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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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兆有些犹豫不定,看了眼百里晴迁的神情,发现她只是在喝酒,偶尔与莫从寒轻声谈论什么。

    柳允兆想了想,拒绝道:“此事不劳五皇弟费心,本宫已经决定将审理藏庶一案交给莫统领。”

    “太子英明。”莫从寒立刻跪地拱手。

    百里晴迁淡淡一笑,突然脸孔正色的离开了这里。解决了下毒事件,她应该回去看一看长歌的情况了。

    晚霞像是一片淡黄色的棉锦,轻轻的覆盖在天际。在几朵云的扰乱下,部分的光泽透出了年华的光影,让人看了如痴如醉。

    女子静静的望着那片晚霞,心中忍不住叹息,乌发迎风飘飞。不知何时,几缕雪白之色从那如墨一样的发丝中跳跃而出。

    柔和的眉心处仿佛将染上了流年的光影,逝去了欢乐,只留下淡淡的忧伤。桃花的芬芳并不能掩去那抹淡淡的忧伤,只能愈加滋生心底的彷徨。

    此处的楼阁可见万里之遥,江山的景色在她的眼里,不过一幅美丽清冷的画卷。他们都只是画卷中人,根本逃脱不了被卷轴封闭的宿命。

    女子淡淡的回过头,静静的望着床榻上的人儿,长歌好像累极了,整个人都沉沉的陷入了梦乡之中。

    偶尔凝眉轻唤,偶尔欢笑苦涩,只是那一滴清泪就像烛光下凝固的蜡油,充满了寂静与悲凉的色彩。

    她看了长歌身上的伤痕,每一条口子都那么的触目惊心,都像是抽打在自己身上一样,疼痛难忍,苦楚难耐。

    她的长歌,居然承受了这么多。她是应该感到悲伤,却更要为长歌讨回公道。

    女子坐在长歌的身旁,静静看着她的眉眼,长歌的眉眼间有一种细微的祥和之韵,并不是慈悲,而是祥和亲和。

    悠悠的叹了一声,女子的声音柔和至极,就像温柔的水,静静的流淌心间,“长歌,你受苦了。经过这次的变故,母后看透了一些事情。你放心吧,母后不会再让你受苦,也绝不会再让你难过。”

    柳长歌混沌之中似是听到了母后那温柔似水的声音,她在黑暗里挣扎着,勉强唤醒了沉睡中的迷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脸孔上的苍白如同陈旧的白纸,掺杂了些孤独与忧伤,她轻轻的唤道:“母后”

    “长歌,别说话。”女子连忙伸出手指轻轻的按住她的唇,温柔的说:“你现在只需要在这里安心的养伤,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母后会陪着你。”

    柳长歌朦胧了双眼,两行清泪忍不住的从眼角中挣脱滑落,颤抖的双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再言语,而是安静的看着女子。她发现母后有了白发,这个发现让她心疼,却不忍心开口询问

    星月宫的回廊处,女子白衣飘飘,气质优雅。如同一朵洁白的莲,充满典雅清丽,孤芳自赏。又像是桂花,在风中秀挺,坚韧不拔。

    淡黄的霞光如同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轮廓,她举起酒囊静饮了一口酒,芳香四溢,美妙绝伦。

    她赶到这里的时候,柳长歌已经不见了。静静的思考了一番,觉得能将够悄声无息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长歌转移,那便只有举足后宫的人才有这个能力。

    而她怀中这枚金牌,就是那个人给的,所以她不担心长歌的下落,而且还非常放心。

    后宫之中,只有那个地方足够安全,比皇帝的龙隐宫更安全。长歌在那里可以安心的静养,而外界恐怕立刻就要风起云涌,苍天变色。

    昏暗潮湿的天牢深处,隐隐传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那些潮湿的空气与尘埃都随着这尖锐的喊叫声而跌宕起伏。

    作者有话要说:

    、第24章

    衙役们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各自无奈,原来要毒杀陛下的是太监总管藏庶啊。幸好他们没有参与阻拦那女子救走公主,否则,他们可真是耽误不少事。

    那震撼斐然的尖叫声从前天晚上一直到现在未停顿过,他们不得不佩服藏庶的嗓子了,叫了这么久居然没有嘶哑的预兆,果真是强悍至极。

    天牢最深处,是曾关押公主的那间房。暗色的光泽从天窗上投射下来,静静的环绕着那些冰冷的刑具,反射着一道道森然的光芒。

    而那个四肢大开被绑在支架上的男子,全身上下早已没有好地方了,只要是表面上能看到的皮肉,几乎都已经被抽打的溃烂。

    曾经辉煌一时的太监总管,居然是这个下场,那张满是血痕的脸孔,简直是惨不忍睹。

    “李沐城你居然不替我阻止一下,你对得起我们昔日的交情吗”藏庶抬起恐怖的脸,死死瞪着那个冷眼旁观的男子。

    李沐城用斯帕掩住了口鼻,面无表情的说:“本官身为吏部尚书,与你一个阉人有何交情。自从陛下中毒之后,你牙尖嘴利的本领就争相暴漏了出来。你诬陷公主不成,居然在此与本官套近乎。本官为官数十载,岂能允许你卖弄这些小伎俩。来啊,上夹棍”

    侍卫们立刻用隐含烙铁的夹棍套在藏庶的四肢上,这一番狠厉的拖拉差点将他半条命给拖死。尖锐的嘶喊声又一次的冲破了云霄,夹杂着无限的恨意与赴死的决心。

    李沐城偏身拱手道:“如此处置,莫统领觉得如何”

    莫从寒悠然着身姿靠在椅背上,双手拄着他的刀,静静的观赏着前方的一幕,勾唇残冷一笑,“李大人身为吏部尚书,自然有分寸。这四十八种刑法,还有几种没用上,统统给他尝试一遍。不到最后一刻,他连死

    的权利都没有。”

    一名侍卫上前附在莫从寒耳边禀告道:“五皇子要求面见您。”

    莫从寒皱眉思虑,这五皇子怎地突然要见他难不成是为了藏庶

    李沐城漫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吩咐侍卫们换下一批刑具。

    对于多年来一直深交的藏庶,他心中根本没有半点交友的情感。如今藏庶已经声名狼藉罪恶滔天,他避嫌都来不及,怎能迎风而上。

    藏庶突然尖叫一声,终于昏迷在残酷的刑具之下,屋内陷入寂静。

    “把他泼醒,继续用刑。”莫从寒冷冷的吩咐一声,便起身走出牢房。

    阴暗的环境之下,唯有一丝暗淡而又柔和的月光透过天窗倾洒而下。细腻光华流泻在那锦服少年的肩上,乌黑的发丝犹如泼墨当空,自然洒脱。

    莫从寒来到少年背后,跪地拱手道:“臣下莫从寒见过五皇子。”

    柳平炎静静的转过身来,居然伸出手欲将他扶起。莫从寒连忙推拒,“五皇子万万不可。”

    “要的。莫统领,你就别见外了。”柳平炎无视他的举动执意亲自将他扶起。

    莫从寒低眉道:“不知五皇子找臣下,有何要事”

    柳平炎微微一笑,“莫统领作为大皇姐的贴身护卫,的确英勇机智,出手不凡。我今日来只不过是想求莫统领一件事情,不知莫统领能否答应我。”

    莫从寒道:“五皇子若有吩咐,莫从寒定当尽力而为。”

    “好。有莫统领这句话,本皇子便宽心了。”柳平炎抚手淡笑,忽然凑近莫从寒,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本皇子忧心皇姐的处境,更心疼皇姐所受的痛苦。对于藏庶这个阉奴,本皇子恨不得将之剥皮拆骨。所以,本皇子冒昧前来想要求莫统领一件事情。那就是让藏庶这个奴才,提前去见阎王。”

    莫从寒凝眉退后一步,态度沉稳道:“五皇子若有千万要求,臣下定当竭尽全力为皇子办事。可这个要求,恕臣下不能遵命。”

    “为何”柳平炎眉心一抹冷意,定定看着他。

    莫从寒道:“因为藏庶的罪名是弑君,此番大罪根本不是我等臣子所能决定他的生死。唯有陛下亲自下旨处置藏庶,否则,谁也无权干涉。无论这个人是皇子亦或是太子,都不能插手干涉。皇子方才所言,臣下就当没听到,请皇子回宫吧。”

    柳平炎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声音也从温润如风变成了冷硬无情,“莫统领当真不给我这个面子”

    莫从寒回击道:“不是臣下不给您面子,而是您根本就不能插手这件事。”

    “你”柳平炎气焰高涨,霎时,又冷静了下来,怒极反笑道:“好啊,我希望莫统领能够坚持今天这般态度。不要等到日后大势所趋才后悔,恐怕到那个时候,莫统领你会为你今天所说的话而付出代价。”

    “皇子自便,臣下还要审理案件,就先告退了。”莫从寒拱手退下,返回牢房。

    柳平炎冷笑一声,莫从寒,你以为你不帮我就没人帮我了吗本皇子知交遍朝堂,有的是人愿意帮我。而你,短短的三言两语之间,已经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那可就怨不得我了。我深情的看着你说:“众多gl分类文包请戳谁染兰色凉薄意贴吧”

    莫从寒回到牢房之时,侍卫们全都惊恐的跪在地上,而李沐城则脸色沉着的站在一旁。

    莫从寒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连忙看向支架上的藏庶,发现藏庶一动不动,看似昏厥却实则好像并非如此。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莫从寒两步来到藏庶身旁,伸手探下他的鼻息,发现他根本就算断气了,一股怒意冲上了心头,冷喝道:“李沐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藏庶怎么死了”

    李沐城满脸的懊悔,叹息道:“莫统领,藏庶的死本官也是毫无预兆。他本身已经中了毒,再加上那些刑具的折磨,身体已经不堪一击。他死于刑具之下,乃是本官的疏忽,这与莫统领没有半点关系。如果陛下问起来,本官会一力承担。”

    莫从寒皱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藏庶临死之前,到底有没有说出他背后的那个人。”

    李沐城侃侃道:“侍卫们都看着呢,藏庶被折磨的连半句呼喊都没有力气,如何能够招出背后的元凶。这一点本官也觉得十分遗憾,但对于此谋逆阉奴,被刑具折磨而死倒是罪有应得了。”

    莫从寒眉头皱紧,最终叹了口气,离开了天牢。

    漆红的宫瓦被柔和的月光镀上了一层静逸的银辉,将这些恢宏博大的建筑修饰的十分萧索。夜风有些凉薄,就这般随着银色的光华静静飘忽。

    百里晴迁伸出手,感受着风的清润,腰间的花色酒囊也被月的光辉镀上了美妙的色泽,盖子微微倾斜,酒香飘渺。

    莫从寒来到她的身边,没有表情的冷峻容颜显得有些气馁,“藏庶死了。”

    百里晴迁皱了皱眉,轻声一叹,“我还是低估了他。”

    “他是谁”莫从寒抬眸问道。

    百里晴迁淡淡的说:“他是后宫中的一位皇子。”

    “一位皇子”莫从寒皱眉思索。

    藏庶下天牢,唯一焦急的就只有他背后的那个人。

    如果是位皇子的话,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除掉藏庶,免得藏庶会承受不住痛苦而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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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我今天见到五皇子,他对我提出了一个要求,他想立刻处死藏庶。在下毒这件事情上,太子也表现了过激的情绪,太子甚至在龙隐宫就想要杀掉藏庶为陛下报仇。如果说要设法除掉藏庶这一点,太子有充分的嫌疑。”莫从寒皱眉分析,难道藏庶背后的人是太子

    “就你这脑袋,我甚至怀疑你是怎么当上侍卫统领的。”百里晴迁斜眼瞥了他一眼,唇角边的意味有些嘲弄。

    莫从寒瞪眼道:“我怎么”

    百里晴迁淡淡的说:“真正的幕后人都找到你了,你居然还没发现他的身份。你这个统领当的可真是称职”

    莫从寒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不就是他了。皇子之中有谁想要急着除掉皇帝与太子,登上宝座呢。”百里晴迁凝眉道:“其实他根本就是想除掉三个人。皇帝与太子,另一个就是长歌。”

    莫从寒倒吸一口气,蓦地问道:“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猜测如何我说的这些都是有根据的猜测。”百里晴迁看了他一眼,静静的道:“当晚龙隐宫的那杯茶,是想要毒死两个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公主。可惜出了藏庶所料,皇帝中毒,公主却没事。所以,他便借此机会诬陷公主,其目的都是一样的。”

    莫从寒点头道:“可惜,藏庶的阴谋并未得逞,自己还死于刑具之下。”

    “你认为他真的死于刑具之下吗这世间有巧合,但不可能如此巧合。”百里晴迁淡淡的凝视着他。

    莫从寒冷眉道:“看来我小看了五皇子,更疏忽了李沐城。”

    “你还不至于不可救药。”百里晴迁悠悠叹了一声,举起酒囊喝着酒,转身走了。

    莫从寒想起一事,立刻唤道:“百里姑娘,你知道公主在哪里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章

    百里晴迁依旧向前走,淡然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无奈,“你这个贴身护卫真的很不称职,公主在你的范围里消失了两次。律法之下,你已经死一万次了。”

    莫从寒沉默下来,看百里晴迁如此轻松自如的态度,公主必然无事。只要公主没事,那他便放心了。

    看着满院的落花,送别朝阳与落日。这一刻,她终于见到了一抹淡淡的斜阳。那温暖淡黄的光华透过精雕的阁沿折射进来,轻柔的覆盖在纱幔上。

    已经过去好些天了,百里晴迁就像消失了踪迹一样没有露过面,纵使知晓她此刻在凤阁,却也不来找她。

    这一刻,她心里有些落寞,是因为自己所承受过的痛苦而落寞吗还是因为父皇那忧伤的眼神而落寞更或是为百里晴迁的失踪而落寞。

    一切的一切她都无法探究,因为她根本不能离开这里,也是舍不得。

    女子将饭菜放在桌上,转头静静的看着趴在软榻望着天空的长歌,轻柔唤道:“长歌,该吃饭了。”

    柳长歌微微一怔,轻轻转过身,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不过在这里她可以安心的休息,伤势也好了许多。

    长歌走到女子身旁拉着她一起坐下,桌上这几盘菜几乎都是以素为主,但就算是素菜也别有一番清香。

    她心疼的说:“母后这些天总是下厨,会不会太累”

    女子轻拍了拍她的手,淡淡的说:“为我的长歌做菜,怎么会累呢。你喜欢吗”

    “喜欢,吃了母后做的菜啊,我根本就不想吃宫中的膳食了。怎么办呀,母后都把我的胃口养刁了。”柳长歌吃了两口菜,便伏在女子的怀里撒娇。

    女子抚摸着她的发,长歌的发乌黑柔亮,就像山涧里的飞泉瀑布,秀丽而又清雅。

    偶尔有种淡淡的梨花香味扰乱鼻端,她的唇边竟微微勾起了一个舒适的弧度,“长歌,只要你快乐,母后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柳长歌心疼的抬眼看她,惊喜的发现了母后唇边的浅笑,那笑意虽然浅淡如风,却真实的存在过。

    长歌轻轻的说:“母后,您的笑容很美。您可以答应长歌不要去想那些悲伤的事情您要慢慢的快乐起来。”

    女子唇边的笑意凝固了片刻,像是飘忽的云般,渐渐消散了。

    柳长歌呼吸一窒,死死抱住了她,颤抖的呼唤,“母后”

    女子抚了抚长歌的背,缓缓的说道:“好了,我答应你。不过,母后要跟你说一件事情。长歌,你要有心理准备。”

    柳长歌眉峰一凝,离开女子的身体正襟危坐,心中似是有了些洞悉,也自然而然的产生一些抵触。

    母后难得如此正色,难不成是要与她说什么大事脑海里忽然闪过父皇中毒的当晚,他推开自己之前的表情。

    女子仔细的端详长歌的眉眼,细长的眉宛如画卷里细致描绘出的色泽,浅浅淡淡,明明白白。那种祥和的气韵与他是如此的相像,只可惜,上天真的很会作弄人。

    女子刚要说话却被柳长歌用手按住了嘴,并叹道:“如果母后要跟我说的是那个人,那母后就不必说了。”

    女子抓下她的手,认真的看着长歌,这个女儿一向都是冰雪聪明,根本不用她提点就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

    可是,这些话她必须要说,就算长歌不想听,作为母亲,她也要说,“长歌,你在宫中生活了二十年。你觉得你父皇对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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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长歌正色的说:“父皇对我千般好,让我体会了父爱的伟大与慈祥。父皇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母后您也是。您和父皇都是我最亲爱的人,只可惜,父皇妃嫔万千,他根本给不了母后完整的爱。这也是我最遗憾的地方,也许父皇也会遗憾吧。”

    女子突然道:“如果让你选择,你会想要离开你父皇还是要留在他的身边”

    柳长歌皱了皱眉,不明所以的问:“为何要选择我此刻不就身在皇宫吗距离父皇最近的地方,随时都会看到父皇与您。难道母后想让我离开父皇吗”

    女子淡淡的说:“离开你父皇,我相信你会过的更好。经过这次中毒之事,你觉得你父皇还会像从前一样,对你百般宠爱吗”

    柳长歌心中一登,正色道:“我根本就没下毒,您不是也说了吗,是父皇身边的藏庶下的毒。我相信百里晴迁的医术,她一定会将父皇救醒。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心中有些愧疚。因为那天晚上我质问了父皇,他才会气愤之下毒素攻心。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我想这两天出去见一下父皇。主动向他承认错误,毕竟那天是我态度不好,不怪父皇会发怒。”

    女子见长歌如此,叹了一声,“你父皇根本不会在意你的态度,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难道没有印象了吗,当晚的情景你再好好想一想。柳恒究竟为何要迁怒与你,好好的想,仔细的想。”

    柳长歌闭上了眼,父皇吃惊与痛惜的脸孔突然放大在脑海。当时父皇盯着自己脸颊时的神情就好像是在看他最恨的人,他最恨的人他最在乎的人是母后,他最恨的人会是谁呢

    柳长歌心一抖,根本不敢在想下去,额头冒出了晶亮的汗珠,她感觉母后拿着丝帕为她擦拭的轻柔力道,可她的心却冰冷无比。母后温柔似水的声音响起在耳畔,“你应该见过呈王,你对他的印象如何”

    柳长歌突然像是受打击一样的捂住了双耳,并将自己缩在一个角落里,恐慌的神色像个受惊的小兔,又像是被狂风袭卷下的颤栗之花,只得可怜的摇曳。她用尽一切的力量呼喊,“我不要我不想听母后求您别说了”

    女子突然将长歌抱在怀里,无奈的说:“你若不想听,母后就不说了。不过长歌你要记住,伤害谁都别伤害他”

    柳长歌突地抬起了眸子,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红色,里面全是血丝。

    她抓住母后的手臂,可怜的哭泣,“母后,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您想要暗示我什么您要我离开父皇,去那个人身边吗您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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