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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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一点多,崔研希披着外衣,来到宿舍楼下。。

    夜风微凉,她微微打了个寒战,接着,望见寂静的路灯下,停着一部黑色的奔驰。

    拉紧外衣,她犹豫着走上前。当车门从里面打开时,她的心没来由地一紧稍稍迟疑一下,她才坐了进去。

    车内坐着一位中年男人,身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面无表情。崔研希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加之空调的低温,使她困顿的意识也逐渐清醒了。

    沉默在持续,很尴尬。崔研希不知如何开口,是要叫父亲?还是安静地一言不发?

    直到,“听说,你失忆了?”

    崔研希骤然一震,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男人,她记得这个声音!在梦里!

    “为什么要出来找工作?你和权至龙之间发生了什么?”男人又问。

    那低沉又冷酷的声音,犹如一把锋利地刀,从脊背向上剐蹭着她,熟悉且冰冷。崔研希发现自己在颤抖。

    “那个,我记不太清以前的事情了”

    “这不是你离家的借口。”男人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我只想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那个,父,父亲”崔研希突然感到自己说话变得很吃力了。她甚至不敢去看男人的脸,她很恐惧。她怎么了?

    “你有勇气自杀,的确让我另眼相看。”男人说:“但是,你活下来了,就证明,你摆脱不掉自己的命运。无论你记得与否,我现在重新告诉你,你要回去,回去跟权至龙一起生活。”

    跟梦境重叠的声音、话语,自脑海中清晰地传递出来。崔研希皱了眉,以莫名的视线望向男人,为了不让手抖得厉害,她紧紧地攥住它们,鼓足勇气问:“我的命运是什么?还有,您是在逼迫我,跟权至龙一起生活吗?”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说:“我们之间的约定,不是你一句失忆,就能一笔勾销的。我还要提醒你,不要存在侥幸心理。我帮你渡过难关,你来协助我达成心愿,这是无法逃脱的事实。”

    “您的心愿?”崔研希问:“您的心愿是要我和权至龙生孩子?”

    她的话音刚落,男人便转过脸来,漆黑的墨镜令人看不见他的眼神,而那严谨又冷漠的面孔,却使她呼吸一窒——仿佛有什么画面要冲出脑海,又被生生抑制住了。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呼吸不畅。

    “您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她探寻着问。

    接着,她看见男人紧闭的唇角动了动,似是在笑,“你以为我是你的亲生父亲?”

    “”

    崔研希很乱。

    不舒服!

    “那个,抱歉,我想我得重新梳理一下。”她不自觉地抚了抚额头,有点语无伦次:“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真的。我记不得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我先回去了。”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她急于找个借口离开,可是,车门打不开!

    “权至龙很聪明,他对你好,所以你心软了?”

    尝试抠动把手的动作,突然停住,崔研希回头看男人,“我说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在预谋什么!这与我无关!放我下车!”

    “事不过三!我已经忍受你两次,没有再一次了。”男人说:“回到权至龙身边,是你唯一的选择。记得——别去死,除非你有把握能留在死神那里,否则,回来就是地狱。”

    “疯子!”

    崔研希咬牙骂出一句,她不断扳动把手,可是徒劳。

    “你的时间不多了,崔研希”

    崔研希猛地回头,怒喝:“为什么要让我和他结婚?!那个男人根本不爱我!他讨厌我!他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跟他在一起?生了孩子又怎样?生了孩子,你以为,就能留住他的么?!”

    愤怒的嘶喊,使她喘的厉害,她死死地瞪着墨镜后的眼睛,尽管看不到,但她知道那双眼睛在看自己——他在向她传达自己的势在必得,又像在戏谑她的徒劳反抗。

    在一片静寂的对持中,男人缓缓开口:“五年前,我把你,作为最重要的棋子,留在权至龙的身边崔研希,你让我很失望。三年间,你不断用借口来搪塞我,尝试逃避我,甚至不惜以自杀来摆脱我事实上,这件事很简单,是你把它搞砸了才会变得困难。”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养你十年,恩情总还在。你口口声声说要报答我,可是,权至龙却不费吹灰之力地让你倒戈,迷惑你的同时,让你对他死心塌地”

    “这是您的想法。”崔研希冷声打断他,“您和权至龙一样,都有妄想症吧?”

    “我再说一遍,我不爱权至龙,权至龙也不爱我!就在刚刚,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从此互不干涉,永不往来!”

    “我不知道我以前承诺过你什么,但是,从今往后,谁也别想左右我!无论是阴谋,还是契约,你们要争、要斗,还是要你死我活,都与我无关!

    “念在您养育我,我不追究!不过你若再想逼迫我,那么,我会采取法律手段,来获取我的自由。”

    男人一言不发地等她说完,而后,静静地笑了。

    那笑容,阴测测的,令人发寒。

    “我给你一周时间,回去做你的权夫人。”

    “我要是不呢?”

    “那就一周后见吧。”男人目视前方,“我说过,事不过三,没有再一次了。”

    “让我下车!”

    男人没说话,但崔研希听到了“啪”地一声,是车锁打开了。

    奔驰车,没再停留,沉稳地开启后,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崔研希站在原地,等车走远。她的身子微微颤动一下,发软的膝盖慢慢屈起,然后,一点一点地蹲在地上。

    养父?

    棋子?

    难道

    ◆◆◆

    是夜,身陷大床的人,眉头紧皱,额间的细汗浸湿了他的发丝,他低声呓语着,表情愈加痛苦、扭曲

    “求求你不然,不然我会死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没关系的,我不会干涉你,只要你,你别把我送回去我什么都听你的。”

    “至龙xi,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伤心吗?或者说,你,你会愧疚吗?”

    “我不恨你但是,你要知道,我的死,一定跟你有关!”

    “最后打扰你,请你,别救我,我会感谢你的再见!”

    权至龙忽地一下,从床上坐起。

    他低低喘息着,望着漆黑的四周,很半天,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又是梦!

    打开床头灯,下了床。他光着脚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冰水,仰头猛灌几口,精神随之一振!

    他不喜欢流汗的感觉,走到浴室简单冲了冲,出来后,已经没了困意。

    凌晨三点半,睡不着,又能干点儿什么呢?

    寻思着,走到酒柜前,从里面取出红酒和杯子,慢慢踱到窗前,坐在缓台上

    二十几层的高度,可以尽情观览首尔的夜景,只是,他没心情。

    沉静地盯着手中的红酒,轻轻摇晃几下,凑到嘴边,一饮而尽。

    你累吗?权至龙。

    他自问。

    梦里的场景那么真实,仿佛刚刚发生的一样事实上,它真的发生了。

    不可思议吧?

    梦里那个永远带着颤动的、怯弱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了吧?

    该释怀的,该像你一如既往保持的那样的冷若冰霜才对。因为那样,才是权至龙。

    窗下,灯火璀璨,入眼皆是华美亦如他,看似闪耀,实则晦暗,就像隐藏在璀璨角落里的一处阴霾。

    你自责吗?权至龙。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却装作不知

    她在的时候,你处心积虑,甚至恶毒地诅咒她!

    如今,她不在了,为什么却成了你的梦魇?

    你已经逃出那里了,你该冷血到底的。

    谁也不知道。

    谁也不曾记得,你的过去所以,不要缅怀!

    不要再去惦记她!

    那个女人,可能,已经“死”了。

    现在的崔研希,不再是你熟悉的,也不再受你掌控了。

    她变了。

    或者说,她已经不再是崔研希了。

    一刀两断,远离她,才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你在心虚什么?

    你后悔了吗?

    其实,你能救她的,为什么不?

    为什么?

    为什么?!

    攥着酒杯的指尖,渐渐收拢了,像要摆脱什么,眼神里出现挣扎

    够了!权至龙,你不是善良的人!

    你比谁都残忍!

    别再为自己的残忍找借口!!

    “啪”地一声,酒杯应声而碎。

    权至龙无力地靠在窗上,目光飘渺起来

    “你想成名吗?你很有才气,可是,没有人愿意帮你在韩国,像你这样怀才不遇的人,简直太多了。但是,你比他们幸运,因为,你遇到了我。”

    “只要你听话,我会让你飞黄腾达,让你成为韩国的新秀,成为备受瞩目的冉冉新星怎么样?你想一直默默无闻下去?还是,选择一条通往豪达的富贵之路?”

    “这是我的女儿,她叫崔研希,是你的粉丝,一直非常非常崇拜你”

    “结婚怎么样?秘密的,谁也不知道,让她照顾你的生活,你太忙了,让她做你的贤内助你要相信,我教出的女儿,一定是万里挑一的优秀,哈哈,没有别的意思,你要理解,我十分想让你成为我们家一员的心情。”

    那样一个其乐融融的画面,一个一举两得的阴谋,呵呵,笑得那么开心

    当时的自己是什么心情?

    可喜可悲?

    成了名,结了婚,本是一大乐事。

    然而,高兴不起来啊!

    他不喜欢那个女的,一点也不喜欢。

    不过,嫁给自己的偶像,她应该很高兴吧?

    后来,他为自己这个愚蠢的想法,笑出了眼泪

    原来是自己“一厢情愿”啊。

    那女的连他组合的名字都不知道,呵呵,多讽刺!

    更讽刺的是,他很快便知道,自己和崔研希无法沟通,无法相处和生活是的,他尝试过与她形同夫妻。但是,失败了。

    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一枚进入到轴承的棋子,不声不响,按部就班。

    他给过她机会的。

    可惜,她错过了。

    他不愧疚,他没什么好愧疚的!

    所以,别怪他。这场角逐与逼迫,他没参与他,只是冷眼旁观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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