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在旁假装急道:“刘先生,你们这是怎么了?我过午时听俩孩子说晚上下学回家,可在家里等了许久也不见你们,这才上山来寻寻,可你们咋都躺地上了?溪儿呢?我怎么没见那孩子?”
刘先生这时才一个激灵,“溪儿?他跟我们一起了,为何不见了?”
虎儿和青妞也有点傻眼,这些日子刘先生一直教他们兄弟姐妹间要相亲相爱,凌睿溪又总教他们一些不会的功课,渐渐的他们与凌睿溪也亲密了。
当发现凌睿溪不见了,他们是真心着急,“娘,先生,溪儿不见了,我们快去找吧!”
方氏假装一拍大腿,“刚刚我上来时就看到一个人似乎背着个孩子往山上跑,可这天色也蒙黑的,只当自己看差了,若不是绊到你们身上,怕是还看不到你们躺在这里,可别就是那人把溪儿给抢走了吧?”
刘先生听了大急,起身就要往山上追,可药劲还没下去,站起来就倒下,青妞和虎儿也不比他好多少。
最后刘先生只好道:“大少夫人,你还是先回庄子里找人吧,想来那人逃的不远,你找来人或许来还得及。”
方氏一跺脚,“也只能如此了。”
说完,向山下跑去。
凌小柔住的院子离有座山最近,方氏直接就过来砸门,边砸边喊:“大丫,二丫,出事了,溪儿丢了!”
凌小柔也得了信凌睿溪晚上会回来吃饭,做了一桌子的饭等在桌边,可左等人不回来,右等人不回来,正想带人上山上去瞧瞧,就听到外面方氏的喊声,当时就冲出来把门打开。
“你说什么?溪儿怎么了?”
方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溪儿……被……被人……抢走了,人往……山后面……跑了,你快……快带人去救。”
凌小柔怕去的慢了,抢走凌睿溪的人会跑的不见,也等不得召集人手一同上山,回头就朝凌小敏喊道:“二丫,你快去庄子里喊人,大嫂,你带我先上山。”
正中方氏下怀,带着凌小柔就往山上跑,凌小敏追出来时只看到凌小柔的背影,只来得及喊了一句:“当心!”
一路上,方氏断断续续将她如何在山下等孩子们下山,左等不回、右等不回,这才上山去看看,结果就在竹楼外面看到刘先生和青妞虎儿躺在地上,凌睿溪被一个高大的男人背着往山上跑的事说了一遍。
凌小柔听了心里着急,虽然还是觉得方氏这些话有些问题,也没时间和心情去分析了,只想快些将凌睿溪给救回来。
跑到刘先生三人那里时,看到三个人还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凌小柔更是信了方氏的话,随着方氏就往山上跑。
从山梁翻过去,又跑了许久,前面似乎有个人影晃动,凌小柔望着那人影,压低声音问道:“大嫂,你看背走溪儿的可像那人?”
没等到方氏的回答,正想转头去看方氏,就闻到一股浓的刺鼻的香味,甜腻腻的闻之欲呕。
意识到不对时,眼前看到的正是月光下方氏的冷笑,凌小柔最后的脑中竟然还在想:七月十四的月亮也很明亮嘛。
方氏轻击了几下掌,对面的人走了过来,一共三个男人一个女人,女人自然是余氏,那三个男人有一个是尤力,另两个则是托着凌小柔的下巴瞧了又瞧,虽然跑的鬓发凌乱,可这模样真是美的让人移不开眼光,尤其是称着七月十四的月色,美的竟似有那么几分鬼气似的。
几人也不多话,余氏朝方氏点了点头,其中一个男人就将凌小柔背了起来,撒腿就向路边停着的马匹跑去。
只要上了马,快马加鞭,一夜就能跑出几百里,到时就是惊动了蓟城的知府下了公文,等公文传到,他们早就跑到安全地方了。为了这样的美人,冒险也是值得了。
到时只要把人往窑子里一卖,谁还能去窑子里寻人?
方氏松了口气,这才又往山上跑,当她跑到藏凌睿溪的树洞时,就见山上山下已经亮起了无数的火把。
方氏扯了嗓门大喊,“快来人啊,溪儿找到了。”
火把停顿了下,快速向这边靠拢过来,不久就出现在方氏面前。
凌成第一个冲过来,先检查了凌睿溪,用水将他泼醒,见他只是被药力迷晕了,这才放下心,可瞧了半天没看到凌小柔,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厉声对方氏问道:“大丫呢?”
方氏怔忡片刻,朝山上的方向指了指,“我和大丫分开找人,她向那边去了。”
凌成一跺脚,暗道一声‘糟了’,带了人又向山上的方向追去,可一直追到小路上,除了捡到两块沾了药的帕子和一只发钗,连凌小柔的影子都没追到。
不过,那支发钗凌成认出来,正是凌小柔之前戴着的,看来凌小柔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边分派人手继续朝各种路口追去,一面又派人去知府衙门报案。
张知府刚睡下不久,就听外面堂鼓被敲的响个不停,没好气地穿上官袍出来升堂,结果一听说是凌小柔被人劫持了,冷汗就流了下来。
若是凌小柔有个三长两短,别说官帽保不保得住,先保得住脑袋再说吧。
当时就点齐人马沿着大路小路追查,可惜蓟城周边
的路上到处都是商队,想要追查一个人的下落哪有那么容易?
张知府急的一嘴燎泡,又不敢将此事隐瞒,修书一封让人送到阵前交给宁远王,结果送信的人过了几日赶回来,带回了宁远王抓了西夷国大王雷哲,刚刚将雷哲押送进京,已经离开了阵前。
张知府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他这回可以预见宁远王的怒火有多可怕了。
醒来时,凌小柔头昏脑胀,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直到过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被绑着躺在一辆移动的马车里,路面有些颠,她不时就能被颠起来。
只是这马车里可真是闷,嘴又被堵上,呼吸都有些不畅,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就好像是在洗桑拿一样。
而且,马车里黑漆漆的,若是伸出五指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得到,也推算不出是天就这么黑,还是她躺着的这辆马车是经过处理的。
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况,发现没有受到过侵犯的痕迹,凌小柔稍稍松了口气,在这个时代里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若是被侵犯了,若不能以死明志,这辈子也只能青灯古佛相伴了。
直到马车停下来,凌小柔被从马车里抱出来,她才看清楚,原来她之前躺着的竟然是……一口棺材?
七月十五这天,睡了一把棺材,凌小柔顿觉晦气无比。
被人直接抱进屋中,凌小柔才发现在她之前这间屋子里已经绑了十几个少女,都被扒的只剩下肚兜和亵裤,就是想跑都没法跑出去。
凌小柔也没比这些姑娘的待遇好到哪里,被人放下后,就有个婆子过来为她脱衣服,唯一的好处就是清凉了很多,坏处就是旁边围着一群男人评头论足。
凌小柔蹭到那群姑娘身边,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显眼,也是在棺材里出了不少汗,头发都打了绺地粘在脸上、身上,看着也不似平日那么美了。
而且能被抓到这里的姑娘多数也都是有几分姿色,即使是哭哭泣泣都是梨花带雨,凌小柔很幸运地淹没在人群之中。
这时候她也不会傻傻地告诉这些人她是福荣楼的东家,只要放了她就会有什么什么好处之类的话,那样做了只能让她死的更快,毕竟绑了宁远王府的亲戚,是个人都知道是死路一条,就算把人放了,就能从轻发落吗?
何况,这些人未必就不知道他们绑了什么人。
一天只给一顿饭,吃的也都是一碗半干的粥,就着几块能齁死人的咸菜,咸菜姑娘们能不吃都不吃,毕竟吃咸了要喝水,在吃喝拉撒都在这屋子,那些看守她们的男人也不会回避的情况下,能少喝些水,少吃些饭都是好的。
凌小柔万分纠结,是为了名节饿死渴死呢?还是为了活命多吃多喝呢?
还没等凌小柔纠结完,之前扒了凌小柔衣服的婆子又带了几个穿的红红绿绿的女人进来,将屋子里的姑娘们都上下看了仔细,最后在检查了她们手臂上的守宫砂后满意地点头,“不错,都是雏,回去能赚笔好钱。”
又挨个托着姑娘们的下巴看了模样,有些满意,有些就让她皱眉,看到凌小柔时,将她额前的发绺拨开,眼前就是一亮,“这个不错,就冲这一个,这批姑娘我都留下了,还按老规矩算钱。”
婆子眉开眼笑,“成,芳姑这眼力就是毒,这回十二个姑娘可不就是这个最出挑,只要教好了,这一个就比得上二十几个了。”
芳姑也不和她废话,拿了银票给婆子,这才让人把包括凌小柔在内的十二个姑娘都带上车。
这回还好,不用再躺棺材,而是十几个人被绑上一辆没有坐凳的大马车,嘴也被嘟的严严,人挤人、人挨人地坐在一块,顿时车厢里什么难闻的味道都有了。
凌小柔原本还想趁着车行在路上时跳车逃走,结果,等她们坐好后,车下又跳上来四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分四角坐着,再瞧了瞧只穿了肚兜和亵裤的自己,凌小柔还是打消了跳车的打算。
一路上四个壮汉不但看着她们不许闹事,不时还在她们的身上这摸两把那捏两下。
凌小柔很庆幸她上车时坐在中间的位置,那四个壮汉的手虽然不老实,还没伸到她这里。
只是这一个个油腻腻的,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这四个人是咋下得了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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