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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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香的这间厢房背阳,后头又有大树遮日,虽然是白日,看起来还是颇微阴暗,尤其是床上,只隐约看见有人躺在上头,却看不清面容。

    床上的人影动了动,邵子涵连忙停下脚步,待对方没了动静,她才又走上前,可这一看,便不由得恼恨起来,因为床上只有一个人。

    纵使满心气恨,但她仍装着平常温婉的模样,带着浅笑柔声道:「香儿,赶紧起来啦,咱们啊」她话还没说完,床上那道人影突然翻了个身,一把抓住她一扯,她惊喊一声,便摔跌在床下。

    「嗯表妹、表妹」郑山君正睡得香,突然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喊着,以为自己梦见表妹那可人儿,直觉伸手探去,一个翻身就将人一压,一边咕哝呓语,一边像小狗般蹭着她的胸口。

    他十五岁就破了身,对于拉身边的丫头取乐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本来被打了一身伤,后来又喝了被邵子涵让人放了迷药的茶水,这时候正迷迷糊糊的分不清自个是在作梦还是现实,只当还在自个儿房里,身边的是自己的丫头,也没了顾忌,行为变得放浪。

    邵子涵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情景,还来不及喊人,就感觉到他的手竟然开始扯着她的腰带,一手还往她的襟口内摸去。

    她是标准的大家闺秀,被这般放荡的对待,吓得放声尖叫,手脚还死命推打着他。

    这一声尖叫把守在外头的人全都给吓了一跳,尤其是刚刚站在外头等着两位主子的侍女,还有守在正门口的宫女们,全都把眼睛对准了厢房门口,紧接着所有人全都冲了进去,却在看见床榻上的情形时,全都像是被勒住脖子的鸡,没办法说出半句话。

    杜若香依依不舍的跟仲孙渚道别后,本想从暗门回到厢房,靠近后却听到一阵嘈杂,便绕到正门想看看发生什么事,就见一堆人挤在她的厢房门前,这时她也顾不得躲了,好奇的凑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她没注意到宫女们的脸色,还一脸狐疑的望着她们,直到她挤到了最前头,看见床上躺了两个人,一个是邵子涵,一个是看起来有点眼熟的男人,两人衣衫凌乱,邵子涵眼眶泛红,而男人的手还放在她的腰带上。

    就算杜若香对于男女之事并不了解,也知道一对毫无关系的男女不能同睡一张床。

    而眼前这场景,好听点叫做私会,难听点叫做凌辱,但不管是哪一个,可以确定的是,女子的清白名声算是毁了,如果不是下嫁,就是去死,或是青灯古佛一辈子。

    杜若香瞬间醒悟,倒抽了一口冷气,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这下子她们一群人全都要吃不了觉着走了

    怔愣过后,几个力气大的宫女跟着杜若香扑到床边,把郑山君给拉下床拖出去,还不忘踹了他几脚,接着就交由从外头赶进来的侍卫处理。

    杜若香一脸着急的想要安慰表姐,还没整理好衣衫的邵子涵却像是疯了似的,表情狰狞地扑向她,完全没有以往那种温柔娇羞的模样,平日服侍杜若香的宫女见了,马上机警的上前想要制住她,但邵子涵相当激动,她们好几次差点抓不住人。邵子涵看到一群人冲进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完了。

    这个本来要设计让杜若香身败名裂的局,却变成套住了她的索,情况甚至比她原本设计的还要更糟糕百倍。

    她和表哥躺在床上,不只姿势暧昧,就连她的衣衫也被半解,而且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一幕,这下子她就算全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自己的清白。

    一下子跌到了尘埃里,让她本来就情绪不稳,又看到杜若香那种假惺惺的模样,就再也忍不住的爆发了。

    她有些癫狂地大吼道:「为什么不是你你为什么不在房里杜若香,你这个假惺惺的小人,你就是非得要这样害我才甘心我知道你一直见不得我好,你忌妒我处处压你一头,所以你才这样整我,是不是」

    其中一名较为年长的宫女,听她越说越不像话,连忙使了个眼色给压住她的那两名宫女。「还不赶紧让邵姑娘安静下来,没见到她已经受惊过度,开始胡言乱语了吗」

    邵子涵左躲右躲,躲开两名宫女想要封住她嘴巴的手,双眼布满了血丝,死死的盯着杜若香,拔高音调更大声地喊道:「杜若香,我恨死你了呜呜呜如果你不是公主,你以为我会想和一个死胖子当好姐妹吗你」

    后头的话,杜若香再也听不见了,因为邵子涵的嘴被严严实实地捂住,人也被带了出去,邵府的侍女也低着头,快步离开。

    真是的,自己行为不检,还跟公主发什么脾气啊真是不知道这些年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比她们公主这个没读过什么书的修养还要糟

    年长的宫女紧张的盯着公主,就怕她受到太大的打击,可就连杜若香自己也感到意外,即使刚刚听到邵子涵说的那些话、看到了她的真面目,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太过伤心的情绪。

    难道她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伤害吗所以不觉得痛了吗

    杜若香认真的思考一番后,确认自己的改变是因为仲孙渚的出现。

    不管是母妃还是邵子涵,虽然都对她很温柔,但是话里话外仍免不了带着嫌弃,她一直都觉得没有人真正认同她、了解她,才会每次被欺负后,感到更加伤心,这样的孤单感受,一直萦绕在心中挥之不去。

    但现在不同了,她身边有一个从不嫌弃她、完全认同她的人。

    不二哥是真的喜欢她的一切,不管她是胖是瘦、不管她是不是公主,对他来说,她就是他的掌中宝,她可以感觉到他用尽全力在呵护着她。

    他让她知道,纵使整个世界都遗弃她,他仍会毫无保留的爱着她,永远陪在她身边,有了这样的信念,即使有更多人对她展露出鄙视和不屑一顾,虽然她还是会有点失落,但已经不像以前这般伤心难过了。

    想明白了这点,杜若香很快的打起精神来,对着身边的宫女道:「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好再待下去了,回宫吧。」

    宫女仔细看着她好一会儿,确定她真的没什么异状,心中的大石才得以放下,浅浅一笑后应了声,吩咐另外一名陪着公主,便马上离开去吩咐回宫的事儿了。

    才出了那样可怕的事,她可不敢再让公主单独一个人,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那她们大概一辈子都别想再开口说话了。

    至于刚刚那个男人和邵子涵,早就有人另外调了两辆马车,快马把消息还有人都一起送去邵府了,相信好一阵子这两人不会再出现在宫里。

    杜若香不大想继续站在这间房间里,虽然刚刚那两个人只是躺在床上,但她也不想躺过已经被两个人滚过的床,还有这房间她刚刚没留神,但是未免也太过阴暗了,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

    厢房外头,除了紧紧跟着她的宫女外,其余人都各自忙碌的收拾回宫的东西,虽然她们已经算是轻车简行了,但还是带了一堆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忽然间,她像是有所感应一般,往厢房边上的一棵大树望去,逐渐偏西的日头,金灿灿的洒落在树梢间,仲孙渚就站在树杈上凝视着她。

    虽然她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她直觉知道他正对她笑着,温柔得如同照拂过她身上的目光。

    她朝着他的方向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心中全是满满的温暖。

    那是一直被爱着的感觉。

    自且停寺一游后,杜若香又被关在宫里,而且董贵妃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打算直接把她给关到出嫁,反正也就再十日而已。

    她也不想把自己弄得像个后娘一样,但是这丫头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只要一错眼没看着,就会闹出事来。

    董贵妃想到这里,忍不住又觉得头痛心疼了,随侍一旁的宫女机警的马上送上一颗救心丸。

    董贵妃挥了挥手表示不需要,轻轻闭目休息,想着接下来该用什么法子才能让女儿再瘦一些。

    女儿的嫁衣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她希望到时女儿可以装扮得漂漂亮亮的出嫁,她可不愿见女儿刚进了新房,就让人给退了回来,她可丢不起这个脸,不对,应该说整个皇族都丢不起这个脸啊

    董贵妃在宫里兀自烦恼着,仲孙渚那里也正面对着另外一件烦心事。

    一个穿着普通粗布衣裳、满头白发和下巴蓄着一小撮山羊白胡的小老头,正气呼呼的站在仲孙渚的面前,边跳脚边道:「我说要不是刚好我回来了,是不是这次成亲你就打算抛弃我这个师父,不打算让我坐主位了」

    这位老人家是仲孙渚的师父,不过因为生性自由,向来喜欢四处游山玩水,仲孙渚虽然想要通知他,却也不知道要往哪儿去找人,谁让他有时候刚发来消息在东,真要派人去送消息的时候,人又不见踪影。

    仲孙渚这几年来早已习惯了,也不觉得自己没送信有什么不对的,反正人总是会见到的,再说了,每次都要等师父自己玩够了才会回来,他也不认为他成亲这种小事,能让他特地丢下手边的事。

    仲孙渚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越活越小的东方伟人却不这么想,见自己的徒弟一脸不在意,他完全没了一代大师的样子,任性地踩着脚吼道:「我不管我不管你这么做根本就是欺师灭祖我要把你逐出师门」

    仲孙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你。」

    他相信师父是绝对不可能把他逐出门墙的,因为师父只收了他这么一个弟子,还说以后就要靠他奉养了,若是他把栽培了十多年的徒弟给扔了,不只往后的日子无人依靠,就算想着再调教第二个弟子,也不一定来得及。

    再说了,他这个师父不只名字怪,个性也怪,越是对他毕恭毕敬,他反而觉得无趣,打一开始他就不把师父当伟人看,师父反而自己缠着他不放,还坚持要把一身的功夫全都传授给他。

    不可否认,师父的确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医药武术等等许多杂技也都精通,但仲孙渚并不打算变得跟师父一样,所以就算师父老说着要他这个不孝弟子多学点东西,免得让他一生的心血最后都没了,仲孙渚还是无动于衷,只学了武术还有兵家之书,和一些简单的跌打损伤治疗而已。

    窦奶娘在一旁看着两人斗嘴,不免觉得好笑。一开始她还担心自家少爷会不会因此得罪名师,谁知道偏偏就是少爷这样的性子对了东方师父的胃口,东方师父虽然老是说要将少爷逐出门墙,但从未真的这么做过,而后两人每一次见面,都要先闹这么一场。

    身为这样一位奇人的开山兼关门弟子,仲孙渚最大的压力大概就是师父只盯着他一个人,老是想将所有天马行空的想法都用在他身上。

    仲孙渚知道师父这次闹个不停,肯定是哪里不如他的计划了,也不罗唆,直接问道:「师父,您是不是又想到什么点子要徒弟去做了直接说就行了,何必这样拐弯抹角的,都多大年岁的人,还像个小毛头似的耍无赖。」

    东方伟人气得指着他,吼道:「你这个不肖弟子,平日不是连话都不爱多说吗为什么就只有讽剌我的时候,会把话说得这么溜」

    窦奶娘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家少爷,也很想知道答案。

    照她所知,少爷几乎对每个人都是沉默寡言,便

    是面对皇帝,也是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偏偏对上东方师父的时候,少爷总会出乎意料的多话。

    仲孙渚看了眼气得跳脚的师父,嘴角轻轻一勾。「这是因为,如果话不说清楚,师父不知道会吵到什么时候。」

    仲孙渚不喜欢有人在他耳边吱吱喳喳说个不停,不过杜若香除外,偏偏他拜的师父大概是全元凤王朝最吵的师父了,有时他都不禁感叹,这真是段孽缘啊

    东方伟人闹腾了一番,见徒弟完全不受影响,觉得挺没意思的,翻了个白眼后,然后随便挑了张椅子坐下,又从襟内拿出个瓷瓶,兴奋的道:「这是我新炼好的丹药,对习武之人很有帮助的,你吃一颗吧。」

    窦奶娘一听到是东方伟人亲自炼的丹药,心中就忍不住直打鼓。

    原因无他,因为东方伟人常常按照自己的想法炼制了一堆新药,自己连试也没试,就直接拿给别人吃,要不就是随意吃了几颗,觉得没问题了就随便给人吃,虽然也有误打误撞把人给医好或是得到好处的,但实际上被这些丹药给整得要死不活的人更多。

    东方伟人将瓷瓶丢给仲孙渚,得意扬扬的说道:「这是最新的强身健力丸,保证有效,不论身体有什么小毛病,保证一颗见效。」

    仲孙渚没有多说什么,但看着他的目光摆明了写着两个大字不信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老头子有多么会吹嘘了,而且通常他吹的牛皮越大,后果就越严重。

    仲孙渚利眸微眯,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瓷瓶,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东方伟人见他不吃,便开始自吹自擂道:「徒弟,我跟你说,这真是好东西况且你要成亲了,对吧那你就更应该要吃了,这个补「下面」啊」他挤眉弄眼的暗示着,揽着仲孙渚的肩,小声道:「我告诉你,男人就该吃好增补雄风,别人不知道,我是清楚的,你之前没怎么碰过女人吧不知道有时候男人的体力就是自己的面子,跟你说啊,这颗药丸我可是砸了重本了,什么鹿茸人蔘,那是有多名贵就放哪个,还有」

    仲孙渚没等他说完,只认真的问了一句,「吃了真的不会有问题」

    东方伟人高举右手发誓,「绝对不会有问题」

    仲孙渚眯着眼望着他。「我十日之后就要成亲了,你可别骗我,要不然您就等着重新招弟子。」

    东方伟人这次更认真了,站得笔直不算,还把一头白发都用手给拉直了,一张全是皱纹的老脸谄媚的直冲着他笑。

    仲孙渚见他信心满满,打算信他一回,他虽然不追求药效,但是当人弟子的,尽点心意倒也应当。

    想着,他打开瓷瓶,倒出一颗黑溜溜的药丸子,直接丢进嘴里吞下。

    东方伟人紧张的盯着他看,等着药效发作。

    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仲孙渚忍不住皱起眉头,而且越皱越紧,却一直紧闭着唇不说话。

    东方伟人在一旁急得狠,不断来回转圈,罗唆道:「到底是什么感觉,你得跟我说说才行啊」

    他来回叨念了几次,就见仲孙渚突然张开了嘴,什么话都还没有说,便倏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随着他逐渐闭眼昏迷的动作,他的鼻子、耳朵也都流出血来。

    窦奶娘吓得紧紧抓住仲孙渚的手直晃。「少爷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吓我啊」

    东方伟人也惊了一大跳,没想到这颗药丸吃下去会有这样的效果,他连忙抓起他的手把脉,脸色瞬间一沉,望着一脸紧张的窦奶娘,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完了,他真的要把他唯一的徒弟给弄死了

    第九章

    床榻前,窦奶娘忍着泪,不断用凉水打湿帕子,擦着仲孙渚的脸还有手脚,看着躺在床上、毫无反应的他,心里如同阵阵刀割般难受。

    「这可怎么办啊这才倒下去没几天,怎么就瘦成这样」擦拭完,她一边拿着水盆往外走,一边忍不住抹着泪。

    东方伟人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露出了孩子被责备后的握尬愧疚神情。

    这时候窦奶娘实在很难对他有好脸色。「东方师父,这该怎么办啊我家少爷再过七日就要大婚了,现在却病成这个样子」

    他也是一脸忧色。「这我也不知道会弄成这个样子啊」

    她脸一横,严肃的瞪着他。「东方师父,那可是你叫少爷吃的药丸啊,当初还信誓旦旦的说没问题,现下怎么能一句不知道就打发啦」

    东方伟人是真的委屈又无奈,他低低的回道:「我是想着那是要补身体的,又想着他已经成过三次亲了,所以才做这样的药丸,谁知道他还是童子身啊这药本就刚猛,一丸下去,和他体内的童子功的猛烈真气一冲,只喷了口血那还算好的,现在是因为他体内真气过旺,才会高烧不退,我也正在想法子啊」

    窦奶娘一听他还在想法子,又见他头垂得低低的,心中一冷,连忙追问道:「想法子是什么意思东方师父您都说得出这病是怎么来的,想来也一定知道要用什么药来医,对吧」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羞惭的道:「照道理来说应该是这样,若是平常人,我开几帖药,把过旺的火气给引出来也就罢了,问题是他的情况比较特殊,这可不是吃药就能够解决的,但若是用金针导出,就算最后能成,他只怕早烧成傻子了。」

    她急得跳墙。「这也不成,那也不行,那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东方伟人摇摇头。「这现在

    也不知道,只怕要先做最坏的打算了。」

    窦奶娘一惊,双腿一软,差点没跪到地上。「什么叫做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有两种,一种是变成了傻子,一种就是他撑不住体内的气,最后爆血管而亡。」

    闻言,她突然很想像普通妇人一样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但是她知道现在整个将军府可都要靠她撑着,这会儿是怎么也不能倒。

    她一边抹着泪,一边说道:「东方师父,不管怎么样,还是请你尽快想想办法吧」

    只是七日后的大婚只怕要起周折了。

    距离杜若香要出嫁的日子只剩下五天了,可这段日子皇帝因为楚王想自立为帝的事情勃然大怒,在前朝罚了不少人,甚至还下令让人将楚王从封地拘回来,打算长期幽禁,董贵妃这些日子也是忙得脚不沾地,虽说有许多宫人可以使唤,但她仍想事事亲为。

    这日她正喊来女儿,想让她试一下嫁衣,却发现照着她半个月前身板做的嫁衣,竟然宽了一截。

    董贵妃喜出望外之余,也有些恼怒。「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人不让你吃饭了」

    之前女儿就算是几顿不吃也没有瘦个几分,现在才过了没多久,却瘦了这么大一圈,她很难不怀疑是不是有宫女虐待她

    不过她这是关心则乱,没想到女儿就住在她的宫殿里,两人每日早晚都要碰面的,宫女们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乱来。

    杜若香则是穿着嫁衣,兴奋的在铜镜前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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