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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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公和我面对面,他的眼神就像荒山的猎鹰,毒辣犀利,更关键的是他手里还拿着一把曾经陪他杀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的杀猪刀。

    他以前是个杀猪匠。

    我从小就有些害怕外公,见到他的样子,我担心他冲上来把我当猪砍上几刀,然后把我的肉拿去做下酒菜,所以面对他的询问,我也不敢造次,只好跑回房间。

    外公见我回去,还是板着脸,面无表情,从他的中山装里拿出一个草人和缝衣服用的针,坐在大门的门槛上,有一下没一下往草人身上刺,嘴里还嘀咕着什么。

    我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草人上铁定是我的生辰八字外公又发疯了。

    对于外公的举动,我无可奈何,不过他坐在大门口倒是让我有些小小的兴奋,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守住大门,我就悄悄的从后门溜走。

    我出去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风特别大,大得一刮,就把马路上的树叶和烧尽的纸钱灰卷上半空呼啦啦的旋转。

    “嘶……”我紧了紧衣服,心想今天还真是个鬼日子,连风都这么有个性。

    不过就那点儿风,当然不可能阻挡我洗刷跪地耻辱的心,我溜出去之后,就跑去隔壁把我小时候的玩伴黄鹏鹏给叫了出来。注: П 即可观看

    黄鹏鹏,因为鼻子太挺,像鸡嘴,所以我们都叫他黄鸡,他不仅是我的哥们儿,还是我的同学,那家伙生得一身健硕的肌肉,人高马大,虽然只有十四岁,但却已经有一米七的身高,那些年凭借着完美的身材曲线,不知道糟蹋掉多少姑娘。

    “东子,这么晚叫我出来干啥啊?”黄鸡从他们家窗户里翻出来后,就埋怨我,“我妈说今天鬼节,让我没事儿别到处跑,要是被发现,我回去又少不了一顿笋子炒肉。”

    “笋子炒肉算什么,我可是冒着被我家那老头子一刀砍死的风险出来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别怕,有什么黑锅我来背,送死你去。”

    “滚你丫的!”黄鸡推了我一下,“别墨迹,赶紧说啥事儿,是不是又去打架?”

    虽然我找黄鹏鹏,十次有八次是去打架,但我还是不爽的说道:“哥是那么粗俗的人吗?我可是个化人,今天我们不打人,去打鬼。”

    “打鬼?”

    那时候,我和黄鸡都很调皮,两人在村儿里那都是臭名昭著的,做起坏事儿也连眼睛都不眨,周围的同龄人没几个敢惹我们。

    我把今天下跪叩头的事儿一说,黄鸡立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想去把祭拜他们的场子毁掉?”

    “没错。”我余怒未消的说道,“那种假把戏只有骗骗老人们,咱去把它毁了,让老家伙们知道什么是科学,说不定还能给咱颁发一个三好儿童奖。”

    黄鸡:“你特么逗我……”

    我和黄鸡商量一番后,就去找来两根竹竿,跑到路边那,嘴里骂骂咧咧,挥起竹竿就朝那一排排的蜡烛和纸钱扫过去。

    “让你们装神弄鬼,让你们装神弄鬼!”

    “弄死你们,有本事你们来打我啊……”

    现在想起来,当时我俩真的是五行欠打,无法无天。

    脆弱的蜡烛哪里经得起我们的折腾,在我们的挑衅和武力下,没过多久蜡烛清香全部七零八落,乱成了一团。

    我俩越弄越有兴致,不时还豪迈的大笑几声,神色颇为得意。

    那天不知道是因为运气好,还是因为鬼节,又或者是因为天黑的原因,我们俩一通破坏搞得轰轰烈烈,但就是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阻止。

    过足了破坏瘾之后,我俩才心满意足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并且约好明天一起去把隔壁村的王蛋蛋揍一顿。

    不知道为什么,回家的时候,我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我,可我每次回过头,背后却连个影子都没有。

    虽然我并不相信鬼神的存在,但那种感觉还是让我背后凉嗖嗖的,脚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东子!”

    忽然,我恍惚间听到耳边有个女人在叫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一句小时候外公时常给我说的话。

    他说天快黑的时候,身后要是有人叫我,千万别回头,不然会有大灰狼来吃我。

    大灰狼什么的,已经十四岁的我自然是不相信,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强忍着没回头,顶着呼啸的烈风,加快脚步往家里赶去。

    距离家门口还有一千多米的时候,我又见到了坐在门口的外公,他还在神神叨叨的用针刺草人。

    本来我想躲开他,从后门绕回去,可谁知我还没来得及溜,我外公噌的就从门槛上站起来,眼神像是死人似的,直勾勾的盯着我,顺手提起那把杀猪刀,脸色阴沉的朝我小跑过来。

    “这下完了……”见到我外公来势汹汹的样子,我立马就双腿发软,想跑都跑不动。

    外公手持杀猪刀,一边小跑,一边用左手脱掉右脚的胶鞋,像是死神一样朝我跑来。

    “外公。”我当时吓得连哭都不会了,只是语气颤抖得呼喊着他。

    但他却像没有听到似的,还没走到我跟前,他左手一甩,就把那散发着一股恶臭的胶鞋朝我的脑袋砸过来。

    手法之精准,动作之娴熟,我甚至怀疑外公年轻的时候是不是经常这样恶心人。

    那胶鞋在空中滑出一道恶魔般的抛物线,毫无阻碍的打在我的脸上,躲都躲不开。

    感受到脸上诡异的感觉,我当时眼泪就哗啦啦的流了下来,不是痛的,而是被熏的。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这种话,我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因为这时候外公已经到了我跟前,他捡起地上的胶鞋,又一次朝我身上打了过来。

    至于吗?至于用这么臭的鞋子打我吗?

    “哎哟!”我疼得哇哇大叫,“外公,别打了,别打了。”

    我一边叫,一边躲,但我外公却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一下下的打在我身上,从头打到了脚。

    揍我的过程中,外公眼神死灰,一句话也没有说,给我一种特别诡异的感觉。最(醉)新樟节白度一下~篮、色書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