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女子把王斌引进楼上蔚蓝蓝的卧室里,关上房门悄然离开了。
王斌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蔚蓝蓝,她已经换上一件金黄色光面的睡衣侧卧在床上,睡衣从她的大腿部分离开,露出白白的大半个臀部和黑色的蕾丝内裤。
他的脸红了,赶紧把目光从那里移开。
身后传来蔚蓝蓝的声音:“把杯子递给我,我要喝水……”
王斌看到床头柜上有一只精美的水杯,拿起来端到她的面前。
蔚蓝蓝挣扎着要坐起来,可是头抬起来又落到了枕头上。在王斌的帮助下,她才做起来,身体半倚着枕头,睡衣的一半敞开着,半个**呈现在王斌面前:她身材匀称,体格健美,全身的皮肤除几处小丘疹和蚊叮的痕迹之外都很光洁……
王斌觉得自己的下面有了反应,他连忙微微供着腰,把身体侧转过去,避开她灼热的目光。
蔚蓝蓝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把水杯递还给了王斌,身体滑到床上转过身去继续酣睡。
王斌帮她盖上被子,不一会就传来蔚蓝蓝甜蜜的鼾声。
王斌不知自己还该不该留在这里,想了一下,他关闭了房里的照明,只留下柔和的地灯,拖了两张椅子到床边,半躺在两张椅子上,摆弄着手机打发时间,不时看看床上,替蔚蓝蓝盖上蹬掉的被子——凌晨四点,王斌晕沉沉刚睡过去,突然被一阵饮泣声惊醒,他看到蔚蓝蓝的肩膀随着饮泣声在抽动,以为蔚蓝蓝做噩梦了,连忙来到床边推推她的肩膀。
蔚蓝蓝从梦中醒来,一下扑到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看来她的的确确是出于悲伤而痛哭的。她哭得涕泪横流、悲痛欲绝,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她垂着她那激动、高傲、美丽的脑袋,缩着肩膀,模样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哀婉动人。她的痛苦是明确无疑的。她痛不欲生地啜泣着,喉咙哽咽,浑身颤抖……
王斌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了一下,才将手掌伸到她的后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翻来覆去地用一句话对她表示同情:“请别哭了,请别哭了,请别哭了。”
蔚蓝蓝的哭声渐渐平息了下来,她说:“给我拿几张抽纸来——”
王斌从床头柜上的抽纸盒里抽了几张递过去。
蔚蓝蓝轻轻檫拭着脸上的泪水,说:“把水杯给我拿过来——”
接过王斌递过来的水杯,轻轻呷了一口,把水杯还给了王斌。
她看看手机的时间,说:“快五点了,反正睡不着,你陪我聊聊天吧。”
“没事——”
她拍拍床边说:“坐到这里来——”
王斌犹豫一下,挨着她在床边坐下来,感到她的身子很热。
她笑了笑:“谢谢你送我回来!”
“应该的——”
她说:“昨晚要不是你开车,我今天可要撞倒交警的‘枪口’上了,现在也许正在派出所里呢——”
王斌感到惊诧:“你在车上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还知道查车的事?”
“你没听说过‘酒醉心醒’的说法吗?我还知道你帮我拉裙子,给我遮挡露出的大腿呢,怎么,还害羞——”
王斌的脑子又浮现出昨晚在车上她的裙裾卷起来,他第一次看见她雪白的大腿和臀部的情形,感到浑身发热。他担心被蔚蓝蓝窥测到他剧烈跳动的心,避开她灼热的目光,盯着墙上的一幅带框的欧美风景油画——蔚蓝蓝又说:“我刚才是不是吓着你了?我哭得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她的话把王斌从窘境中解脱了出来。
他问道:“做噩梦了吧?”
“嗯——”
“我也经常做噩梦,不过不会哭,总是跟对手打架,拳打脚踢,直到把被子踢到床底下——”
蔚蓝蓝被王斌的话逗得微微一笑,连忙用手捂住嘴。
她说:“我一做噩梦就哭,醒来时头发和枕巾都是湿的……”
王斌偷偷看了她一眼,不理解这位令同龄人羡慕的富姐为什么心情这么压抑。
蔚蓝蓝叹了一口气说:“你这个人确实不错,我曾想把你留在我的厂子里。我不是对你说过吗?中药厂是我的地盘,我可以做主。可是这话也许白说了……”
“出什么事了吗?”
蔚蓝蓝看看王斌,低头思考了一下,下了很大决心才说:“这事反正过几天就要交董事会研究了,结果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我不妨提前向你透透风。这可涉及到企业秘密,你可要注意保密,以免造成股价的波动……”
王斌说:“这几天的股价震动得很厉害,也许跟你要说的事有关。”
蔚蓝蓝的脸上流露出憎恨的神色:“这一定是隆兴生已经将消息透露出去了,瞧我这个傻瓜,还‘保密’呢,事情是这样……”
蔚蓝蓝轻轻叙说着,一会忿忿不平,一会声泪俱下……
王斌听得心惊胆战,这大公司里的权力之争没想到是这样惊心动魄,如果不是从蔚蓝蓝的口中说出来,他就是当一辈子的分析员,也不能了解其中的腥风血雨——几年前的一个月夜,公司的“双狗号”豪华游艇载着公司的一帮高管游览白海豚海峡,途中与一艘渡轮相撞,酿成了十死三伤的海难事故,其中包括上市
市公司“双狗药业”的董事长、副董事长和总经理三位高管。次日,“双狗药业”开盘即跌停板,半小时后,公司董事会发布公告,通报了海难的消息,公司股票旋即停止交易。
还在大学读工商管理研究生的蔚蓝蓝不得不中断了学业,回来继承父业,临危受命,出任“双狗”公司董事长,没想到处处都受到副董事长兼总经理的隆兴生的掣肘。
隆兴生之前是“双狗药业”的副总经理,占有公司的人脉资源,父亲在海难事故中罹难后,顶替父亲出任副董事长兼总经理,这些人脉资源成了他与蔚蓝蓝争权话语权的资本。
面对隆兴生咄咄逼人的紧逼,蔚蓝蓝都忍气吞声,做出了让步,只要能保住父亲的中药厂和在公司里拥有的股份,她就知足了。没料到几天前,隆兴生借“贝母事件”在董事会上抛出了一个《关于“由公司暂时代管双狗中药分厂相关财产和生产经营业务”的决议》,想“吞掉中药厂”!决议明天就要在董事会上表决通过,蔚蓝蓝怎不心急如焚……
说着说着,蔚蓝蓝的眼圈又红了。
王斌安慰她说:“先别着急,你先说说,要是那个什么决议在董事会表决,获得通过的概率有多大?”
“一半一半吧。”
“这话什么意思?”
“董事会有七个董事,副董事长范汉、董事苏姨站在我的一边,董事肖仁、吴友邕站在隆兴生一边,**董事贾图章是个墙头草,上一次就是因为他倒向我的这边,我才当选为董事长的……”
王斌心怀侥幸:“这次,他说不定也会站在你的这一边?”
蔚蓝蓝苦笑一下:“这一次不同上一次了,贾图章的女儿国外学成回来,隆兴生放话出来,要聘请贾图章的女儿当公司的“新药研制总监”,贾图章这几天对隆兴生唯唯诺诺的,他倒向我们这边可能性微乎其微……”
说完,她又长叹了一声,那声音窗外的绿树听见了恐怕也要落叶的。
王斌决定出手帮她一把,同时也是在帮助自己能够留在中药厂里。
他说:“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你?”
“明天,我给你当司机送你回公司,你把我介绍给贾图章以后你就离开,以后的事交给我处理好了……”
蔚蓝蓝看看坐在她旁边半座小山似的王斌。
她担心地说:“你、你可不许乱来啊——”
王斌笑笑:“你想到哪去了,天亮了,我回去洗个澡就回来接你去开会——”
“在这里洗不一样吗?”
蔚蓝蓝说着,脸不知为什么滚烫起来,她瞥了王斌一眼,还好,他似乎并没有在意。
王斌说:“我还要换身衣服,这衣服昨天晚上……”
他必须回去,带上他的“紫铜香囊”。
蔚蓝蓝以为一定是昨天晚上呕吐时,吐到了他的身上,仔细闻闻,还真的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她说:“我让张姐去把车钥匙拿来,你开我的车回去,洗了澡换了衣服后回来送我去公司,我带你去见贾图章——”
“好的——”
……
董事会上的表决,完全出于隆兴生的预料,贾图章投了反对票,《关于“由公司暂时代管双狗中药分厂相关财产和生产经营业务”的决议》没有在董事会上获得通过。
他埋怨贾图章:“我们原来不是说好的吗?你投了这一票,你的女儿就可以到公司来担任‘新药研制总监’了,怎么……”
贾图章附在隆兴生的耳边悄悄说:“中药厂的工人和中层干部早已听到了风声,下面已经乱了套了,职工大会代表到市里上访,市总工会昨天派人到工厂里了解情况了,我怎么能投赞成票呢?你说是不——”
隆兴生看着贾图章的情绪有些亢奋,觉得有些异常。他打听到贾图章与蔚蓝蓝的司机在一起聊过,聊得还挺投机。
听了目击者说起司机的年龄和相貌,他就猜出了其中的玄机,恨得牙齿咬得咯吱响。
过几天,公司要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表决通过与j国“华j投资公司”合作开发“花旗参含片”和“易拉罐花旗参茶”的意向,到时,他准备来一个突然袭击,在会上提出那个“代管提案”,借助钱三江那帮“外围力量”通过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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