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发现李媛偷偷躲过警卫,翻出围墙时,你心中便有了底。你跟踪而来,准备杀死我以除后患。只要我死了,那我是敌特猎狐的帽子就再也摘不掉了,而李媛,也将被你要挟说她与敌特猎狐勾结,李媛无奈之下,只得听命于你,甚至被你胁迫加入保密局。”
李媛惊愕极了,愤怒地盯着虞瑾责问道:“虞瑾,不,猎狐!柳处长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这狗特务,好毒的心思!”
虞瑾突然冷笑了一声道:“柳昀,我很欣赏你,因为只有你,才是我真正的对手。不过,就算你全部猜到了又能怎么样?虽然我在你手中,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只要我脱困,你就逃不过我的掌心,不但保密局的人要追杀你,共党也不会放过你!”
“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杀了我。从我开始特工生涯的那一天起,我就直面死亡,根本不会害怕死亡的,一个优秀的特工,不是死在床上,而是死在隐蔽战线上。只要我死了,那原来不相信你是特务的人,也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你的特务身份就永远无法洗清,或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被抓获并正法。”
柳昀嘻嘻笑道:“这个嘛,就不用你为我操心了。猎狐,我既然能把你诱到这里,自然有办法找到相关的证据。”
柳昀举起了手中的手枪,对着虞瑾道:“猎狐,对不起,得委屈你一下。李媛,墙角边有根麻绳,你去把猎狐给我捆起来!”
虞瑾双手抱头,慢慢地蹲了下来。李媛拿起墙角的绳索,正准备捆绑虞瑾时,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李媛大吃一惊,只见屋子中多了一人。许光波不知何时,如鬼魅一般闪进了这屋子,手中的枪直抵柳昀的太阳**。
许光波沉声道:“柳昀,你好大的胆子!上次在路上,利用我和虞瑾平时对你有深厚的感情,忽视对你的看守的机会,打晕我俩而逃跑。没想到你竟然敢潜回研究所,不但勾结了李媛,还妄图对虞瑾同志下手。柳昀,把你手中的枪交给我,你也给我蹲下!”
这一变故大出屋子中几人意料,柳昀怔了一下,只得任由许光波夺过了他手中的枪,也是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虞瑾大喜道:“许所长,你是怎么赶到这里的?幸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我恐怕真的要遭遇他的毒手了!”
虞瑾刚想站起身,许光波冷冷地道:“虞瑾,你也给我蹲下。刚才我听到你们最后几句对话,在我没彻底弄明白其中的原因时,你俩都得老实接受我的问讯。”
虞瑾无奈,只得再次蹲了下去。许光波又道:“李媛,你也给我蹲下。我不要听柳昀和虞瑾所说,你老实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媛着急地道:“许所长,你也不相信柳昀吗?他可是与你生死与共,一起战斗过好多年的战友呢!”
许光波冷冷地道:“李媛,我许光波对党是无限忠诚!柳昀是和我一起战斗过,但他若真的是敌特猎狐,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对付他的。你先给我说说,柳昀是怎么联系上你的?虞瑾又怎么会到了这里?”
李媛无奈,只得把事情经过祥细地向许光波汇报了一遍。许光波紧锁着眉头道:“这事倒真奇了!柳昀和虞瑾互相指责对方为敌特猎狐,可是谁也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我看只有把你俩都拿下,交给李部长去审讯吧!”
虞瑾暗喜,她自然清楚如果把她和柳昀同时交到军管会审讯,那么形势对自己极为有利。毕竟上级已经认定柳昀就是敌特猎狐了,如果在审讯无果的情况下,在当时严峻的斗争形势下,柳昀极有可能被秘密处决。
李媛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不由得心急如焚,哀求许光波道:“许所长,我相信柳昀是清白的。如果把他交给军管会,恐怕会把他枪毙了。许所长,我求求你放柳昀走,他一定有办法来向组织证明自己是被冤枉的,虞瑾才是真正的猎狐!”
许光波沉着脸道:“可笑,我能这样没有原则吗?李媛,你就不要多管他俩的事了,你好好想想自己的前途吧,因为你现在也有与特务沆瀣一气的嫌疑!”
李媛急得眼泪都掉了出来,正想再次开口相求时,突然听到一个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放下手中的枪,全给我退到墙边站好!”
李媛一抬头,看见一名相貌威武的中年男子,手握一把美式卡宾枪,出现在门口。在他的枪口下,许光波无奈,只得扔下自己的手枪,退到了墙边。
柳昀惊喜地道:“老夏同志,你终于及时赶到了!”
许光波吃惊地道:“老夏同志?柳昀,他是不是就是和你接过头的保密局滨海站少将站长夏仁伟?柳昀,我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与特务勾结在一起!”
柳昀叹了口气道:“小许,请你相信我,我没有背叛组织。我与夏仁伟的接触,是各有所求,但我保证,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把潜伏特务一网打尽。”
夏仁伟用枪指着许光波道:“许科长,呵呵,现在应该叫你许所长了吧?我们都交过手,就不用多说什么废话了。我想你是明白人,你不会幻想从我枪口下安然逃脱的。你现在给我闭嘴,要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许光波自然知道夏仁伟的身手,他虽然身手超人,却并不是蛮干之人,只得暂时听夏仁伟的话,徐图后计。
夏仁伟看着默不作声的虞瑾,长叹了一口气道:“小雪,你虽然和我信念不同,但我们父女分别这么久,你见到我连一声爸爸都不肯喊吗?”
夏仁伟此言一出,其余四人不由得齐声惊呼!柳昀惊讶地问道:“老夏同志,你说这个假冒虞瑾的人,就是你失踪的女儿夏雪吗?”
夏仁伟缓缓点了点头,长叹一声道:“我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再次见到我的女儿。刚才你们在屋子内时,我隐在门外偷听,就觉得她的声音好生耳熟,直至见了面,我才明白,原来你们的虞科长,竟然是我的亲生女儿夏雪!”
许光波惊愕地道:“虞瑾,这是不是真的?难道柳昀真的是被冤枉的,你冒名顶替虞瑾,是打入我们内部的真正敌特猎狐?”
虞瑾脸色苍白,咬了咬牙,眼泪扑漱漱地掉了下来。她哽咽着道:“爸爸,对不起!”
夏仁伟叹息道:“傻孩子,是爸爸对不起你!当年爸爸奉命潜伏下来,伪造了先杀死你再自杀的假现场。毛局长答应把你带到台湾的,你怎么没去台湾,留在了大陆?你为什么要假冒虞瑾,打入共党的公安局?小雪,你不会也是毛局长的人吧?难道你真的是猎狐?”
夏雪惨然道:“爸爸,对不起!其实我早就是****地下党员了!在毛人凤安排我去台湾时,我杀死了负责送我的特务,逃到了刚解放的北平。在火车上,我遇到了一个突发急病的女孩子,她,就是虞瑾。当我向她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后,她才把她的一切都告诉了我,让我把她最后的党费交到组织手中。”
“在火车上,她就病死了。我心中一动,决定借用她的身份进入公安局,以完成我的一个梦想,那就是成为一名光荣的公安战士,抓更多的特务。于是,我扶着虞瑾的尸身下了火车,在一个没人处,把她偷偷埋葬了。就这样,我来到了滨海市公安局,以虞瑾的身份开始了我的梦想之旅。”
“我承认,我是冒充了虞瑾,但我不是保密局特务。爸爸,我们不同信仰,你开枪打死我吧。你若不动手,女儿抓住机会时,必将大义灭亲。”
许光波赞道:“虞瑾,不,夏雪,你是好样的。如果我们不死,我定会向组织上如实汇报,你从此可以光明正大地以自己的真名,成为一名真正的公安战士!”
夏仁伟冷笑道:“你认为你们还有机会吗?别做梦了!柳昀才是真正的猎狐,这个已经不用向你们隐瞒了,因为你们马上就要变成死人。而柳昀呢,将会向你们的组织证明,我的女儿夏雪才是真正的猎狐,而你许科长与李科长,不幸遭遇了猎狐的毒手而牺牲。”
柳昀笑嘻嘻地道:“老夏同志,那份凤凰计划的图纸,你悟出了吗?哈哈,只要他们一死,那我们就可起动凤凰计划了。”
夏仁伟嘿嘿一笑,在身上摸出消音器,装在了卡宾枪上。他刚刚举起枪,却听得夏雪急叫道:“爸爸,且慢!你真的要杀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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