无可奈何,被苏白当成铁锤,砸向右侧来的那名保镖。
结果两人撞在一起,一同喷血到底。
如此一来,最后还能够勉强站着的就只剩下最先出手的那一个了,此刻虽然依然没有退走,但是眼中的惊骇却始终无法掩饰。
他们四个都是从特种兵里面退伍出来的好手,在部队的时候称不上那种最拔尖的人物,但也自认不差,对付普通人,那是强大了太多太多,普通混混,五六个轻易不能近身。可是他们对敌苏白,那感觉就比婴儿好不了多少,实在无力至极。
这年轻之人真强大到了如此地步?
杜衡拍起手来:“厉害,厉害,战神,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苏白皱眉,突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杜公子,如果我以雷霆之势,陡然将你擒住,极乐侯会为了你放弃整个极乐宫么?”
杜衡听到苏白的话之后,不怒不笑,反而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不会。”
“有可能会,毕竟父母总是最疼子女的。”
杜衡听到这话却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突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我这条腿就是被他亲手砍掉的,你说他会不会为了我放弃整个极乐宫?”
苏白悚然,盯着杜衡的脸面,想要从中看出他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情理上,这应当是假话,虎毒不食子,何况是亲手砍掉儿子的一条腿?可是直觉却又告诉苏白,杜衡的话是真的。
无论如何,苏白这一刻,确实想要动了,不管对极乐侯有没有用处,抓住杜衡,总不算是一件坏事,万一瞎猫就撞着死老鼠呢?
他脚步向前,杜衡却突然转头,看向那个一直看风景,看到都僵成雕像的白衣,微笑着说道:“既然日思夜想的人都来了,为何不回过头来,看上一眼?”
白衣依然不转头,只是肩膀忍不住轻轻一颤。
就是这一颤,让苏白陡然停下了脚步,他忍不住轻声叫道:“衣衣?”
于是白衣的肩膀颤抖得愈发厉害。
杜衡叹息一声:“好傻的女子。”
这一刻,苏白骤然握紧了拳头,胸中有一股怒意升腾而起,如同一头饿虎般狠狠盯着杜衡:“你对她做了什么?”
杜衡干笑了两声:“我可是一直对衣衣姑娘以礼相待,半分未曾僭越。”
“她为何会来到此地?”
“只因我说我会告诉他,苏白到底是什么人,我知道如何让她更加靠近苏白。”杜衡微微一笑,“看,我没有说谎,现在她知道了。苏白是战神宫战神,现在,你们之间也不过五步之遥。”
苏白的心蓦然一痛。
很多时候,他想要和宋衣衣谈一谈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只是太怕将江湖的血雨带给这个受过太多磨难创伤的女子,可是却不曾想,她如此想要知道,想要去靠近。
“世间最毒是妇人,最痴也是女子。”杜衡叹了口气,“战神,一个对你如此的女子,你舍得让她有半分的危险么?”
苏白怔怔看着宋衣衣,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她身下的那张椅子有古怪,只要杜衡手里的按钮往下一按,便会自动弹出去,让她摔下三楼。
也许她怕苏白乱了心神,所以一直没有回过头来,因为她眼中满含泪水。也许她因为愧疚,所以不知如何面对苏白。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小女儿情思的怨赧包含其中。
苏白突然笑了,这一刻,他的心脏很是充实满足,很多喜悦,整个人都通透了一般。人要在失去了之后才能领悟有些人对自己来说确实无比珍贵。
“用我的女人来威胁我,杜衡,你死定了。”
苏白的声音就这么慢悠悠的飘了出来。
宋衣衣颤抖的肩膀陡然停住。
这是苏白第二次说她是我的女人,可是两者之间不同的意味敏感的女人总是第一时间就察觉了出来。
在肩膀停住之后,突然用手掩住了脸庞,再度大哭。
她身形微动,苏白喝道:“宋衣衣,你敢乱动一下,这辈子都别想进我家门。”
于是想要动的宋衣衣真的就不动了,乖乖坐在那里,像个恬静的小媳妇一般。
杜衡愕然,然后大笑,对着苏白伸出一根大拇指。
他当然看得出来,当时宋衣衣原本想要自己“跳楼”,为苏白除去了后顾之忧,可是却被苏白一句话给“降服”。
做男人的,沙场杀敌百千不算本事,能一句话让老婆乖乖听话才是真英雄。虽然很多人都觉得这句话应该反过来说才对。
“做女人的总要对自己的男人有点信心才好。”苏白嘴角翘起来,他目光紧紧盯着杜衡,“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就是,我都接下了。”
比气吞山河要逊色只一分。
杜衡一拳砸在桌面上,似乎被苏白的豪情也感染到了,脸膛都变得通红,大笑道:“那就请战神,以一当百!”
他的话刚刚落下,别墅中鱼贯而出近百黑衣人,皆手持砍刀,目光凶狠,环绕在游泳池四周,然后抬头看向三楼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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