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喝了一碗汤后,凌小柔和莫红绸都没再喝了,眼看就要为晚饭而准备了,汤喝太多就吃不下多少晚饭。
莫红绸却提出汤做好了,应该给老太妃送去一碗,毕竟老太妃从前对凌小柔还不错,就算凌小柔失忆了,老太妃不还是凌小柔义母的姐姐,无论怎么看,吃独食都是不对滴。
凌小柔虽然明白莫红绸的意思,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可一来她是怕太主动地示好会让人觉得她是在讨好老太妃。
二呢,一想到跟老太妃住在一处的金花她就头疼,而且,她也想得到,若是把汤给老太妃送去,老太妃肯定是要与金花一同喝。
不管金花与贺楼远将来如何,如今在所有人看来,金花将来都是要嫁给贺楼远做妾的,而她这个与贺楼远有过婚约的表小姐做了汤给一个妾喝……凌小柔肯定是不愿意的,干脆就装糊涂。
而且,老太妃来时可是带了厨娘,据说那厨娘还是跟凌小柔学的厨艺,她也不觉得老太妃在吃食上会受了委屈,自然也不会委屈到金花大小姐。
见凌小柔默默不语,莫红绸也没再劝,她之所以劝凌小柔给老太妃送汤,无非就是想要让凌小柔与老太妃多亲多近,虽说老太妃之前很疼凌小柔,可如今参合进来个金花,那丫头心眼可不少,万一把老太妃哄住了,到时再对凌小柔有什么想法,就算将来做了婆媳心里也难免有疙瘩。
可她也明白凌小柔在固执什么,真说起来若是让她把自己的汤分一些给金花喝,她也不愿意,反正金花的事情没解决之前,凌小柔想要固执就固执吧,就是有错那也是贺楼家的错。
当初明明说好不纳妾,现在却闹了这样一出,她都怀疑金花救老太妃到底是怎样的,谁知道会不会是金花又做出的戏,以往她就没少整事,这回啊,还真不好说。
之后,凌小柔带着卫兵做饭,看凌小柔做菜时忙的跟个陀螺似的,莫红绸就觉得辛苦,虽然她好吃,可让她这样一天到晚围着锅台转,她肯定是会崩溃。
好在她天生就对厨艺不精通,倒是很好地避免了沦为煮饭婆的命运,虽然同情凌小柔吧,可莫红绸还是很聪明地没有说出来,不然凌小柔真因她的话觉得一天到晚做菜辛苦再不做了,她可不就没了口福?
卫兵们就不像莫红绸这样可以躲懒了,为了吃到可口的饭菜,他们也是够拼的,帮厨的活做的那叫一个娴熟。
而莫红绸也没干做着,除了看别人做菜,也把之前卫兵们一时得意忘形而疏忽地让外人接触他们的食材,还有没有派人守着大帐的事训了他们一顿,卫兵们自知理亏也没敢反驳,毕竟错了就是错了,若是真被敌人给趁虚而入,这个责谁也担不起。
虽然他们是贺楼远的卫兵,但被派来保护表小姐,就要尽职尽责,还有在莫将军保护表小姐的时候,他们自然要守好莫将军和表小姐住的大帐。
别看莫将军平时话不多,可训起人来真叫毒舌,从头上到脚下把卫兵批了一顿,甚至连他们的相貌也成了受打击的方面。
至于为何不反抗呢?先不说莫将军的官阶比他们都高,就说莫将军的武力值,别看他们都是军中拔尖的高手了,可捏巴在一起也不是人家莫将军的对手,现在莫将军只是训训他们还好,若是把莫将军惹怒了,把人都拉到练兵场去,他们绝对会知道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也绝对会尝试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最后,实在被训得忍无可忍,又不敢反抗的卫兵们突然就想到一件事来,长得最是机灵,却总是被人嘲笑蠢的小六嘻笑地对凌小柔道:“表小姐,你猜我们在伙头军看到谁了?”
凌小柔听莫红绸训人训了半晌愣是没一句重样的,除了对莫将军刮目相看之外,也开始同情起这几个卫兵,也乐得配合他们,便假装好奇道:“看到谁了?”
小六子笑得那叫一个猥琐,“您都猜不到,我们竟然在伙头军那里看到屈老头了。”
旁边的卫兵忙接道:“听说他是起早就被操练的狠了,实在受不了苦,就满想攀上表小姐的关系,满营地打听表小姐,可除了王爷的人,又哪有人知道表小姐在这里?他不知从哪里听说金花就是表小姐,得知金花和老太妃的大帐之后就摸了进去,结果可想而知,被老太妃当场拿住不说,还骂了一顿赶到伙头军了。”
虽然不知道老太妃是怎么骂屈老汉的,可从卫兵们这里知道屈家的恩恩怨怨,再知道老太妃与她义母是姐妹后,凌小柔可以想像老太妃看到屈老汉时会是怎样,换了是她也不会轻饶了屈老头。
想必屈老汉如今在伙头军日子也不会好过,多半对于进军营的决定是把肠子都要悔青了。
凌小柔之前忽悠屈老汉时真是忘了老太妃还在军营,原想是把人整治一顿后就丢在军营里,只要弄不死就成,等他受上一阵子苦再给送回庄子里,往后应该就不会再有想要逃离庄子的心思了,这样把他关起来也免得出来祸害人。
如今看来有老太妃在,也不用她出手,屈老汉曾经那样对待她的妹妹,姐俩感情还那么好,这口气老太妃肯定是要给屈夫人出的。
至于出了气之后,凌小柔也不担心老太妃会把屈老汉折磨死,老太妃没有当时让人把屈老汉暴打一顿,只是把人赶到伙头军,想来也不会要他的命,不过死罪是免了,活罪肯定是要受的,可这又怪得了谁?当初好好的日子不知道好好地过,非要作的倾家荡产,还来算计她,她不落井下石已经好不错了,还要同情他吗?
可她把屈老汉弄进军营就是为了
整治他,不落井下石真的好吗?
晚饭刚做好,满满地摆了一桌,凌小柔等人刚把筷子提起来,就见老太妃带了两个贴身丫鬟走了过来。
离着还有十几步,老太妃就爽朗地笑道:“我说什么这么香,却是柔儿做的菜,我可是闻着味过来的,也不知会不会被嫌厚脸皮。”
无论是凌小柔还是莫红绸,或者是那几个卫兵,当然没人敢嫌老太妃厚脸皮。
见老太妃只带了两个丫鬟,连个护卫都没带,只要不是太傻的人都明白老太妃虽然说是厚着脸皮闻味过来的,可明显是有话要跟凌小柔说。
卫兵们虽然觉得等了半天也没吃上凌小柔做的菜怪遗憾的,也不好留在这里跟老太妃一桌抢饭,纷纷起身让位,跑到一边守卫,免得被不开眼的闯了过来。
莫红绸原本也是要走的,被老太妃拉住,“红绸不是外人,我们娘俩也许久不见,不如留下来陪伯母吃顿饭。”
莫红绸也就没再坚持离开,只是道:“红绸谢太妃。”
老太妃白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就是太规矩了,都说过多少次你我两家算得上世交,我又是看着你长大的,又何必每次见面都这般客气?往后啊,你就如儿时一样称我伯母好了。”
莫红绸也没再坚持,从前她就一直喊老太妃伯母的,后来也是听到一些关于她和贺楼远的闲言,才为了避嫌改口叫太妃。
如今她和贺楼远都找到意中人了,就是再改口了,只要不是太闲的蛋疼的,都不会再把他们往一块儿扯了。
于是,莫红绸很是从善如流地叫了声‘伯母’,老太妃欣慰地拍着莫红绸的手背,转眼来看凌小柔,凌小柔嘴张了半天,总算是没喊一声‘太妃’,而是轻轻地唤了声‘姨母’。
老太妃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若是把这声‘姨母’换成‘婆母’就更好了,可她也是心知凌小柔心里有自己的坚持,贺楼远也跟她解释了凌小柔失忆了,到现在还没真接受他,如今再有金花搅进来,凌小柔这里还不知怎么钻牛角尖呢。
所以,这次老太妃过来,除了是想要再跟凌小柔将关系修复到从前,更多的则是要跟凌小柔好好解释一下金花的事,若是凌小柔答应让金花进门,老太妃绝对可以保证宁远王府能够给金花的只有一个名分,到时就把她养在后院,整日陪她说话解闷儿,反正是不强求贺楼远一定要给她夫妻之实。
可看到凌小柔眼中的陌生之后,老太妃又怕自己真把这话说了,凌小柔心里会留下疙瘩,虽然别人家的婆媳都是面上过得去就行,只要媳妇孝顺,婆婆就是脸上有光。
可因为这辈子就没生个女儿,自从遇到凌小柔之后,老太妃就是真心把凌小柔当成女儿一样疼,如今为了个金花就要让她和当成女儿一样的凌小柔生分了,老太妃就忍不住为难。
看着凌小柔是又激动又难过,本来想的好好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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