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贺本想吃白食,他在长安就经常这么干,何况弘农这小地方。苏任悄悄的塞给县令五百钱,让他给几个客栈结清钱款,剩下的算作对他的赏赐。县令高兴的连连作揖,一张脸都开花了。
荆棘的马是一匹好马,和霍金的黑风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让霍金很生气,在石宝和李敢的撺掇下,非要和荆棘赛马。霍金还拿出公孙贺赏给他的那颗珠子作为赌注,一副稳操胜券的架势。谁料,一天下來,两人奇虎相当,互相对对方的马赞口不绝。
李敢对石宝道:“哎,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一匹那样的马,骑着那样的马上阵杀敌才痛快,”
石宝嘿嘿一笑:“你真的想要,”
“你有办法,”
石宝一脸坏笑的趴在李敢耳边嘀嘀咕咕了好半天。李敢的脸色都变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要是被我兄长知道,非宰了我不可,这一次是我偷偷跑出來的,就算不杀我,万一被送回去,我父亲也得打我个半死。”
“瞧你那样子,你不干我可干了,那匹马归了我不别后悔,”
李敢犹豫了。
今日走的慢了一点,沒能抵达洛阳天就黑了,迫不得已只得在外宿营。石宝和李敢主动要求守夜,既然年轻人要表现,李当户自然支持。
看着两个小子出了大帐,赢广济笑着对荆棘道:“荆兄,你看好你的东西,我觉得今夜的风向不对。”
“不用你提醒,这两小子看我马的眼神,我就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放心,墨玉除了我谁也别想靠近。”
李当户咬着牙,起身就往外走。苏任一把抱住,笑着道:“让他俩搞去,能牵走也是他们的本事,荆兄不在乎一匹马,明日再教训不迟,孩子长大都需要过程。”
公孙贺嘿嘿一笑:“我去看看。”
石宝和李敢在营地转了几圈,觉得沒人注意他们,慢慢的朝着临时马厩靠过來。所有战马都拴在这里,一眼望过去都是好马。特别是最后面的两匹,一匹是霍金的黑风,一匹是荆棘的墨玉。两人站在墨玉面前看了好久。
李敢又开始犹豫了,问石宝:“真的要这样做吗,偷东西可不好。”
石宝想了想:“是呀,大哥也常说,自己想要去抢,去挣,就是不能偷,偷这事太下作了。”
李敢点点头:“苏大哥说的对,要不咱们走吧,”
石宝又有些舍不得:“那个荆棘也不是什么好人,偷他的应该沒什么吧,”
“他怎么不是好人了,”
石宝一笑,一转身走到一旁的马车旁,一屁股坐上去:“其实这家伙和那个赢广济一样,只不过他的头领被苏大哥骗去北方全都死了,从那以后便和赢广济一伙疏远了。”
“还有这事,快说说,”
“那得从我们还在蜀郡的时候说起,那时候我还在元山。”
“元山,你是元山盗,”
石宝笑着点点头:“以前是,现在是元山县,我八姐夫还是元山县的县尉呢。”
石宝将自己知道的,看见的,听说的。总之在蜀郡发生的所有事情详详细细的给李敢说了一遍。李敢听的津津有味,想象着石宝嘴里那种刀头舔血的日子。跟着石宝说的故事,一会向往,一会厌恶,一会悲伤,一会兴奋。两个人先是并排坐在马车上,后來背靠背,直到躺在车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哎,”李敢叹了口气:“我从小到大就在长安,我父亲看管的紧,不让我们兄弟随便出门,每天在家里就是练武习字,大哥还好,跟着父亲到处走,二哥和我那里也去不了,我挺羡慕你的,你有苏大哥,还有你的几个姐夫,这一次出來我再也不回去了。”
“那你去哪,”
“跟着你们呀,你们去哪我去哪,”
“呵呵,好,有我石宝一口吃的,就有你半口,”
“一言为定,”
“你还不信,要不结拜如何,”
“结拜,”
石宝一咕噜坐起身子:“在我们元山,如果两个人要相互扶持就结拜,结拜为异性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好,就结拜。”李敢也爬起來。
石宝想了想:“等等,我去找小金子,三个人好帮衬。”
“我干什么,”
“去准备香烛祭品。”
在孩子们的眼里,一切都是美好的,想到什么立刻就干。从下午酝酿偷马,到现在的结拜,跨度有点大,可是谁也沒觉得别扭。
石宝去找霍金,李敢偷偷摸摸的去找香烛祭品,很快便准备妥当,石宝也拉着睡眼朦胧的霍金來到了马厩。霍金很不愿意被人扰了好梦,却拗不过石宝,只得跟过來。一听两个小子的提议,睡意一下子就醒了。
“好,咱们结拜,”
香烛点起,祭品摆上。三个小子恭恭敬敬的跪下,对着天空的月亮磕了几个头,跟着石宝一起说了元山结拜的词,一个头磕下去,便结拜成了异性兄弟。霍金的年纪最大,自然是大哥,石宝第二,是二哥,李敢最小,是三弟。几个小子兴奋的不断相互喊着新称呼,激动的小脸都红了。
公孙贺冻的身子都麻了,揭开帐篷直奔火盆而去。大家还都沒睡,好山好水好风光的,喝酒聊天最好不过。
李当户第一个开口:“他们真的去偷马了,”
公孙贺点点头。李当户大怒:“臭小子,竟然学会偷了,看我不打断他的手。”
公孙贺瞥了李当户一眼:“别激动,沒偷成。”
荆棘嘿嘿一笑:“我说的吧,我的墨玉只认我,他们偷不走。”
“不是你的墨玉厉害,是这几个小子太会玩了,”公孙贺搓了搓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们绝对想不到他们把偷马变成什么了,”
“变成什么了,”
“结拜,”
“结拜,谁和谁结拜,”李当户愣了一下。
公孙贺将杯中酒喝干:“有霍金,石宝和李敢,正在那里叫大哥、二哥、三弟呢,”
“哈哈哈……”苏任大笑。
“这……,”李当户一下沒了话说。
公孙贺忽然道:“要不我们也结拜吧,我看他们挺正式的,我家到有几个兄弟,可怎么说呢,沒咱们几个在一块高兴,一个个全都惦记着我父亲的爵位,搞的水火不容,这种异性兄弟挺好,沒那么多龌龊。”
公孙贺的提议沒有得到大家的响应,颇有些尴尬。苏任道:“那两个笨蛋,被石宝骗了,你还说他好,”
“骗了,为啥,”卫青不解。
苏任一笑:“石宝是我从元山带出來的,元山什么地方,以前是元山盗,从小生活在那地方,尔虞我诈的事情见多了,今天称兄道弟,明日剑拔弩张也不奇怪。”
“霍金,是个粗人,学武不错,习文不值一提,所以空有一身武艺却沒脑子;李敢呢,更不用说,要武艺有武艺,要文采有文采,只是年纪太小;再看看石宝,文不成武不就,上面有大哥护着,下面有三弟挡着,他这个老二自然过的舒服惬意,你们可别小看这个石宝,他的心眼比谁都多。”
“啊,还有这种事,”公孙贺惊讶了:“不至于吧,就几个小孩子,玩玩而已。”
“呵呵呵。”苏任笑了笑:“你们等着吧,看石宝怎么坑他的大哥和三弟。”
话音未落,霍金进了大帐,一进门便直奔荆棘,噗通一声给荆棘跪下:“荆先生,我想用我的黑风换你的马,”
荆棘一笑:“为何,”
“因为我三弟喜欢,我换了你的马送给三弟。”
苏任冲着众人一笑,一副怎么样的表情。
公孙贺连忙问道:“这谁的主意,你的黑风可是一匹好马。”
“二弟说,为了兄弟,什么都可以舍得。”
霍金跪着不起來,荆棘有些为难,一咬牙就要将墨玉送给霍金。苏任却提前起身,抬脚就踢在霍金的屁股上:“滚,去把石宝叫來,狗头军师做的不错,你个笨蛋竟然就上当了,他怎么不來,”
“他沒有马,”
“沒有马用他自己换,”
连踢带打将霍金赶出帐篷,大帐里的气氛不对劲了。李当户紧皱双眉,正在思量要不要把李敢送回长安,卫青和公孙贺一脸的震惊,荆棘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赢广济朝苏任身边挪了挪:“不如将这个石宝交给我如何,”
“你也滚,这小子本就坏透了,交给你就更无法无天了,想都别想,”见赢广济一脸笑容,苏任接着道:“我警告你,若你敢打石宝的主意,我保证你们黑冰台鸡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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