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尊?!你该不会说这样的东西还有十七只吧?”大哲惊讶的说。
“有没有,你去隔壁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说。
大哲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显然并不情愿。“阴阴,咱们现在到底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跟这儿耗着吧?”王娜姐问。
“眼下,先看看,他要干什么。”我说,冲着那黑乎乎的鬼釉努了努嘴,那东西这么一会儿又变换了样子,现在像是一个包袱皮一样围在雕像的旁边。
“它为什么总是围着那个雕像啊?难不成那东西是他的宝贝?”林壮在身后嘀咕说。
“宝贝?应该不是,不过倒是有可能是…”我略想了一下,大哲根本就受不了我这样说话说一半,紧着追问。
“可能是什么啊?阴阴,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说一半啊?”
“可能是祭品!”我说。
“祭品?!你是说这个石头雕像,是送给这东西的祭品,那些东西胃口也太好了,它吃石头啊?”大哲感慨说。
“当然不会。”阿罗在身后说,“要是这东西以石头为食,那这些雕像早就被吃光了,可是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既没有磨损也没有毁坏,可见这些石头不是用来吃的。”阿罗说。
“罗大美女,我当然也认为不是,可是那不是又是用来干什么的呢?”大哲较真的脾气又上来了。
“我怎么知道,这东西我见都没见过。”阿罗没有好气的说。
“别在这里废话了,这东西现在的精力不在咱们身上,趁着现在赶紧撤出这里,去救文家兄弟。”我说。
大家立刻响应,纷纷从耳室前厅退了出来,不过刚来到放满了文献字画的后堂,就立刻意识到,想要离开,也绝不是容易的是。那扇云希明打开的小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合上了。
“#@$&”大哲骂了一句特别难听的脏话,“这是要困死咱们啊,这墓里怎么什么东西都没个动静,悄默声的。贼兮兮的。”大哲抱怨说。
“别抱怨了,大不了我再上去一次。”云希明说着又一次蹬着墙壁窜了上去,可是这次他把随身携带的“毛衣针”插进了墙里,把自己吊在了半空中,口中一直念念有词。“奇怪。太奇怪了…”
“公子哥,你倒是赶紧开门啊,在上面玩什么碎碎念呢。”大哲在下面说。
云希明一个翻身跳了下来,“太奇怪了,为什么我之前按的那个开关不见了…”云希明说。
“不见了?!”大哲重复道,“公子哥,你把话说明白儿的,什么叫不见了啊?”大哲问。
“我之前按动的那个开关,是一块活动的墙砖,但是刚才上去再按的时候。却按不动了,那块墙砖是死的,周围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机关。”云希明说。
“怎么会这样?!阴阴姐,咱们不会被困死在这里吧?”云凝担心的问。
“放心吧,天无绝人之路。”我说着看了看吴滕,这个人,是唯一一个一句话也没说过的人,看上去出奇的镇定。
“吴滕,这件事情你怎么看?”我问。
谁知道回答我的问题的竟然是云希明,“你还是别指望他了。刚才吓得腿都软了,是我在后面一路拖出来的。”云希明说。
刚才我走在前面,还真是没有注意这细节。“嗯,那这样。咱们分头寻找,我想机关藏在墙内,应该是没过一段时间就会变动一次位置。”我说。
“好,收到!”大哲说干就干,开始沿着墙边查找。
“大家抓紧时间,毕竟里面还有一位呢。”陆大叔提醒到。大家不由得加快了手头的工作,不过有一个人却例外,吴滕看了看博古架上面的字画和文献,竟然翻阅了起来。
“我说窝头,你不赶紧找机关,在那儿看什么呢?现在可不是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时候啊。”林壮闷闷的说。
吴滕刚刚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脸色还有些苍白,他有气无力的翻着书,“我总觉得这里有什么线索…”他说。
我们没有人管他,全都忙着各自的事情,不过进展并不大,一直也没能再次确认机关的位置,突然吴滕那边好像发现了什么,照顾我们过去。
“我找到了,就是这个,你们过来看一下。”吴滕说。
“找到机关了?在哪儿?”大哲第一个跑过去,却看见吴滕手里拿着一本已经破旧不堪的古书。“这是个啥啊?咱们不是找机关么?怎么还有夹在书里的机关?”
“胖子,你先别添乱,听他怎么说。”云希明说。
“根本不用我多说,你们看了就知道。”吴滕把古书递了过来,这本书和博古架上面的其他藏书都不一样,没有经过防腐处理,而且用的纸张也很普通,经过了上百年的空气氧化和腐蚀,拿在手里非常的脆弱,简直就是不堪一击。不过上面的墨迹倒是挺清晰。
“有人在这墨迹添加了胶质,所以这墨迹才显得这么清晰。”王娜姐说,她向来喜欢练字,又精通各种文具和文房,知道这些倒是一点也不奇怪。
我拿起书,看了一眼封面,《监工日志》,这难道是。
“这根本就不是这个陪葬室内的收藏文献,这是来这里建筑工程的监工写的,这里应该非常复杂,为了仿制工程建好之后被留下来殉葬,他们写了这个东西,留作日后逃走的时候使用,为了掩人耳目,藏在这些陪葬的字画文献之中。”吴滕解释说。
“那也就是说这个本子里面有记载逃出去的门在哪里?”大哲说。
“还不能确定,总得看了才知道。”云希明小心翼翼的翻开那本书,纸质已经非常脆弱了,好不容易才翻开一页。
“吾被遣至此修此项工,遇百年不遇之雨,连下三月,功不可复,遂换一处,犹然,又换三处,情状也,及至此,始得之作,上曰,即是此矣,宜筑墓矣。”
这一段的大概意思是说:我们被派遣到这里修建这项工程,遇到百年不遇的大雨,连续下了三个月,工程无法继续,于是只好换了一处地方,还是这样,又换了三个地方,情况一样,直到到了这里,才得以顺利的建筑工程,皇上说,就是这里了,适合建筑坟墓。
看来这位监工是一位细心之人,竟然不单单记录了自己逃走的路径,还记录了他来这里工作所遭遇的情形,云希明又翻开一页,我们继续读了下去。
“吾掘地,足有百尺,遂止而下,掘得一不知何物,欲墨之黑,非常之巨,盖此之**。欲杀之,然不得法,后有帝遣来之人曰,此为厉兮,不除之法,只可措置。见此鬼好缠于石,遂造十八尊罗汉像,以供鬼神,乃竟息矣。”
这一段是说,我们向下挖地,挖了足有百尺,终于停了下来,挖到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想墨汁一样黑,非常的巨大,原来这是它的巢**。想要把它杀死,但是找不到方法,最后有一位皇上派来的高人说,这是恶鬼啊,没有除掉的办法,只能想办法镇压。发现这恶鬼喜欢缠在石头上,于是造了十八尊罗汉像,以神供鬼,才终于平息了。
我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里会选用大量的沙土和砖块却罕见石块,为什么那些香案空空如也,为什么那些大神罗汉都被放在地上的木盆里,原来都是因为那东西,那鬼釉。以神供鬼,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竟然需要把石像建成神的样子来供奉。
“希明,你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说这个鬼釉到底有什么地方让他们觉得特别的可怕。”我说。
“找到了,这里有一句话。”云希明说。
“吾中间人有失,复得之也,或饿而死,或已疯矣,不知何状,皆谓疑是鬼也,于是皆惧。”
“阴阴,这话什么意思啊?就是有人死了呗?”大哲语文不好,转过身来问我。
“我们中间陆续有人失踪,再找到的时候,或者饿死,或者已经疯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都说可能就是这恶鬼干的,于是大家都非常害怕。”我翻译给他听。
“我天,那还留在这儿干嘛?还不赶紧跑了,还给他们建什么地宫啊。”大哲说。
“关于这件事儿,上面也写了。”云希明指着一句话说。
“吾甚者畏,意欲弃功,然上不许,此中有数**走,为所见矣,即弃棒杀,遂莫敢走。吾知墓成之日即吾等之祭,于是吾修此本注,日后无论何人,得此书出,犹冀可为吾家人带去一言,亦可使之为吾祭。”
我们感到非常的害怕,想要放弃工程,但是皇上不允许,我们当中有几个人想要逃跑,被发现了,立刻被当众用棒子打死了,于是再也没有人敢逃跑。我深知坟墓建成的那天就是我们祭日,于是我决定这下这本注解,日后不管是谁,拿到这本书逃了出去,还希望可以为我的家人带去一句话,也好让他们为我祭奠。
“这家伙这真是够惨的,上面有没有写他的名字啊?出去了咱们也好给他烧点纸。”大哲说。
“纸质损坏太严重了,上面看不清楚他的名字了。”云希明说。
“那逃出去的方法呢?”我问。
“也很奇怪,没有写…”云希明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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