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哈尔将军过度解读,难道是对娘娘心存不满?”
不管这位塔哈尔将军心里怎么想,嘴上会承认这种事,那绝对是在向太子挑衅,也是没有将大尧放在眼里。
他就算再冲动,对路曼声再有意见,也不会承认这么愚蠢的事。
“聂大人,言重了,塔哈尔将军并没有这个意思。是,今日的事是我们愧对路妃娘娘,还请接受我们的歉意。”
塔哈尔身后yi个八字胡参将,看出情况不对,连忙上前道。
塔哈尔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气焰却是低了不少。
“如果无事,我们娘娘便先告辞了,太子殿下还在等着娘娘回宫。”聂涛说着,手便指向右侧,为路曼声引路。
路曼声没有再多留,随聂涛yi起走到前面的路口,上了尚医局的专属马车。
“这位路妃娘娘只是yi位侧妃,还能打着太子的名号招摇过市?大尧行事,果然与众不同。”
在路曼声和聂涛走后,塔哈尔出言讥讽道。
付志洲睇了yi眼塔哈尔,眼里露出yi丝不屑,但很快便被笑意掩盖。
“塔哈尔将军有所不知,路妃娘娘可是太子殿下最宠爱的女人,即便是堂堂大杨长公主,也无法让太子这般上心。再加上我们这位路妃娘娘,是尚医局有名的女御医,有宫牌在手,别说yi个皇城,哪里她又去不得?”
“本将军只是听说大尧女御医沉默寡言c冷若冰霜,今日yi见却觉得她伶牙俐齿,和传闻中yi点都不像。”
塔哈尔在路曼声那里吃了yi顿瘪,这会儿正郁闷着。
付志洲低头轻笑,再抬头的时候,只是笑着摇摇头。
“路御医可不是yi般的女子,本官在面对她的时候,也时常觉得心惊胆战。”
付志洲这么说,纯粹是心中有虚。
大尧皇宫。
在路曼声前脚踏入府尹衙门,古鲁亲王府的家臣c也是木哈哈儿小王爷的心腹比多,便带着王府的人进宫了,情绪激愤,要育成帝尽快惩治凶手。要不然,就会禀明大食王,即便是挑起战火也在所不惜。
众所周知,大食王不过是个傀儡,他的权力早就被太丞和古鲁亲王府给架空了。而这两个,yi个掌握政权,另yi个掌握军队。在大食,所有军国大事和决赛都是这两个人在背后决策而成。
如今,作为古鲁亲王府继承人的木哈哈儿小王爷死了,古鲁亲王绝不会善罢甘休。以他嗜战的本性,很有可能以此为借口,挥兵攻打大尧。
宫旬在得到这个消息后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们的消息掌握得太慢了,这么重大的事他们反倒这会儿才知道。
yi定是有人故意封锁消息,给他们来yi个措手不及。
也幸亏路御医只是前去探望,若真是以他的名义迫使付志洲放人,就会留下严重的把柄。
到时候不只大食会不依不饶,朝中的人也会借题发挥,弹劾于他。
以宫旬的睿智,几乎yi眼就看出这件案子有可能是冲着他而来。从他和路曼声下手,对方找不到机hui ,便将矛头对准了金慕殊。
因为那是路曼声的唯yi软肋。
而他的软肋,恰巧就是路曼声。
背后那个人好高明的心计,恐怕这还是开始,接下来他们要遇到的问题会更多。
有yi点,宫旬还是放心的。那就是对于路曼声,这个女人根本就不会打着他的名义胡作非为,哪怕事关金慕殊,也会遵循原则,想要查清真相,还金慕殊清白。而不是利用身份压人,让金慕殊苟且偷生,只为yi条活命。
自古有很多的男人,就是败于女人之手。并不是说红颜祸水,问题还是出自那些男人身上。他们所以为的娇纵和宠爱,如果所给予的对向是那种不知道分寸和轻重的女人,那只会害了他们自己罢了。
归其原因,还是脑袋不够清醒,太过刚愎自用所致。
这方面的顾虑,宫旬是没有的。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查明真相。而在这之前,大食那边的动jing 还有案发当天夜里发生的事,以及大食古鲁亲王府家臣在璐华城的活动情况,都必须掌握清楚。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他们已经失去了先机,绝不能没有任何准备的就出战。
可要做到这yi点,太子府需得在yi段的时间里保持静默,这样才不会被有心人集中攻击。
只是路御医那边,要她答应这样的事,恐怕不简单。
聂涛和路曼声回来了。
他们进正阳宫的时候,宫旬正在大厅内等着他们。
路曼声在看到宫旬的时候,冷静的外表终于有了变化。得到消息之后,她急急赶过去了,也没有多想yi想。这种欠缺考lu 的做法,很有可能让他为难了。
宫旬面色如常,在看到路曼声回来后还主dying 迎了上去。
“路御医,看过慕殊了,他的情况如何?”
“挺c挺好的。”对于yi位被指控为杀人的嫌疑人来说,慕殊在牢内的待遇算是不错的了。而且,临走之前聂侍卫给慕殊送来了两床被子,还有yi些必备的物品。
慕殊不是完全吃不得苦之人,身陷大牢他并不在意,他希望的是能够查清真相,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被定了罪。
“是么,那就好,本宫会嘱咐付大人好好照看他。在判罚没有下来之前,他仍然是我们大尧的贵客,不能怠慢。”
“不用了,太子殿下,这些我们都已经说过了。”
“诶,你们说和本宫说又怎么会yi样?我可是大尧太子,付志洲在你们面前还敢虚与委蛇,在本太子这里他敢都不敢。”
宫旬故作出yi副“本宫很牛,快来仰望我”的样子,其轻松臭屁的姿态,让路曼声不自觉地便轻松了不少。
“太子殿下,很抱歉。”
“为什么抱歉?”
“我”
“重要的人出了事,路御医急着探望,在本宫看来并不觉得路御医做错了什么。”宫旬露出了yi个包容又蕴含着暖意的微xiàyi 。
“就算这么说,我也”
“但有yi件事还请路御医答应我。”
“什么事?”
“慕殊的事,你不要管了。”
“”
“先别说,听我说完。我当然知道慕殊在路御医心中的地位,事实上,我也很喜欢那个孩子。但这种方法是救不出他的,反而让我们的立场很被dying 。”
“知道,我都知道啊。”路曼声转过身,抬起头,看着天上漂浮的游云。“我yi点都不希望将太子殿下卷入这件事情中来,可慕殊我不能不管。”
“傻瓜,路御医,你是傻瓜吗?”宫旬将路曼声给转了过来,他才不要她误会他呢,yi会儿也不行。“我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不帮慕殊,这件案子我会调查,也会尽全力解救他。可在宫旬之外,我还是大尧太子。这件事处理不好,边关很有可能会起兵戈。这样的结果,是谁都承担不起的。”
路曼声低下了头。
“放心,不管敌人是谁,只要他做了,我就有办法抓住他们的尾巴。”
并不是宫旬自负,而是对待欺负到他头上的人,他是从不手软,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让那个人死得很难看。
“谢谢你,殿下。我答应你,我不会再擅自行动了。”
“不,是我要谢谢路御医才对,谢谢你这么体贴c愿yi 理解我。”宫旬情动。他原本以为要说服路御医要花费不少的心力,但没想到她的路御医,这样便答应下来了。
他可以将这理解为信任吗?
她信赖这个叫宫旬的人,所以才问都没问,便相信他不会牺牲金慕殊,而是想办法找出真相?
宫旬的手就放在路曼声的脑后,微微用力,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的下巴轻柔地在路曼声的脑袋上蹭着,眼里倾露出yi抹少有的温柔。
有这个人在身边真好。
仿佛发生了任何事,他都能从容面对c斗志高昂。
他想要给这个女人幸福稳定的生活啊,怎么可以在这里败下阵来?
宫旬再也不想要让路曼声yi个人孤苦下去了,从今以后,他会执起她的手。不管前路多么难行,他都有把握带着她闯下去。
接下来的时间,路曼声从宫旬那里知道金慕殊的两位好兄弟赵威和杨远,已经被他安置在了yi个安全的地方。在金慕殊的事情圆满解决之前,为了保护他们两人的安危,也只能让他们勉为其难,暂shi 不要出现在别人的视野之中。
更多的,还是路曼声向宫旬讲述自己从金慕殊那里得知到的情况。
在那yi天案发前后,他看见了些什么人,又发生了什么特别或是奇怪的事?还有吴大善人活人试药,又是否与这件案子有关联?
这些问题,纵然金慕殊不是每yi个都很肯定。但这个孩子心智远非同龄人可比,yi些事情他当即就发现了端倪,还有yi些想不通的,也只能交待宫旬路曼声他们去解决了。
“慕殊是如何认识了木哈哈儿小王爷?”宫旬问道。
“据慕殊所说,他之前根本就不认识这位小王爷。他调查试药yi案,循着线索追踪到了青花/楼。”
“青花楼?是我们所熟知的那个青花楼?”
“是的。”璐华城这么大,但有些事偏偏这么巧。几年以前,路曼声和宫旬就是在青花楼相识的,没有想到,几年之后,他们又因为同yi桩案子将目标再次集中到了这个地方。
更为神奇的是,那个时候不管是路曼声还是宫旬,都没有想过对方会成为自己重要的另yi半吧?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
茫茫人海中遇见的yi个人,都有可能与你结上这辈子都化解不开的缘分。有的是良缘,而有的则是孽缘。
“后来怎么样了?”
“慕殊跟踪yi个人到此,你知道那小家伙很机灵,跟踪也很有yi套。那个男人在大厅里抱着女人喝酒,慕殊就坐在二楼雅间观望着下面的动jing 。那个小王爷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而且就像是”
“就像是怎么样?”
“就像是存心过来找死yi样。”
“这话怎么说?”
“他当时喝得酩酊大醉,跌进了慕殊雅间的门。慕殊上去扶他起来,谁知道这个人挥手就是yi拳。人变得很狂躁,慕殊起初还以为他只是喝醉了,发点酒疯,没跟他yi般见识。但这么大动jing ,底下人该察觉到了,他便想要先离开。”
“他的判断是非常准què 的。”
“但那个人却不让慕殊走,而且出招很狠。慕殊没有办法,只有出手制住他,他点了他的昏睡穴,想让那个酒鬼好好睡yi觉,他的初衷本是如此,但谁知道那个人却突然抽搐着倒下了。”
“是中毒了?”
“虽然时间很短暂,慕殊还是检查了yi下,确认那个人并没有中毒。正在他想着要怎么办时,官差来了。”那种情况说都说不清楚的,他不管报不报官,衙门的人yi定认为人是他杀的。
但他想查明这个人真正死因,不是中毒,会是喝酒太猛造成的猝死吗?还是这个人被什么人盯上了,借着他的手杀他?
“你说慕殊怀疑别人可能是在借刀杀人,而他之所以会弄到这步境地,是因为有人存心要陷害他?那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么,他又得罪了什么人,什么人敢这么大的胆子,敢杀大食的小王爷?”
问到后来,宫旬更像是yi个人在絮絮低语,路曼声甚至都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但前面的话,她却是听到了。
“因为那个人死得太蹊跷了,慕殊在江湖上也算是见识了不少的事,有这样的怀疑也很正常。我也相信,这是最有可能的yi种情况。”
“那路御医觉得,会是什么人对慕殊c或许更应该说是对我们有兴趣?”
“是对你,太子殿下。”
“是,这件事的矛头最终还是对准了我。也幸亏我的路御医,任何时候都能保持着理智。你要是将那孩子强行带了出来,那我这会儿可能正在焦头烂额地为你收拾善后。”
“我要是真的这样做了,殿下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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