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柔红着脸,“我都尽量没出声了,你耳朵倒是好使?”
贺楼远指了指鼻子,又指了指西瓜,“我是闻着味了。”
凌小柔没忍住笑了出来,“原来是属狗的。”
闻着西瓜味也能知道自己在这里偷听,吃货王爷真心惹不起。
既然都说开了,她干脆就把担忧说出来,“表哥,陈守备不愿娶金花小姐,那若是李偏将也不肯娶咋办呢?”
贺楼远叹口气,“先问问看吧,实在没人愿意娶就送她回蓟城,母亲会为她选户门当户对的婆家,总能嫁出去了。”
贺楼远都已经表态了,凌小柔也不好再跟他怄气,只是白了他一眼,“下次在看到你在外面招蜂引蝶,家法侍候。”
贺楼远哼哼两声表示冤枉,凌小柔想到待会儿李偏将就来了,这逼婚什么的怎么也得先喝两杯,唠两句,把人灌晕乎了再提易成事。
想去给炒两个菜,为了金花小姐的终身大事,她也是满上心的。
起身的时候才发觉脚麻的厉害,没站起来不说,反而跌进了某位没想到喜从天降的王爷怀里,把王爷乐得眼冒精光,打横就把人抱着了。
美人在怀,王爷当下自然不会客气,头一低,便吻上凌小柔微张的朱红小口,凌小柔初时还挣扎两下,后来便被吻的有些意乱情迷,由最初的拒绝到后来的接受。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凌小柔的院门被人一脚踹开,将正吻得如痴如醉的两人惊醒过来,凌小柔双眼还带了几分迷离,想起身,人却被王爷抱得紧紧的。
王爷眼中含怒,他盼这一天都盼了多久了,难得一个机会,大丫也没反对,哪个不开眼的这时候来踹门?
踹门?贺楼远怒色又重了几分。在他的地盘敢踹他女人的门,当他是死的不成?
因背对着院门,看不到是谁踹的门,贺楼远抱着凌小柔起身,转过头就看到站在门前已傻了眼的金花,在她身后还跟着三毛和几个士兵,显然是没想到门里会是这样的场面。
三毛开口解释,有些语无伦次,“那个……王爷,金花小姐她……我们拦了……没拦住……”
贺楼远冷冷地盯着金花,“金花,你越发的没规矩,难道是本王对你太过纵容了?”
金花似乎是震惊过度,望着凌小柔和贺楼远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王爷,你和她竟然……白日宣淫?”
凌小柔羞的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虽然已是傍晚,到底是还未成亲,如此亲热于礼不合。
拉了拉贺楼远的衣袖,示意他把自己放下,贺楼远却状似未觉,沉声道:“金花,这岂是你个姑娘家该说的话?若是你规矩一直如此,本王倒是可以送你去皇宫里学学规矩,免得将来嫁人坏了金家的好名声。”
金花面白如纸,“我不去宫里,我不要学规矩,王爷,你可还记得我爹临终前是怎么说的?他把我托付给你,你也信誓旦旦的答应了,可如今你这是要负了我爹的托付?”
贺楼远皱眉,“金叔当初是托付我为你找个好婆家,平平安安地一生无忧,我既答应下来,自然会为你找个称心如意的婆家,你无须担忧。”
“不,我不要找婆家,我爹把我托付给你了,金花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若是想把我嫁给他人,金花立时就死在你的面前。”
凌小柔明显能感受到贺楼远的身子一僵,说不担心又怎么可能,毕竟是照顾了十年多年了,贺楼远又是重诺之人,若是金花真因此寻了短见,贺楼远势必会内疚一辈子。
可让她劝贺楼远安慰金花她也做不到,金花话已说到那份上,还能如何安慰?难不成真要贺楼远娶了她?凌小柔自认还没有那么大度。
既然做不到接受与别人共侍一夫,干脆就什么也不说,看贺楼远如何处理,她再决定这个男人可不可以托付一生。
金花用期待的目光望着贺楼远,贺楼远却垂着眼望着怀中的女人,虽然一言不发,答案尽在不言中。
金花绝望了,这么些年她一直以贺楼远的女人自居,即使在军营里看惯了别人或鄙视、或同情、或猥琐的目光,她都坚定地认为,只要她坚持了,贺楼远一定会被她的心意感动,可坚持到了最后得到的却是彻底的绝望。
之前被贺楼远拒绝她还会认为是贺楼远不近女色而心中窃喜,甚至也想过贺楼远会不会真如传闻中的那样……有隐疾。
她不介意,即使王爷真有隐疾,她也愿意陪在王爷身边,不离不弃。
可在见到凌小柔之后,她终于明白,贺楼远这么多年从未对女人稍假辞色,并不是他不为美色心动,而是美色不足以打动他。
只有像凌小柔这样倾国倾城的脸,才能让王爷心动吧?
金花苦笑,“王爷,金花真有那么差吗?连看,你都不愿多看一眼。”
贺楼远冷淡地望过去,“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本王看你一眼?如今看过了,你可以走了。”
金花想到来的本意,又是怒火上涌,“凌小柔,你这女人真是阴险,昨日诳本小姐花四倍的高价买了药材,后又让人散布本小姐的谣言,让军中将士视本小姐为蛇蝎,喝着本小姐花了重金买来的药材,
却记着你的好,你倒是会装好人。今日更是让本小姐在王爷面前丢丑,你这用心还真是歹毒。”
凌小柔见骂到头上,也不能再装没事人,示意贺楼远放自己下来,但王爷抱着就是不松手,凌小柔气的在他腰上用力拧了两把,贺楼远无奈只好放她下来。
站到地上,凌小柔掸了掸有些发皱的裙摆,朝金花笑笑,“金花小姐口口声声说我诳你,我又是如何诳你的?还有那些谣言,所谓空穴不来风,不说是不是我让人散布的,若真无此事,即使我想散布又怎能让人信服?至于让你在王爷面前丢丑一事,还真是天大的笑话,由始至终都是你在找我麻烦,处处与我为难,我可曾说过你一句?”
金花恨的嘴唇咬出血,对于凌小柔的话也是无力反驳,不得不承认凌小柔说的是事实,可这心里就是不甘,若是……若是能让她永远消失……
贺楼远站在凌小柔身后,目光幽冷地望着金花,里面再没有这些年对她的容忍,似乎一切都因为她对凌小柔的无礼而消弥了。
果然男人无情起来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她这些年付出的一颗心就是个笑话。
贺楼远冷声道:“金花小姐累了,送她回去歇息。”
三毛几人上来,却不敢对金花动手,好在金花心灰意冷地转身自己走人了。
贺楼远松了口气,他还真怕金花会寻死觅活的非要他娶,虽然他此生只愿娶凌小柔,但金花真出了什么事,他也对不起死去的金叔的托付。
看来,还是早点嫁出去省心。
贺楼远过去关门,门被金花一脚踹开,门插被震断,也只能虚掩着,好在军营里男人虽多,真敢来踹凌小柔门的却没有,也就是金花仗着她特殊的身份,才会认不清事实。
关门的时候,看到门外墙边站着,一副愁肠百结的李偏将,贺楼远想挤个笑脸出来,可实在是太尴尬了。
不知道李偏将在这时站多久了,可显然金花之前的举动肯定是被他看到了,这时候再提金花的事想把金花嫁给李偏将,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贺楼远尴尬,李偏将也尴尬,来之前从陈守备就有意无意地提了一下是为了他的终身大事,他还挺高兴,也是老大不小了,他真心想娶个老婆。
可在军营里放眼忘去都是一群纯爷们,就那么两个女人也没个女人样,不知王爷这是要给他找哪门小媳妇。
结果来了,看到金花小姐踹门,李偏将愣是惊出一身冷汗,王爷要给他找的媳妇,不会就是金花小姐吧?
整个军营谁不知道金花小姐惹不起?真娶回家是谁侍候谁呢?就金花那脾气,还不得天照三顿饭打他?
他也算是明白为何是陈守备来告诉他王爷要给他找媳妇了,八成王爷先看上的是陈守备,结果陈守备死活不同意,才轮到他头上。
不行,这回就是拼着得罪王爷,他也不能应下这门亲事,不然下半辈子都得跟跳火坑里一样了。
好在贺楼远没再提金花的婚事,只是把他请到他的院子里,凌小柔又去给炒了几个小菜,跟王爷桌边对坐,举起手上的小酒杯,默默无语地吃了一顿美味。
临走时表小姐还很体贴地给抱了个大西瓜,让李偏将因担忧而受煎熬的心肝倍感暖意,还好不是鸿门宴啊。
李偏将走了,凌小柔和贺楼远也默默无语,以金花在军营里的名声想把她内部消化怕是不容易,实在不行真送蓟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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