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利文不屑地说道:“苏水墨,你以为张安国是你情人,便会把什么都告诉你?太可笑了,女人在张安国眼里,不过就是一玩物。我是谁,这对你并不重要。苏水墨,你也不用瞒我了,你今天给那个文物贩子的信封内,装的正是这只香炉的照片。”
苏水墨吃了一惊,不觉身子一震。
胡汉文揶揄道:“今天多亏了那个抢劫的家伙,我才发现了这个秘密。原来,这个失踪了七年的香炉,竟然在苏小姐的手上。”
苏水墨惊恐地摇了摇头说道:“胡汉文,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懂,更不知道什么香炉!”
胡汉文冷冷地说道:“苏小姐,别跟我废话了。识相的话,你就乖乖地交出那只香炉!”
胡汉文面目狰狞地从沙发上站起,左手伸进口袋中,摸出一把泛着清冷寒光的匕首,握在手里把玩着。
苏水墨吓得花容失色,惊叫道:“胡汉文,你想干什么?”
胡汉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苏水墨,进入你这个小别墅前,我已经观察了好久。这四周,好多是没卖出去的空房,基本没什么住户。再说了,这是个开发区,白天都几乎没人前来,更别提晚上了。”
他收敛了笑容,恶狠狠地说道:“苏水墨,识相的快把那个香炉交出来,不然的话?嘿嘿,你就是第二个李香梅!”
苏水墨大惊,颤声道:“李香梅?难道她是你杀的?”
胡汉文颇显得意地说道:“你想知道真相吗?好吧,反正时间尚早,我就把经过说给你听听。最好你听完后,能从中明白事理,乖乖地把香炉交给我!要不然,你就是和她一样的下场。”
苏水墨害怕极了,身子瑟瑟发抖。胡汉文见状,心中暗喜。他收起了刀子,再次坐在了沙发上,慢条斯理地说道:“当年,有个文物贩子叫王二狗的,张安国主动找到了他。张安国告诉王二狗,他手上有一只清代雍正年间的宫廷香炉,想通过王二狗出手。”
“王二狗自然知道这只香炉的价值,为意外得到这笔大买卖而喜出望外,如约赶到了张安国家。哪知,当张安国打开他藏匿香炉的暗格时,却发现那香炉不翼而飞。张安国惊怒之下,不断向王二狗解释,并赔偿了王二狗一大笔钱,作为道上的信誉保证。”
“王二狗虽然没得收购到那只香炉,却也不亏,得到了一笔赔偿金。从此,张安国拥有一只价值连城的香炉的消息就在道上传开了。虽然不知道是谁盗走了这只香炉,但道上的人都盼望这只稀世香炉再次面世。”
“只有两个人,怀疑这只香炉是被张安国的情人李香梅所盗。其中一个是张安国,另一个就是我了。不久,张安国便打消了对李香梅的怀疑,我却深信不疑,认定是李香梅盗了这只香炉。”
苏水墨害怕地问道:“就因为你的怀疑,你就对李香梅下了毒手?”
胡汉文懊丧地说道:“不瞒你说,我也后悔下手得太早了。当年我年轻气盛,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了。我认定,李香梅肯定把这么贵重的物品藏在了自己在她老家小镇上的商品房中。只要我得到了她家的钥匙,把她家翻个底朝天,不愁找不到那只香炉。”
“只是那段时间,李香梅几乎足不出户,就呆在她老家的商品房中。虽然我没有机会,从容地进入她的房间查找,但也因此更认定了那香炉必在她家中。”
“那天晚上,天上正下起了大雨,我穿上雨衣,按响了李香梅家的门铃。李香梅虽然不认识我,但我自称我叫王二狗,她立即便知道了我的来意。李香梅认为,我是想避开张安国,以较低的价格从她手里购得那只香炉。”
“当然,李香梅还是比较警觉的,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相信了我,一直抵赖她没有那只香炉。我哄她出来祥谈,可以先看看我带来的大笔现金。李香梅将信将疑,当我说我把那只装满现金的手提箱藏匿在教堂边上时,她心动了。”
“我在教堂边上等着,不一会,李香梅果然来了。她一到教堂边,更是印证了我的想法,这香炉必在她手上,而且她也想急于出手。”
“就在教堂边那个小树林中,她提出想看我带的现金时,我假装答应,趁她不备,拨出匕首就刺中了她的心口。李香梅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可怜啊,她从头至尾,都没看清我掩盖在雨衣下的真面目,更不知道我是谁。”
“我从她身上搜得钥匙后,来到了她家中。打开门后,我几乎搜遍了她房间的第一个角落,却仍是一无所获。那时,我后悔死了,才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胡汉文叹了一口气道:“虽然她死了,不过我仍是坚信,这只香炉让她藏匿了起来,因此,这么多年来,我从来就没放弃过。”
“昨天当我得知苏水墨竟然和张安国私交这么深时,我才明白我犯了个大错,真正盗得这香炉的,不是李香梅,而正是你苏水墨。”
苏水墨惊慌地说道:“胡汉文,我真的不知道这只香炉的下落。”
胡汉文恶狠狠地道:“你既然不配合,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当我看到你那香炉的照片时,我就知道,这香炉在你手上。而且,从照片上露出的窗台一角上判断,我就知道了这香炉就在你的卧室之中。”
胡汉文又站了起来,拨出了刀子,威胁道:“苏水墨,既然你不肯交出香炉,那我只能送你去和李香梅作伴了。”
胡汉文一步步向缩在角落处的苏水墨逼近,狞笑着道:“苏水墨,你不用拼命叫喊了,根本不可能会出现人来救你的。你放心,我动作很利索的,你不会感觉多大痛苦,就和李香梅一样,一刀正中心脏,很快就没了痛苦。”
眼看着胡汉文只和苏水墨只有一步之遥了,苏水墨吓得大叫一声,晕了过去,躺地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胡汉文恶狠狠地举起了刀子,作势向苏水墨刺下去。忽然,客厅中的灯暗了下来。胡汉文一楞,举着刀子在黑暗中一时手足无措。
客厅中漆黑一片,,窗户外面也因为厚厚的窗帘而透不进一丝光亮。正在胡汉文疑惑间,灯忽然又亮了。
胡汉文刚松了一口气,却见那灯开始闪烁起来。闪了几下,灯再次灭了。
无边的黑暗中,一个凄惨的女声在胡汉文面前悠悠飘了过来:“胡汉文,还我命来!”
胡汉文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手中的刀子‘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下。
灯光开始亮了起来,不过,这次不再是一下子变亮,而是在慢慢地变亮。更让胡汉文头皮发麻的是,这次的灯光,竟然是绿幽幽的。
胡汉文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冤鬼索命的场景,双腿开始不住哆嗦,一个长发白衣女子,体态轻盈地出现在了离胡汉文不到两米远的地方。
胡汉文吓得一下子摔倒在地,因为他明白地看到,苏水墨仍昏迷在地板上。那么,这个白衣长发女子又是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房间中?又怎么会出现这种诡异恐怖的灯光和那凄厉的叫声?
鬼,那是鬼!胡汉文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幽绿的灯光下,那个白衣长发女子,慢慢地转过了身。
当她那惨白的面容出现在胡汉文面前时,胡汉文惊惧地叫了一声:“李香梅!你是李香梅!”
李香梅冰冷的声音,似乎不带一点人间烟火味,冷冷地道:“胡汉文,我冤死了这么多年,一直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杀死的,害得我的魂魄投不了胎,天天被阴寒之气煎熬。你猜得没错,这只香炉确实是在苏水墨手上。只是它成了不祥之物,是我冤魂藏身之处。”
李香梅幽幽地叹了口气,脚边一股白雾飘散开来,一股寒气让胡汉文不禁直打哆嗦。
李香梅面无更表情地说道:“胡汉文,当年你一刀捅死了我,害得我魂魄受了七年之苦。如今,你既然不打自招,我得知了事情真相,就是你死期将至。我会让你的肉一块块地掉下来,让你受尽千刀万剐之苦哀嚎而死,以泄我愤!”
胡汉文滚爬在地,不住地求饶:“李小姐,求求你放过了我,我一定给你大办法事,让你魂魄得以超度!”
李香梅冷冷地道:“你当年凶残地杀死我时,怎么就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呢?晚了,一切都晚了!”
胡汉文哭求道:“李小姐,冤有头债有主。当年,我杀你也是有原因的。这七年来,我也一直受苦,根本没过上什么好日子,求李小姐放我一条生路吧!”
李香梅冷声道:“你杀我,不就是想得到这只香炉么?还能有其他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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