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成气哼哼的样子,只当是气他对凌小柔太热情,窘迫地搓着手,“小柔儿,这两日我一直在外面了,这才赶回来,你在府里一切还好吧?”
凌小柔苦哈哈地,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都不知从何说起,尤其是在宁远王府的大门口,她总不好说:你弟弟被我吓惨了,抱大腿求原谅,结果被我哥当成登徒子给揍了,你快回去安慰他吧。
凌成重重冷哼一声:“好不好回去问你好弟弟去,你们兄弟俩就没一个好玩意儿。”
说完,见屈鸿安一双贼眼盯着凌小柔不放,这才想到跑出来的急了,还忘了妹妹脸上的面巾没戴,赶紧让凌小柔都带好,不然这一路跑回去,说不定还惹出什么乱子。
从前,他就一直知道大丫长的很好看,可最近这些日子没注意,什么时候好看到这样了?
细看模样还是那个模样,但浑身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就是不一样,高贵中透着优雅,使得她本来就极好的相貌更美的让人不敢逼视了。
这模样还是挡着点安生!
将再次堵在面前的屈鸿安推开,凌成一边一个扯着两个妹妹走人,弄的屈鸿安莫名其妙,很受打击,他是有多令人讨厌呢?
不过,这寿宴都要开始了,他们走了寿宴怎么办?
想想凌成黑的快赶上锅底的脸色,屈鸿安还是没敢追上去,先回府问问是谁惹到这位爷了再说吧。
既然凌小柔是来府里做饭的,那么一定是厨房那边出的事,虽然和凌小柔认识的时间不久,他却莫名地就相信凌小柔不是不分轻重的人,更不会无中生有。
尤其是凌成,那么木讷的一个汉子,得是受了多大气才能气的脸色变色了,肯定是他不在府里这段时间,屈鸿泽那小子去招惹凌小柔了,不然也不会把凌成气的让他问他的好弟弟。
一想到屈鸿泽有可能是看上凌小柔的美貌,对她意图不轨,甚至已付诸行动,他这心就跟油煎似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此时不给他的小柔儿撑腰,还要等到何时?
屈鸿安这心里就闷的难受,一肚子怒火被点燃,“小福子,你去给本公子打听打听,屈鸿泽那臭小子在哪儿了。”
得连二弟都不喊了,直接喊名还带个臭小子,可见大公子这是气坏了。
小福子这时也不敢劝,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去打听屈鸿泽的下落。
而屈鸿安已直奔着厨房方向走去,凌小柔是来府里烤肉的,没什么事的话这时候就应该在厨房里忙着,既然屈鸿泽惹上门,八成就在厨房那里。
结果到了厨房,还真看到被打的跟猪头似的屈鸿泽被一脸嘻笑的庆生拎着衣领提在手里,连他那威严的冰山大表哥也在。
事情惊动到了大表哥那儿,看来闹的还真不小,就算屈鸿安气屈鸿泽打凌小柔的主意,到底是亲弟,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表哥,出了什……?”
刚叫了声表哥,一句话没问完,贺楼远跟冰刀似的目光就甩了过来,吓的屈鸿安一缩脖子,只盼呆会屈鸿泽不要被整治的太惨。
贺楼远大步离开,后面跟着拎人跟拎小鸡似的庆生,留下一院子目光躲闪的下人。
在其中屈鸿安看到了屈鸿绣的身影,“三妹,发生了何事?”
之前贺楼远带庆生过来时,屈鸿绣就吓的把自己藏在人群里,就怕被贺楼远看出她是和屈鸿泽一块来的。
本以为躲过一劫,刚松口气,就被屈鸿安给逮个正着。
哭丧着脸,瞅瞅差不多和屈鸿安一样闪着疑问目光的下人们,屈鸿绣扬着下巴,“发生何事?还能发生何事?不就是咱们娘认了柔儿姐姐做义女,二哥吃醋了,过来找柔儿姐姐麻烦,被柔儿姐姐的哥哥给揍了!”
反正不管真相如何,大庭广众之下,屈鸿绣就是要咬准不是屈鸿泽意欲对凌小柔行为不典,这可是关系到屈家二公子和屈家干小姐的名声,就算屈鸿泽是那意思,对外也不能那么说。
听这话之后,下人们都恍然大悟,没想到事情的经过是这样,他们白白激动了一回,还以为是公子爷强迫小孤女的戏呢。
别人明白真相后都离开了,只有屈鸿安傻眼了,“啥?娘认小柔儿做了义女?”
屈鸿绣小心翼翼地望着屈鸿安,见他是真懵了,走到屈鸿安身边,轻轻拉拉他的袖口,低声道:“哥,有话咱们回去说,你在这里说多了,对柔儿姐姐的名声不好!”
屈鸿安如何被屈鸿绣扯回院子都不知道,一心想的只有小柔儿成了他的妹妹,他该怎么办?
家里的妹妹已经很多了,他一点也不想再多个干妹妹。
不行,他要见娘,问问这里面是否有什么误会,他还要去见小柔儿,让小柔儿不要认娘做干娘。
再说被庆生拎走的屈鸿泽,此时他的心情就像烧开了的热水,不停地翻滚着。
想到之前被凌小柔威胁时,听到她直呼贺楼远还不很确定贺楼远对凌小柔是不同的,当贺楼远听说他过来找凌小柔麻烦后赶过来,虽然来的晚了点,凌小柔已被凌成带走,可那像要把人冻死的目光,想起来就让他打哆嗦。
最后干脆把眼一闭,直接来个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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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回到贺楼远的院子时,庆生把闭紧双眼的屈鸿泽往地上一扔,“王爷,二表少爷晕了。”
贺楼远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去取些冰水来。”
声音冷的让屈鸿泽不由自主地打个哆嗦,当时就从被揍的跟核桃似的眼皮中间把眼睛睁开一道缝,“别,我不渴,用冰水那玩意作甚?不用,真不用!”
贺楼远接过丫鬟奉上的茶水,用盖子轻轻荡着茶碗里的茶叶,一下两下三下……每一下都好像一记重捶敲在屈鸿泽的心上,心里没底的滋味,比直接打他一顿还让他难受。
“表哥……”
上前两步,就想抓着贺楼远的袖子摇,被贺楼远抬起一脚踹回去,“待着去!”
然后,继续荡他手中的茶碗。
屈鸿泽也看出贺楼远是真生气了,蹲在一边一声不吭,半晌才道:“表哥,我真不是见色起义,你还得听我解释。”
贺楼远扫了他一眼,呷了口茶水,茶是好茶,上好的云雾茶;水是好水,每日清早城外清泉取来;冲泡的火候也是恰到好处,偏偏他就是喝着滋味不对。
将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放,“解释!”
屈鸿泽狗腿地爬上前几步,抱上贺楼远的大腿,被贺楼远再次一脚踹出去,“多大的人了?这毛病怎么还改不掉?一闯祸就抱大腿,没出息!”
再看屈鸿泽既委屈又憋屈的小眼神,恍然道:“你又闯祸了!”
屈鸿泽用力点头。
贺楼远又道:“还被大丫看到了。”
屈鸿泽刚想点头,随即茫然道:“大丫?谁?”
贺楼远没直接回答,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口,脸色也不似之前冰冷,只是看过来那鄙夷的目光顿时就让屈鸿泽明白大丫何许人也。
扑上前,再次将贺楼远的大腿抱住,“表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只做了那么一次,大丫用这事威胁我,我一时情急才……”
一脚再次将屈鸿泽踹出去,“大丫也是你叫得的?”
屈鸿泽从善如流地猛点头,“柔儿妹妹,是柔儿妹妹。”
贺楼远冷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事我险些就忘了,既然提起,不给你些教训让你知错,往后你还不定闯什么祸,说吧,你是认打还是认罚?”
屈鸿泽苦着脸,“表哥,我认打!”
以他对贺楼远的了解,无论多大的事,只要按他的心意处置完,那人还有命活着,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当然,前提是还有命活着。
但相比于他花样百出,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惩罚,屈鸿泽倒更愿意挨完打就把这事揭过去,反正表哥不会让人把他打死就是了,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总好比一直被没完没了地折磨下去好。
可这一次,屈鸿泽估算错了,贺楼远唇边荡起一抹冷的让他骨子里都想哆嗦的厉色,“认打是吧?庆生,带表少爷下去,二百军棍,一棍都不许给本王放水。”
屈鸿泽当时小脸就白了,别说二百军棍,还不许放水的,就是八十军棍都能要了他的命好不好?
就是军营里最强壮的士兵也受不了八十军棍,何况他这细皮嫩肉的公子哥了,若真被这二百军棍打完,他还能看出人形不?
心里哪能还不明白贺楼远这是逼着他认罚?就算对于被罚的后果没底,也比直接被打死强的多。
“尊命!”庆生上前欲提起屈鸿泽的领子,却提了个空,无语地望着屈鸿泽比泥鳅还溜滑的背影哭笑不得。
屈鸿泽再次扑到贺楼远的面前,抱住大腿,“表哥,我认罚,认罚还不成吗?”
贺楼远点头,“早说认罚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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