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岳泽刚刚在白马不住的颠簸时,就知道有人在暗算自己,但他正准备拉紧缰绳以防不测,腹中却是一痛,身上顿时失了气力,以至于他明明知道巴尔图会趁机再次暗算,却无法躲闪。在巴尔图的脚风将至时,白岳泽下意识的将全身的真气护住了腹部,并用及时双手挡住了一些力道。只可惜巴尔图力气惊人,白岳泽身下的白马亦不稳,他腹中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就被巴尔图从马上扫了下去。在摔下马去的一瞬间,白岳泽双手扣住了巴尔图的一只脚踝,顺着自己倒下的力道一拧,巴尔图的右脚脚踝就被白岳泽拧脱了位。巴尔图一声痛叫,在白岳泽摔倒在地的同时,自己也从马背上掉了下去。
高台上的众将领一见,皆为大惊。乞颜昊仪一个箭步冲到了高台边巨大的金锣旁,夺过传令兵手中的铁棒就是狠狠的一敲。锣声响,比赛暂停,围观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校场救人。
白岳泽一手紧紧捂着腹部,一手慢慢撑地,但也只能撑起半个身子,因为腹中不寻常的坠痛让他不敢随意乱动。乞颜昊仪直接从高台上跃下,乞颜泰紧跟其后。乞颜昊仪挤进了围观的众人,眼见白岳泽脸色苍白,手捂着腹部半跪在地上动弹不得。乞颜昊仪心中一紧,拨开人群就要到校场中去救人,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合鲁冲乞颜昊仪微微行礼,便带人冲进了校场,将白岳泽打横抱起,直接送进了校场一边的临时帐篷。乞颜昊仪见军医也进了帐篷,这才觉得自己几乎跳出胸膛的心脏慢慢稳了下来。刚刚情急之下险些坏事,如果不是合鲁把他拦了下来,他就要自己冲进校场去救人,那么无疑于告诉全军的将士白岳泽与自己关系匪浅,到时白岳泽不能参加比武事小,如果有人借题发挥,说乞颜昊仪在新兵选训时徇私情营私结党,那就不是一般的麻烦了,说不定乞颜昊仪还会因此失去负责招募新兵的资格。
乞颜昊仪紧握双拳,忍了又忍,这才走到一旁,去处理其他紧要的事宜。
再说巴尔图身材高大壮硕,脚腕脱臼后又不停的鬼哭狼嚎,以至于众人忙活了半天,都没办法将他扶进校场另一侧的帐篷中。乞颜昊仪懒得管他,直接安排了几个亲信去检查白岳泽的白马有何不妥。呼延穆的人无法,只好砍了两根粗壮的树枝做了一个临时的担架,将巴尔图抬进了帐篷。
比武的两个人俱是倒地不起,这一局,平局。
白岳泽刚刚进帐篷,梁军营中的军医就到了。军医脱去白岳泽身上的软甲,又解开他身上的白袍与里衣,就见他左腹部一片黑紫色的淤青。军医用手来回按了按左腹伤处,白岳泽一阵倒吸凉气。
军医的手又移到白岳泽的右腹仔细检查了一番,这才长吁一口气,“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内脏。只是百仕长若还是要继续比武,恐有不便……”
“军医多虑了,这点伤还难不倒我。”白岳泽摆摆手,示意军医不用再多说。他将自己的里衣系好,便对帐中的人说道,“你们且都出去吧,我歇息片刻就好,不要让人随意进来即可。”
军医深知梁军营中这些士兵们的性情,也明白今日的比试对梁*人意味着什么,他更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是无用。既然没有伤筋动骨,也就不是什么大事。军医犹豫再三,但耐不住白岳泽的坚持,他想想,又查看了一下白岳泽四肢的经脉,见他的筋脉没有受损,只好给白岳泽留下了一瓶治疗跌打损伤的药酒与膏药就离去了。
白岳泽见众人都已出账,坐的笔直的身体顿时软了下来。白岳泽捂着腹部,调出了九曲莲花灯,然后双腿盘坐,就开始吸取灯中的灵气疗伤。刚刚进帐篷时,白岳泽已经暗暗调动了全身的真气试探着疗伤,只可惜腹中一直隐隐的坠痛,让他一时无可是从。不过九曲莲花灯不愧为三界修炼人的至宝,灯中源源不断的灵气进入腹中,白岳泽顿时觉得腹中的疼痛缓解了不少。白岳泽小心翼翼引着灵气流过腹中的各个经脉穴位,将闭塞的经脉与淤血全部冲散,最后再将灵气汇集到元丹处,元丹便将这些灵气全部如数的吸收了。白岳泽虽然有些诧异,却也没有多想,只是继续吸收莲花灯中的灵气,慢慢围着元丹运行小周天,继而沿着四肢百骸运行大周天。腹部的经脉打通,淤血消散,白岳泽顷刻间就轻松了不少。虽然他的面色依旧苍白如纸,腹中的元丹也是仍然隐隐作痛,但是比起刚刚坠马的那一刻,已经好了太多。
既然身体的不适得到缓解,白岳泽双眸一眯,嘴角一弯,心里就开始盘算着怎么好好解决那个作(zuo)死的人了。自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么算计他白岳泽,就算是与轩辕昊仪斗的翻天覆地鸡犬不宁那会儿,两人也算是一直恪守着君子礼法,没有玩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巴尔图这样没下限,简直就是往刀刃上撞。阴司的人不是等着他的阳寿殆尽吗,那么自己就送他一程,免得让人久等。
白岳泽正在心中盘算,帐篷的门帘一动,瞬间就闪进了一个新兵模样的人。白岳泽正想找个理由将人撵出去,结果等他看清来人的面貌,却不由的愣住了。
“刚刚伤着哪里没有?”乞颜昊仪取下头盔,喘着粗气就坐到了床边,说着就要拉开他身上的衣袍去看他腹部的伤势。
“哎,别乱摸,我让你别……”白岳泽慌忙拉住乞颜昊仪不安分的爪子,几分无奈几分虚弱,一时间竟然腹中又是一痛,他的腰立刻就弯了下去。
乞颜昊仪见状,顿时慌了神,“怎么伤的如此重?军医呢?人呢?怎么没人看着你!我这就命人……”
“你……消停些吧……”白岳泽靠在乞颜昊仪的怀中,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军医来过了,是我将人赶了出去。本来都无大碍了,若不是你突然闯进来,我怎么会岔气……”
白岳泽没想到这人上来就是宽衣解带,他还在调节气息,身上的瘀伤正在缓缓消散,如果此时被旁人瞧见,肯定会觉得的古怪而诧异。情急之下,白岳泽气息紊乱,不小心又触动了伤处。这人真是来添乱,白岳泽实在无语。
“岔、岔气……”乞颜昊仪有些不太相信,“真的只是岔气?你脸色可是差的很……”
“你……”
白岳泽正想再说些什么,门帘又是一阵晃动,两人见状,俱是一惊。在人进来之前,乞颜昊仪一个侧身,便躲进了床边的屏风后面。
又一个新兵模样打扮的人,手中还拿着一个药瓶,说话间就进了帐中。那人一抬头,白岳泽再次愣住了。
“……这个……刚刚见你受伤,我这里正好有苗疆的药酒,给你用正合适……”乞颜泰抚了抚帽檐,有些局促,“四哥不便来,我就……先来看看你伤的如何……”
白岳泽噗呲一下笑出了声,他俩真是表兄弟?亲兄弟行动都不会如此的一致。
白岳泽正想开口,结果帐外又是一阵骚乱,又来人了。乞颜泰与白岳泽一交换眼神,便也一个侧身,也躲进了床边的屏风后。
白岳泽几乎笑出了眼泪。
这次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故意将白岳泽与巴尔图安排在一组对战的呼延穆。
呼延穆一进帐,见帐中只有白岳泽一个人,而白岳泽还敞着外袍露着丝质的里衣,马上就笑歪了嘴,两只手伸出来就想往白岳泽身上乱摸。
“美人儿,刚刚可摔着了?快给我瞧瞧……”
美人这两个字一出,床上的坐着人与屏风后的两个俱是浑身一冷。乞颜昊仪一个手抖,差点把屏风砸了。
白岳泽不动声色的往一旁挪了挪,躲开了呼延穆的咸猪手,“呼延参军竟然还记得我这个小小的百仕长,白岳泽真是荣幸……”
呼延穆没摸着人,便又往前靠了靠,直接在床边坐下了,“哪里话,哥哥怎么会忘了小美人你?这两日哥哥可没少想你,刚刚见你从马上摔下去,真是心疼死我了……”
白岳泽一阵胃气翻涌,连忙调动真气慢慢平复。
“你说说,你拼死拼活去当个千仕长是为了甚?那个巴尔图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你干脆跟着哥哥,别白白丢了小命。只要你点头,别说一个千仕长,就算是营中的将军,都难不倒哥哥我!”呼延穆拍拍胸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哦?参军能保我做将军?”白岳泽听到这里,突然来了兴趣,“可是我听说军中纪律严明,任何兵士想封官拜爵,必须要有军功和四皇子的许可……”
呼延穆一听,竟然旁若无人的大笑了起来。
“那乞颜昊仪算个什么东西!死了个皇妃就在皇陵里窝了五六年,早就是个半死人了!谁不知道现在军中是大皇子说了算?美人儿,只要你答应跟着我,哥哥自有办法保你今后荣华富贵封官加爵……”
呼延穆一边笑,一边把白岳泽往怀搂。白岳泽半推半就,趁其不备,直接捏上了他胳膊肘处的麻经儿。呼延穆全身一僵,还未叫出声,就被白岳泽推下了床。
呼延穆捂着胳膊在地上打了滚儿,哆哆嗦嗦的竟然又爬了上来,嬉皮笑脸的说道,“真是够劲儿!哥哥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这小样真招人疼……有点小脾气,在床上也会更……”
呼延穆后半句还未说完,就笑不出来了,继而转为杀猪般的嚎叫。
白岳泽的右手搭在呼延穆左肩上,随意的一拧,呼延穆的左臂就……脱臼了……
“参军,参军,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刚刚伤着你了?”白岳泽很焦急,很忧虑。呼延穆听着白岳泽娇滴滴的声音半边身子都酥了,慌忙摇头。白岳泽也不闲着,他的双手在呼延穆的两只胳膊上来回摸,呼延穆顿时嚎丧得高了整整八度。
“我……我……”呼延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只顾着看小美人了,自己的胳膊怎么就突然掉了?呼延穆疼的一头的虚汗,整个人有点发蒙。
“参军,你先忍忍,我这就去叫人进来……”
白岳泽说完,就对着呼延穆微微一笑,然后亮出了金灿灿亮闪闪的的竖瞳。
三秒钟后,白岳泽休息的帐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发惨叫,然后冲出了一个披头散发几近疯癫的人。
白岳泽看着呼延穆捂着自己的左胳膊,连滚带爬,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帐外。帐外的众人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呼延穆却爬在地上一阵抽搐,就晕过去了。
呼延穆刚刚出账,乞颜昊仪与乞颜泰就从屏风后出来了。
“他刚刚有没有将你如何?我看看!”乞颜昊仪的视线在白岳泽身上来回扫,生怕他刚刚吃了呼延穆的亏。
“你们都听到了?只怕现在是呼延参军有事,你们赶紧去看看吧。”白岳泽出了口恶气,心情不错。
“我们是都听到了,不过……你把呼延穆怎么了?”乞颜泰想了半天,实在想不通呼延穆刚才还神采奕奕准备采花,怎么突然就宛如受了巨大的惊吓一般几乎疯了。
“许是他一近看我,发现我长的不如他想的那般……嗯,美,便吓着了……”白岳泽笑的几乎倒地。
乞颜昊仪乞颜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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