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秦楚欣喜地快步跑向候在宫门旁的落雪。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公主让你来的。”秦楚的兴奋难以言表。与拖着大包小包,举步维艰的靳苂形成截然不同的反差对比。
“公主让我给道长送这个。”落雪打开包袱,那落锁的雕花镂空小木盒,不是日那在葶楼宇惹得自己一肚子闷气的那只,又是哪只!秦楚看着那古朴的小木盒欣喜若狂。
落雪推开早已开扣的锁,打开盒子,那鹿皮刀套方方正正整整齐齐地置于盒中。
秦楚伸手去拿,把刀拔出一一查看,阳光下,刀锋闪耀的光芒能生生灼了人的眼。
“老伙计,我要去寻找开启时间之门的钥匙了,你好好在这里等我回来吧。”秦楚柔声道,随即把刀放回套内,整齐折好,有条不紊地重新放回盒内。
“道长,这……”落雪为难地看向秦楚。
“就让它搁这吧,免得我弄丢了。我带着这个就可以了!”秦楚说着,从盒内挑出那日在宴会之上用来扎头发最后被迫还回去的那方金丝绣龙绘花的缎带。
“代我向公主问好,就说我会想她的。时时刻刻。”秦楚阴了多日的脸,终于阳光普照了起来。
“落雪定向公主转述。”
“谢谢拉。”秦楚伸手,就往落雪脸上捏去。
“秦楚,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否则明天去出不了宫门。”靳苂推了推抗在肩上的包裹。
“落雪,你替我转告公主一句。”
“道长请说。”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所以,无论信与不信,心别活得太累。”秦楚低声一叹,随即拿过靳苂左手的行李往宫门走去。
落雪看着那白色的背影,似乎看见了如同她名字一般的东西,静静孤独地飘落的雪花,形单影只。
“美妙的世界,我来了!”靳苂坐在马车上,看着四周郁郁葱葱的树林,欣喜地高声大喊。
“我们现在要去哪啊?”片刻之后,靳苂由起初的兴奋转变成茫然。
“我怎么知道,打听着呗,江湖传闻,哪里邪门去哪里。”
“那么多的深山老林,我们哪走得完,而且那地方马车进不去。”靳苂那个哀怨啊,不至于让她扛着一堆东西进山探险吧。
“你难道没做过‘驴友’?”
“徒步旅行做过,但是徒步远行没做过啊,车里的工具都是必不可少的。”
“唉,见步走步吧,我出来的时候打听了,走这条路,天黑之前能到一个小村庄,正好向当地人打听下妖魔鬼怪的故事。”
“云儿,此番重任便交予你了。”御书房内,老皇帝语重心长地交付着任务。
“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如此,明日你便启程,跟上她们的步子,若是她们觅得长生之术……”老皇帝朱笔一划,明黄奏折之上,一道红艳的划痕,昭示着他的意图。
“儿臣遵命。”
“时辰不早了,你且下去准备吧。”
“儿臣告退。”
出云回了华严殿,换下三重礼服,换上一身绣葵短褐常服,不知意欲何为。
“公主,那日落雪便是见道长这样操纵这东西的。”落雪提着襦裙,艰难地示范那日她瞧见秦楚骑自行车的情景。
出云公主看着落雪僵硬的动作,不由皱眉。走上去接过自行车的把手。
“幽剑。”出云公主话音刚落,一个人影便闪出。
“公主……”
“你来……”出云公主把车交给幽剑。
幽剑一直负责监视秦楚,故她骑车的样子,不可能没有见到。所以楚云公主很是笃定。但把一个躲在暗处的暗卫叫出来,不是为了委以重任,而是叫她来示范自行车怎么骑。只怕找遍这大澜王朝,也就只得那么一个了。
幽剑接过自行车,模仿着秦楚当日的模样,跨坐到座位上。却不想,刚坐上,脚离了地,自行车便还是歪歪扭扭地往一边倒去。
无奈之下,为了保持平衡,幽剑使出一招‘乘风归去’,硬生生地用轻功把身子平衡住。这自行车也随着脚踩下踏板,徐徐而行。
若是被秦楚看见这一幕,定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连嘴巴也盒不上。
这武林高手,就为骑一自行车,连轻功都用上了。至于么!
幽剑骑上了一段,内力和精力的双重消耗让她有点吃不消,但公主不让她停,她也只能强撑着继续骑。
那出云自然看出幽剑的狼狈,故很快就让她停下,没有再要她继续的意思,幽剑得到解放,一下子放下车,朝出云行了礼,便闪身回去了自己的岗位。
“把灯点上你们就下去吧,不用伺候了。”出云屏退左右伺候的人。
待人都退下,出云方才扶起自行车,开始以婴儿学步的方式慢慢练习。相信初学自行车的人,都没少摔,这不,即使是天资聪颖入出云,也免不了这一步骤,刚一骑上,没踩几个踏板,车就不受控制地往一边倒。幸好出云伸手敏捷,若是常人,这样毫无防御措施地往下摔,哪有不受伤的道理。
出云公主坚忍不拔,坚持不懈的精神,在学自行车上得到良好的体现。空无一人的华严殿后院,静得只有偶尔能听到自行车摔倒在地发出的声响。但这样的声响,又有谁去理会,谁去在意呢?
“老伯,你说这村子上有妖怪出没,专门掳走年轻姑娘的?”秦楚借宿在一户农家。听着老伯讲最近的怪异事件。
“没错,掳了姑娘,村里的还发现了眼睛那么大,冒绿光的野兽伏着姑娘走呢。”老伯双手比划,两手拇指和食指箍成一个碗口型。
“是在这片树林?”靳苂开窗,望向窗外的漆黑。
“是啊,现在山里的猎户都没敢进山的。你们还是绕过去,走别的道吧。”老伯好心个建议。
“没事!除魔卫道是我们的天责。”秦楚挺起胸膛,说得甚是自豪,仿佛她真的就是斩妖除魔法术高强的张天师在世一般。
“你?”老伯显然不信。
“没错,就是我们。”秦楚点头,随即又道:“我是道医,她是理师。在这世上,除了自然归化,就没有我们解决不了的。”
“不是老头子说你们,年纪轻轻切莫急功近利,否则命都没了。”老伯也不多说,收拾了桌面上的盘子便下去了。
“靳苂,我们就那么像神棍?”秦楚眨巴着眼睛,抬头问。
“本来就是!”靳苂给了个充分的肯定。除了没骗色,老皇帝的钱没少拿。只怕这色……也时日不远了。
“呃……”秦楚细想,她如今就是个拿神佛诓骗人民大众的行医人。
但这骗,也是善意的谎言。没有违背我的医道!嗯!
“我们今晚进山?”靳苂转眼,又往窗外看去。
“晚上容易迷路,我们没有指南针,林子树叶繁密,抬头观星显然不可行。”秦楚也在矛盾,这晚上鬼怪才容易出没。白天去,找个啥。
“指南针谁说没有。”靳苂回身诡异地一笑。
秦楚顺着靳苂眼睛的方向看去,便见这屋堂正中,赫然摆着一个绣篮,上面各式细针,应有尽有。
“我们可以做一个,反正不难。”靳苂走过去,拿起桌上的东西。
秦楚白了靳苂一眼,这黑灯瞎火的,做个什么。
“今天估计是不行了,明天吧,明天我去找合适的东西,要磁化这玩意也不是难事,做个永磁是不可能的,但至少能做个耐用的。”靳苂接着道。
“那我们现在能干嘛?”
“睡觉啊!”靳苂说得理所当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