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深夜秘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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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光波惊讶地看了柳昀一眼,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柳处长,别开玩笑了!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小特务怎么可能暗中盯梢我而不让我察觉?”

    柳昀狡黠地笑了一下,却并不说话。许光波自嘲地道:“如果真的有人能暗中盯梢我而不让我发觉,那并不是我太无能,而是这个人太厉害了。难道这个地方还能有如此高人?哦,对了,我忘了还有柳处长,难道你刚才在暗中监视我?”

    柳昀嘿嘿一声道:“哪有啊?我刚才可是和李媛一直在说话呢,才懒得管你!”,许光波一楞,不解地道:“看你这意思,确实有人在暗中监视我?如果排除了你,还会有谁能有如此身手?”

    他沉吟了一下,拍了一下额头道:“难道你是说老夏同志?对,除了柳处长外,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了!柳处长,你说这老夏同志他为什么要暗中监视你?”

    柳昀嘘了一声道:“小声些!老夏同志监视你并不是针对你的,因为他要确认你真的离开了一眉道人的那个栖身之处。只待你真的离开,下面就该他粉墨登场了!”

    许光波楞了一下,摸了摸头道:“柳处长,你的意思是老夏同志要展开对一眉道人的行动了?难怪你吩咐我今天夜里安心睡觉,是担心我突然出现会坏了老夏同志的好事吧?”

    柳昀点了点头,和许光波相视一笑。他透过破旧的窗户,凝视着远处那个黑黝黝的小山头道:“估计这个时候,老夏同志已经行动了。你信不信,明天上午一眉道人肯定会在村口对我俩笑脸相迎,让我俩以为他可靠,然后就会神秘地失踪!”

    李媛若有所思地道:“我明白了,柳处长,你是让老夏同志以保密局少将站长的身份去和一眉道人接触,逼迫他开展行动。你说他神秘消失,是指一眉道人会离开这里,偷偷到青云观中,妄图杀人灭口,消除对他不利的证据吧?”

    柳昀轻声‘嗯’了一下道:“是时候了,明天我们也得离开这里了!”

    送走了许光波,看看天色还没暗下来,一眉道人开始在屋子内焦虑不安地踱来踱去。他暗暗心惊,自己伪装得这么巧妙,这几个公安又是怎么摸到了青云观这条线索的?

    虽然玄空道长已经让他杀死,可从公安的话里,他察觉了玄空道长生前留了一手,给徒弟慈能留下了什么线索。而且很明显的是,那条线索就是揭发自己身份的。如果让公安取得了慈能道人的信任,他把这条线索交给了公安,那自己的身份岂不是暴露了?

    一眉道人虽然心中惊疑,可他毕竟是当年戴笠亲自挑选的特工,虽事态紧急,可他不一会就镇定了下来。

    他开始反思,这是不是公安怀疑到他头上,却苦于没有证据,故意来这一手以敲山震虎,逼他出手呢?

    一眉道人不断地在屋子内踱来踱去,经过特殊训练的他,慢慢地冷静下来。他决定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如果公安真的通过慈能查清了自己的身份,那他就准备杀身成仁以保全凤凰计划的秘密。如果公安是诈他的,那只要他不行动,这一招自然就化解了。

    一眉道人安下心来,拿出从小镇上买来的酒菜,点燃油灯,一个人在屋子内开始自斟自酌起来。

    酒过三巡,天早就黑了,整个山区静悄悄的。一个细小的声音传入一眉道人的耳朵,他不禁冷啍一声。他听出这是谁无意中踢到了一颗小石子的声音,因此一眉道人迅速得出了判断:这是公安的打草惊蛇之法,幸好自己没有冲动!

    虽然他听出了动静,但一眉道人还是不露声色地自斟自酌,甚至哼起了小曲。他心中明白,公安在试探他,他千万不能露出任何破绽。他知道应该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只会上山摘草药的道士,而不是一个身手敏捷、反应机警的训练有素的特工。

    门口突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一眉道人心中一楞:这公安在玩什么把戏?既然是暗中偷偷窥视自己,却又为什么敲门?

    一眉道人镇定了一下,在昏暗的灯光下抬起头,嘶哑着喊了一句:“谁呀?是公安同志吗?唉,你看看,我也老糊涂了。在这个**已经有一年多没人来过了,除了你们还会有谁呢?等等啊,我这就来开门!”

    一眉道长嘴里咀嚼着花生米,慢吞吞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到了门口。他吱呀一声拉开了破旧的大门,却不见门外有人。

    一眉道人顿觉心疑,他走出大门,左右张望了几下,突然头皮一紧。那一刻,他想起了自己胡编出来的**的故事。

    虽然这个故事是他编出来的,但一直生活在山区的一眉道人还是非常迷信的。他忽然想到,会不会歪打正着,在这个山里真的有鬼呢?

    一眉道人吓出了一身冷汗,鼓起胆子喊道:“谁啊?别这样,会吓坏人的!公安同志,是你们吗?”

    外面一片死寂,没人回答他的话。微风中野草在昏暗的月光下摇曳,让一眉道人不禁觉得毛骨悚然,看哪儿都是憧憧鬼影。

    他心中发虚,只想赶紧回到自己住处。正在他一转身时,忽然感觉身边起了一阵凉风,屋子内那煤油灯忽地一下熄灭了。

    一眉道人心中一紧,背心里起了一阵凉意。他赶紧冲进屋子中,紧紧地把大门闩上。正在他想转身打火点燃煤油灯时,突然听到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说道:“一眉道长,大祸临头了,你还这么悠闲自在?”

    一眉道人颤声道:“你是谁?是人还是鬼?”

    那人不紧不慢地道:“我是人是鬼,这并不重要。看看你自己吧,躲在这山沟沟中,人不人鬼不鬼的。”

    一眉道人这时听出来了,暗中和他说话的绝对是人而不是鬼。只是他不知道来人的身份,但凭他受过的特工训练,他面对的不速之客是人而不是鬼,这让一眉道人倒并不显得惊慌。

    一眉道人闷声道:“这位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

    那人在暗中笑了笑道:“一眉道长,你这几年躲在这儿,是想帮戴老板守着这山窝窝里的金凤凰吧?”

    一眉道人闻言,心中大为震惊。他明白,对方不管是什么人,都似乎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而且言外之意,还就是冲着凤凰计划而来。

    就在他楞着时,黑暗中传来了打火机清脆的声音。凭声音,一眉道人就知道那是美**用的朗声打火机。这个人能用这么高档的打火机,那他会是什么身份呢?

    是公安吗?这几乎不可能!虽然解放那会和朝鲜战争中,共党缴获了许多****和美国士兵的物资,但这种打火机一般都是高级别的首长之间,作为战利品赠与友人的,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得到,何况是远离朝鲜战场的这个小山区,公安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打火机。

    排除了这个可能,那唯一的解释,那不速之客和自己一样,是国民党那面的人。一眉道人虽然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可他牢记当年戴笠的命令,不论是谁,没有戴笠的手令,都不得向别人暴露自己的身份。

    来人点燃了煤油灯后,一眉道人仔细打量了一会对方,心中不觉暗暗吃惊。他认出了坐在他位置上的人,正是当年军统滨海站的副站长夏仁伟。

    一眉道人强抑住内内的震撼,装作害怕的样子道:“你是谁?半夜来贫道这里想干什么?”

    夏仁伟淡淡地道:“一眉道人,你就得了吧!咱就不来这套虚的,敞开天窗说亮话吧!鄙人正是保密局滨海站少将站长夏仁伟!来这里的目的,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一眉道人装作糊涂地道:“保密局?你是特务?你来贫道这里想干什么?”

    夏仁伟冷笑道:“一眉道人,我虽然不知道你的真实姓名,可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就是当年戴老板亲手制定的凤凰计划的潜伏人之一,你手里保管着有关凤凰计划全部内容的线索。戴老板已经不在了,军统也已经改组成了保密局,如今是毛人凤毛局长在当家。现在的形势你也知道,美国人已经在朝鲜和****打了起来,委员长下令毛局长,给大陆制造些大麻烦,以配合****反攻大陆。”

    他顿了一下,紧逼着一眉道人的眼睛道:“一眉道人,毛局长得知了戴老板当年秘密制订了凤凰计划,故命令我们保密局滨海站不惜一切代价得到这份凤凰计划。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这条线索,你总不能让我空手而返吧?”

    一眉道人装出一副迷茫的样子道:“你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夏仁伟拨出手枪,紧紧地顶上了一眉道人的太阳**,冷冷地道:“一眉道人,你要是再跟我玩心眼,误了党国的大事,你会有什么下场,恐怕不用我多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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