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金永平又來了。
他问正在打“网游”的强子:“找到工作沒有,,”
强子那时刚大学毕业,学的是证券投资专业。因为沒有后台也沒有钱,一直找不到对口的工作,正闷闷不乐,对金永平的话不理不睬。
永平知道强子对他存着戒心,而且生性倔强,不愿领别人太多的情。强子读到大三时,刚逢姐姐自俪辞去鳄基金的工作,靠仅有的一些存款生活。他提出资助强子读大学的费用,却被强子拒绝了,靠着勤工俭学和当家教,硬是把大学读完了。他十分赏识尚飞的这点骨气,不在意强子对他的冷淡。
姐姐自俪替他回答:“还沒呢。”
金永对她说:“我让强子到我的那里去,他又不愿意,,”
“他一心想到基金公司或者证券公司去,怎么会到你那里去呢,”
永平“嘿嘿,,”笑着,搔着发痒的头皮。
他开着一家中等规模的饮料批发公司,和一家医药连锁公司,特别愿意招收应届毕业生。他们的素质高,到公司就业后,公司还可以享受政府的税收优惠政策。加上强子是自俪的弟弟,他希望强子也能到他那里去工作。
他坐定后,自俪给他去泡茶,茶杯是她专门为永平叔准备的,是一只带盖的陶瓷杯,上面印有徐悲鸿的名画“八骏图”。
自俪一家人都不喝茶,茶叶是永平存在这里的,是价格不菲的西双版纳产的普洱茶。
强子走近永平身边,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跟我來,,”
永平看到他阴沉着脸,不知哪里得罪了他,跟着他來到阳台上。
强子关上了阳台的门,用力将永平推到阳台的一角,用手肘压在他的胸口上。
他恶狠狠地说:“我警告你,以后别來烦我姐姐,,”
永平的个子跟强子不分上下,都是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体重比强子还要重十几斤。他知道,勤工俭学让强子练就了一身肌肉和蛮力,真正动起手來,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
他尽量装出一副笑容:“呵呵,你的力气还蛮大的嘛……我是喜欢你姐姐,可是你是知道的,她要是不愿意我绝不会乱來的,强扭的瓜不甜……”
尽管永平的老婆在他锒铛入狱时就已经跟他离婚跑路,可是永平的公司有的是漂亮的妙龄姑娘,强子从來不相信有钱的永平叔会真心爱上患有间歇性精神病的尚雅。
他阴沉沉地对永平说:“你最好离我姐姐远点,,”
“我是不会离开自俪的,”
强子还想说些什么。
身后传來姐姐自俪惊骇的声音:“你你们这是干什么,”
强子这才松开手,向后退一步,与永平保持着一个人的距离。
永平拉直被尚飞弄皱的西服。
他保持着轻松的笑容:“我们我们在比试谁的力气大呢,强子,你说是吗……”
“真是这样,”自俪望着弟弟。
强子迟疑一下,点点头,转身出了阳台门。
自俪双手捧着杯子递给永平,永平接过杯子的时候,触到了她的手指,他的心感受到有电通过的感觉。
永平双手端着杯子,眼睛紧盯着自俪那张漂亮的脸庞。
自俪感觉到他异常的眼光,低头走回客厅里。
她迟疑了一下,恳求说:“强子想到证券公司去,你熟人多,看看能不能给他想想办法,”
永平感叹说:“基金证券那个圈子,我以前还认识几个说话有用的人,这几年我金盆洗手不再炒股了,也就疏远了……”
以前永平叔是w市的实力大户股民,出狱后就再也沒有涉足股市了。
看到他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自俪的心十分过意不去。
她安慰他说:“不行就算了,用不着唉声叹气的,我自己再想想办法……”
第二天她就到翠城找郝优去了。
她离开“鳄基金”才两年,这次回到公司來,已经物是人非。
公司还在原來的写字楼里办公,规模已远不如前。地上铺着的大理石已经很久沒有打蜡,失去了往日耀眼的亮泽。嵌在天花板的灯光照亮着下面间隔成四平米一格的操作空间,每个空间里设置着一张办公桌和一张转椅,操作空间的个数比以前少了一半。
唯一的亮点是,办公桌上的“驼背”电脑显示屏都已换成了薄薄的液晶,显示器前是一张张年轻而又陌生的面孔。看到她从廊道上走过,都是一幅漠然的表情。
坐在总经理办公室的郝优是郑自俪的唯一熟人。
郝优三十岁出头,够得上一般美男子的标准。郑自俪当年到公司报到的那天,第一眼看到她还怦然心动。
他对她也有点意思,曾经几次向她示爱,可是那时他只是梅总经理的助理。她的心高,沒有答应他,沒想到这一次竟要求他办事。
强子大学毕业,学的是证券投资专业,想到证券公司或基金公司工作,总找不到接受单位。
走投无路,她昨天打电话找到已经是鳄基金总经理的郝优,原以为要费一番
周折,沒想到他一口答应了。
他在电话里说:“我很忙,明天下班时你到公司來一趟吧,你弟弟……我很忙,他就暂时不用來了,你把他的求职资料什么的带來给我们几个头看看……看來问題不大……那么,明天下班见,我很忙,就这样吧,拜拜,,”
“明天见,拜拜,”
这个郝优,说这么几句话,里面就说了三个“我很忙”。
郑自俪当过总经理助理,知道鳄基金老总的的那点工作。她弄不懂郝优在忙些什么,竟然忙成那个样子,本來想多聊几句,联络一下感情,听到他这样,也只好匆匆挂了电话。
第二天,金永平开车送她來到翠城市。
车子在证券大厦停车场停下來。
永平说:“我陪你上去吧,”
“不用,你就在车里等我好了。”
永平说:“我到马路对面司徒馆长的股民小茶屋去坐坐,我们很久沒见面了,有事打我手机……”
郑自俪看了一眼马路对面,看到一家玻璃门的店铺,玻璃门上挂着的一块紫檀横匾,上面刻着隶书的“股民茶屋”四个字,字体还漆上了深绿色,像山间的一丛丛茶树。门两则的博古柜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紫砂壶,颇具情趣。
她以前在翠城工作就知道司徒翰墨这个传奇股民,身家过亿,也知道他开的这家小茶屋是非盈利性质的,只为了跟股民老朋友有个聊天的地方。
她说:“去吧,,鳄基金是我的老单位,我跟郝优又是老熟人,他很忙,我估计聊不上几句就得告辞了。”
“小心行得万年船,,”
“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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