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仲手里“啪”的一声,又是一声惊堂木响,他冷冷一笑,“是不是胡说,本官自有证据,传乔大夫与张御医!”
李氏抚着被打痛的身子,大叫起来,“大人,这景姑分明是在胡说,臣妇并没有指使她!”
白仲忙一回礼,淡淡一笑,“不劳侯爷提醒,本官自当将真相大白于众。”
苏平安朝白仲一拱手,“白大人勿必将案子审个清楚明白,这不仅仅关系到一条人命,还关系到家母的名誉。”说着横了李氏一眼,“毒妇!”
秋菊忙着给老夫人顺气,“老夫人不急,不是有白大人在吗?”
李氏惨叫一声身子朝前一倒。
老夫人更是火了,一个拐杖又狠狠的打在李氏的身上,“你个贱人,老身几时要你放什么药粉给玉雪吃了?你胡说!”
“景姑,原来真的是你!”珠儿大怒,难怪这景姑到了园子里,二话不说夺过她手里的绿豆汤无比殷勤的端与四小姐,原来早有预谋。“景姑,你这个恶毒妇人!”
李氏此时脸色大变,赫然跳起来,一指景姑,“你胡说!你这个贱人敢污蔑我!我今日要打死你!”她冲上前来就要打景姑,被身后两个玄甲兵士一人一脚给踢了回去。
景姑的表情动了一动,扭头看了一眼李氏后,忽然伸手朝她一指,“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催神草,是二夫人吩咐奴婢,要奴婢将这瓶中的药末洒入四小姐的饮食里,说是吃了对女儿家好的药。她说这也是老夫人吩咐下来的,说不让声张,因为怕小姐羞愧。奴婢便将药粉悄悄洒在了四小姐喝的绿豆汤里。二夫人说了,只要这样做了,她会给奴婢安排一个好人家。奴婢便听信了。”
有玄甲兵将一个小瓶子翻了出来递到白仲的面前。
白仲冷笑,将一个包裹扔到她的面前,“真正是个刁奴,这是什么?是不是你的行李?你背着行李准备出府,苏四小姐看你可怜,将你收留,你便用催神草毒害苏四小姐,是也不是?”
景姑跪在地上,将背挺得笔直,不卑不亢说道,“回大老爷,奴婢也不知道是何时害的四小姐。”
白仲的惊堂木连连拍响!“尔等再敢喧哗,一并关到牢里!”
景姑的出现,屋内又响起嗡嗡的说话声。
“啪!”又是一声惊堂木响,白仲喝道,“景姑,说,你与李氏是如何毒杀苏四小姐的?如实讲来,否则罪加一等!”
现在听了堂上老爷的问话,才知她们都是合起伙来一起害小姐的,怎么可以这样歹毒!
谁知官差们却看也不看她,毫不客气的将大小姐与景姑拖走了。
她被大小姐拦住后,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来了一群官差。她以为是大小姐要将她送去报官,心想这下完了,以这位大小姐的小心眼,自己不死也会被打残废。
珠儿抿了抿唇,冷哼了一声,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退回到人群里。小姐一向精明,怎么会用这样一只白眼狼?
桌上惊堂木一拍,白仲大喝,“大胆,本老爷审问,不得有人肆意喧哗,还不速速退下去?”
在景姑经过她身边时,珠儿抬起一脚狠狠踢了景姑一下。景姑扭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去揉那被踢痛的腿。
景姑被人拖了出来,珠儿见到她,怒道,“景姑,想不到是你害的小姐?你为什么要害她?她看在你可怜无处可去的份上收留你,你居然还害她?我要为小姐报仇!”
平阳侯府苏家的正厅里,案子还在审问着。
……
当然,你要是还不醒来,我也不介意每天这样喂给你吃。
嗯,药好苦,他心中道,你又欠了我一次,下次记得还我,最好是用同样的方式,我不介意每日吃药。
这样喂很慢,但好在没有洒出来。
舌尖用力一掀将她的唇瓣挑起,他将口中的药汁一点点的送了进去。
他皱眉,略一沉思,将勺中的药喝到自己的口中,倾身过去轻轻附上她的唇,她的唇柔软微凉。
他右手舀了一勺药汁,左手轻轻捏起她的下巴。她的嘴唇微微张开了一点,勺子慢慢的喂了过去,却又流了出来。如此三次一次也没喂进去。
楚昀这才看向那碗药,药色深褐,里面放了十几味稀世药村。
“是。”白虎退了出去。
他道,“传话给京兆府尹白仲,就说,这个案子务必好好的审,让本皇子与四小姐满意了,自然不会亏待他。”
白虎人影一闪已到了外间门口。“主子!”
楚昀默了片刻,又朝门外喊道,“白虎。”
青凤叹息一声,只好说道,“青凤就在隔壁,主子您有事再叫奴婢。”
楚昀不语。
“可是主子,您也要休息呀。”青凤有些焦急。主子耗了那么多元气不休息怎么行?
他并未转身,只说道,“出去吧,我来。”
青凤端了药进来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将碗轻轻搁在床边的小几上。“主子,让奴婢服侍四小姐吃药吧。”
旋即,却又带几分恼怒的神情望着苏玉雪,“我从没招惹过你,是你先闯入我的天地,你要是不醒来?下辈子我也不打算放过你!”
想到这里,他心中某处似空了一般。
她已经沉睡过三年,难道又要睡去?
神思转了回来,她还在昏睡。
他只好找了父皇下道圣旨,这样,她就跑不掉了。
可是,慢慢的,他发现不只有一个人在窥视她,而偏偏这女人对他漫不经心!
似乎是个有趣的女子。
然后是遇到追杀,一起出城杀敌……
她俏笑莹莹,眸中闪几分清纯几分无辜还有几分狡黠,碰上他的目光时却又多了几分慌乱。
他其实极少到集市,今年头次上街偏偏又正好遇见了她。他好整以暇的看她戏耍她的堂姐。
再次见她,是在一家成衣店。
她策马而来,满脸杀气。误认为他也是那批挖掘人之一。
谁知好巧不巧的坐在那一座苏家二小姐的坟茔附近,偏又赶上了太子的人来挖掘那坟茔。
记得初初见她时,他身上潜藏的毒发作了,只好下了马车坐在树下对月调息。
他只好坐在旁边寸步不离的守着,一眨不眨的看着。
她睡得安静,呼吸轻柔,但又太轻了,只有挨着她的脸颊才能感觉她的鼻中尚存一丝气息,靠在她的胸前,才能听到那微弱的心跳。
她的脉象已不似刚刚见她时那般凶险,只是为何还醒不过来?
楚昀的竹风居里,玉雪仍在昏睡。淡青色床帘挑起一半,他静坐在床前,仿似入定一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