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吉庆和刘福连忙应诺。←小說,苏凯是什么人,刘福不是很清楚,刘吉庆却非常明白。只要刘彻将苏凯召开一般都是有大事发生,而且是针对皇亲贵胄的大事。记得上次一将苏凯召来,淮南王刘安便倒了霉。
等到殿门关上,刘彻深吸一口气:“你说卫青向朕求亲的表奏是苏任让写的?”
“是!平阳候曹寿祭日那次,苏先生和卫将军都去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祭奠过后卫将军便回到长安向陛下上表。”
“此事夏侯颇知否?”
“应当不知!知道之人都是苏先生的手下和平阳税吏霍仲孺。”
“去病的父亲,是吧?”
“正是!”
“阿姊可清楚?”
苏凯停顿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知!苏先生祭奠完毕之后与公主见过一面,只说了韩焉,未提及卫将军。”
“那他们想干什么?”
苏凯不说话了,他是个好手下,做事不问缘由,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既然皇帝只让他调查这件事,他就只看只听,里面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他不用知道,更不能知道。
刘彻想了想:“朕准备准了夏侯颇求亲之事,你觉得如何?”
苏凯还是不说话,静静的跪着。刘彻呵呵一笑:“你们呀!全都怕说错话,朕知道你和苏任相处过一段时间,所以觉得卫青也不错,但是你们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算了,朕也不问了,你就说说这两天苏任和夏侯颇以及卫青都在干什么。”
“喏!”苏凯再次开口:“苏先生一直留在书院,已经收购了十万斤蝗虫,正在晾晒磨粉,并让蜀中商会的商铺开始销售,不过效果不是很好,几乎无人问津!”
“哈哈哈……,他也有吃瘪的时候?”
“汝阴侯专门制作了上百份请柬,挨家挨户送上门,并多少附送礼品,这几日长安城中几乎所有官吏和贵人都已经收到,而且对汝阴侯要娶公主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大多数人都看好!”苏凯看了刘彻一眼:“只有馆陶公主府一直未去,不知何故。”
“哦?夏侯颇竟然不给姑母送请柬!”
“是,隆虑候都有,唯独没有馆陶公主的。”
“姑母又做了什么事让夏侯颇都不愿意登门了?”
“自郭解逃遁之后,馆陶公主便闭门不出,除了相熟的几人之外,其余人等一个不见,只是门客董偃最近很忙碌,时常出城,臣曾经派人跟随,可惜出城之后便消失了,去向不明。”
“消失?什么意思?难不成董偃还能飞了不成?”
“臣亲自跟过一次,经过南山门就找不到人了,以为藏在附近村庄中,臣仔细搜索过并没有,臣无能请陛下责罚。”
“南山门?那一带就是几个村庄而已,董偃去那里干什么?”
“臣在周围寻找过,只发现了马蹄印,其他一无所获。”
刘彻皱了皱眉:“想办法,一直搞清楚,姑母的脾性朕很清楚,当年皇祖父曾说过,姑母其实最像他,若姑母不是女儿身,皇帝之位落不到父皇身上。”
“喏!”苏凯连忙应诺。
君臣二人在宣室中聊了好久,禁军在刘吉庆的监督下站在十丈以外。刘福好几次想要靠近门口,听听里面都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皇帝的事情不是他这个小内侍能打听的,在这皇宫之中稍有不慎就得脑袋搬家,能混到皇帝身边做内侍,自然不会是笨蛋。
等苏凯刚走,刘彻就在大殿里面大声呼喊:“来呀,拟诏,命太常太仆拟定个日子,平阳公主守孝一年已满,该给他找个如意郎君了!”
夏侯颇很嘚瑟,带着人整日在长安城转,出了这家进哪家,但凡有一点名堂的人家他便会进去,说两句笑话,送些东西然后将请柬拿出来。看着那些或惊讶,或震惊,或手足无措的家伙,夏侯颇心中便是一阵冷笑。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么干的结果,要么抱得美人归很好,要么被皇帝狠狠训斥一顿,但他还敢这么干为什么?
董偃就坐在汝阴侯府的密室中,一边喝酒一边欣赏密室中的陈设。这里的家具全都是夏侯颇从蜀中商会买的,用料和做工都是最好的。说起新式家具,无论长安有多少家在仿制,到最后依然没有谁能和蜀中商会相抗衡。就拿着简单的凳子来说,几乎没一月蜀中商会都会推出一个新样式,也不知道蜀中商会的木匠是怎么想出来的。
除了家具还有酒喝茶。如今这些已经成了大汉百姓必不可少的生活必需品,就连匈奴、羌,甚至高原上的那些野人全都在偷偷的买。烈酒自然是买的最多的。
夏侯颇满身是汗,脸上带着笑容:“让董先生久等了,失礼失礼!”
“汝阴侯忙的是正经事,小人等等又有何妨?不知这几天汝阴侯跑了多少家?”
夏侯颇呵呵一笑:“明日一天,就全都发出去了,如今整个长安都知道我要与平阳公主成亲,哈哈哈……”
“那就先恭贺汝阴侯了,此事沸沸扬扬,就算陛下不同意都不行,以后平阳公主就要改名汝阴公主了!”
“哈哈哈……”夏侯颇大笑。
落座之后,亲随给两人上了茶便退了出去。夏侯颇收住笑容:“今日没人再盯着董先生了吧?”
董偃摇摇头:“还有,被我甩了。”
“董先生可得小心点,我已经派人打听清楚,跟踪你得那些人不是苏任的人。”
“哦?不是苏任,那是……”
夏侯颇伸出指头往上指了指。
“你是说皇帝?”
夏侯颇点头:“不知黑冰台董先生有没有听说过?”
“那个苏凯?”
夏侯颇一愣:“董先生竟然知道?”
董偃没有回答,皱着眉头想事情。夏侯颇接着道:“董先生,虽说你与馆陶公主情谊深厚,但生死攸关的事情上,本候还是奉劝你一句,馆陶公主大势已去,皇后被废那是迟早的事情,陈须就是个笨蛋,陈敎有些本事,可惜不得馆陶公主喜欢,危难关头自然不会出手相助,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女人,值得董先生为其效死?”
董偃闭上眼睛,长叹一声:“汝阴侯的意思是……”
“该放手的时候就得放手,给他人陪葬划不来,弄不好人家活的好好地,自己却身首异处!”夏侯颇往董偃身边挪了挪:“既然陛下已经派人盯上了你,那就是说明你们的事情陛下至少有所耳闻,一旦被查实自然是雷霆万钧!别说董先生您,就是本候也承担不起。”
董偃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跪倒在地,冲着夏侯颇行了大礼:“啊!还请汝阴侯教我!”
夏侯颇笑呵呵的将董偃拉起来:“董先生此言就严重了,你我既然是都一样,能帮忙自然极力帮忙,你们想干什么我不管,关键是关键时刻董先生得站对方向!董先生就没想过陛下为何对馆陶公主极力打压?还不是要夺权!先有太皇太后、太后、田蚡、刘安等等,这些人现在如何了?”
董偃咽了口唾沫,连连点头:“小人明白!从今往后,小人为侯爷马首是瞻,一切听侯爷的!”
夏侯颇笑呵呵的给董偃重新倒了杯酒:“好,只要咱们联合,就算刘嫖倒了,本候也能让董先生荣华富贵一生!请!”两人一起将酒喝干,微微一笑。夏侯颇眼睛一转:“不知此次馆陶公主准备了多少人马?”
董偃,说白了就是个小白脸。和夏侯颇比起来差了一大截,三五杯酒下肚,就被夏侯颇套走了不少话。送走了董偃,夏侯颇在两名婢女的搀扶下会自己房间。酒喝的多,也喝出了效果。刘嫖想要利用他的事情,董偃全都说了。
摸着婢女的脸蛋,夏侯颇嘿嘿直笑:“再过几日本候可就是驸马都尉了,让你们两个做侧室如何?”
夏侯颇这么一说,两婢女红着脸颊低下头,引得夏侯颇一阵大笑。
今日夏侯颇喝的不少,两名婢女半推半就的留下服侍。折腾了半晚上,夏侯颇这才沉沉睡去,正在做梦娶了平阳公主之后,他们夏侯家将何等风光的时候,脸颊上忽然觉得火辣辣的一阵疼。伸手摸了一把,一股温热略带黏糊糊的感觉。
夏侯颇虽是纨绔,知道的却也不少。一下子就猜出这是血,还是自己的血,一个激灵便睁开眼睛。房间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身旁的两名女婢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再摸一把,的确是谁把自己的脸弄破了,长长的伤口碰一下就感觉钻心的疼。
“来人!”夏侯颇刚喊出这两个字,勃颈处就觉一阵冰凉,连忙把后半句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时间不大,亲卫就在门外喊叫:“侯爷,何事?”
夏侯颇沉默了半天,振作了一下精神:“无,无事,都回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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