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打电话过来,向兰妮汇报“小牛基金”开业一个月的业绩。
“这个月小牛持有的股票市值增长了5亿多,资金由4亿增长到577亿元。你是公司的大股东,投入的股票市值增长了285亿,投入的资金增长了4000多万元……”
兰妮一听,满面春风地说:“是吗?那我下次回国,一定要请客了?还是去海鲜舫?”
其实,兰妮投资并不在于赚钱,只是想把自己那5700万股“双狗药业”交给可靠之人托管,不再成为丈夫做坏事的工具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竟然得到这么高的回报,她感到非常惊喜。
王斌一口一声兰妮姐,更是唤得她心花怒放。
王斌说:“兰妮姐,明天就是除夕了,我先给你拜个早年,祝你年年二十,青春常驻……恭喜发财!”
“你呀,真会讨姐高兴!姐也祝你万事如意,大展宏图!”
“请问,白云朵好吗?能不能让她接一下电话?”
“原来你是为了白云朵,我说你今天的嘴怎么这么甜,好,你等等——”
白云朵向她摆摆手。
兰妮说:“对不起,她刚刚去了医院探望父亲,这会正在路上……”
电话里,传来王斌的长叹声。
兰妮连忙说:“等她回来,我一定让她给你打电话——”
“不用了。”
放下电话,兰妮的呼吸就急促起来。
私人医生杨医师连忙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白云朵赶忙从药箱里找到了美国产的定喘喷雾剂,喷了少许到她的喉咙里。
几分钟后,兰妮缓过气来,自嘲说:“你看,我都成了弱不禁风的老太婆了——”
白云朵隔着衣服给她搓着背,说:“谁说的?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在香港机场候机的时候,见到我初中的同学,他还问我,“你们是不是两姐妹?”
确实有过这么一回事,这也是兰妮引以为自豪的一件事。
现在听到白云朵重新提起,兰妮精神顿觉好了许多,说:“我们就是两姐妹嘛。”
说着她站起来,对白云朵说:“走,陪我到顶层的花园去看看花——”
温暖的太阳照在顶层的花园里,和煦的微风吹拂着白云朵的裙衫,她们漫步在花月的曲径之间,欣赏着满眼的红花绿草。
白云朵陶醉地扬脸对着天空,闭上了眼睛。最后,她睁开双眼,深深赞叹道:“这露天的空气就是比室内好!”
她又对兰妮说:“不知为什么,我对公司感到厌倦了……”
“怎么?干得不开心?”兰妮一惊,关切地问道。
“不是,只是看到这白云蓝天,花草美景,想起办公室的四面墙壁,突然从心中蹦出来的想法。”
白云朵说着,把目光投向远处的几棵高大茂盛的榉树。
兰妮稍稍安下心来:“你是压力太大了才这样的,过几天我陪你散散心去,很快就能恢复的。哦,对了,你跟王斌的事到底是怎么了——”
“他?他已经是蔚蓝蓝的人了……”
白云朵痛苦地说。
兰妮一惊:“你听谁说的?”
白云朵将“涩画面u盘”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兰妮。
兰妮沉吟片刻,问道:“u盘呢?”
“我来的那天,将它放到王斌的电脑桌上,让他自己看看,羞不羞——”
兰妮叫苦不迭:“你呀!你呀!你们这些不懂江湖险恶的少男少女呀!”
“怎么了?”
兰妮没有直接回答白云朵。
她问道:“你是从哪里得到那只u盘的?”
“钱三江给我的。”
“那个屡屡向你献殷勤的光瓢胖子?”
“姐姐!人家只是顺道送我回家——”
“那么,到深圳呢,难道也是顺道?”
白云朵无言以对,脸颊感到阵阵发烧。
兰妮说:“钱三江跟王斌是情敌,他把涉及王斌的‘涩画面u盘’给你,用意不是昭然若揭了吗?我怀疑那u盘内容的真实性,可惜u盘不在,否则姐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说到这里,兰妮戛然而止,陷入了沉思:如果先前有人将“涩画面u盘”交给王斌,要他答应某个要求,否则就将“涩画面”公开。为了蔚蓝蓝、为了白云朵,王斌这个“情种”一定会答应下来。
她回想起董事会期间的种种反常表现,断定一定与这“涩画面u盘”有着某种关联……
好在董事会的决定还要通过股东大会表决,这会王斌也许已经从“涩画面的u盘”的圈套中醒悟过来了。在股东大会上,他一定会投票反对自己在董事会上做的糊涂决定,“华j系”又是空欢喜一场。
她对白云朵说:“王斌好像并不在意你唐突的举动,刚才他还让你接电话……”
白云朵心烦意乱。
她对兰妮说:“姐,我们聊些别的
的事好不好?”
“好,你喜欢聊些什么事?”
“聊高兴的事。”
“就聊高兴的。你有新的男朋友了吗?”
“一大把,不过一个都看不上。”
“譬如?”
“我们‘华英伦咖啡连锁’新来了一个男孩,叫陆尚儒,可帅了,不过脸总是阴沉沉的,不像王斌,虽然沉默寡欲,心里却像加州的阳光那么灿烂……”
“你才来几天?就懂得加州的阳光?还惦记着王斌?”
白云朵扭扭腰:“惦记也是白惦记,人家惦记的是蔚蓝蓝或者是范汉的那个小姨。”
兰妮说:“你也许是多心了!还不知道?吴和灵又有男朋友了,听说是原来公司老总的独生儿子,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假东洋’。”
白云朵心头不由一喜,带着几分讽刺的口吻说:“这‘衬衣女粉’换男朋友的效率可真高!人家是闪婚,她可是闪恋!”
兰妮不解:“衬衣女粉?”
“她喜欢穿衬衣,在公司里公开宣布她是王斌的‘女粉’。”
兰妮笑笑:“这样的‘衬衣女粉’呀?咯咯咯咯——也许她是很多男孩的‘女粉’。听说跟她好过的‘男粉’就有七八个,不为钱也不为什么,就是图个新鲜。这一次,她姐姐吴和心都恼了,上门把她一顿好骂,姐妹俩闹翻了。”
“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
“你缺乏人脉,信息渠道不多,自然听不到。”
白云朵幸灾乐祸:“王斌这大笨蛋大蠢蛋看行情还可以,看女孩可走了眼。”
“你是他看错了和灵姑娘,还是说他看错了你?”
白云朵这才发现把自己也给骂了,不好意思地笑了。
兰妮说:“我开玩笑呢,怎么样?这回你可有机可乘了?”
白云朵赌气说:“我可不稀罕他!”
“是真话还是气话?”
白云朵说:“你不了解他,他是个爱上一个女孩就不轻言放弃的人,我担心他还会去找和灵,将‘女粉’从‘假东洋’手中夺回来的——”
兰妮问:“你没有正式向王斌表明要跟他分手吧?”
“不,他到现在还是我的室友,有说有笑的——”
“原来是藕断丝连呀,你看,露馅了吧!”
“姐姐——”
白云朵满脸羞红。
兰妮心想:“见一个爱一个,跟爱一个甩一个有什么不同?还都是‘不知情是何物’的懵懂少年。”
不过她没有吱声,她希望借助白云朵的魅力,能把王斌拴住,为她所用。
白云朵似乎看穿了兰妮的心思,她说:“姐,你别把王斌看扁了,他虽然跟女孩子谈恋爱,可从不来真的——”
兰妮瞟了她一眼,故意说:“什么叫‘来真的’的?告诉姐,你们是不是——”
白云朵的脸火辣辣的,说:“你坏,我不跟你说了!”
兰妮连忙赔不是说:“好好好,王斌是好人,姐姐是坏人,要不要让他来美国一趟?”
“叫他来干嘛?”
“姐在别墅里给你们腾一个房间出来,让你们进洞房呀——”
白云朵的脸红的像熟透的西红柿:“姐姐——”
兰妮连忙说:“我说错了,说错了,咯咯咯咯——我是让他来这边过年。”
“你们在这边也过中国年?”
“过!你陈姨的手可巧了,会做白斩鸡、烧猪,用全鸡烧猪肉祭拜祖先,还要包南方的大肉裹蒸粽北方的韭菜饺子,做清蒸鱼,祈求年年有余,做发菜肉丸,恭祝新年发财(发菜)……”
白云朵的脑子里浮现出了一幅与王斌坐在一起吃年饭的其乐融融画面……
兰妮看透了白云朵的心思。
她笑吟吟地问道:“是你给王斌打电话还是让姐给他打电话?”
白云朵刚要回答,接到了公司财务总监蒋大姐的电话。
打完电话,她脸色苍白对兰妮说:“不用给王斌打电话了。”
“你们又怎么了?”
“人家可能要在小魔女家里过春节了……”
“在司徒馆长家过年?不会吧?”
……
春节,王斌只在家里呆了二天,大年初二,他就去了“宝驹马场”,跟几匹汗血宝马一起过春节。
像以往那样,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家家其乐融融的时候,正是王斌最心烦的日子。
从懂事的哪一天起,王斌就知道,春节对于他而言,只有除夕和大年初一两天假期。从年初二开始,假期就不再属于他,属于那些到他家里来拜年的客户叔叔阿姨、或者是公司的中高层人员。
那些天里,无论是老妈的家,还是老爸小妈的府邸,或者是爷爷的松涛别墅,到处都是人来人往,乱哄哄的。
王斌不厌其烦,他总是躲
得远远的,到马术冬训基地、到西江汽艇游乐场、到拳击馆、到体校的泳池……到处乱逛。
今年他准备躲到公司属下的“宝驹马场”。
小时候,老爸带他到欧洲旅行,总爱带他去观看马术表演,他十分羡慕那些绅士打扮的骑手,欣赏他们风度翩翩的举止。
北京奥运会的前一年,w市建立了国家马术队冬季训练基地,王斌常常从贵族中学逃跑出来,到那里去观看选手们的训练,爱上了这项运动,被体校的教练看中,他参加了省少年马术集训队的训练,高中毕业那年居然通过了“国家二级马术师”的考试。
所以那天考虑怎样“抢占”这块未来价值数亿元的“河滩地”时,他首先就想起了“跑马圈地”这一招,并获得股东们一致通过,在这里建立了“宝驹良种马场”。
马场刚刚建好,翠城市政要在这里修高尔夫球场、建豪华富人别墅区的计划就被泄露了,当初“跑马圈地”圈出来的河滩地价格飞涨,有人愿意出到比当初高五倍的价格收购这块地皮,都被王斌婉言拒绝了。
据说,当时那位土豪让王斌开个价。
王斌笑着回答说:“我问问‘红运当头’再回答你好吗?”
“土豪”问:“谁是‘红运当头’?”
王斌指着一匹马说:“它就是‘红运当头’。”
“土豪”哭笑不得。
王斌果然当着“土豪”的面问了那匹马。
马儿摇摇健壮的脖子,长长的鬃毛随风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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