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距离苏任的大军十五里便扎营,营帐尚未安顿就绪便有十几个快骑风一样从营中窜出,直奔苏任的大营而来。马背上高高的黑‘色’大雮迎风票务,一条黄金巨龙清晰可见,无论关卡还是哨位远远看见,便立刻打开阻拦,并跪伏余地表示自己的尊敬。
十五里路,刘彻动用了八百里加急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操’作。苏任的大营中除过苏任之外,包括张华之在内都充分的感受到了皇帝陛下的怒气。
“怎么办?是现在就过去,还是等陛下的旨意到了再去?”韩庆也为苏任担心,虽然他知道刘彻非常看重苏任,但斥责痛骂是少不了的:“现在就去和旨意到了再去是完全不同的。”
“急什么?军法中可说了,统帅无辜离开大军是要杀头的!你让我现在就去是看我这颗脑袋长的不好看?”
韩庆摇摇头:“那等见到陛下,先认错总该可以吧?”
“我错了嘛?”苏任扭头问黄十三,黄十三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又问蛮牛,蛮牛也和黄十三一样的动作:“既然没错,为何要认错,你们这些人呀就是那怎么说来着?皇帝不急太监急,急个什么劲嘛!你就这么肯定陛下会将我叫去立刻砍头?”
刘吉庆竟然是带队的内‘侍’,身后跟着十个膀大腰圆的大汉。见到这幅阵仗,黄十三和蛮牛立刻想起上次在长安时的情景,现在这情况几乎和那时一模一样。可他们还是跪倒向皇帝的大雮行礼,不是他们不尽心保护自己的主子,而是这时候还继续站着视同谋反。
刘吉庆的脸上没有表情,站在苏任的大帐前:“请骠骑将军出来搭话,陛下让在下带来几句话要问问将军。”
“没空,忙着呢!”大帐中传出苏任嚣张的喊叫:“回去告诉陛下,作为大军统帅不能‘私’自离开军营,再一个你个狗才谁知道是不是胡言‘乱’语,明明陛下不问什么,你却要故意问出来,走漏了我大军机密,你能承担的起?请陛下明日来我大营,本将军定早早迎接。”
一句话说的所有人都愣了,连见过世面的刘吉庆和赢广济也愣在当场。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苏任会有这样的回答,听上去十分无理,但是又让你觉得是这个道理。赢广济少有的‘露’出笑容,给苏任伸了个大拇指,刘吉庆的脸如同茄子一样,半天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还有!”苏任的声音又从大帐中传出来:“别想着和上次一样让你身后那些家伙闯进来绑人,告诉你老子已经安排了刀斧手,未经通报敢闯军帐,就一个字死!这也是军法!”
别说刘吉庆没见过这样的将军,纵观整个历史也没有那个臣子嚣张到如此状态。一时间刘吉庆就这么站在大帐‘门’口,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对苏任毫无办法,更别提替刘彻问话的事情了。凡是听见苏任说话的人,一个个惊的长大嘴巴,曾几何时一个臣子敢这样和皇帝说话?但凡有这种念头的,已经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刘吉庆的脸越来越黑,已经没人敢上前说话。在大帐‘门’口站了好一会,刘吉庆带着人走了。当苏任从大帐中走出来的时候,院中的人依旧保持着刚才的表情,有好几个的下巴从此再也没有合上过。
“我要弹劾你!”张华之扔下这句话愤愤的走了。
韩庆有些担心:“先生,这,咱们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呀!这可是蔑视陛下,若陛下降罪就不仅仅是砍头了!”
令所有人担惊受怕的一天过的非常慢,很多人一边干活一边不断扭头看向营‘门’口,他们担心拿着金剑虎符的大军闯进军营。特别是马胡子,甚至已经悄悄潜伏到皇帝大营边上,一旦发现不对定然第一个回去报信,好让苏任赶紧逃跑。然而直到晚上,刘彻的大营那边丝毫没有任何动静。
马胡子一夜没睡,一直死死盯着皇帝的大营。当东面刚刚‘露’出鱼肚白,一阵号角在大营中响起,紧接着大队大队的骑兵快速列队,马胡子大惊翻身而起,不顾已经发现他的皇帝大营哨兵喊叫,撒‘腿’如飞奔向自己的战马。带着背后两只弩箭,马胡子终于踏进了营地,不待战马停稳一个纵身便跃下来。
“将军,快跑,陛下的大军来了!”
一嗓子惊动了整个大营,不少人急急忙忙从自己的帐篷里跑出来,伸长脖子看着马胡子。马胡子一边走,背后还在一边滴血,不等走到苏任的帐篷口,两‘腿’一软晕了过去。等韩庆出来的时候,只听见马胡子喊的那一句,立刻知道大事不妙,急匆匆赶往苏任的帐篷。
令韩庆无奈的是,苏任竟然还在睡觉,且呼噜声震天,整个帐篷里全都是酒气。韩庆瞪了黄十三和蛮牛一眼:“怎么回事?”
黄十三也很无奈:“昨晚将军要喝酒,没办法,然后就这样了。”
几人的‘交’谈还没有结束,远处的号角、金鼓声便传了过来。这是皇帝驾到的信号,只要听见这样的声音,无论你在干什么,应该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跪伏路边等待皇帝降临。帐篷外已经有人在大声嚎叫,能听出来是张华之的声音,他在接替苏任指挥军队准备接驾。
韩庆叹了口气,对黄十三和蛮牛道:“快,去伙房‘弄’些醒酒的东西,将将军叫醒,要不然真就麻烦了。”
大队的骑兵已经钻进了营‘门’,后面的御林军也在接手防务,陛下最亲近的禁军在道路两边摆开阵势,威风凛凛的好像要吃人。以张华之为头,凡是留在军营之中的大小军官全都跪在营‘门’口。随着阵阵的烟尘淡下去,四匹白马拉着的皇帝马车一点点的向营‘门’靠近。
“臣等恭迎陛下!”张华之高喊一声,再次拜倒,身后众人也跟着重新跪拜,‘激’起阵阵尘土。
刘彻一身铠甲,腰悬宝剑,太阳一照身上的黄金甲晃的人眼睛疼。在车辕上站了一下,有人匍匐车下,刘彻在李息和刘吉庆的搀扶下,踩着那人的后背下了马车。韩庆没有军阶,所以离得很远,抬头想要看看皇帝的脸‘色’,可惜被前面的人完全挡住,什么都没有看见。
刘彻扫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大军,没有发现苏任的身影有些奇怪,问张华之:“人呢?朕来了,他真要让朕去见他?”
张华之咽了一口唾沫,低着头,有些害怕:“回禀陛下,骠骑将军昨夜酒醉未醒,现在,现在……”
“他喝酒了?哈哈哈……”刘彻大笑:“哼,口口声声说什么军法,军中饮酒就是触犯了军法,你是军司马,饮酒该如何处置?”
“回陛下,按照军律杖三十。”
“那就去吧!朕亲自监刑!”
苏任总算是醒了,一手扶着脑袋任由黄十三和蛮牛给自己身上套衣服盔甲。昨夜喝的很多,至少有十几坛子,连苏任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这三十几度的酸就‘弄’醉。扭头看了看天‘色’:“什么时辰了?陛下来了吗?”
黄十三急切道:“已经入营了!您再不去……”
“哦!没说什么吧?”
蛮牛刚要回答,一队御林军便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将黄十三和蛮牛挤开,架着苏任就往外走。刺眼的阳光让苏任睁不开眼睛,等他熟悉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校场,身边全都是兵卒。抬头发现刘彻高高在上的坐着,身边整整齐齐的站着好多人。
张华之见苏任衣衫不整,一看就知道还没睡醒,咳嗽一声:“苏任,你可知罪?”
苏任拍拍自己的额头,缓了一会,扭头问身边的御林军:“兄弟,有水么?”御林军没有理他,依旧站的笔直。苏任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冲着张华之翻了一个白眼:“有本事你就打,老子知道你想打我好久了!但我要告诉你,打了我的后果你可要想清楚,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大胆!”昨日刘吉庆被苏任气的不轻,见到了现在苏任还如此放肆,忍不住出言:“陛下在此,你还口放狂言?”
“陛下?”苏任故意左右瞧了半天:“不对吧,这是我的大营,即便陛下来了也应该在外扎营,就算陛下进了我的大营也是客军不应管我营之事,更要听本将军调遣,除非陛下收了我的虎符另选贤能,要不然这营中还是我说了算。”
“你!”张华之怒道:“身为统帅,营中饮酒知法犯法该罪加一等。”
苏任连连点头:“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喝酒了?找个证人出来也算我喝了。”
“你!”
刘彻始终没说一句话,就坐在台上看着苏任和张华之、刘吉庆斗嘴。照目前的架势看苏任虽然是一个人,却处处站着上风,始终抓住一点这营中他最大,那就谁也拿他没办法。刘彻看看左边的张华之,又看看右边的刘吉庆,见两人都没有向自己求援的意思,便继续看三人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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